第4章 剛來就棒子伺候
左拐，右拐，不知道轉了多久，那個灰衣人終于在一扇金碧輝煌的大門前停住了。他徐徐轉身，對卓心兒說：“你進去吧，一會會有人安排你的住處。”
卓心兒這才看清那個人的面貌，是個很清秀俊朗的男人，年紀大約有四旬，五官棱角分明，煞是好看。
唉唉唉，這麽好看的男人，可惜是個大叔，要是年輕二十歲，我一定會喜歡上他的，唉唉唉，太可惜了。
小丫頭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大叔，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霹靂嘩啦的。
“還不快進去？”
灰衣的大叔冷聲地喝問道。
嗚嗚嗚，大叔好兇哦，吓唬小孩子，卓心兒同學趕緊收起花癡的想法，小短腿劃得飛快，兔子一樣地沖進了大殿裏。
“嘭！”
“嗚哇……”
卓心兒小同學趴在了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嗚嗚嗚，都是那個讨厭的大叔，吓唬我，害得跑得太快，收不住腳，被大殿的門檻絆得摔了個狗啃泥。
小丫頭一邊哭，一邊揉着摔疼的膝蓋，心裏千般抱怨萬分委屈，一齊湧上了心頭。就在小丫頭哭得正在興頭上的時候，一個妖裏妖氣的聲音響起：“哪裏來的這麽不懂規矩的丫頭？大殿之上，豈容喧嘩？”
卓心兒吓得将哭聲活生生地咽了下去，擡起淚眼一看，不由驚得一聲尖叫：“鬼啊……”
一張蒼老、濃妝豔抹、分不清男女、卻又妖裏妖氣的臉，湊在了小丫頭的面前，如此近距離的看着這麽一張恐怖的臉，小丫頭吓得一聲尖叫，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哼，太放肆了！來人，給我掌嘴！”
老人妖氣憤地吼叫着，指手畫腳地指揮着身側的小奴才，幾個小奴才跑了來，伸手就将卓心兒按住。
“叫你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老人妖的手裏變戲法似的多了一根寒光閃閃的象牙棒，照着心兒筒子那胖嘟嘟雪白細嫩的臉上，狠狠地打了幾下。
“嗷……嗚哇……”
心兒同學哪裏受過這樣的虐待？凄厲的哀號聲響徹了整個大殿。
幸好這個該死的老人妖只打了幾下，可是小丫頭的臉上已經腫得跟塞了兩個饅頭在嘴裏了一樣。
“哼，這是一點小小的懲戒，以後再敢對我無禮，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嗚嗚嗚……不敢……嗚嗚……了……”
可憐的心兒筒子好女不吃眼前虧，趕緊乖乖應承了。
“知道就好，還不趕緊去一邊站着？真不知道那個村子送來的，這麽榆木呆瓜一樣的丫頭！”
老人妖一邊說一邊搖頭，真是不長眼，居然送這麽無禮又笨蛋的丫頭來，不是找死麽？這要是伺候海皇，還不當場就給捏死了？到時候，恐怕連他都要受牽連，太可怕了！
他想着，抹抹額頭上的汗，胖胖的小手撫了撫心口，又自我安慰道：“海皇身邊美女如雲，怎麽也不會選上這個姿色一般的小丫頭侍寝的，只要她沒機會接近海皇，就一切大吉了。”
想到這裏，他的臉上又再次浮現出冷冰冰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卓心兒慌慌張張地站在一邊，剛巧碰上了老人妖稀奇古怪的笑容，不由又吓得一哆嗦，趕緊低頭，不敢再看。
老人妖來到她身邊，伸手在她的頭上使勁地敲了個爆栗，說道：“是那邊啊！”
“嗚嗚嗚……”
心兒小朋友一邊揉着腦袋，一邊順着老人妖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那邊已經站了很多的女孩子了。她趕緊跑過去，站在了最裏面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裏。
心兒同學從來就不喜歡做出頭的大蒜，她總是喜歡躲在別人的後面，上學的時候，她也是用這招成功地躲過了最可怕的化學老師殘酷的“殺戮”。
那個外號“雷神”的化學老師，是心兒見過的最可怕的老師，手段殘忍的程度可以用“令人發指”來形容。如果說“我們是祖國的花朵”，那麽他就是傳說中的“采花賊”，整一個“辣手摧花”。
想起這點，心兒同學現在都忍不住要顫抖，“雷神”老先生打學生的手段全校聞名，據說連續五屆上了魔鬼老師排行榜的冠軍寶座。
見識了一次後，她立刻找班主任調座位，躲在了衆多牛高馬大的男同學後面，繼而成功地在“雷神”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每次聽着答不上問題的同學們發出凄厲的慘嚎時，心兒筒子就由衷的感嘆自己的明智之舉。
躲在角落裏的卓心兒，見沒了動靜，趕緊微微地擡頭，用大大的眼睛瞟了瞟身邊的這些女孩子。
确實，這些女孩子都比她要漂亮，一個個嬌滴滴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像一具具精致的雕像。
過了一會，心兒同學忍不住了，伸手輕輕地捅了捅前面的那個女孩子的後背，那個女孩子很疑惑地回頭看了看她。
“哦，原來是真人……我還以為是雕像……”
那個女孩子小嘴一撇，說道：“無聊。”
“咳咳咳，你叫什麽名字啊？”
“你管！哼！”
這是誰家的小孩子啊，說話這麽沒禮貌，不跟你玩了。心兒想着，又捅了捅右邊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輕輕看了她一眼，小聲地說：“什麽事？”
這個不錯，蠻有禮貌的，心兒趕緊說：“沒事，就是太悶了，我們聊聊天吧。”
“不行，抓住了要挨打的。”
“沒關系，我們輕輕地說，他們不會聽見的。”
之前上課聊天是心兒同學最拿手的把戲，不僅聊天，就是看小人書嗑瓜子等高難度的事情，她都能巧妙地逃過班主任的火眼睛睛。
“呃，那好吧……”
那個女孩子支支吾吾的說着，然後又忍不住瞟了前面夜叉一樣的老人妖。
“我們來玩剪刀石頭布，誰輸了，就要回答對方提出的問題，不能撒謊，好不好？”
那個女孩子想了想，便點點頭，說：“好。”
兩個小丫頭躲在後面悄悄地玩起了剪刀石頭布，因為人太多，她們又是私下裏悄悄地進行着，所以前面的老人妖并未發現。
“剪刀石頭布……我是剪刀你是布，我贏了，你叫什麽名字啊？”
心兒筒子的剪刀石頭布基本是天下無敵的，獲勝率高達百分之八十。那個小丫頭只好說：“我叫可奴兒。”
為了不使可奴兒失去玩的興趣，她故意輸了一把，然後告訴了可奴兒她的名字。兩個小丫頭越玩越開心，以至于旁邊的另一個小丫頭忍不住湊了過來，這個小丫頭蹑手蹑腳地蹲了下來，說：“你們玩得好開心啊，我也要一起。”
卓心兒趕緊點頭答應說：“好啊好啊，人多才好玩嘛。”
反正你們玩不過我，人越多，我贏得次數越多，知道的秘密就越多了。
不一會，又有兩個小丫頭悄悄地挪了過來了，大家一起玩，真開心啊，所以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于是圍過來的小丫頭越來越多，聲音也就越來越大。
終于，卓心兒知道了這些個小丫頭都是各地沉海的女孩子，她們都是獻給海皇的侍妾。就在心兒為自己淪落為一個侍妾而傷心的時候，那個贏的小丫頭問道：“你們知道海皇是誰麽？”
另外一個容貌比較俊俏的女孩子說：“我知道，聽說海皇名叫波塞冬……噓……不能亂說的……要給……咔嚓……掉的……”
海皇波塞冬……
心兒的腦海裏一直閃動着這幾個字，難道她已經是傳說中的海神波塞冬的新娘子了？啊啊啊啊，太興奮了……以前看漫畫書的時候，她可是超級迷波塞冬的。
哎呀呀，真的沒有想到，她居然成了她的侍妾……這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她來不及平息下自己興奮的神經，就被人一把抓了起來。
怎麽回事？不是在玩剪刀石頭布麽？誰這麽讨厭，居然破壞了她的雅興。
擡頭看去就見那個老人妖一臉憤怒地瞪着她，那樣子好像要吃人一樣，嗚嗚嗚，人妖大叔又開始吓唬小孩子了……
再看那些原來玩得興高采烈的小丫頭們，一個個站在那裏，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跟一分鐘前看到的那熱火朝天的架勢判若兩人。
嗚嗚嗚嗚，真不該想心思……
老人妖的聲音傳了來，陰森森地說道：“你就不能安靜地老實地在這裏呆一下麽？你看看你剛來才多久，就把這裏搞得烏煙瘴氣，原本好端端的大殿，被你攪和得成什麽樣子了？這要讓海皇陛下看見了，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嗚嗚嗚，你吃不了兜着走，管我什麽事呢？老是吓唬小朋友，這樣是不對的，呃，對了，波塞冬什麽時候來啊？”
老人妖聽了她的話之後，手一松，可憐的心兒就那麽“咚”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嗚嗚嗚，苦命的小丫頭一邊揉着摔疼的屁股，一邊嘀咕着說：“嗚嗚嗚，可憐的屁股被摔成了兩半了……大叔就會傷害小朋友……”
也不知道是心兒方才的話，吓到了人妖大叔還是氣到了他，反正現在老人妖火氣上漲，暴跳如雷，吼叫道：“你……你……你……這個死丫頭，看來剛才打得不夠重，居然敢直呼海皇陛下的名諱，來人給我拖出去，重打五十板子！”
不是吧，又要挨打啊？
嗚嗚嗚，太可憐了……
“人妖大叔，你不要打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小心兒一邊哭一邊鬼嚎着喊了起來，看樣子是急昏了頭。
“你……你……你……居然喊我人……妖……氣死我了！不要拖出去了！”
氣憤中的人妖大叔一邊翹着蘭花指指着心兒，一邊撫摸着自己的老胸口說着。
“好啊好啊，心兒已經學乖了，不要拖心兒出去啊……”
正當小丫頭以為不用挨打了，興高采烈地歡呼着的時候，老人妖又說話了：“給我就在這裏打！讓這些不懂規矩的小丫頭們也知道知道，在海皇宮不守規矩和亂說話的下場！”
不是吧……嗚嗚嗚……五十大板……那屁股還不開花了啊……
小丫頭一想起那皮開肉綻的下場，就忍不住哇哇地嚎啕大哭起來。
一些侍衛進來，抓住了卓心兒，拖到了前面，按倒在地上，四根棍杖按住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兩根棍杖放在她的屁股上，等着老人妖一聲令下，就會噼裏啪啦地打起來。
可憐的卓心兒一邊哭一邊眼淚汪汪地看着那個人妖大叔，可憐兮兮地說：“不要打我嘛，我再也不敢玩剪刀石頭布了，再也不敢喊波塞冬了，再也不喊你人妖大叔了……嗚哇……”
“你你你……”
“要不我們來玩剪刀石頭布吧，我輸了我受罰，我贏了就不用挨打，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