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很傻很天真
白鷺雖然是舞蹈演員出身，可她悟性高，人又勤勉不怕吃苦，入行至今一向深得導演好評。最後一場戲，很順利的便拍攝完成。
趁着中午那點空擋，白鷺敲開了導演的房門……
這時候，幾個女演員路過，看到白鷺一個人走進導演休息室的房門，一副謙恭的樣子，各個都露出八卦的表情。
一個問，“她怎麽一個人進了張導的屋子？”
另一個答，“你還不知道吧？她可是出了名的潛|規|則專業戶。據說，早在幾年前就千方百計傍大款。一入行就爬上了好幾個導演的床。否則一個野路子出身的，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和名導班底拍戲？”
這個吃驚狀。“哇塞，那她可是非一般的‘公交車’。”
那個捂嘴笑。“可不是麽。也不知道這次她又給張導下了什麽迷魂藥？”
……
談人是非總是有趣，幾個女生嬉笑着走遠了，顧潇翰這才從角落裏探出身子來。
說也奇怪，每次有關白鷺的八卦，他總能在第一時間聽聞。真不是他故意要聽人牆角，實在是太過巧合，仿佛是上天有意安排。
顧潇翰不過才朝前走了兩步，導演休息室的門就被打開，距離白鷺進門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
随着房門的打開，張導的聲音也從裏面傳了出來。
“你的情況我知道了，離組後記得要保密，都像你這樣提前走，那還成什麽樣子？不過，你的戲都殺青了，其他倒也沒什麽，就是上次你和顧潇翰的對手戲，要再補個鏡頭。我覺得你上次扇耳光的力度，還是有些假……“
原來，是和導演申請提前離組，還什麽潛|規|則？這些個女人。顧潇翰不禁在心裏暗笑，腳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張導正說着話，一擡頭便看到顧潇翰朝前漫步的身影。
“喲，巧了。潇翰，剛好要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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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白鷺乖巧的跟在張導身後，一聽這話立刻擡起頭來，望向顧潇翰的眼神帶着微微的慌張。
顧潇翰眉頭一挑，嘴角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說起來，白鷺與顧潇翰總共也沒有幾場對手戲，而那時候第一場一上來就扇了顧潇翰一巴掌。臺詞只一句，“範玉成，你對得起沈曉曉嗎？”
要對一個只共事過一次，連句正經話都沒說過的陌生人，演這樣一場戲已經足夠難為白鷺，更別提從最初顧潇翰便被白鷺奉為偶像，剛認識赫連清那會兒，便捧着他的微博、貼吧每天刷無數次。顧潇翰雖然只比白鷺大了三歲，可少年選秀出身，一出道便大紅大紫。平時為人十分冷峻，又有專人專車的伺候，像白鷺這樣的十八線小演員真的很少有機會能近距離接觸。
第一次拍攝，就進行得不順利。白鷺在導演的反複指導下，用了各種借位技巧，總也達不到導演的要求。這次補拍，更是讓白鷺頭疼不已。果然，又被導演一溜痛罵。
“白鷺，我看你再這樣，鐵定趕不上回申城的飛機！”
導演的咆哮聲在攝影棚裏回響，就連一旁休息的顧潇翰都側目而來。
不知怎的，看着白鷺微紅着小臉，緊咬着下唇，一副暗自使勁兒的樣子，他就有些想笑。
站起身走過來，顧潇翰拍了拍導演的肩膀。
“張導，這鏡頭到底要補拍多少遍？我一天沒休息了。實在不行，讓替身上吧。”
聽他這麽一說，導演立刻換了顏色，招呼大家就位，趕緊開機。
白鷺與顧潇翰就位，燈光一打，白鷺揚手就是一巴掌，掌風虛虛的拍向顧潇翰的身前。眼神雖然狠辣，可力道着實不夠地道。導演再次忍無可忍，大喊“卡卡卡”。白鷺自己也是氣結，恨自己怎麽就演不到位。
顧潇翰則出乎意料的微微一笑，一邊俯在白鷺耳邊說話，一邊偷偷示意導演重新開機。
只見，白鷺頓時惱羞成怒，反手照着顧潇翰的俊臉就是一巴掌。清脆的一聲“啪——”之後，白鷺惡狠狠的罵道。
“範玉成，你對得起沈曉曉嗎？！”
那氣勢淩厲得連導演都晃了神……
拍感情戲真下狠手的，片場已經極為少見，一衆人瞬間有了短暫的靜默。
白鷺還有些氣不過，呼哧呼哧的瞪着顧潇翰。
而顧潇翰的半邊臉已經腫出了五根細長的指印，卻嗤笑出聲。
“我以為你會喊‘顧潇翰你個變态’。結果……臺詞功底還不賴。”
說完，他一轉頭，對着導演大聲問道。
“張導，錄下來了沒？我可沒時間再陪練了。”
見導演木知木覺的點頭，顧潇翰長腿一伸，潇灑的離場，徒留白鷺仍有些緩不過神來……
戲份終于完美殺青，白鷺還是有些懵，攝影助理是個好八卦的妹子，她提着家什用肩膀頂了白鷺一下。
“顧大帥和你說什麽了？讓你下此狠手？當心被他粉絲圍攻。”
白鷺小臉一紅。 “他知道我想要他簽名。讓我晚上去他房裏拿。我以為……”
助理妹子頓時笑起來。“你該不會以為他要和你約|炮|吧？”
見白鷺扁着嘴角點頭，助理妹子笑得更大聲。
“作為資深粉絲，你怎麽可以連偶像的性取向都不知道？顧潇翰不喜歡女人。”
白鷺眼睛都要被瞪出來了。“他…… 他什麽時候出櫃的？”
“上周。”
“什麽？！”
“微博上都把他男票照片扒出來了，你不知道？”
“啊？！！！！！”
白鷺回酒店匆匆收拾好行李，便悄悄從邊門往外走。
此時已經是晚上7點半，距離飛機起飛只有一個半小時。酒店就在攝影基地邊上，遠離市區，白鷺需要徒步很久才能走到最近的路口打車。她心思急，一路小跑。
就在這時，兩束燈光從身後的巷子裏照射而來，白鷺不自覺回頭張望，發現竟是顧潇翰的專車。
轎車在白鷺身旁停下，顧潇翰的助理小方在駕駛位沖白鷺笑。
“白鷺，去哪兒？我們剛好要回市區。”
白鷺下意識的拒絕，又看到駕駛位後座上顧潇翰仍舊有些紅腫的臉頰，頓時愧色。
誰知她一句話都還沒說，顧潇翰卻斜了她一眼。
“要道歉就上車來好好說，我趕時間。”
……
轎車很快再次發動，可車裏人卻并沒有發現，一架攝影機，正對着白鷺，按下了快門……
在公路上奔馳的轎車上，傳來小方抑制不住的笑聲。
“我瀚哥是同性戀？還上周出了櫃？他們這群粉絲的腦洞是有多黑？這簡直是今年最大的笑話。瀚哥，你說是吧？”
原以為顧潇翰會和他一樣矢口否認，誰知顧潇翰哼笑一聲，來了個不置可否。
小方頓時怪叫起來。
“瀚哥，你這什麽表情，難道你真出櫃了？上周那個不是你同學是你男票？我說怎麽這麽多年守身如玉，都不見你交女朋友呢。原來你真是個GAY？”
面對小方誇張的表演，顧潇翰反倒笑得邪魅。
“對啊，這麽多年，你知道我每天面對你有多饑渴嗎？分分鐘想把你放平。”
小方吓得一哆嗦，卻聽顧潇翰一聲喝。
“好好開車！”
這話題被顧潇翰一打岔，白鷺徹底不知道微博上的八卦是真是假了，偷偷低聲再和小方确認，小方回頭去看有些心不在焉的顧潇翰。
“瀚哥不說，我怎麽搞得清楚？倒是勸你可以多學着點。這也是一種明星效應，足以說明我瀚哥的影響力和話題度。”
末尾，話鋒一轉。
“不過這種招黑的能力，白鷺，我看你倒是渾然天成。”
白鷺瞬間一愣，轉而就明白過來，繼而微微臉紅……
之前，白鷺還因為在片場，顧潇翰與她說了那一番類似“潛|規|則”的話，心有糾結。後來細想，斷定該是顧潇翰為了盡早結束拍攝，而故意用話激她，想來倒是幫了她大忙。同時，白鷺也确實着急趕去機場，就此咬牙上了顧潇翰的專車。
但當她與小方兩人閑話了幾句之後，發現私底下的顧潇翰除了話不多之外，其實很好相處。為人處世上，淡漠的調調，甚至還與赫連清有細微的神似。白鷺暗忖，恐怕這才是她真正喜歡顧潇翰的原因吧。
随意聊開不久，三人就把話題轉到最近各自纏繞于兩人的八卦新聞上。白鷺為人天生不易設防，公司雖早有協議對藝人的家事三緘其口，可顧潇翰與小方也是東訊的人，見小方诟病自己，便一股腦把自己的身家背景給交代了個清楚。
小方自然是大感意外，疾呼。“看不出啊，白鷺，你居然真的未婚生子。你才多大啊？孩子都已經五歲了？還兩個？”
白鷺噘嘴。“我最多算是未婚先孕。而且那時，法定年齡一到就和我先生領證了。”
小方又笑。“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娶你這麽大膽的女孩兒？不會真是峥嵘的少東家吧？”
“峥嵘的少東家”幾個字竄入白鷺腦海，她有了瞬間的遲疑，轉而一挑眉，沖小方哼笑，顧左右而言他。
“我先生可帥。”
小方打哈哈。“能有多帥？還能比我們家瀚哥帥？”
白鷺在心裏回怼，可真是比顧潇翰帥那麽一點點。但顧忌到當事人的面子，白鷺小嘴一撇，順着之前的話題，開起了玩笑。
“可瀚哥都已經有喜歡的男票了呀。”
出乎意料的是，顧潇翰并沒有反駁，反倒不懈的笑了下，然後轉過頭問白鷺。
“這麽趕着回去，想他了？”
不知怎的，被顧潇翰一問，白鷺不自覺感到臉蛋上微微的熱。
“幼兒園明天要開親子運動會，我想回去參加。”
顧潇翰嗤笑。“那孩子他爸幹什麽吃的？”
白鷺微惱，可話一出口，心裏卻有些難過。
“他身體不好。而且……而且，我是真的想他了。”
這一下，車廂裏頓時靜默了片刻。
顧潇翰率先哼笑出聲，別過頭去。
而小方更是直接，大笑道。“這把狗糧吃的酸爽！瀚哥，把你的那些女粉絲介紹兩個給我當女票吧，實在不行，我可以學你出櫃啊……”
三人年紀相仿，一路有說有笑。
小方仍意猶未盡。
“照理，像你這種沒有背景，沒有人脈，又結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怎麽會有公司會捧你呢？實在不可思議。”
白鷺不服氣。
“我當初也是通過面試才拍了第一只孕婦裝廣告。雖然規模小了點，可也是層層選拔上的。瀚哥當年不也是選秀出身？憑真本事出道，有什麽好大驚小怪？”
小方被她激得趕瞪眼睛，話到嘴邊，瞥了瞥身後的顧潇翰，又硬生生咽下去。
而顧潇翰卻輕飄飄的笑。
“Too nai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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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距離白鷺數千公裏外的申城……
赫連峥正在峥嵘大廈最頂層的辦公室內，查閱最後一封郵件。
郵件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白鷺已提前離組，返機回申城。航班號：XXXX】。附件內，還有一張白鷺蹬上顧潇翰專車的照片。
赫連峥嘴角輕勾，直接将郵件匿名轉發了出去。收件人名稱：記者王XX。
随後，他拿起手機。
“去幫我買幾個專業粉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