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秘密②
“我既然決定回來, 就沒有想過要走。”
白離其實早在回到南城之前就已經想清楚了, 也想過回來以後會發生一些什麽樣的事情，她全部都接受。
早就想清楚了。
既然最後決定回到這裏，那她就沒有打算再離開。
白離被他抱着，呼吸急促了幾分，感覺到男人的氣息呼出來在自己的脖子上, 撓着有幾分癢意。
許讓的呼出來的空氣裏有幾分淡淡的酒味，摻雜着水果的香甜，他抱得很緊，好像真的很怕白離從懷裏溜走。
“好。”白離閉了閉眼, 艱難地伸了一只手出來, 輕輕地拽着他的衣服，“我不走。”
半分鐘後許讓才松開她。
好像是得到了回答以後比較安心。
許讓換了個姿勢，他就這樣看着白離, 輕聲開口“你要是覺得哪裏有困難, 就找我幫忙。”
“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做到。”
“我知道。”
許讓有什麽做不到的事情呢？
白離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以後端起水杯，抿了口熱茶，輕聲說“對你來說沒有什麽困難的事情, 畢竟底子在那兒。”
許讓家境好，一出生就在羅馬的人确實做很多事情都會輕松許多。
“我只是……有的事情想要自己做。”白離說, “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幫忙的, 包括當時畫室的場地, 你原本也是想讓李言直接給我安排一間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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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感覺不太一樣。”白離看着電視的閃爍, 雖然什麽也沒能看進去，“可能你不太懂，因為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簡單的，安排好的。”
“阿讓，你擁有讓別人都羨慕的資本，我當然也羨慕啊，但是我做不到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那些是你的東西，是你的出生和家世給你帶來的，而我不一樣，我從小到大都是什麽過來的，對于我們這樣的人來，更重要的還是自己努力的過程。”
白離怕許讓誤會，解釋地很認真。
“所以其實不是我要拒絕你的好意，我只是不想讓這件事情變了味道。”白離想起準備完善一切順利的畫室，不自覺地放松笑了笑，“畫畫畢竟是是我的生命。”
對白離來說，畫畫是支撐她活着的一個念想。
許讓一直沒有插話，安靜地等白離說完以後才沉聲“嗯”了一下，說“好。”
“你放心，我要是真的有困難，就會找你幫忙了。”白離側頭微笑着，“你到時候可不能賴賬說不幫。”
“我當然不會。”
兩個人聊着，許讓擺在旁邊的手機突然彈出一個界面，一直在不斷連續地響着。
有人打來了個微信電話。
白離和許讓定神一看，文字提示上顯示着一個很可愛的名字，叫——小竹月。
許讓……
這個沒改備注的名字在這一刻竟然看起來有點暧昧。
白離看了幾秒，只是稍微反應了一下，她很快輕笑挑眉，問他“是哪個喜歡你的小妹妹嗎？”
“還是以前那個款？”白離陷入沉思，“乖乖的好學生？哦不對，現在應該也不是學生了。”
“那就是軟萌的小女生吧。”
許讓沒回答，伸手去拿了手機，倒也沒接，手機一直在響，而白離一直在旁邊說着玩笑話。
他對這種場景很熟悉，四年前他們倆就是這樣相處的，各玩各的，從來都不幹擾對方跟誰談戀愛，白離會開玩笑說他喜歡的類型都是可愛的，會說他這個渣男每天就挑這種軟萌好欺負的女孩子下手。
而他有時候也會調侃白離，說她也是真會玩弄那些男生對她的真心。
其實這樣才是正常的，說明白離已經調整好了狀态，說明她已經放下了一切讓他們回到原點。
明明是應該有的狀況，卻讓許讓心裏很不是滋味。
心口像是堵着，旁邊的人開心地說着玩笑話，他卻還是很想問她是不是真的毫不在意。
他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得到了答案，可還是遲遲不肯相信。
電話還沒接，對方還是堅持不懈地繼續打來，白離看着他輕輕挑眉，繼續問着“還是大眼睛皮膚白白的那種嗎？我很久沒在，也不知道你最近的情況……”
不知道她不在的這些年裏，許讓是不是跟以前一樣？中間交過那些女朋友？都長什麽樣？
白離覺得自己竟然真的有的好奇。
或許這就是不喜歡他以後，就沒有那麽在意他是不是跟別人在談戀愛吧。
她剛剛開口打算繼續問，突然被許讓打斷了，他說“我單身。”
“嗯？”
“我這幾年都單身。”許讓說，“沒有談過女朋友。”
白離稍微反應了兩秒，“沒有嗎？”
“嗯？許讓都不談女朋友了？”白離還在想這件事，也沒注意看許讓漸漸沉下去的表情，“我還以為……”
以為他肯定還是跟當年一樣，換女朋友的速度比別人換衣服還快。
白離其實都記不清那些在許讓身邊出現過的人長什麽樣了，反正不管是誰，都堅持不過半個月的。
她只記得那些女生都是一個類型，清純可人楚楚可憐，總之，跟她是完全不一樣。
白離的話還沒說完，許讓突然把手機塞進了她的手裏，說“不想接。”
“讓我幫你接嗎？”白離問着，“要拒絕是嗎？”
對方一直不放棄，就算直到現在許讓都還沒有接起來這個電話，也一直不停歇。
白離斂着眸，問了一句“這個人好像很喜歡你，你就這麽狠心？”
“我不喜歡她。”
“嗯。”
其實沒錯的，不喜歡就拒絕，不喜歡就絕情。
她悄悄地自己輕聲嘆了口氣，倏然就響起了當年那樣喜歡許讓的自己。
回頭再來看看，許讓好像也沒錯，他也就是不喜歡她而已。
就這麽簡單。
許讓當然不知道白離藏着這麽多的心思，他只想告訴她，自己這幾年一直都沒有談戀愛，也一直沒有想過別人。
就算許明達逼着他跟冉竹月認識和接觸，他也完全沒有屈服。
“要怎麽拒絕？”白離拿着手機，看着上面的名字，“要做到哪種程度？”
“讓她死心的程度。”
“好。”
白離起身去把客廳的燈關了，只剩下了電視的燈泛着幽幽的光，許讓看到她把外套脫了搭在沙發上。
她突然就站在那邊開始解衣扣，動作慢悠悠的，撩人得很。
最後她只剩下了一件打底的吊帶，白離回來拍了拍許讓，說“你去那邊點。”
許讓不解，但還是給她讓了位置，不知道白離是要做什麽，只是看着她的一系列動作。
白離伸手胡亂地抓了一下頭發，把頭發抓得亂糟糟的，從杯子裏倒了點水出來，塗在自己的頸間和鎖骨上。
水珠順着她的脖頸滴落滑下，性感又誘人，白離又伸手狠狠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的一塊嫩皮。
白皙的肌膚上很快就犯了紅。
她就這樣站在這裏鼓搗，完全沒有在意許讓在旁邊的樣子。
白離做好準備以後，撩了一下頭發，準備找好位置，漆黑的環境之中，許讓只覺得自己的嗓間一緊，他把自己的眼神從她身上挪開。
“阿離。”許讓的聲音發啞，“你在做什麽？”
“幫你拒絕這個小妹妹。”白離說着，拿過手機準備接電話，“你沒看到她打的其實是視頻通話嗎？”
“做戲做全套，那我也得逼真不是嗎？不然到時候又纏上來了也麻煩。”
許讓微微眯了下眼，“一定要這樣？”
他大概能猜到一些白離的想法。
“看起來是比較難纏的對象吧。”白離睨了他一眼，依舊沒注意到什麽，“對你來說，有什麽人是不能直接拒絕的呢？”
只要許讓不想，那些人根本都不能邁進他的生活，但是這個女生竟然有許讓的微信。
許讓也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比如此時此刻。
空氣中似乎有些異樣，許讓的聲音很啞，他嗤笑了一聲，猝不及防地問了一句“你在我面前脫成這樣，是真的不擔心我對你做什麽嗎？”
“你不會。”白離還是很堅信，“我什麽樣子你沒見過？”
什麽樣子都見過。
他們倆之間的秘密和坦誠，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多，其實早就越過了朋友的界限，像是親人一樣。
唯獨不是戀人而已。
白離斂下眸，找了個位置，靠着沙發仰着頭，看起來她就像是躺着的。
她接了“小竹月”打來的視頻，剛剛接起來，那邊的雀躍的女聲就傳來。
“許讓哥哥！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呀！”
那邊的畫面明亮，女孩子畫着可愛的妝，笑臉盈盈地在送祝福，話沒說完，突然就止住了話。
白離看到對方的表情漸漸沉下來，臉色烏青，小姑娘的眼眸好像在顫。
白離抿了一下唇，躺在沙發上，媚眼如絲，脖子上的紅痕看起來暧昧不清，連脖子上的水珠都充滿着別樣的味道。
她輕聲地喘着氣，聲音又軟又媚，聽起來除了暧昧就是色氣，她悠悠地擡眸。
“妹妹。”
“你的許讓哥哥正在我身上喘呢。”
許讓……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