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拈花一笑
奶奶的臉色紙灰一般的慘白,我吓得躲過了她的身體,一臉茫然失措的看着她,難不成奶奶走火入魔了,不應該啊,近十年我也沒見着過啊。
奶奶走路的姿勢有些古怪,像是被人牽扯着一般,或者說更像是提線木偶,僵硬的擺動着脖子和手臂,走路的姿勢滑稽又恐怖。
死灰一般的雙眼緊盯着我,我吓得縮了縮脖子,不遠處的小紙人飄遠了一些,我想去撿又怕她撲過來。
我挪動一下,她便跟着挪動一下,我站定她也不動,雙眼惡狠狠的盯着我,我估摸着她一定不是我奶奶,便想着怎麽對付她。
只聽見呲呲呲的聲音,我慌張的一瞧,只見斌子的墳上冒着白煙,原本狹小的縫隙逐漸裂開,我腿腳一軟準備撒腿跑。
我的假奶奶虎視眈眈的盯着我,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嘎吱嘎吱的扭動着脖子,攔住了我的去路,心一陣抽搐渾身拔涼拔涼的,該怎麽辦?
我想起我當時見着浩子也是這模樣,莫不是?
我吓得退了幾步,這時起了一股陰風地上的小人飄到了斌子墳的裂縫上,緊貼着縫隙一抖一抖的,那縫隙停止了冒白煙,我吓得渾身都在抖。
怎麽辦?怎麽辦?
這是我卻看着小人像是活了過來,紙人睜開了雙眼,奶奶看了一眼紙人,竟然發出了咯咯的笑聲,那聲音粗噶的像是一個男人,根本就不是我奶奶的聲音。
紙人猛地從墳上蹦了下來,一陣風一般的閃到了我的面前,尖利的爪子竟然從我的身體裏穿了過去,沒有疼痛,我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奶奶聞到血腥味,睜大了眸子朝着我走了過來,想要把我吞入腹中一般,紙人縮回了爪子,準備再次朝我的心髒襲來的時候,我順勢一躲倒在了地上,順着山坡往下滾,就然跑不贏,那我用滾的。
天色越來越暗,地上雜草和小樹劃得我胳膊疼的要命,我已經顧不上,只見那紙人和奶奶一前一後的朝我蹦了過來,越來越近。
我翻滾的速度遠遠及不上她們,眨眼間她們就來到了我的面前,将我圍住,我揪着小樹苗瑟瑟發抖。
“交出你的玲珑心!”紙人突然開口說話,吓我趕緊捂住自己的心髒,怎麽誰都觊觎着我的心髒。
紙人褪去了身上薄紙,露出了一身的大紅喜袍,紅的像是鮮血,奶奶卻變成了紙人,胸口一道大大的窟窿十分滲人,我暗叫一聲不好,原來女屍居然沒有死,那昨天化成了白骨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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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草泥馬奔騰啊,難不成今天還指望着風希夜來救?竟然三番兩次想要我的心,什麽仇什麽怨!
“我的心髒不值錢,你就算是拿去了也沒用!”我故意扯着嗓子,要是奶奶找我,就在能聽見。
“你怎麽知道你的心髒沒有用,你的心可是七竅玲珑心,要是我吃了你的心髒,就可以轉世投胎了。”女子臉上的脂粉擦得很厚,臉蛋兩邊抹了兩大塊紅紅的胭脂,白粉底子襯得像是涼快紅膏藥。
“誰告訴你我的心髒是玲珑心,我告訴你,我的就是黑心,你別給騙了,我天生帶着煞氣,你要是吃了我的心髒,說不定不能投胎,還會灰飛煙滅。”說着我扯過一旁的小樹枝,一咬牙戳破了手指,鮮紅的血順着手指滴了下來。
只見那鮮紅的血滴在地上樹枝上毫無反應,女屍哈哈的笑了一聲,朝着我撲了過來,我聽見了咬牙切齒的聲音,暗叫不好松開手就朝着山下滾去。
身體被拽住了,回頭一看,女屍拽住了我的腳,你妹啊,我死命的踹着她,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将我用力一扯,我就回到了她的手中,像是一個小雞仔一般死命的掙紮着。
我感覺渾身都在地面上擦傷了,火辣辣的疼着,我哪裏是她的對手,眨眼間,她的手穿過了我的心髒,我吓得忘了呼吸,呆呆的看着她眼底的洋洋得意,完了,真的完了!
她的手拽住了我的心髒,火辣辣的感覺從背後襲來,像是被大火炙烤着一般,我咬着嘴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我的心髒我還是沒守住,女屍見我被吓歇菜了,得意洋洋的縮回手,她的手心是空的,沒有我的心髒。
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感覺到身體裏一股莫名的力量沖撞着身體,急不可耐的要釋放出來一般,心慌暴躁的感覺。
女屍驚恐的看了我一眼,嘟哝了一句鳳君,眼底閃過一絲仇恨,我不明白什麽意思,難不成風希夜出現了?
“你的身上居然有風希夜的印!”我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他在我身上下了印記,女屍的爪子再次沖了過來,這次不是心髒,狠狠的捏住了我的脖子,恨不得掐指一瞬間将我捏碎了去。
我望着高高挂起的月亮,體內的那股焦灼再也忍不住,我沖着月亮長嚎了一聲,抽幹了力氣般癱軟的在上。
冒出一個穿着緋色紅紗的女子,不費吹飛之力捏住了女屍的手,女屍龇牙咧嘴的想要去撓女子,女子反手将她按倒在地上。
浩子那紙人見着女屍被欺負,直直的沖上前來張開了獠牙準備咬她,我驚呼了一聲,女子反腿一腳,将浩子的紙身子給踹了大破洞。
浩子破洞的身體冒着青煙,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一股肉燒焦了一般的焦糊味竄入我的鼻息,胃裏一陣翻騰惡心的想吐,不一會兒浩子就化成了一灘黑乎乎的白灰,染到的小樹苗立馬枯死。
女屍眼見着浩子死了,用盡了力氣踢開女子,終于露出了長長的獠牙,手指變成了墨綠色細長的爪子,像極了鷹爪,尖銳無比,女子不注意被她撓了一爪子,手臂上留下五道血痕跡,觸目驚心。
女子退了幾步,反手拈過一朵蓮花,按在了女屍的腦門上,嘴裏念叨着,情即空,空即滅,緣起緣滅不可強求,還不快快歸去。
只見那女屍長長的獠牙慢慢消失,墨綠色的爪子變成了蔥白的手指,女屍僵硬的身體緩緩地身體倒在了地上,化成了細小的粉末消失在眼前,只是那哀怨的眼神讓我忘不了。
我聽風希夜講過,她是為了情變成了厲鬼,想必她要得到我的心髒,不過想要重生救贖吧,她拂手間,不遠處空地上燃起了一把火,燒的噼裏啪啦的響,可是我就是看不見她再燒什麽。
“你沒事吧?”我看着女子的手上冒着鮮血,撐着身子想上前關心一下,誰知她轉過身來,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沉默不語。
她的薄紗随着微風鼓動,墨黑如瀑的長發绾在身後,一張臉秀麗絕俗,只是過于蒼白,沒半點血色,兩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極淡,羊脂玉般的手臂上讪讪的流着血,她卻毫不在意。
似曾相識,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搖了搖頭,我瞪了眼睛不敢相信,她受傷的傷痕頃刻間愈合,看不出一絲痕跡。
她朝我走了過來,目光別天上挂着的明月還要清冷,她攬着我輕點平地,便落在了地面上,我終于活着回來了。
着實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差點就一命歸西了。剛準備開口道謝,問一問她的名字,就瞧見不遠處奶奶打着手電,叫喚着我的名字。
我應了一聲朝着奶奶揮了揮手,回頭女子卻不見了,我環顧四周都不曾留下一點來過的痕跡,奶奶見我開口就罵。
之前浩子假扮奶奶可把我吓換了,我小心的提防着,該不會又是壞人吧,奶奶見我吓破了膽一般,抄起手中的棍子就狠狠的落在了我的小腿上。
我疼的抽了一口冷氣,蹦跶着躲開了奶奶的追打,誰知道奶奶不放過我,邊打邊念叨着,“打你個不孝子!”硬實的打在我的身上,我疼的哇哇叫喚上蹦下蹿。
直到奶奶累的氣喘籲籲才扔掉了手中的棍子,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我看着奶奶生氣的樣子,心疼的很,可想着她要打我又不敢靠近。
“奶奶!”我小聲的喚了一聲,竟然聽見奶奶壓抑的哭聲,我連忙撲了過去抱住她,“你怎麽就不聽話,我叫你不要亂跑,你就是不聽,你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我怎麽活!”
我愧疚難當,可那也不能怪我,那些家夥總是想盡了辦法要騙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奶奶,冉冉不是故意的,冉冉再也不會這樣了!”我跪在奶奶面前,舉着雙手發誓,我以後一定會聽奶奶的話。
我原原本本的把這個件事情都告訴了奶奶,浩子确實死了好久了,死因和假奶奶說的如出一轍,奶奶低斥了一聲,沒想到浩子敢在她頭上動土。
“奶奶,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奶奶一貫算不到關于我的事情,心想着今天要不是那個紅紗女子,還真是小命不保!
“是那個木牌子!”我蹭的站了起來,用力太猛,腦袋暈暈的嗡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