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膽顫心驚
趙雨葶笑了，總是有一張再溫柔的臉龐，可能看出她心中的喜怒，“那這世界真的太不可思議了，她居然會和我那麽像！瑞城，我年輕的時候你是知道的，她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和我那時很像很像，十分也得有八分了吧！而且，我們剛好差了25歲……”
張瑞城頓時感到心中不平，妻子平時那麽單純，現在居然質疑他！
他依然編造着自己的謊言，對女人說:“對啊，這世界就是這麽神奇，臉像的人不少啊，那些大明星不還整天被爆和某某撞臉嗎？我那天就在網頁上見着了一個，兩個不同國家的人長得跟孿生姐妹似的，你不信，我翻出來給你看……”
這二十多年，他對她圓的謊數不勝數，她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可是今天，她開始懷疑，他開始緊張。
“瑞城，你好像急了點……”女人平靜地說出最大的質疑點。
他突然沉默，伸手勾住女人的脖子，輕輕吻上她的額頭，細聲道，“你啊，是你想太多了。”
“我想的多嗎？”趙雨葶向後退了退，“瑞城，我比她大了25歲！還有，我的子宮也是在25年前沒得吧，你說我的子宮得了惡性腫瘤，要不摘去就活不成，是這樣嗎？”
張瑞城額頭間冒着細汗，他變得越來越緊張，“這麽久的事我也記不清了。”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關于我的一切你都記得很清楚，瑞城，我知道你愛我疼我，18年前一次體檢中，你連我的血小板數據都記得那麽清楚，怎麽可能不清楚我被摘掉子宮呢？我不能生育，你說沒關系，我知道那是因為你愛我，可是為什麽我說領養一個，你也始終不肯，你在擔心什麽？”趙雨葶腦子裏很亂，直覺告訴她，他的丈夫一定有事瞞着她。
他在隐瞞什麽，她很想找到答案。
張瑞城凝視着她，不語。
女人跪在床頭，雙手捧起男人的臉，認真地打量着對方。
“瑞城你知道嗎，我每看她一眼，就會有一種心痛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她看我也是一樣，那雙淚光閃閃的眸子對着我，似乎隐忍着什麽，雖喚我一聲‘葶葶姐’，可我卻能看出她的失意，我們之間一定存在什麽關系，對嗎？”
“我們是母女，對不對？”
“你敢說不是嗎？瑞城！我想和她做個親子鑒定确認一下！”
她不複先前的溫柔，淩厲的眼神随着一步步逼問頓時增添了幾許寒意，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對他……
張瑞城膽顫心驚，他一向安定自若，在趙雨葶面前更是溫順體貼，無論發生什麽，他都能平靜應對。
可是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葶葶……”
張瑞城的後背直冒冷汗，心“撲通撲通”跳着，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緊張過。
“葶葶，今天也不早了，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聊可以嗎？”男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着。
“我要找她，去做dna檢測。”趙雨葶堅定地說到。
“趙雨葶，我平時是不是太慣着你了！”張瑞城也跪着，伸手過去緊緊握住趙雨葶，瞬間高出了女人一個頭！
“這麽說，你承認她是我女兒了？如果是這樣，那我要和她認親！”
張瑞城心中的怒火蹭蹭地漲了上來，“你不要再胡亂猜測了！”
趙雨葶完全沒理會他的吼話，她有很多疑問，不弄清楚，她是不會罷休的，“張瑞城！你究竟對我女兒做什麽了？你為什麽不讓我們母女倆相認？你在害怕什麽？我知道她肯定不是我跟你的骨肉，若是，你不可能這樣！但就算是和別人的，你說你不在乎我的過去，又為什麽現在不讓我們母子倆團圓？既然晴野叫我一聲‘葶葶姐’，那留宿他們也不是什麽難事吧，這麽晚了，幹嘛讓他們出去自己找酒店？張瑞城！你這是做賊心虛！”
沒錯，他費盡苦心瞞了二十多年的東西，這麽快就被她猜了出來，他如何能沉得住？
除了害怕，他更是心疼，為她心疼，也為自己心疼。
他和她一起住在這個城市25年了。
這25年，他們每天都過着甜甜蜜蜜的生活，他寵她，愛她，遷就着她，無論她做了什麽不可理喻的事，他都不會生氣，只會把她捧在手心裏，生怕她受委屈了，傷心了……
只要她開心，做什麽都是對的。
至于吵架，真的一次也沒有。
他認識她那年，她清純，美好。雖然選擇在夜店陪酒，卻總是不同于那些妖媚的女人，因為她自尊，自愛。客人要她喝酒，她喝到胃痛也不讓客人找她的茬，從那時起，他就無可救藥的愛上這個女孩了，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掙錢，掙很多很多錢，他要拉她出苦海，給她幸福，再也不讓她受委屈。
既然不準別人讓她受委屈，自己又怎麽可以？
她忘記了曾經的所有，25年來，一直做着她溫柔賢惠的妻子，不曾因任何一個人和他吵架，可是此刻，她為了一個進入家門不到六小時的人，和他争吵！
張瑞城呼出一口氣，雖然是自己屢次欺騙妻子，但是他并不覺的慚愧。
他轉身穿上鞋子，離開床位。
趙雨葶也跟了上去，“你告訴我呀，張瑞城！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在擔心什麽？”
張瑞城突然轉過身，對着趙雨葶大吼，“沒錯！蘇晴野就是你女兒！那又如何？我們在一起25年，我疼你勝過疼我自己，我愛你勝過愛我家人，我無時無刻不把你放在心尖上，怕你不高興，怕你難過，怕你無聊！現在你心裏卻只有你女兒，毫不在乎我的感受！趙雨葶，我有哪點對不住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