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悅
優等A隊出場前的VTR播放完後, A隊的人便開始登場表演。
為符合表演氛圍, A隊所有人都被精心打扮了一番。
與B隊只在服裝上劃分成兩小隊不同, A隊是從表演內容上劃分成了兩小隊。
泠然四人主要負責前半段抒情搖滾曲時的演唱, 服化偏都市牛仔範。
其中析舞烈焰紅唇搭配一身酷似牛仔女郎的裝扮,穿靴戴帽, 頭發還卷成了大波浪,再次将反差完美貫徹。
栉風三人及顏暮羽主要負責後半段朋克搖滾曲時的舞蹈, 服裝自然是街頭朋克風, 多黑白紅色及鉚釘等金屬元素。
其中左穗綁了一個街頭風的頭巾, 而顏暮羽則是披發側編辮子頭——她左邊的頭發都被編成了細辮,固定在了耳後;配上機車皮夾克及黑色皮頸圈、手環, 街頭感十足。
背景設定是一次街頭偶遇。
一開始僅以析舞為主的泠然四人登場, 析舞手裏拿着一把電吉他,正跟着旋律彈奏哼唱,其餘三人則跟在她身旁。
四人一直走到舞臺中央, 但拿着電吉他最顯眼的析舞到了中央後卻即刻走到了舞臺左方,将中央的位置讓給其餘三人伴着音樂小幅度舞動、一一演唱。
中途, 栉風三人及顏暮羽登場, 似是被歌聲、舞姿吸引, 跟着在泠然小隊後方哼唱、搖擺。
待除析舞以外的泠然三人都分別展示了一段後,左穗突然走到斜前方的析舞旁比劃了起來,像是表達她們覺得不夠盡興,讓析舞換彈一首更帶勁的曲子的意思。
剩下的栉風二人及顏暮羽則像在起哄一般,歡欣鼓舞地激析舞做出反應。而一旁泠然的三人歌唱隊伍則一邊唱一邊擺出困惑、擔憂的表情望向左邊。
析舞似是被左穗突然的舉動吓到, 停頓了彈奏,又驟然猛彈,回以左穗挑釁的笑容彈起了朋克搖滾的旋律。
觀衆席發出了呼聲,音樂也在這個瞬間由抒情搖滾變成了朋克搖滾曲,後半段的帷幕由此拉開。
換了歌曲,泠然的歌唱三人立即讓出舞臺中央的位置,站在右邊擺動身軀,關注左邊的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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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挑釁的左穗,憤然地到了空着的中央舞臺,邊唱邊跳,展示了一段機械舞。跳完後,又站到了析舞面前,似乎在等待析舞的評價。
析舞誇張地搖了搖頭,左穗便一臉不甘地退回了後方顏暮羽所在的地方。
同一時間,剩餘的栉風二人同時走上舞臺中央,一唱一跳,互相交替、配合着來了一段鎖舞。
結束後,二人也走到左邊彈奏的析舞前,等待析舞評價。析舞直接放棄了彈奏,雙手一手推一人,似乎很用力地将兩人都推回了後方。
中央舞臺再次空了出來,接近尾聲,只剩顏暮羽一人尚未到中間表演。她順理成章地來到了中央,又唱又跳,表演了一段動作弧度大而狂野的雷鬼舞。
雷鬼舞融合了拉丁音樂的元素,感染力不亞于桑巴,配合着經典的朋克搖滾曲,将觀衆席的氣氛也成功炒熱。
舞蹈展示完後,顏暮羽同樣走到了析舞面前。
似要讓析舞服氣一般,她還假意把觀衆當做圍觀群衆,左邊身子前傾作勢詢問觀衆意見,帶動觀衆起哄、參與,讓析舞認同她們的表演。
正在這個瞬間,析舞伸手輕抓住了顏暮羽的衣服,将微向前傾的顏暮羽抓到了她的跟前。
下一步該是析舞湊近顏暮羽正對着觀衆的左耳邊,假作說了認同的話語後輕推開顏暮羽,再把她頭上戴着的牛仔帽脫下致敬。
顏暮羽按照編排順着析舞的輕抓靠近了析舞,析舞湊上她耳邊假裝說話時,她卻感覺自己因為編發全部顯露在外的左臉被什麽東西輕輕碰了下,與此同時,她的耳邊瞬間傳來了觀衆們爆發出的熱烈尖叫與高呼聲。
沒有空暇深思細想,她已被析舞輕推開。
見析舞已經脫帽,顏暮羽只能順着原定安排退到了右邊及後邊湧上中央的其餘六人前,跟着大家一起歌唱、舞動。
脫帽致敬後的析舞将帽子抛向了觀衆席,也來到了中央,站在一群人的中間再次配合音樂開始彈奏。
析舞四周的七人則似變得友好融洽了一般,繞着析舞一齊載歌載舞。
音樂播完,舞臺上便曲終人散。
觀衆們卻似乎還不過瘾,一直在觀衆席上呼喊、鬧騰。
“你們為什麽在舞臺上擅自改動了編排?!”
剛下舞臺歸還了表演時佩戴的相關設備,A隊便被工作人員馬不停蹄地帶回了後臺的房間。
忙碌的工作人員将她們帶回就趕着去叫下一個候場的隊伍,才剛離開了A隊的房間,左穗立馬面色不善地把正準備小聲交談的析舞跟顏暮羽叫到了房間外,關上房門、站在門口對兩人厲聲質問道。
她還想問析舞為什麽擅自改動編排呢…
被打斷詢問,又被叫到房間外質問的受害者當事人顏暮羽十分不滿,連瞪了析舞數眼。
“你自己跟她解釋,之後再好好解釋給我聽!”
顏暮羽通過瞪眼向析舞傳達了如此心聲。
析舞只比顏暮羽矮上兩三厘米,跟顏暮羽身高相差無幾。兩人站在比她們高出至少八、九厘米的左穗面前,顯得格外弱小無助、底氣不足。
但析舞絲毫沒被左穗居高臨下的身高與來勢洶洶的語氣吓住,接收到顏暮羽的眼神信號後,她便聳了聳肩,仰着頭對左穗回道:
“因勢而動,來不及跟大家商議。B隊的表演你也看了,如果不能将觀衆的熱情點燃到她們表演時的那種程度,不就顯得我們稍遜一籌嗎?”
聽上去很有道理,但顏暮羽卻已斷定析舞根本不是臨時起意。
奈何房間內有監控,面前又有一尊大佛,不等析舞将大佛請走,她也無地施展,甚至還有被大佛遷怒的可能性。
想到這裏,顏暮羽又忍不住瞪了析舞幾眼。
這近一個月以來,顏暮羽努力堅守着跟左穗井水不犯河水的基本相處原則。
即便她在商讨時提出平均分配舞蹈部分令左穗感到不悅,但左穗還是礙于人少勢弱,同意了一半——顏暮羽跟左穗分占後半段開始與結尾單人展示舞蹈的大頭,兩個舞蹈基礎稍弱的栉風選手一齊穿插在中間出場表演。
除了必要問候、集體排練,顏暮羽一律不跟左穗過多接觸,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表演完就要分道揚镳,卻又被析舞這個不按常理出牌專業戶插上了一腳。
“你就不怕連累我們集體被導演訓責嗎!?”左穗似乎找不到更有力的訓斥理由,狐假虎威地搬出了導演。
出現了彩排時沒有的臨時改動,又是直播放送,如果不小心搞砸了舞臺,只會等來一頓臭罵。
“你看我們表演完有人來找我們談話嗎?”析舞不冷不熱地反問道:“還是說,你只是對我的改動搶走了所有的風頭而不滿?我們難道不是以一個隊伍出場,我們追求的難道不是更好的舞臺效果嗎?”
在舞臺上根據情況随機應變,搞砸了自然會挨罵;但做得優秀,頂多事後被委婉提醒下次不要亂來;而如果反響特別好,不光不會被罵,還會被誇獎。
盡管顏暮羽不想承認,但析舞的臨時舉動,的确将觀衆們的激動、興奮感都牽引了出來,從舞臺效果上而言,這次改動是成功的。
A隊的表演總體上分配得比較平均。
析舞由于拿着電吉他,貫穿始終,便主動提出她不用站在正中單獨表演,而其餘幾人都有獨占正中展示的機會。
哪怕栉風跳鎖舞的兩人是一起到的舞臺中央,但一人主舞時,另一人都會自覺往旁讓出不少空間。
顏暮羽、析舞、左穗三人能擔當更重要的角色,也是得到了其餘五人的一致同意,憑借各自能力換來的。
“你在瞎說——!”
“——咔嚓!”
左穗被析舞的話戳中了痛腳,惱羞成怒,正準備反駁,卻被隔壁突然打開的房間門打斷。三人同時聞聲望去。
打開隔壁房間門的是身穿黑色晚禮服的宋清眠,此時她已經把頭發披了下來。
她們所在的後臺一側是優等級兩支隊伍專用。因為兩隊都已表演完畢,不擔心有工作人員再趕來叫人候場,左穗才敢肆無忌憚地沖着顏暮羽跟析舞厲聲說話。
A隊其他人此時必定不敢出來打擾,但左穗卻漏算了旁邊房間B隊的人。
“你有事嗎?我們還有事讨論!”左穗企圖大聲哄走不速之客。
可那位不速之客完全沒有搭理左穗。
她越過左穗,徑直走到了顏暮羽跟前,目光陰郁地看了析舞一眼,便盯着顏暮羽的臉開口道:“你們繼續讨論,人我借走一下。”
說罷,便不由分說地拉着顏暮羽離開了過道。
“清…清眠,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開心,發生了什麽事?”
顏暮羽被宋清眠拉着一路疾走到了一個無人角落。停下後,她看着宋清眠,一臉擔憂地問道。
只見宋清眠聽到她的問話後,神色瞬間變化莫測,最終彙成一種黯然。
顏暮羽正欲再問,卻發現宋清眠的手撫上了她的左臉,在某處反複摩挲。
腦中閃過一道靈光,顏暮羽還沒來得及将析舞所做解釋出口,左耳便聽見一道清晰聲音。下一秒,她臉上被摩挲之處便被一片溫熱柔軟覆蓋。
“我為什麽而不開心,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看到被河蟹的字麻煩大家留言提醒我一下,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