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色

第7章 七

時光流過蠢蠢欲動的春與躁熱狂亂的夏，來到那年的秋季。這座城市裏新鮮的欲望從不會停滞不前，一如人類的愚蠢執迷。

輾轉于一間間酒吧，餐館，臺球室，ktv，劇院，藝術展，音樂節，各色市集...就是這些酷兒青年的游樂內容；似乎在一起就能暫時無視世間的壓力與問題，其實帶着面具不交心，聚齊的只是各自的孤獨。沈昴自然很清醒自己要什麽，這方土地最擅長抹去人心中的不切實際；只是具體要怎麽做，她還缺一些心得。朱子奂從小耳濡目染那些手段，則什麽也不屑去做，只想冷眼旁觀。她唯一奢求的，是理解。

季瑜并不理解朱子奂，她進進退退患得患失與朱子奂玩游戲，放不下又舍不得，甚至在網上找了個暧昧對象當煙霧*；Gail是個做廣告行業的明豔女生，有着本地人典型的爽快與嗲氣。她像巨石投水般在群中大受歡迎，卻不知以後迎接她的是怎樣的混亂，一如朱子奂，再難全身而退。

朱子奂總是對看不透的人物抱有探究的興趣，她還不清楚，有些人不想讓人看透的背後，并不是深邃的內涵，也許是一地雞毛。沒想到的是，沈昴先栽了。

朱子奂關注過沈昴感情的進展，只是沒什麽進展。不想走心的戀情才會止于接吻。沈昴拿出六位數的積蓄給予姐投資，很久都沒有回音，再想要回予姐已不予理睬。這可笑的名字。

“沈昴，你知道這叫什麽嗎？詐欺，情感詐欺。”被約見的朱子奂在咖啡館對沈昴叫道。

沈昴人財兩失，自知被騙，沮喪得說不出什麽。朱子奂又說：“我幫你去要回來好嗎？不然還可以告她，她這樣已經構成犯罪了。”

沈昴稍擡起頭道：“還是算了......錢可以再賺，我不想害她，畢竟......喜歡過。”

“沈昴......好吧，服了你。”朱子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感嘆道：“你這麽好的條件，為什麽會弄成這樣...連色都沒撈着......”然而她又開始了所謂的不正經。

“你好意思說我，看看你自己也都搞了些什麽啊？”沈昴情緒很差，漫不經心頂嘴道。

“呵，我可是把季瑜堵在牆上強吻過了，衣服也撩起來摸過了，她還回應我了，也抱我了。”朱子奂彎起嘴角，有些得意地說。

“什麽？你什麽人啊！我絕對做不出你這些事。”沈昴擡高聲音，有些驚訝。

“有精神一點了？要談感情嘛還是要進一步确認才行。你太斯文了，還是以前給你攻的妹子們都太主動了？”說着朱子奂伸出手指輕輕勾了一下沈昴的下巴，輕笑道：“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

沈昴格開她的手：“現在沒這個心情開玩笑。”

“抱歉抱歉，不過我不是完全開玩笑。對你我願意的。”朱子奂心無旁骛地看着沈昴。

“好吧。謝謝你的精神安慰。”沈昴竟然認真接過這話。心裏莫名好受一點後，她又開口道：“季瑜跟你，不太配。她不是要跟Gail好了嗎？”

“那就順其自然吧，能撈到一點是一點。命裏無時也莫強求。”朱子奂說着，背靠上座椅伸展了一下。

“你也是想得開。”沈昴終于笑了笑。

之後群友們也陸續知道了沈昴的事，季瑜似乎對沈昴沒那麽多意見了，說要把Gail介紹給她。朱子奂只是出差了一個月回來，沈昴便和Gail在約會了。朱子奂心想，貴圈真亂，而我空背一個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