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色

第5章 五

季瑜是沈昴所在那個群的副群主，年紀更輕，平時說話活潑瘋癫，百無禁忌。幾次聚會之後，朱子奂也算大致認識了她。個子不高，招人喜歡的可愛長相，思維聰敏，一開口就有神棍的氣質。

沈昴在lgbt圈見多了不完滿家庭的孩子各種形态的心靈殘缺，即使這樣季瑜也算是一顆奇葩。朱子奂的單純仿佛這些人的解藥，季瑜也不例外。也許是因為沈昴自己的家庭溫馨健康，又與朱子奂交好，季瑜對沈昴産生一種複雜的酸意。

沈昴顯然已把朱子奂當作了自己的娘家人般的存在。那天之後沈昴告訴她，予姐是做外貿生意的，離婚後自強不息的能幹人物。朱子奂對此存疑，網絡上結識的人，且是出社會這麽久的，短期內能展現給人的真實又有多少呢？

沈昴對朱子奂也有疑問未解。之後她單獨問柳唯，到底二人怎麽分的。

柳唯平靜地說：“朱子奂除了長的好百看不厭之外。第一次見面，晚上涼了就脫外套給我。懂的東西很多又謙和。技術溫柔霸道。有次在街上，我被邊上的白人大叔調戲，她跟那人用英語對罵把他罵走了。只是我不懂她腦子裏時常在空想什麽，我認為理所當然的很多事她也不認同。”

沈昴驚道：“原來還發生過這種事...這個城市的easy girl太多了洋人才那麽猖狂。不過說起來朱子奂半個假洋鬼子又是文藝青年的思想，确實跟你不合适。”

“是吧。可是沈昴，你也是海歸，不是假洋鬼子？”柳唯問道。

“我嘛...”沈昴笑道：“我還是很懂中華古典傳統美德的，基礎很紮實。”

只是在網絡上這邊，并不明就裏的季瑜自此開始對朱子奂有點失望了。她本以為，朱子奂與柳唯如此表面上漂亮登對的情侶，是圈中的一個楷模或典範；然而看着和諧無錯的cp，說散就散了。人與人之間，不論擁有東西的多寡，擁有的背後都有其代價。不快樂的人，總是眺望着自己不曾擁有的東西，而忘了去珍惜身邊已擁有的。

季瑜也是如此，她去撩朱子奂是因為她想象中美好的光環；但她算不到的一點是，她竟然撩動了朱子奂，因為與其黑歷史般的初戀相似的一些地方。

“子奂，我喜歡你。我讨厭你。看你這傻樣我又心疼。”那以後的聚會上季瑜和朱子奂說這番話。她不敢和朱子奂單獨見面，她在乎這些朋友和輿論，因為這些就算是她的家人了。

“不能跟我交往看看？”朱子奂問。

“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立場。一分手馬上跟我好，之前我那些欣賞你的戲言不都成真了？當真變成第三者了。”季瑜帶着抱怨解釋道：“而且你看着就花，分的這麽草率，太沒安全感了。”

“我不花。算了我沒法說得清。”朱子奂不懂缺乏安全感這回事。雖然她現在不算是有家了，但兒時可是底氣十足撒嬌到父母床中央睡的那種，被各方溫暖關注長大的孩子。

這一切，沈昴看在眼裏，卻想不到能做什麽。朱子奂應該也就是玩玩吧，不是一路人，能玩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