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色了。
她臉色難看,低聲氣道:“還不是你們!昨晚我經過爹地房門時,你們沒關緊門,我就聽到爹地說了句‘我比較想吃你’,你問我爹地都喜歡吃什麽東西,那我當然就說你了!”
希和的臉青一片紅一片,垂放在身側的手也微微顫抖。
昨晚,都怪瞿旸太過急切,他們怎麽會料到,卧室的房門沒有關上,被這個小壞蛋給聽到了昨晚的聲音斛。
想到昨晚火熱的場面,希和的臉色又是窘迫又是難堪又是懊惱:“你有沒有……”她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不掐死面前這個臉色無辜的小女娃,“……你有沒有推開門……”
“幹嘛要推開·房門吶,我本來想出來找牛奶喝的。”年芯瑜朝她翻了個白眼,心裏卻一直打鼓。昨晚她偷偷推開·房門了的,瞄了一眼見床上兩人都蓋在被子裏,也不知道在裏面打架還是什麽的,怕被爹地發現,就又偷偷走了。但現在這個情況,顯然不能說自己推開·房門了的。
希和一直懸着的心松了下來。
“幹嘛問這個,你們昨晚在幹什麽?”年芯瑜滿臉純潔的問道。
希和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一個勁兒的擺手:“沒什麽,那個……你不是餓了麽,趕緊去吃飯吧。”
年芯瑜一本正經的點頭,然後從希和身旁溜走。轉過身時,嘴角留了一抹狡猾的弧度。
希和從廚房裏準備了些吃的東西,跟楊媽說了一聲,讓晚點幫忙監督小瑜睡覺,便朝着二樓的卧室走去。
也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她的客房就一直空着了。
推開卧室的門,裏面空着的,浴室裏也沒有傳來水聲。她想了想,轉身朝着他的書房走了過去。
果然,書房的門才被她給打開,恰好書房裏獨立浴室的門就被人從裏打開。
年瞿旸穿着浴袍,濕漉漉着一頭黑發從裏面緩緩地走了出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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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也恰好擡起頭看過來。
黑發上的水珠往下滴着水,滑過他的側頰來到下巴,然後滴入那片蜜色緊致的胸膛裏。
浴袍微微敞開,脖頸和胸膛處都還一片水光,顯然是還沒有擦幹水。看過來時,那雙深邃幽黑的雙眸,像是一汪漩渦,引得人不由自主的就深深的望下去,無法自拔。
希和想也沒有想的端着餐盤直接走進了書房,而後順手反手關上了門,直接上了鎖。
“咔噠”一聲鎖聲,在安靜的書房裏有些詭異的響亮。
男人看過來的眸光裏帶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希和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剛剛才下去的緋紅又染上了臉頰,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嗫嚅的道:“昨晚你沒有将門關好,小瑜聽到了我們的聲音……”
“嗯,所以你今天要将門鎖上?”年瞿旸的聲音低低沉沉,洗了澡後的嗓音清涼,帶了絲薄薄的戲谑。
希和的臉更紅。
這話說得,好像她迫不及待要跟他做什麽似的。
希和幾步走過去,将餐盤擱到了他的書桌上,故作若無其事的道:“喏,你還沒有吃飯,怕你餓。”
她轉過身,面前卻投下一道陰影,本來還在浴室門口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她跟前。
蜜色的胸膛正對着希和的雙眼,她的視線從面前男人的胸前往下。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松松垮垮的浴袍裏繃緊的六塊腹肌,以及漂亮刀削般的腹側線條。
不知道怎麽的,希和突然想到了年芯瑜剛剛說的話,昨晚年瞿旸将她壓下,調笑的說比較想吃她……
臉上燒得厲害,希和羞得慌忙移開視線,往左往右好像顯得她多心虛似的,幹脆往上。
往上,立刻撞入了他一雙浩瀚宇宙般的黑眸中。
他的眼裏很快的閃過一絲奇異的暗芒,神色卻淡定而慵懶,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瓶紅酒,倒進了杯子裏,修長好看的手端起杯子,閑适的抿了一口:“我有說不在樓下吃?”
言下之意,就是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希和心裏有些虛,卻硬是讓自己沒有轉過頭。她想了想,咬了咬唇瓣,幹脆往前一步,兩只手環住了他的腰。
“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下次遇見那個人,有多遠我就離他多遠。”
本來晃動着高腳杯的男人,手頓了頓,而後淡淡的道:“我沒有那個功夫生氣。”
“還說沒有生氣,一路回來都沒有出過聲。”上車前那手勁大得恨不得勒死她一樣,上了車後除開剛剛她服軟的說了幾句話,他的臉色有所緩和,可後面,都一直默不作聲的,車子被他開得飛快。下了車,也不管她,徑直往家裏走。
前兩天他可不是這樣的。
知道某人其實在心裏暗暗的生氣,希和暗自嘆了口氣,将頭貼上了他的胸口。
“好吧,不會再有下次的遇見了,我明天就去把那份工作辭了。”
感受着她的溫順,年瞿旸的眸子漸深,剛剛看到慕靖桓将她緊緊抱住時,心裏一瞬間就冒出了沖天的怒火。慕靖桓他想要幹什麽他很清楚,雖然剛剛希和說喜歡的是自己,可她曾經也說過,幾年的感情不是能輕易抛棄的,如果死灰複燃,會是個什麽場景?
忽然,高腳杯“彭”的一聲被他捏碎,紅酒濺出。
希和窩在他的懷裏,吓了一跳,她的肩膀被弄濕了點點,卻顧不得了,連忙去掰開他的手。
他的手心裏還有杯子的碎片,将手心給劃了幾道小口子,雖然沒有什麽大礙,但看得希和也是心驚肉跳的,正想要從他懷裏起身,去拿醫藥箱。
身子卻被面前的男人給摁住了。
他一下子又将她的身子給摁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的懷裏還帶着濕氣,胸膛硬邦邦的,撞得希和的鼻子發酸,她想擡起頭,卻被男人給箍住了腦袋,不允許她擡起頭來。
“瞿旸……”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口處傳來,“……你趕緊放開我,我去拿酒精……”
“不放。”
男聲沙啞,帶着一股悶悶的哼聲。
希和本來有些慌的心莫名的就放松了下來。
最開始她怨恨命運,可從來沒有這一刻,感激老天讓自己遇到了他。如果沒有遇到他,自己的生活該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你的傷口需要處理。”她聲音放得很輕,像是在順毛某種動物。
可摟着自己腰的手卻越來越收緊。
希和沒有出聲喊疼,她也摟住了他勁瘦的腰身,很緊。
“你真的不用去介意他,我曾經是愛過他,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有現在和未來,不是麽?”
“……那你将工作給辭了。”他将她擁得更緊。
希和嘴角彎了彎,使勁點頭:“嗯,明天就去辭。”
面前
的男人忽然沒有出聲,希和拍了拍他的後腰:“……都說了明天就去辭了……”能不能先放開她,她快不能呼吸了……
就在她忍不住要冒着再次惹怒他的風險,讓他放開自己時,面前的男人先一步的放開了她的腰,眉頭緊蹙的看着她,語氣陰陽怪氣的:“幹嘛辭了,在那裏呆着不是挺好的麽?工資又高,待遇又好,最主要的是,不在我這裏,工作的時候不用分心。”
“……”她似乎是明白年芯瑜的性子是随了誰了,即便如此,她也只能繼續順毛,“可是那裏有不想見的人嘛,我舍不得讓你不高興……”
那一瞬,男人眼裏閃過一抹璀璨的明亮,希和見了心中一動,心上那一片無限的柔軟。
她踮起腳尖,捧起他的下巴,湊上了自己的唇瓣,只是蜻蜓一點,将吻印在他的唇瓣,而後“嗖”的一下子就想蹿回去。
但似乎已經晚了——
年瞿旸的眸光裏閃過一絲戲谑的笑意,直接将她要退後的身子給攔住了,而後俯身,重重的加深了這個吻。
他忽然打橫将她抱了起來,朝着浴室而去。
希和被他吻得有些暈,反應過來連忙拍他的手臂:“瞿旸你幹什麽?趕緊将我放下來,你的手臂不能碰到水!”
低低沉沉的笑聲從她的頭頂傳來,年瞿旸的笑聲裏帶着輕松的愉悅,他睨了她一眼,挑眉道:“反正門也被你關了,不做點什麽,不是對不起你的一番舉動?”
希和的臉紅得如晚霞,她眼裏閃過一絲懊惱。剛剛進門時,是想着最壞用某種方法讓他消氣的,但剛剛不是談的很好地麽,明明不用自己再做什麽了的。
她羞惱的瞪了他一眼:“你的手有傷,不能沾水。”
“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可是你還沒有吃晚飯,會餓的……”
“餓了吃你就好……”
“……”年芯瑜果然最了解她老爹。
……
等到從浴室出來,希和已經累得動不了一根手指頭。
浴室裏到處都是硬邦邦的,雖然他盡量不讓她在下面,可也覺得渾身難受。
年瞿旸抱着她從書房出來往卧室走去時,剛好碰到偷偷出來找水喝的年芯瑜。
看到希和軟綿綿的窩在她爹地懷裏,她往希和那裏瞧了瞧,啧啧,好可怕,爹地“吃”了那個女人後,那個女人就像是要死了一般。她今天,好像不該給那個女人亂出主意的。
年芯瑜處于深深的自責之中,年瞿旸停住了腳步,正好站在她旁邊。
“明天讓陳連送你去幼兒園。”他淡淡的出聲。
年芯瑜虎軀一震,連忙道:“可是爹地,我們不是要回美國了麽,你不是說已經讓陳叔叔給我找好了學校,這邊就不用上學了的……”
“我說過麽?”年瞿旸的眉眼都不眨一下。
“……”年芯瑜一噎,怒道,“你明明說過的,你還說——”
“我還說什麽?”周遭的氛圍瞬間降了十度,刷刷刷的冰凍了一片。
年芯瑜打了個抖索,連忙改口:“爹地,真的不考慮考慮?爺爺還在醫院呆着呢,我得去看他……”
“他都不讓你新媽媽去看他,估計是沒什麽大礙,你也不用去看他了。”年瞿旸的眉眼有些深。
年芯瑜眨了眨眼睛,不再說什麽了。
而在醫院裏的某人,突然打了個打噴嚏,蹙眉:“肯定是那小子又在忤逆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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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年瞿旸吃完早餐就一直等在沙發區,拿了張報紙看着財經新聞。
年芯瑜偷偷瞄了一眼希和脖子上的紅印子,感嘆爹地房間裏的蚊子太兇了一點,而後小聲問道:“昨晚爹地把你吃了吧?”
希和一愣,一個爆栗子又砸在了年芯瑜的頭上,惹來年芯瑜的怒瞪:“我告訴你,別以為有我爹地給你撐腰,你就可以随意的欺負我!”
“那要不然呢?”希和喝了一口粥,朝她挑了挑眉。
經過剛剛早上她對年芯瑜的試探,知道這孩子思想雖然成熟,但還不至于什麽都知道,“吃”什麽的,也僅限于可以生寶寶之類的水準。
“哼哼!”雖然還真的是怕爹地,但年芯瑜也不想被旁邊女人的氣勢給比下去,“你用完我就扔,小心下次再惹爹地生氣,我不幫你出主意了!”
看得出來兩人又變得“如膠似漆”了,這個詞還是她最近的時候學的。都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果然不假!
“我聽說啊……今天某人要去幼兒園讀書了……”希和拖長了音,果然看到小人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要是幫我上樓将包包給我拿下來,我說不定會說服你爹地,給你換所幼兒園。”
“真的?”年芯瑜才不管自己有沒有節操,眼睛都亮了。
以前那個幼兒園,總是會碰到那個叫宋心澄的女人,心術不正,總是來找她的麻煩,讓她煩不勝煩,她不去幼兒園,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她!
“當然是真的。”
看清宋心澄的真面目後,希和也不想再讓芯瑜在她班上上課。不想讓瞿旸跟她有哪怕一點點的牽扯。
年芯瑜聽到她的保證,很快的從凳子上下到了地上,飛快的往樓上跑,一分鐘後,就将她的包包給拿了下來。
“喏,可不許食言。”
希和點了點頭,擦了擦嘴,便往沙發區的某個男人走去。
“吃好了?”男人收起了報紙,站起身。
他身形高大,希和的頭頂只能到他脖子處。擡起頭,希和點了點頭,轉頭看年芯瑜一臉急切的看着自己,輕笑一聲,轉回頭,看向年瞿旸:“瞿旸,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男人卻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
“陳連今天會載芯瑜去新的幼兒園,以前那個,早已經打點好了。”
希和眨了眨眼,笑了:“好吧,那我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
年瞿旸望着她帶笑的雙眼,前段時間,這裏面還布滿了傷心,此刻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想到昨晚她說的話,他忍不住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走吧,我送你去公司。”
希和挑了挑眉:“這是要監督我将工作給辭了?”
年瞿旸沒有答話,直接摟着她的腰向外面走去。
他上了他那輛禦座黑色賓利。
而後轉過頭來看着希和。
☆、111.111我老公不喜歡我再做這份工作
希和想問怎麽不換昨天陳秘書的那輛豐田,但看他直直看過來的幽深的眼神,這句話還是沒有問出口。
昨晚才順了毛,不想只保持一個晚上就又炸開。
車上,希和又聊了會年芯瑜的事情,就年瞿旸帶小孩的方法提出了批評,想到那個人小鬼大的孩子,希和的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別動不動就兇她,或者擺臉色給她看,對她的身心多不好!還有,自己不好的習慣,別在小孩面前暴露,容易教壞小孩。”
她将自己想到的事情一股腦兒的往外倒,想到他工作忙,總是顧及不到孩子,又道:“每周都要抽出合理的時間跟孩子呆在一起,別總是讓她經常見不着你。餐”
年瞿旸的眉微微蹙了蹙,開始還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聽她耐心的講完,但到了後面,顯然她一直聊年芯瑜,他的耐心便被漸漸耗光,
“最好周末的時候,你帶着小瑜回她爺爺奶奶家住一兩晚,讓她經常和爺爺奶奶見見面,他們都很愛她。還有——斛”
“吱嘎——”
車子輪胎和地面刮擦發出尖銳的一道聲音。
希和還沒有反應過來,車子已經停住,整個人也已經落入了一個帶着淡淡薄荷氣息的懷裏。
“眼裏只有芯瑜,嗯?”危險的聲音,從頭頂緩緩傳來,帶着一絲郁郁和咬牙切齒的味道。
希和眨了眨眼,識時務的道:“接下來就是你,上班的時候要記得休息,不要頭疼了才停下來。”
“……”年瞿旸箍着她的手用了些力,“就這些?”
“當然不只是……”希和的眼角帶了絲笑意,“下班不要太多的應酬,多回家陪陪我和——”
“嗯?”
“多回家陪陪我。”希和眉心一跳,眼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她伸出兩只手推了推他:“也不看看這是在哪裏,趕緊開車,我還要去公司辦理離職手續。”
男人掐了掐她腰上的小肉,才若無其事的放開她,專心發動引擎。
希和:“……”
車子走過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車,年瞿旸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看着窗外景色的女人。希和的經歷他調查過,他不想讓她在家裏受委屈,很大程度是他舍不得。腦海裏想到了昨晚的那通電話,他忽然漫不經心的問道:“我一直沒有問過你在孤兒院的事情,聽說,你很小就被母親送到了孤兒院?”
這個話題轉得有些快了,希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回過神來後,點頭:“嗯,還沒有懂事時,就被送進孤兒院了。”
還沒有懂事時,那得多小。年瞿旸的眉頭微蹙。
希和見他臉頰線條有些繃着,解釋道:“我母親去世得早,又沒有父親,只能被送到孤兒院裏。”
右手被一只手給握住,希和勾了勾手指,笑笑:“以為我會難過啊?早就不難過了,而且已經過了這麽久了,現在的感覺也沒有從前那麽深了。”
就是有些時候在看見別的家庭美滿時,會有一種淡淡的羨慕感。
希和眨眨眼,摒棄掉談這個話題時,心中湧起的異樣酸意。
年瞿旸抿起薄唇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但他知道她的情緒一向都藏得很好,他問:“想要找到父親嗎?”
他的聲音很低沉,帶着一股子保護的味道。
希和翻了翻他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十分好看。聽到這句話時,她的動作似乎僵了僵,但很快就搖頭:“不想找吧,當初他不要我和我母親,現在找到了也沒有什麽可說的。”
這是實話。這麽多年,她思念過母親,卻很少想着要找到父親。
未婚先孕的女人,除了被男人抛棄,還有什麽理由會讓一個男人不顧自己的愛人和孩子?
這樣的父親,不認也罷。
年瞿旸看着前方的眼神更深,後面沒有再提有關孤兒院的事情。只是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中午我要和宋氏的宋老爺子吃飯,等會辦完離職手續,我先送你回去。”
希和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個宋氏的宋老爺子是誰,這不就是宋心澄的父親麽!
她咬了咬唇,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最近在跟宋氏談合作的事情?”
年瞿旸沒有回頭:“沒有。”
“那你最近跟他有什麽除了商業上事情的來往?”
“也沒有。”
希和放開了他的那只手,眉頭微微蹙起,不說話了。
男人在下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車子時,轉過頭看向悶悶的女人:“怎麽了,你不想我跟他吃飯?”
希和将頭轉向窗外那一邊:“你要和誰吃飯,我怎麽管得着你。”
“你都沒有試試,怎麽知道管得管不着。”
希和轉過頭看進他的雙眼:“那我管得着嗎,讓你不去跟那人吃飯?”
宋心澄對他有心
,即便她現在跟慕靖桓在一起,她不相信她就對年瞿旸死心了。萬一……
“今天中午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宋老爺子談。”年瞿旸轉回頭,綠燈亮了,他發動了引擎。
“……”希和的牙癢癢,氣得“哼”了一聲,再次別開了頭,不去看他。
年瞿旸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或許連希和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最近的性子開朗了許多,也會跟他使小性子。但不得不說,他更喜歡這樣的她,這樣表示,她越來越習慣在他身邊的感覺……
嘴角彎了彎,他難得不正經的道:“如果你親我一下,我或許會打算告訴你,我和他今天都要談什麽。”
“我管你跟他談什麽!”希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轉過頭,不打算理他。
車子裏響起了男人低低沉沉的笑聲,希和的耳根子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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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年瞿旸不顧希和的提醒,直接将車開到了希和公司樓下。
上班高峰期,公司員工正從四面八方往公司大門走來。
希和瞪了年瞿旸一眼,才猶豫着下了車。
幾乎是剛剛下車,就被打車過來的付雨給碰見了。
付雨的臉色不是很好,昨晚她去找華經理,誰知道剛好觸在華經理不高興的時候,不僅将她趕走,還指責了她在公司裏不友好。
不友好?
敢說她不友好的,除了那個新來的女人,她想不到別的女人。知道昨晚希和是陪着華經理去談案子,揣測一定是她在華經理耳邊吹了什麽風。
遠遠的看到一輛黑色賓利,付雨還在猜想是什麽大人物,結果卻看到希和從那輛黑色賓利裏走了下來。
昨天都還是從一輛窮酸的車裏走下來,今天就換了一輛高大上的,所以說啊,自命清高的女人不過都是綠茶女表,看着挺那麽一回事的,背地裏還不是幹着讓人不齒的勾當!
付雨心裏又是嫉妒又是羨慕,也不忘了直接發洩出來,朝着黑色賓利裏的男人瞄了一眼:“喲,希小姐,今天你男朋友沒有載你來公司啊?這麽快就換了一個男朋友,還是一個有錢的男朋友。”
黑色賓利的車窗沒有降下來,付雨只能透過茶黑色的玻璃看到裏面那個男人一個大致的輪廓,可光是如此,已經讓她的眼光亮了不少。
希和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兩次早上都碰到這個付雨,不是一般的倒黴。
付雨說這一通話,路過的同事已經看過來了很多。雖然她今天就是來辭職的,但被人這樣圍觀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想繞開付雨朝裏走去,卻被付雨給攔住了身子:“怎麽,心虛想走?希和,這位老板是你勾搭上的第幾個男人?你怕她知道你有男朋友?”希和的不想理,顯然被她理解成了心虛。
她說的聲音很大,好像故意要說給周圍的同事,和車裏的男人聽的。
希和臉上染了一絲不耐煩:“付雨,我今天有事才來公司,如果你有什麽事情要說,不如到公司裏說吧。”
“別搞得好像是我故意找你茬,你自己行的正坐得端,就不怕別人說你。希和,你是不是連華經理的床也爬過了?”否則,又怎麽會讓華經理咬死了不松口讓她離職!
希和簡直要被她給氣笑了,那個男人,她稀罕,就以為全世界都觊觎麽?
剛想說自己跟華經理什麽關系都沒有,忽然腰間環住了一條結實的手臂,一道熟悉的味道萦繞在鼻端。
年瞿旸的眸光有些冷,他西裝筆挺的站在希和身旁,一條手臂環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親昵的理了理她的長發。
“不給我介紹介紹你的同事嗎?”他的聲音也有些冷,但除了希和能聽出來,別人都只覺得他習慣性這樣說話。
因為一看面前男人的氣度,就知道這個男人是上位者。
付雨的眼前一亮,眼睛裏幾乎是發出貪婪的亮光,這個人是什麽時候從車裏下來的她沒有注意到,但沒有想到的是,本人根本不是她想象的跟華經理一般的糟男人,相反,俊美得比最近當紅的偶像明星還要好看!
她很快站直了身子,聲音也柔了許多的看向希和:“希和,這位是……”
“內子被我寵壞了,脾氣有些不好,這位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不等付雨說完,年瞿旸先淡淡的看向付雨,手親昵的放在希和腰間道。
他雖然讓別人不要放在心上,但明顯的口氣很差勁。
付雨卻連連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連說了兩個“不會的”之後,她的神情便凝滞了,因為她反應過來這個高富帥剛剛介紹希和時,說的是“內子”……
神色微變,付雨看向希和的眼神帶了絲嫉恨,她看着希和輕柔的笑道:“希和,原來你已經有老公了,可是……”她露出不解的眼神,“你不是說,昨天送你來公司的那個男人,是你
男朋友麽……今天怎麽突然冒出一個老公——呵呵呵,你不要介意哈,我就是覺得自己被你繞暈了,以防這裏面有什麽誤會……”
付雨的話,很明顯的就是在告訴年瞿旸,希和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跟他在一起時,還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不過很可惜的是,兩天開着天差地別車子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希和抿了抿唇,眼裏閃過一抹微光,她忽然一把挽住了年瞿旸的手,朝他揚起了笑臉:“老公,我昨天早上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別的男人還将我送到公司,我跟我同事說,那個男人是我男朋友,你……介不介意啊?”
看付雨貪婪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诋毀自己之後有什麽想法。
年瞿旸的身子微微震了震。希和并沒有這樣用小女人的姿态朝他撒過嬌,更重要的是,她似乎還沒有這樣親昵的喊過他“老公”,幾乎是秒懂她的心思,他挑了挑眉。既然她想玩,他不介意配合她一下,他搖了搖頭,深情的回看她,別有深意的道:“怎麽會介意呢,寶貝,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你的過去,我不會追究,也不會過問。”
不知道怎麽的,希和竟然從他的這句話裏聽出了些別樣的味道,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她愣了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年瞿旸竟然這樣的配合她,甚至不知道是為了演得更逼真,還是為了順便找點利息,他将她攬得更緊,一只手在她腰上捏了捏。
她轉頭看向付雨,果然付雨被氣得不輕,她蹙眉指着希和,看向希和旁邊的男人:“你……你知不知道她跟很多個男人都有糾纏?昨天我就親眼看到一個窮酸小子,還有我們經理,你……你不要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希和眨了眨眼睛,看向年瞿旸,似乎在等他要怎麽繼續說下去。
沒有想到年瞿旸的眸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不好,突然還扯出了那個華經理。
昨天那個“窮酸男人”就是他,所以付雨怎麽說都沒有用,可是還有一個好色的華經理……
“老公,你不會相信她說的話吧?”她拉了拉他的西裝袖子,輕聲問道。
年瞿旸低了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怎麽會,怪只怪我的寶貝太過惹眼,看來,我平時得捂着點,別總被別的人惦記着了。”
他摟在她腰上的手更加的用力。
口型卻突然做了兩個字——昨晚。
頓時,昨晚的記憶被襲來,昨晚,她被慕靖桓在酒店不遠處的一家便利店糾纏,被年瞿旸看到了……
頓時心裏一陣發虛,她怎麽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還有翻舊賬的習慣!
“咳……老公,要不你現在這裏等等我,我先上去處理了事情,很快就下來。”趕緊逃離醋壇子中心才是正經的。
已經不想去看付雨快要僵掉的表情,希和拍了拍男人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臉上的神色帶了一絲的乞求。周圍已經有人時不時的指指點點了,再這樣站下去,成為什麽頭條可就不好玩了。
年瞿旸的薄唇本不悅的抿着,但忽然,他就松開了擱在她腰上的手,點頭:“動作快點,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給我打電話。”
“嗯,老公,你真好。”想也不想的,希和踮起腳就在年瞿旸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吻。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喊的這聲聲“老公”是多麽的順溜。
年瞿旸的嘴角微勾,“嗯”了一聲,目送着她離開。
“這位……”
看着希和離開,付雨的心跳了跳,正想上前跟面前的男人找個話題拉近關系,但年瞿旸很明顯不買她的帳,轉身走到了車的另一邊,只當她是個空氣人。
付雨恨得咬牙切齒,輕哼了一聲,踩着七寸高跟鞋,朝着公司裏走了進去。
大樓門外,年瞿旸的表情忽然變得冰冷至極,他看了一眼這家公司的大門口,早已經不見了希和的身影,才朝着不遠處一輛深藍色的蘭博基尼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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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和說要辭職,将華經理給氣得不輕。
“你說什麽?”他的大嗓門估計兩層的樓都聽得見,“你說你要辭職?!”
希和點頭,态度堅決:“我覺得我并不适合貴公司的運作,能力也有限,華經理還是另外招聘個能力足夠的來吧。”
本來只以為華經理是看中她曾在慕氏工作這點,所以才想要留她下來,如今,卻不只是這樣的了。
也不知道慕靖桓是怎麽知道自己要在這裏面試的,很顯然,他和華經理之間,肯定有什麽聯系扯到了自己。
想到華經理扯上自己去赴慕靖桓的宴,那種別有居心的目的,希和心裏便覺得很不舒服。
華經理本來就因為昨天被希和搞砸的事情而煩躁着,好好的案子,看着就要被簽下來了,誰知道希和昨晚鬧了那麽一出,慕總追是追出去了,可是後來卻是獨自
一人回來的,回來後臉色很難看,也沒有呆多久,就走了。
他想問案子的事情,奈何其他人都做不了主。
今天一大早他就給慕氏那邊打電話了,電話兜兜轉轉,總算接到了慕總的秘書那裏,結果人家告訴他,案子多半是要黃了。
本來想讓希和來了後,好說歹說去給慕氏那邊陪個不是,争取再把案子給接回來,誰知希和一來,就跟自己提辭職!
“是哪裏不滿意嗎?是不是薪水不夠高,要不我再給你加點?或者是不是付雨找你麻煩?你放心,那個賤女人,等會我就收拾她,讓她卷鋪蓋滾蛋——”
“都不是。”聽着華經理毫不留情的話,希和蹙了蹙眉,付雨那個女人雖然讨厭,但華經理的無情卻讓人更加厭惡,她搖了搖頭,“不好意思華經理,這個工作我真幹不了了,麻煩您,給人事部的說一聲吧。”
華經理的臉色微變,見希和油鹽不進,也來了脾氣,他抿起唇,冷冷的道:“希和,我們公司,也不是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昨晚得罪了人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