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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圖爾斯……”霍寧嘆了口氣，抓住男人的肩膀穩住身體。

“怎麽了？”

“帶我……帶我去……夜魔酒吧……”霍寧的神志渙散，拼着最後一點意志力請求自己的伴侶。

“你去酒吧幹嘛……你怎麽餓成這樣！”圖爾斯這才發現霍寧的眼睛已經完全被赤紅色覆蓋，這表示他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他單手攬住霍寧不讓他摔倒，咬住自己的指關節狠命一撕，指節上滲出一滴黑紅色的血液。大惡魔的血蘊含有強大的力量，連附近夜魔酒吧裏醉生夢死的非人生物們都不約而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貪婪地嗅聞空中的氣味。

圖爾斯将自己的指節送進幾近昏迷的霍寧口中，聞到血味的新生血族自發地舔舐起他的指關節。血族的口腔很涼，冰冷的舌頭在他的手上反複滑過，觸感異常明顯。大惡魔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但剛剛品嘗到的蘊含強大力量的血液的感覺令霍寧迷醉，他還未完全清醒，依舊在不知疲倦地追随圖爾斯的手指。

霍寧的癡纏險些讓圖爾斯把持不住，他忍不住屈起指節逗弄那根反複糾纏的冰涼舌頭，霍寧乖乖地含着手指任他玩弄。随着他逐漸吸收惡魔血的力量，霍寧慢慢恢複了神志，發現自己正在舔圖爾斯的指關節，立刻尴尬地張開嘴，把已經被舔得濕漉漉的手指吐出來。

“你怎麽餓成這樣……你的父親呢？”圖爾斯沒想到自己只是和霍寧進世界線的時間有差，又加上他降落的地點在地獄當中耽擱了點時間，事情就發展成這樣。

“父親？什麽父親？”霍寧一臉迷茫。

“大人，這竟然是一只無人教養的野生新生吸血鬼！”圖爾斯的腳邊有一個刺耳而谄媚的聲音響起，霍寧被吓了一跳，低頭一看，是一只端坐的黑貓。看到霍寧在看他，黑貓站了起來，眼神傲慢：“在下名為鮑勃，是圖爾斯大人的使魔。血統低劣的血族，你最好對我……”他的話還沒說完，他的主人狠狠地踢了他一腳，黑貓鮑勃凄厲地喵了一聲，撞在旁邊的牆上，半晌才搖搖晃晃站起來。

“既然我已經找到夫人了，你就不必使用貓的形态了。”他随手一指，藍色的火焰在黑貓身上燃起，火焰熄滅之後原地已經沒有黑貓的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迷茫的黑鳥：“以後你就做一只烏鴉。”

“剛剛你對我夫人出言不遜……今後一個月你都沒必要說人話了。”烏鴉拖着粗粝的嗓音嘎了一聲，垂頭喪氣地站在牆頭。

圖爾斯教訓完了他的使魔，回頭開始和霍寧解釋：“我說的是血族家族意義上的‘父親’，也就是轉化你的人。由于血族壽命漫長的特性，氏族之間相互極為了解，有新加入的成員在某次聚會丢了氏族的臉的話，幾乎會成為永恒的笑柄。所以一般來說新生的吸血鬼會由他的父親進行教養，學會血族的常識和禮節，才會允許他出門活動。”

“但是你居然沒有父親管教……鮑勃，”他點名使魔，烏鴉嘎了一聲，昂首挺胸，“去找沈親王，告訴他別拿人類的保密條例做借口躲在實驗室做研究了，滾出來清理一下他的地界。現在已經有血族不對他們的後代負責了，明天獵魔人行會恐怕就會找上門來。”使魔領命，振翅離去。

“你之前就喝這種劣質的冷庫血？”夜魔酒吧內，圖爾斯與霍寧相對而坐，對周圍意味不明的打探目光視而不見。他讓酒保端上來一袋鮮血，剪開一個小口嘗了一點，皺起了眉：“以後我做你的血袋。”霍寧也跟着嘗了一口，砸了咂嘴，對這種顯而易見的口感變化頗感意外。有圖爾斯的血液珠玉在前，之前他賴以為生的袋裝血實在顯得寡淡乏味。

“聽說惡魔和血族一樣，血液含有力量……你給我喝你的血真的沒事嗎？”霍寧已經體驗到過缺乏血液極度虛弱的滋味了，他有些擔心對方。

圖爾斯笑起來，手指點點霍寧的額頭：“你還記不記得，你剛剛喝了多少？”

霍寧托腮思索，從自己混沌的記憶裏扒拉出一點有用的內容：“嗯……一點點？”

“是一滴。”圖爾斯伸出手，指節上的傷口早就消弭無蹤，連個疤痕都沒留下，“與我的力量相比，你需要的只是九牛一毛。而且你以為我真的就是個容量有限的移動血庫嗎，我自己也在逐漸變強呀。”

秉承着不浪費食物的原則——這包血還是霍寧掏錢買的，霍寧小口小口地喝味道清淡能量含量低的袋裝血，圖爾斯坐在他對面單手托腮，饒有興致地看着他。烏鴉使魔徑直從酒吧大門飛入，落在他們之間的桌上，極有眼色地先朝霍寧行禮，然後才轉身面向圖爾斯。欣賞媳婦被打擾的圖爾斯沉着臉看他，使魔嘎了一聲，口中落下一把鑰匙。

“消息我已知悉，多謝圖爾斯先生，等我完成這個項目我就——哈欠——去處理。”烏鴉張口，沈親王的聲音在酒吧裏回蕩，原先落在圖爾斯身上審視的目光都變成了畏懼。

“在下得知先生初離地獄，特為您準備落腳處，作為答謝。”血族親王懶洋洋的聲音消失，使魔用喙将鑰匙向圖爾斯推了推。圖爾斯拎起鑰匙抛了抛，滿意道：“還算他有點良心。”

霍寧停下啜飲鮮血的動作，擺出一副誇張的震驚表情：“沒想到你一副大佬的架勢，在人間居然沒有房子！你給沈親王送信，不會就是為了敲人家竹杠吧？”

“我在地獄擁有一整個位面，裏面都是硫磺和烈火，舒坦得很，夫人考慮跟我過去住嗎？”

“免了，還是去看看人間的房子吧。”聽到這惡劣的居住環境，霍寧秒慫。

也許是考慮到圖爾斯是從地獄深處來的大惡魔，血族親王送的宅子房間昏暗，鋪設了厚厚的絨毯保暖，用于滿足惡魔習慣的生活習性。壁燈的光昏黃暧昧，霍寧坐在圖爾斯懷裏，二人一同看一本封面文字燙金的厚書。

圖爾斯翻開第一頁，緩聲朗讀：“新生血族的轉化者，也就是‘父親’，需要教會他的孩子關于非人類的所有常識。大部分人類在被初擁之後會丢掉其作為人類的記憶和一部分常識，需要他們的父親重新教導，包括禮儀、文化和……性。”

“我記性好得很！我沒丢！”霍寧一聽最後一個字就感覺大事不妙，掙紮着就要從圖爾斯懷裏跳出去。

“不，你丢了。”圖爾斯雙臂收緊，将霍寧禁锢在懷中，啪地一聲合上書本，語氣意味深長。

關于鮑勃是如何擊敗其他小惡魔當上圖爾斯的使魔的

圖爾斯：他變的貓貓最像我老婆

霍寧：？你背着我找替身？

圖爾斯：(ΩДΩ)我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