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遭遇食人魔
敦霍爾德與阿拉希高地毗鄰，中間只隔着一堵索拉丁之牆。這堵分隔了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和阿拉希高地的城牆長達數十公裏，拱衛着兩千年前人類阿拉希帝國發源地的安全。随着人類的擴張，這堵牆失去了原有的作用，漸漸廢置了。如今它看起來破敗不堪，多處破損嚴重。
近些年來，牆這邊的斯托姆加德王國與那邊的奧特蘭克王國鬧出過許多領土紛争。索拉斯·托爾貝恩原本想要重新修繕這宏偉的長城，卻因為經濟的拮據而放棄了想法。随着奧特蘭克王國的覆滅，這就更不需要了。
姜維漢帶着少量的人跟着弗丁的隊伍邁過索拉丁之牆時，這個老資格的聖騎士向姜維漢普及着它的歷史。而聽衆裏卻有一位非常與衆不同——他是一個綠皮膚的獸人。
“我聽說是你在法庭上為我求情，年輕的領主。”老獸人的皮膚稍微帶一些灰色，與那些年輕的獸人有明顯的差異。或許是因為受惡魔之血影響較少的原因？“這是為什麽，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姜維漢看着伊崔格。
伊崔格直言：“你看起來沒有跟獸人打過交道，也沒有獸人饒過你的命。”
“那你就當做我是為了能夠有一個獸人牽線搭橋，說服其他獸人共同參與到對抗巫妖王的事業中。”
“可是我的族人為什麽要去打巫妖王？我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麽。”
“不，不，你們非常熟悉巫妖王。”姜維漢搖着頭，露出帶着嘲諷的笑意，“他叫耐奧祖，沒錯，就是曾經德拉諾獸人們人人敬仰的那個老薩滿。”
伊崔格瞪大血紅的眼睛：“這不可能！”
“沒有不可能。這就是命運。”
姜維漢不再理會老獸人，他取出身上的筆記本翻看起來。這就是麥迪文離開時送給他的筆記本。姜維漢得到它後就一直在研究，裏面記載的知識太過深奧，他能夠弄明白的只有非常少的一部分。他明白是自己現在的境界和當時處于實力巅峰的麥迪文有太大的差距。反倒是死亡頌唱者卡爾薩斯借去看了之後受益匪淺。
姜維漢從中學到了一個很酷的技能，叫做“靈魂行者”。這個法術可以讓他在深度冥想時靈魂出竅，化作一個靈體出行。靈體可以直接和人的意識交流，也可以潛入別人的夢境之中。
他仔細審視“靈魂行者”的作用，似乎它的用途是——裝鬼吓人？
吉安娜也看過這個筆記，不過這個天才魔法師表示自己幾乎完全沒有看懂它的意思，更別提從中學到什麽法術。姜維漢有些奇怪，難道自己的法術天賦會比吉安娜更高嗎？他覺得應該不太可能。
或許是因為在翡翠夢境中度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在那個奇特的世界裏，他的精神每時每刻都得到了洗練。而法師們的冥想正是要進入那種夢醒之間、真幻之間和靈肉之間的狀态。絕大部分的法師都是難以很快進入冥想的，但姜維漢卻很容易，因為他的身體早已記住了冥想的感覺。吉安娜也盛贊他的天賦，尤其是得知他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魔法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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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達拉然的天才法師也在随行的隊伍中。她以前和阿爾薩斯悄悄潛入過獸人收容所，那時裏面的獸人無精打采，像是被圈養的牲畜一樣，麻木得如同行屍走肉。現在知道有一位酋長解放了他們之後，吉安娜非常想去見識一下這個能重新鼓舞獸人鬥志的領袖。看看這個傳說中被人類養大的酋長有什麽特別之處。
跨過索拉丁之牆後，一群激流堡的士兵詢問他們的來意，得知是聯盟的特使後，聞訊而來的斯托姆加德王子加林·托爾貝恩帶着一隊騎兵呼嘯而至。
加林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老獸人伊崔格，他驚異地質問弗丁：“閣下，你的隊伍中為什麽會有一個沒有戴上枷鎖的獸人？”
弗丁道：“因為我們将把他送回他的族人那裏，換來和平的誠意。”
“這就是你們使者所謂的‘免除激流堡後顧之憂’的方式？”加林瘦削的臉上堆積着陰霾和不滿。
“是的，加林王子。”
“可這不是我們想要的方式！”加林怒目而視，“我們要的是将盤踞在我們國土上的獸人趕盡殺絕，不是什麽談判！”
姜維漢道：“可是現在人類世界正面臨比獸人更嚴重許多倍的威脅，那是生者世界的共同威脅。”
“你又是誰？”加林瞪過來。
凱爾從姜維漢背後策馬出來，“你有些失禮。”
加林吃驚地看着這個背生雙翼的金甲天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議地道：“天使？”
“審判天使。”凱爾加重了前兩個字的讀音。
加林注意到她手中那造型奇特的斷罪之劍，還有她眼中的冷意，他稍微後退了一些：“我們斯托姆加德需要重新考慮加入聯盟的可能性。希望你們能從野蠻的獸人那裏完整地回來。再見！”
激流堡王子的話裏透露着毫不掩飾的惡意，接着他就調轉馬頭，帶着騎士們疾馳而去。
“看起來我拖累了你們。”伊崔格沒心沒肺地笑着。
弗丁道：“如果真的因此失去了斯托姆加德王國的加入的話，那真是個壞消息。這裏的士兵都非常英勇善戰，上一次戰争中我就見識過這個高山民族的強悍。”
“或許我們會得到獸人盟友呢？”姜維漢笑道，他轉向伊崔格，“你覺得可能嗎，伊崔格？”
伊崔格咧着嘴道：“那得見見新部落才知道。不過我希望我的族人們确實擺脫了惡魔之血的影響，那樣你說的才有希望。”
凱爾道：“指揮官，看來我們需要彰顯一下瓦羅蘭的名聲。”
“呃，怎麽說？”
“你又是誰？”她模仿着加林王子的語氣，姜維漢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過……
“你也會開玩笑了啊，凱爾。”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隊伍已經到達了阿拉希高地的東部。這裏實際已經超出了斯托姆加德軍隊的保護區，往後的部分随時可能遇到獸人。所以大家開始提高警惕。雖然不是為了作戰而來，不過談判的隊伍可不能被獸人當做敵人揍一頓然後抓了俘虜。
凱爾突然道：“前面有戰鬥的聲音。”
姜維漢立刻道：“你升空先去偵查一下情況，我們馬上就來！”
天使伸展雙翼飛上天空，先一步朝着前面飛去。
“會不會是獸人和人類的戰鬥？”弗丁有些擔憂。如果真的是這樣的情況，他們将會非常尴尬。
“先看看再說吧！”
隊伍都是騎着馬的，所以加速後他們很快就到達了戰鬥地點。凱爾已經加入了戰鬥，而弗丁擔憂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因為戰鬥的雙方是人類與食人魔！
就在前方，十幾只食人魔正在追逐着一些難民。帶着激流堡徽記的士兵們正一邊疏散，一邊阻截食人魔的進攻。不過在這些身高有人類兩倍的巨大怪物面前，就連騎兵都會被食人魔的釘頭錘整個擊飛出去，更何況其中還有兩個雙頭食人魔——它們會施展法術！
所以在凱爾加入戰鬥前，人類一方傷亡慘重。與其說是在阻截，還不如說是在潰散。天使加入後他們才算穩住了局勢。因為凱爾一個人就牽制住了接近一半的食人魔，而一個雙頭食人魔法師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兄弟們，進攻！殺死食人魔！”弗丁取下自己的戰錘，一馬當先地沖向戰場。
随行的都是白銀之手的騎士們，姜維漢帶來的也是德瑪西亞先鋒營的騎兵。他們在弗丁的帶領下集結起來，向着食人魔沖鋒。
姜維漢從空間中取出時光之杖，一揮手就在一個正在追殺激流堡士兵的食人魔戰士頭頂挂上一個時光炸彈，又對另一個沖向難民的挂上時光發條的減速，令它完全跑動不起來。
吉安娜同樣不甘人後。念誦完咒語後，一枚寒冰箭向着最近的食人魔呼嘯而去，擊中一個正在與一群騎兵周旋的強壯食人魔。
轉眼間隊伍中就伊崔格還兩手空空。這個老戰士從一個戰死的士兵那裏撿到一把單手斧，掂量了一下，似乎覺得分量不夠，又從另一個屍體附近找到一把劍。接着他發出一聲戰吼，向着食人魔最大的地方發起沖鋒。
這股援軍的加入一下子扭轉了激流堡士兵潰退的局勢。
激流堡士兵的指揮官騎在戰馬上，見機大喊：“集結起來，激流堡的士兵們！集結起來，反擊食人魔！”
接着他就沖向食人魔最多的地方。不料那裏一個食人魔突然伸手抓住一個士兵的大腿，将他當做武器一樣向着指揮官投擲過來，并在他躲避不及的時候向他沖鋒。
指揮官慌忙接住飛過來的士兵，卻發現他的脖子已經被扭曲成一個奇怪的形狀。擡起頭時就看見食人魔獰笑着舉起那比正常人腦袋還要大兩三倍的石錘向他砸下來。
“聖光在上……”他喃喃念着，已經無法閃避，只能徒勞地舉起手中的盾牌。按照食人魔的力量，這一擊會将他和座下的坐騎一起砸成肉醬。
“撲通”，他感覺到盾牌擋住了什麽東西，眼角的餘光看到一顆巨大的、屬于食人魔的頭顱掉在了馬蹄旁邊，骨碌碌地滾向一旁。斷掉的脖子裏還在噴着鮮血。
他茫然地放下盾牌，發現那要砸死他的食人魔的脖子上已經沒有了腦袋，正在搖搖欲墜。
有人在他将死之際拯救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