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回勝利,挾制住他為她所用了,這樣早晚能找回場子! (25)
尤其紮布。興奮得一直搓手不止,“不知道伯爵小姐開價多少?還請明講。”
“這是藝術品,以金錢來衡量,不是玷污了它嗎?”孤兒一本正經的道。因為有點嚴肅,還吓了紮布一跳,生怕得罪了她,她不肯轉讓這三件寶貝了。
“那
“夫人真聰明。就是要以魔法石交換。”孤兒奉承了一句,其實她把以魔法石換取盈祿家商品的事散布得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貴婦又怎麽會完全不知情?
“我們盈祿家的能工巧匠有一項新地設計。想用魔法石制造能夠閃現魔力光芒的裝飾物。急需要大量的魔法石。”孤兒當衆撒謊。“我在波光園已經收集不少小碎石了,可惜一直沒有收到大塊的石頭。如果各位能有,一塊石頭就能換一件藝術品。我也不想深究魔法石地價值與這三件藝術品等同與否,只想着愛藝術的人得到這三件珍寶,而我要為我們盈祿家的藝術家們提供施展才能的材料。”
哎呀,說得多麽慷慨激昂,連她自己都渾身發麻,有想嘔吐地感覺了。
衆人又是一陣低聲議論,竊竊私語,可臉上都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孤兒早知道他們手中沒有魔法石,民間的人收集小石頭是為了它偶爾會發光,比較好玩,拿它們當寶貝似的存放。而對于貴族而言,有地是珠寶發光,當然不稀罕這些小石頭。但紮布就不一樣了,在別人都滿眼失落的時候,他眼睛卻亮閃閃的,看得孤兒心中狂喜。
有門,有門!黑暗系水魔法石就在紮布手裏,今天她要發達了,第五塊魔法石就要到手!
“我有一塊魔法石,不知道算不算大?”他緊張地笑着,似乎
兒不願意交換。
其實孤兒一樣緊張,哪怕拿這三件換一件也願意,但她卻得拼命掩飾住激動地心情,假裝安靜地聆聽。為什麽阿德斯不在身邊,抓着他的手,她心裏就會安寧許多,當騙子也心安理得。
“請拿來看看。”她說,“說實在地,我非常願意把這些藝術珍寶轉手給你,因為我看得出,你是真正熱愛藝術的人,如果是粗鄙之人,就是給我一座金山,也別想碰這三件東西一下。”
說到這兒,孤兒心裏嘆了一聲。怪不得青蛇說人類撒大謊,比如她,現在就面不改色心不亂的說瞎話,別說一座金山,就是給她一小箱金幣,這三樣東西她就都轉讓了,反正回地球還有的是。
“我的侍從在外面,請叫您的手下招他進來。”紮布道。
孤兒招小四四過來,對他耳語幾句,小四四出門後不久就回來了。孤兒心裏呯呯亂跳,看到他手中拿着個小盒子,但不能直觀的看到盒子中的魔法石的大小和形狀,而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也沒辦法施展慧眼金瞳,急得差點跳過去,一把奪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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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那盒子放到了桌子上她的面前,紮布輕輕撫摸着盒子,“這塊石頭是我們司文家祖傳,只是四系魔法消失很久,這石頭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但歷史意義和家族意義也是很大的。我需要您知道,它對我非常珍貴。”
孤兒很想說:你少廢話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快打開盒子給我看,如果再磨磨蹭蹭,我自己動手了!對你非常珍貴就很有市價嗎?想一塊石頭多換點東西就直說好了,何必拐彎抹角。
但是她不能說出心理話,只能擺出優雅迷人的微笑,靜靜聽着,耗盡全部的力氣才能控制住雙手不伸出去。好痛苦啊!
當紮布說完這句話,衆人又是議論紛紛,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塊石頭是司文家的圖騰和家傳之物,有不少人還見過。但那石頭毫不起眼,和廢物一樣,真不知道能不能換上這三件珍寶中的一件。
紮布望着孤兒,那眼神中有千言萬語,每一句都似乎是說:伯爵小姐,您可憐可憐我吧,随便賞我一件,我紮布感恩戴德,永世不望您的大恩大德。
其實孤兒也想很快成交,但壞心眼的沉吟着,誰讓剛才紮布裝樣子,讓她着急來着。從盒子中魔法石的形狀和大小來看,絕對就是她所要的,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需要檢驗一下。
“我能否拿這塊魔法石到燭光下,看看它的品質呢?”她慢悠悠的說着。
“當然可以,您請便。”紮布連忙道,取出那塊石頭,遞到孤兒手裏。
孤兒站起來走到小木臺邊的燭光下,走的速度很慢,一來是故意讓紮布心急,二來她的腳開始疼得厲害了。她背轉身,知道五十多個人,一百多只眼睛都死盯着她的背,不禁也有些緊張。眼角餘光左右瞄了一下,确實沒人注意她,趕緊的施展慧眼金瞳,看到這石頭上滿是綠色星雲狀光芒,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黑暗系水魔法石到手了。
第二卷 魔法橫行的大陸之 第八十七章 疼
“怎麽樣?”紮布看孤兒走回來,緊張的問,額頭和鼻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也顧不得擦試了。
“品質很好的魔法石,雖然魔力幾乎消失幹淨,但還是會發光的。”孤兒語帶挑剔,這是她陪小立SHOPPING時得來的經驗,貶對方的東西不好,就比較容易殺價。
“那——”紮布的失望溢于言表。
“紮布,我知道這石頭雖然價值不高,但對你有着特殊的意義,你肯拿出來,一定是愛極了我這三件藝術品。”孤兒很誠懇的說,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奸詐了,“我說了,貨賣有心人,所以我願意用三件珍寶之一交換你的魔法石。”
“一件?”紮布看看木臺上的東西,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敢情他想以一換三,小算盤打得夠精啊,果然天底下都是聰明人,想找個笨蛋勢比登天。
孤兒不說話,衆人又是一通眼神和低語交流。
紮布很尴尬,一時不知說什麽好,眼睛在那三件東西上掃來掃去,額上的汗開始滴落,他身邊的奧莉維亞連忙為他擦拭,語氣高傲的道,“這塊魔法石可是司文家傳家之寶,是多年前黑暗系水魔法的象征,難道不值你那幾件商品嗎?”
“是藝術品。”孤兒糾正她,“您也說是多年前了,奧莉維亞小姐,現在魔法已經消失。而身為司文家的人,我相信您明白什麽叫藝術無價,做為一個商人,我也很懂得什麽叫有市無價。我相信這不用我再細說吧。紮布?”
“你為什麽敢于直接稱呼我未婚夫、尊貴的司文公爵大人的名子?”奧莉維亞忍了一晚上了,她無論相貌、身段、衣服首飾、舉行舉止、受男人關注的程度都不及孤兒,邪火很大。這下适當發作,聲音嚴厲。
“奧莉維亞!”紮布覺得這樣非常無禮。用斥責地目光看了好一眼。
奧莉維亞非常生氣,因為紮布一向好脾氣,訂婚三年了,從沒在別人面前這樣疾言厲色過。她瞪了孤兒一眼,似乎覺得一切都是孤兒造成的。
孤兒看奧莉維亞那傲慢無禮、又無端敵視她的樣子就來氣。本想今天就談黃了這件事,讓紮布回家跟她吵去,但想想還是大局為重。再說紮布看來怪可憐地,她也不想太過壞心去捉弄老實人,于是根本不理會奧莉維亞,只故意笑得極甜的對紮布道,“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看你是真喜歡我這三件東西,你對我們盈祿商隊又多有照顧。所以我很願意把東西交給你,因為知道你會愛護它們。”
“放心,藝術品于我如珍寶。我願意以生命保護。”紮布說得挺認真。
孤兒點頭道,“我相信公爵大人。但是以一塊魔法石換我一個珍寶已經是優惠了。如果開了連換三件地先例,之後我沒辦法做生意了。我們盈祿家價格統一、童叟無欺的信用也會受損。我看不如這樣,你用這一塊魔法石換一樣珍寶,另外我個人再送你一件,只要今後盈祿族人來波光園做生意,公爵大人幫助照顧一下即可,你看這樣行嗎?”
紮布本來也知道以一換三實在有些過分,其實能換一件,他已經很開心,現在孤兒答應再送他一件,雖然欠下一份人情,但卻實在是意外的收獲,因此連忙點頭承諾。
“依我看,這兩副畫作是一人所畫,他名叫魯本斯,是我無意間遇到的一個零人。”孤兒開始胡說八道,結果卻引來衆人的再度驚呼,要知道零人地地位底下,用中國的詞彙解釋就是沒有戶籍的黑戶,生命財産和人身安全都得不到塔撒大陸的慣例和各家族法令的保護,有時候連待遇好的奴隸都比他們生活好。
這些貴族老爺實在想像不到一個零人會有這樣的藝術細胞。
“他現在在哪兒?可以找到嗎?”紮布問,看樣子想招攬人才。
孤兒搖搖頭,“他已經去世好久了,但他的畫我珍藏了不少。但不管多珍貴,畢竟是一人所畫,我建議公爵大人你在這兩幅畫中選一幅,然後我把那熏香爐送給你。”
“感謝伯爵小姐的慷慨,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地地方,我一定效勞。”紮布連推辭也忘記了,興高采烈的說,然後就走到木臺邊,仔細挑選,看那模樣就和挖他的心一樣,二選一也磨蹭好久,簡直難以定奪,最後選定了《瑪麗亞-麥第奇地教育》,看來他對劫奪題材還是有陰影,大概想到了追風家的路易吧。
孤兒叫小三三和小四四幫紮布把東西裝箱,叫艾麗把魔法石放到她地卧室去,到這一刻,才算真正地賓主盡歡。紮布邀請孤兒在波光園多住幾天,好一盡地主之誼,但孤兒可不想多生事端,決定後天一早就離開。
女人的妒忌是非常可怕地,她沒那閑功夫和奧莉維亞鬥智鬥勇。如果是為了阿德斯就算了,至少也得為了路易才好玩呀,可卻是為了紮布,她半點興趣也欠奉。
再者,今天紮布這樣老實可愛,誰知道他明天變不變臉,還是帶上五塊魔法石快點離開,到了公共土地上,阿德斯的傷一好,她就徹底安全了。
而她之所以明天不走,因為這會兒她的腳疼得開始厲害了起來,她估計明天要休養一天才能走,順便讓大家歇一下,從出了追風家領地的那天起,難行的山路還有不友好的司文家人,讓大家都很累了。
塔撒大陸上沒有精确的計算時間的儀器,但有一個非常簡易的鐘表類的裝置,沒有秒或者分,只有小時。孤兒拿自己的手表偷偷比較過,時間概念大概差不多,而且歷法也與地球基本相同。
讓時間精确起來的計時器,是她的一個發財大計,現在還沒用呢,一旦用上,盈祿家的財産會更上層樓,畢竟在這種奴隸制社會,精确的計算時間是非常重大的文明突破。
問下老板娘,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這麽屁大點的事,居然折騰了四個多小時,現在看着滿桌狼藉,她感覺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而肚子裏差不多只有酒水,餓得前胸貼後背,卻沒有胃口吃一點東西,只想先回屋去躺着。
腳,火燒火燎的疼,明明是冰涼的感覺,卻又似有一塊燒紅的炭放在她腳面上燒,那疼痛像一條目的明确的線,從腳部順着腿一直竄到心髒,最後竄到頭上。
艾麗服侍她睡下,可她哪裏睡的着,等疲憊的艾麗都進入夢鄉時,她還清醒着,而那疼痛也越來越清晰了。艾爾修士說只有一點點疼,這何止一點點,到了半夜的時候簡直痛徹心扉,要不斷的翻動才能減緩一些,腳好像正被幾只小鬼拿鋸子生生鋸掉一樣,空洞的疼、錐心的疼、到後來她無論如何咬牙也控制不住呻吟,把一向睡得很死的艾麗都吵醒了。說………………
第二卷 魔法橫行的大陸之 第八十八章 不能讓她死
“大當家,您怎麽了?”艾麗有些驚慌,“是不是腳疼?很厲害嗎?艾爾修士只說有一點疼,可是,啊,您怎麽出這麽多汗?!”
在艾麗的眼裏,孤兒已經很不對勁了,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身子還不斷的滾來滾去,雖然很輕微,卻扭個不停。她手足無措,過了好幾秒才意識到要去找人,但才一打開房門,卻見到阿德斯站在門口。他的房間門打開着,顯然因為他睡得極輕,又因為正好在她們房間的對面,所以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雖然平時怕他怕得要命,但這時候卻是救命稻草,還沒說明是什麽情況,就見阿德斯大人已經闖到大當家的床邊,看到她的一瞬間也顯得很驚訝,但他立即就恢複了鎮定,一手輕輕按住大當家的肩膀,輕輕呢喃着叫着,“孤兒!孤兒!”
艾麗記得那是大當家的名子,沒想到這個死神般的男人此刻的聲音溫柔得無法形容,讓她聽着都心跳,不知道大當家聽不聽得到?而且,從這個樣子看,阿德斯大人和大當家關系似乎不一般哪。沒有哪個人會對自己的雇主有這樣深切的關心。
“她怎麽了?”阿德斯突然問,吓了艾麗一跳。
“沒怎麽。我——我不知道——我睡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大當家喊疼。”艾麗結結“她哪裏疼?”阿德斯一邊問一邊把孤兒從床上撈起來,先是把她額上一縷被汗水浸濕的頭發撥開,然後把她緊緊抱在懷裏,讓她貼着自己的胸膛。
他在以體溫溫暖她,因為她的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身上冷得像一塊冰,就連床單和被子也被汗水洇濕了。她嘴裏一直輕而快的說着胡話,那語言卻是他聽不懂地。但是他知道她有多難受和痛苦。出這麽多汗,他受最重的傷時也沒有這樣過。
“大當家一定是腳疼。”艾麗驚慌之下回過神來。把今天早上艾爾修士為孤兒治療腳傷的事說了一遍。
阿德斯心中一凜,立即把孤兒放在床上,讓艾麗壓住她,然後把被子徹底掀開。他看到她勻稱地、肉乎乎的小腿下,一只雪白地腳丫給包紮上了一塊奇怪的布。布下有一股甜腥味傳來,令人聞之欲嘔。
他立即感覺不對,抽出匕首把繃帶割斷,然後再以匕首包着布,把那層詭異的紅色藥膏刮開。
一邊的艾麗發出了驚咦之聲,因為藥膏刮下後,孤兒腳面上原來那道發炎化膿的傷口沒有了,皮膚是平滑極了,連一道印子也沒有。似乎從沒受過傷。
“天哪,艾爾修士好神奇,大當家地腳傷真的好了。大概疼一會兒就能清醒過來。”她一廂情願的開心,卻被阿德斯喝止了。
“這是魔毒。所以才能在一天之間醫好所有的外傷傷口。可是卻要以她的生命為代價。”阿德斯厲聲道,“快去把詹姆給我找來。先不要驚動你們的人。”
是那個幕後人又下手了嗎?看來他強攻不行,改下毒了。可他怎麽知道孤兒腳上的傷?看來一定是有內奸,不然就是有什麽魔物潛伏在他們左右,居然沒有被發現。
現在情況不明,他只信任自己的人。
艾麗早就沒了主張,聽到阿德斯的命令,立即就去執行,連鞋子也來不及穿。阿德斯抱緊孤兒,心中有一種痛尖銳地漫延開,也說不清是肩膀傳來的,還是從心底傳來的。
她招惹了什麽?為什麽要受到這樣地折磨,而且這個魔法消失的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會使用魔毒?而那個幕後人能夠擁有一批悍不畏死、行動神速地黑衣人手下,孤兒叫他們為忍者神龜地,還能把千年古獸弄到家族的白泉之中,能放出并指使得了白骷髅,現在又有會使用魔毒地人幫他,他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那麽恨孤兒?
魔毒非常兇狠的,她現在一定痛得非常厲害,可惜他不能代替她。她花了那麽多金幣,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誰也幫不了她。
她會死嗎?聽說中了魔毒的人十之八九會死。可是他不能讓她死,絕不能!因為——因為,她還有尾款沒付。
阿德斯為自己胸口那劇烈的疼痛找出借口,結果連自己也糊弄不了。他不想讓她死,是因為他不想這個世界上缺點什麽,那讓他感覺心上也缺了點什麽。
“大人,什麽事?”詹姆來得很快,一進屋就看到大人懷抱着伯爵小姐,眼神很急切,而伯爵小姐不停的說着聽不懂的話,還試圖從大人的懷抱中掙紮出來。
“去把弟兄們都叫醒,把老板娘也叫醒,讓她帶兩個咱們的人把艾爾修士給我找來,就說我舊傷發作。小心,他可能不簡單。找到艾爾修士,立即押來見我,用什麽方法你自己作主。”阿德斯快速吩咐,“不要驚動旁人,你親自在旅店周圍布下崗哨,也不要只注意人,注意哪有魔氣。這回和咱們對上的,不是普通人類。還有,讓威爾到這裏來。”
詹姆應了一聲,一句話也不多問,即刻輕巧快速的離開去辦事,不大的功夫,旅店周圍已經暗崗遍布,老板娘帶着兩個傭兵去找艾爾修士,威爾也已經進到孤兒的房間。
“有什麽辦法讓她不那麽疼?”阿德斯的眉頭皺得死緊。“魔毒的話,只有用魔力緩解,另外肉體的痛苦要用罂粟花奶,可是我們沒有。”威爾回答。
“我們有。”艾麗在一邊插嘴道,然後慌忙從行李中取出一個小瓶子。
“穿上衣服,等在這裏,待會兒說不定用得上你。”阿德斯拿過小瓶子對艾麗說,然後抱起孤兒,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威爾跟在後面。
“不,這裏不需要你了,去幫助詹姆。”阿德斯把孤兒放到床上,打發威爾離開,之後從脖頸中一摸,随着着默念咒語,手中小珍珠樣的東西變成了一個水晶球模樣的東西。他把這東西放在孤兒的心口上,本來不斷翻動身體的她,立即平靜了一些。
之後他摘掉面巾,把罂粟花奶喝了一口,然後嘴對嘴的,慢慢送入孤兒的口中。這女人威脅他不喝藥就會口渡,結果報應來得真快,現在輪到他來幫她了。
他知道這東西不能多喝,因此只喂了兩口,看到孤兒又開始躁動,連忙一手輕輕按住置放在她胸口的水晶球上,另一手握着她冷汗涔涔的小手,把自己身體內所有殘存的魔法都調動起來,源源輸入水晶球,讓這個能被她運用和支配的寶物來緩解她的痛楚,顧不得肩膀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敲門聲,他應了一聲,就見詹姆匆匆進來。
“大人,艾爾修士不在他的住處,神廟裏也找了個遍,不見人影。”
第二卷 魔法橫行的大陸之 第八十九章 給我看看你的臉
雖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早知道犯了惡的人不可能還留可能等人來抓,心中還是有點失望。
“繼續守着旅店,如果她還不見好轉,天一亮我們就啓程,去黑冰宮殿。”他一咬牙。
“大人,這時候去黑冰宮有準備好以前,絕對不會回那個地方。如果早動一步,就可能讓大人的計劃功虧一篑,可是現在
“沒有別的辦法。”阿德斯斷然道。他何嘗想去那個地方,可是難道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死去嗎?
“或者你認識別的有魔力的人?”
詹姆挫敗的搖了搖頭,施了一禮,離開。
阿德斯繼續對着孤兒,目不轉睛的望着她,心中的揪痛還在繼續,但已經不再施出魔力,怕她的身體受不了。他魔力中的一部分是黑暗系風魔法,四系魔法中,那是可以摧毀一切的力量。
過了好一陣子,忽然見她的睫毛動了一下,像是要清醒似的。
他心中有狂喜,連忙系好面巾,俯下身看她,“孤兒,你感覺怎麽樣了?”
孤兒緩緩睜開眼睛,并不意外阿德斯在這兒,因為她剛才“看見”了他,“很不好。”她實話實說。
她的脆弱令他忽然生出很強的保護欲,“你不要怕,天一亮我就帶你走,我可以找到人醫你。我說了會保着你的小命,就一定會做到。”
孤兒試圖微笑,但一扯動嘴角都疼。
剛才她好像陷入了一個亂夢裏。身上每一毛孔都好像有鋼針再刺,把她的身體都刺穿了,疼得她連叫喊地力氣也沒有。接着,她眼前出現了無數的幻覺,看到了弟弟妹妹,還有失蹤了七年的父親。父親很生氣,說她沒有找到家族使命并完成它。她拼命解釋,可是父親不聽,還把她推倒在地。
那地面不知怎麽最後變成了一片火海,她被燒得體無完膚。之後她身上帶着火。落入了冰海中,窒息感很強烈,根本喘不過來氣。她想找個人救她。好不容易看到了阿德斯,卻見到他左擁右抱,一個惹火美人和一個高貴美人陪伴在他左右,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她高聲叫他,但他不理會,那兩個美人卻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抛了起來,之後落入了一個滿是毒蛇的坑裏。那些蛇全是紅的。好可怕,把她身上燒成焦炭,又凍成冰碴的皮膚全咬爛了。
她好疼啊,疼啊,疼啊。說不清的疼,痛苦得恨不得立即死了。這個時候,她又夢到了之前遇到阿德斯後的那個古戰場。就是那場他掉下肩甲地攻城戰鬥。她看到他以勝利者的姿态進了城,然後策馬跑到了一個中國式庭院的地方。
在那裏,他遇到了戰場上能與之一戰地白袍将軍,兩人激烈對戰,最後白袍将軍劍差一招,被他一劍從中間砍了下去。那白将軍的面具碎裂了,而孤兒的心碎了,因為那是她最愛的弟弟小獨!
那時的痛蓋過了一切感覺,仿佛之前肉體的痛苦根本不算什麽。她喜歡地男人殺了她的弟弟,這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地。
死了吧!死了吧!她對自己喊,不願意面對這一切。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一陣舒服的清涼從胸口傳來,然後有溫軟的嘴唇覆在了自己的唇上,口渡給她微苦的液體。
她努力想睜眼看看試圖讓自己舒服一點地人是誰,可是沒有做到,只感覺靈魂游出了身體,親眼“看到”阿德斯那麽溫柔的對她。
那一刻,她居然感到了幸福,雖然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無論如何也繞不到前面去,卻還是感到幸福。
不過,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因為那些劇痛忽然全部消失,她能靈魂出竅,而且看到了父親,也許早就死去地,但她一直也不願意承認死去的父親。
“我可能會死的。”她終于微笑了起來,努力變得好看些,不想在他面前繼續狼狽。
“不,有我在,你不會死的。”他很固執,似乎要說服自己。
“你并不是真的死神是不是?”她繼續微笑,眼淚卻落了下來,因為就要永別他了呢,還有弟弟妹妹,如果她閉上眼睛,可能永遠看不到了。真不舍得。
佛說離別苦,果然!生離死別,人生最苦的事。
阿德斯不知道說什麽好,因為她的情況是很奇特,在病勢來得那麽兇猛後,突然的清醒并不是好事,再說他還從沒聽說過魔毒可以自行解開的。
如果這是回光返照,那麽她
“堅持下去,我們這就離開。”他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色,這證明天快要亮了。
“我很累啊,怕堅持不下去。”孤兒細聲細氣的道,“我們做好各種準備好不好?你去把艾麗叫來,我會讓她轉告皮特,把尾款付給你。還有,我要麻煩你一件事,假如有個撞得頭破血流的小子出現在大陸,聲稱是我的弟弟小獨,你要照顧他,不能傷害他。告訴他要好好生活,因為他是我們家唯一的後代根苗。”
“你自己和他說。”阿德斯不理會孤兒的“遺囑”。
而孤兒也不理會他的倔強,“還有最後一件事你說過,在我将死的一刻,你會讓我看的。”
阿德斯看着她,看她虛弱得如同風一吹就會散的影子,心中第一次沒了主張,胸口的痛讓他根本沒辦法理智思考。不知道她會不會死,目前看來很有可能,假如她真的死去,要怎麽辦呢?想辦法讓她複活,還是
“給我看吧。”孤兒催促,喘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阿德斯還在猶豫,孤兒永遠不知道她這個要求要讓阿德斯經歷怎樣的內心掙紮,讓他經歷內心的承諾與背叛,憤怒和絕望,以及割舍掉一些成為生存理由的東西。她不明白她的一句話,卻要讓他做出非常重大的選擇。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房間內靜得只有孤兒的喘息聲。
阿德斯看到孤兒白得近乎透明的臉,心痛泛濫成災,一咬牙,終于扯下了面巾。
第二卷 魔法橫行的大陸之 第九十章 心疼的感覺
到阿德斯的臉,孤兒的心跳比想像中還要劇烈,因為着,所以感覺整顆心都要沖出喉嚨了。
屏住呼吸,孤兒望着眼前的男人,一瞬也不瞬,似乎少看一秒,他就會消失似的。盡管之前在他戴面巾或者面具時,把他的上下半張臉拼湊起來想像過,但這一刻,還是有初見的激動,而且他和她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他很帥,非常帥,有着歐洲人特有的高鼻深目,五官完美,大概因為長年戴面巾,臉色有點蒼白,更襯得一雙玄冰樣的藍眼睛奪人心魄。只是他的左臉有幾道傷痕,似乎是嚴重的抓傷,兩道在眼角和顴骨部分,兩道在嘴角和腮邊,但這絲毫沒有損害他的帥氣,反而增加了他粗犷凜冽的氣質,還有那麽一點蒼桑寂寞,讓人不自禁的迷醉。
不知道是誰曾經這樣傷害過他。
他大概不習慣臉被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下,所以微側着頭,眉毛蹙着,酷烈的氣質中夾雜了一些柔軟的可愛,假如孤兒此時能夠行動,一定要抱他一抱,吻他一吻,如果可以,還要好好愛他。
可此時,她只能伸出手,在半空中被阿德斯本能的握住。
“你好帥,臉上也沒有烙印,為什麽一直不肯讓人看你的臉?”她問,冷汗如漿,說一句話都覺得胸痛得像被火紅的烙鐵穿過。
不想回答她的,可不知為什麽,心卻背叛了意志,“為了一個我愛的人。”他每個字都是沉痛,“我對天發過誓。不給她報仇,除了我的親随,我的臉将永不見天日。”
聽他這樣說,看到他眼神裏地痛楚,這一刻,孤兒突然非常後悔。為什麽強迫他?為什麽非要看他的臉?他一定很愛那個人,而且一定沒有報仇,痛苦在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可是她卻逼他背叛誓言,這對他一定是很困難的抉擇。不知道什麽人曾經深深傷害過他。為什麽現在她也要踏上一腳呢?好後悔呀。
可是
她努力伸長手臂想摸他的臉,他半俯下身子,讓她柔軟冰涼的手指觸到那傷痕上,“是誰傷的你?”那傷痕好深啊,摸起來都似乎能感覺到他當時的痛。
她的指尖在他粗糙的傷口上來摩挲,讓他從心到身都顫抖了,感覺那傷痕在習慣了多年後又熱燙了起來,不自禁的回答她,“另一個我愛地人。”
天哪,他都經歷過什麽?孤兒只感覺心中的疼一點一點漫延到全身。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他。
“诶。真心疼啊。”她努力笑,“對不起,讓你背叛了誓言。我家小獨總是說我是任性的姐姐,之前我還不相信呢,今天明白了。”
他半晌不說話,只看着她,兩人就這麽目光糾纏,沒有言語和動作,卻說不出的纏綿悱恻,動人心魂。直到她的手要從他臉上滑落,他才一把抓住,“告訴我,為我心疼是什麽意思?”
“真是笨蛋。這個也不懂。”孤兒雖然還笑着,卻不知為什麽落淚了,“那感覺樂。”
孤兒望着阿德斯。清楚的看到他眼睛中有異樣的火花閃動,就像大海上的波浪一樣,一波一波沖擊過來,然後又退卻,然後再沖過來,周而複始。
她想說些什麽話道歉,可是就在這時,她感受到了一陣劇痛,像是有看不見的鬼魂正把她五馬分屍一樣,她眼前一黑,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阿德斯一把抱起孤兒地身子,貼心緊抱,感覺到心上有什麽東西被生生摘走了,疼得他無法呼吸。她死了嗎?就像好多年前,那個對他最重要的人離開那樣,就這樣扔下他,走了嗎?毫無預
曾經以為再不會有這種感覺,可今天卻重新讓他忍受上次還要疼。
那時候他多想自己是死神,可以追到地獄去把她帶回來,就像此刻抱着孤兒一樣。為什麽會對孤兒有這樣的感覺,她只是他的雇主不是嗎?她也沒美麗到讓人心醉神迷的地步,那心中這種又熱又亂,又涼又痛的感覺是什麽?好像心豁了一個大口子,冷風不住的灌進來,但熱血又不斷的往外湧。
—
他說過要保着她的命,他收了她那麽多錢,卻還是保不住她嗎?那麽他要怎麽賠還她?把命也賠給她?她說過,想擁抱他、想保護他、想吻他、還想讓他永遠快樂,為什麽做不到就走?
阿德斯生平第一次內心混亂到如此地步,全身都浸在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