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該離開了
賈珠棄筆從戎的事情在京城傳遍了，白棠聽到這個消息，驚訝之下當然要去關注這個便宜徒弟，自然也看到了賈珠在兵部尚書面前的演練。說真話，賈珠的槍法很熟練，但殺傷力不大。白棠擔心便宜徒弟的安全，好不容易逃過了一次死劫，難道還要英年早逝，讓李纨做**？剛好系統又發布了任務，白棠便直接找上了賈珠。
“我這裏有一套刀法，教給你吧！”白棠從包裏拿出一本技能書遞給賈珠。這書是在商城買到的，花了白棠一千兩黃金，心疼死她了。
“謝謝，謝謝師傅！”賈珠捧着技能書，感動得眼淚盈上了眼眶。每次自己遇到危難，師傅就會出現幫他，師傅就是他的貴人！
白棠笑了笑，站起身就要告辭。
賈珠趕緊挽留：“師傅，我夫人已經準備了酒席，師傅留下來喝兩杯吧。弟子還沒有給師傅敬過酒。”
白棠歪了歪腦袋：“好！”
白棠早就嘴饞《紅樓夢》中的飲食了，要知道曹大大用了近三分之一的篇幅描述美食文化，白棠看書時就眼饞得緊。
李纨準備了一大桌子菜：火腿鮮筍湯、火腿炖肘子、銀耳鴿子蛋、雞髓筍、糟鵝掌鴨信、油鹽炒枸杞芽兒、香酥鹌鹑、茄鲞……全部是原書中出現過的。
白棠最想吃的就是那茄鲞，這茄鲞是“把才摘下來的茄子把皮去了，只要淨肉，切成碎丁子，用雞油炸了，再用雞脯子肉并香菌、新筍、蘑菇、五香腐幹、各色幹果子，俱切成丁子，用雞湯煨幹，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裏封嚴，要吃時拿出來，用炒的雞瓜一拌就是”，吃起來沒有一點兒茄子味道。書中劉姥姥吃過茄鲞後，曾說：“別哄我，茄子跑出這味兒來，我們也不用種糧食了，只種茄子了。”
另一到最想吃的菜是雞髓筍，這可是紅樓食譜中的一道珍品，做法相當麻煩。要選用細細的竹筍，用冷水漂一下，豎着一剖兩半剔掉去筍心，放到開水鍋煮熟，調味後晾涼。雞脯肉去皮、去筋，用刀背捶成雞茸，加入蛋清、蔥油，調味後順一個方向攪拌上勁。剔掉雞腿肉，把腿骨敲散，用牙簽把骨髓取出來，放至鍋中加入黃酒、姜汁、糖燒滾，去掉腥味，再換清湯煨透。在竹筍的筍心裏抹雞茸，抹好後把雞骨髓放在上面，再點綴上香菜之類的放在抹了油的盤子上加水蒸兩三分鐘。蒸好後，原湯倒到鍋裏，調好味，勾薄芡，淋上雞油，這道菜就做好了。雅致，清透，營養豐富雞髓筍出自《紅樓夢》第七十五回“開夜宴異兆發悲音，賞中秋新詞得佳谶”：鴛鴦又指那幾樣菜道：“這兩樣看不出是什麽東西來，大老爺送來的。這一碗是雞髓筍，是外頭老爺送上來的。”
“師傅，這道野雞瓜子不錯，您嘗嘗。”賈珠指着一盤菜招呼白棠。
白棠瞅着類似炒雞丁的野雞瓜子，腦海中搜索着原著中的出處：野雞瓜子出自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紅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雪後李纨、寶玉等約新到的邢岫煙、薛寶琴、李紋、李绮等人於次日在蘆雪亭聚會作詩。次日早，寶山因性急，只拿茶泡了一碗飯，就着野雞瓜子忙忙地吃完了。賈母說：“我知道你們今兒又有情，連飯也不願吃了”。
“這盤是牛乳蒸羊羔吧？”白棠用筷子指着一盤菜，“這道菜熱性比較大，不适合年輕人吃，你最好不要吃。”
賈珠臉微微一紅：“廚房裏聽說我招待師傅，以為你是上了年紀的人呢！”
白棠笑着表示不介意，心裏面盤算着等會兒偷偷溜到廚房把牛乳蒸羊羔打包回去給白爸白媽補身體。
“師傅，我敬你一杯，感謝你贈我靈藥，救我一條命。”賈珠斟滿一杯酒，恭恭敬敬地奉到白棠的面前。
白棠的酒量很差，喝一杯啤酒都會醉。此時看着白玉酒杯中清澈的酒液，聞着濃郁的酒香，嘴角抽了抽。她能不喝嗎？
白棠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賈珠奉上第二杯酒：“師傅，第二杯感謝你傳我武藝，讓我強身健體！”
白棠暗中吸口氣，再接過酒杯，喝幹。
“第三杯酒敬師傅，謝謝你對我的關心！”
三杯酒落肚，白棠放下酒杯，端着一張臉：“在上戰場前，一定要把刀法練熟！好了，我還有事情處理，先走了，不用送！”
說完，下一秒，白棠在衆目睽睽（賈家一衆下人）中消失在客廳裏。
“師傅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賈珠感嘆道。
“大爺！”賈珠的随從雲硯上下牙齒打着架，顫抖地問道，“這白公子是神仙還是妖怪啊？”
“沒見識，師傅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他只是使用了輕功！”賈珠擡起巴掌拍了一下雲硯的腦袋。
“是是，小的沒有見識。不過大爺，什麽是輕功啊？為什麽白公子會突然消失呢？”雲硯捂住腦門問道。不止他好奇，其他在廳中服侍的下人也都好奇，全部豎起耳朵聽賈珠解釋。這是多麽好的八卦題材啊！等明白了客人是怎樣離開的就可以向其他下人吹噓自己看到高人了。
“輕功是武藝的一種，會使用輕功的人一跳能跳到房頂去，速度更是與風一樣快！”賈珠其實也不知道輕功的威力是怎樣的，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說給仆人們聽。
“哦！”仆人們表示明白了。于是，半天後，京城內就開始流傳着輕功速度堪比千裏寶馬的各種流言。
白棠不知道這些，她正呼呼大睡呢！憋着有口氣從賈家跑回住處，白棠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直睡了三天方才醒轉。喝着馬大嬸熬的醒酒湯，白棠揉了揉太陽穴。誰說古代的酒清沒有多少酒精度了？這古代的好酒綿長醇厚，後勁十足，比現在的茅臺都要好喝。也許可以帶幾壇子回家送人。白爸很少喝酒，不過他有泡藥酒，偶爾會喝上一兩杯——可以給老爸帶些藥材回去泡酒，古代的藥材的藥效肯定比現代的強，而且沒有假藥；姨夫和三叔、四叔都喜歡喝酒，給他們一人一壇；大姑、二姑、小姑和大伯父不嗜好喝酒，可以每家送一小瓶嘗味道……
“公子，你要的繡品都已經做好了！”安平進門禀告道。
“這麽快？”白棠驚訝，這才多長時間啊？
安平道：“主要是公子給的工錢多，繡娘和木工為了早點兒哪到錢，全部加快了速度。”
“那質量能夠保證嗎？”
安平趕緊道：“老奴驗收了，全部都合格，沒有偷工減料。”
“那就好！搬兩個進來給我看看！”
“是！”安平退了出去，不一會兒抱着一個兩尺高的繡屏走了進來，他身後跟着安東明和馬實，兩小子擡着一個大的落地屏風。
兩樣都是雙面繡，繡屏是紫檀木的插屏，圓形繡屏上一面修着“喜上眉梢”（就是喜鵲與梅花），一面繡着“富貴吉祥”（牡丹花圖樣）。落地屏風是黃花梨木做的托架，高兩米寬三米，繡屏的一面繡着水墨山水，一面繡着松鶴延年。
白棠的眼睛都要粘到兩樣繡屏上了，将兩件繡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個仔仔細細，沒有找出一處可供挑剔的地方。白棠滿意了，古代人果真實在。
“不錯，我很滿意。你把工錢給他們多加一層，算是他們的獎勵，不過讓他們不用像現在這麽趕了。我長期需要這些繡品，可不希望他們将自己累病了。”
“公子仁厚！”安平替工人感謝白棠。他心中慶幸自己跟了一個好主人，不但厚待他們，而且放權給他。誰家主人會這麽放權給奴才的？
“把所有的繡品搬到馬車上，我要遠行。這段時間家裏和鋪子就交給你了。對了，我給你的錢還夠嗎？”白棠問。她已經确定了，時空之門來回一趟消耗掉的能量需要半個月時間補充回來，也就是說自己要一年之後才能回到紅樓世界。
“夠了，夠了。”安平急忙道。白棠當初可是給了他五千兩銀子，開鋪子進貨找繡娘木工發人工……一大堆花費下來不過用了三千多兩，還剩下一千多兩，足夠鋪子和家裏花費了。普通人家一年的消費不過一百兩銀子。
白棠還是拿出了三千兩銀子給安平，讓他應急。
“我一去就是一年，期間會發生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你多拿點兒錢也能應付突發狀況。”
安平對于白棠的信任感激涕林，緊緊抓着銀票，發誓一定不辜負主人的看重。
“若真有事情發生，你可以去賈府的大少爺賈珠，也可以去找薛家，薛家少爺薛蟠和賈珠都是我的弟子。”
安平驚訝，他早猜測自家主人不凡，沒想到背景這麽厲害。
“老奴知曉了！”安平安心了，他覺得鋪子能夠放開手腳經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