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進屋秦笙歌就開始着急了,在原地來回踱了一段時間,看到兩人進來,立刻指向秦明言:“去,幫我買幾身女人的衣服。”
秦明言一聽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道:“公子……你別……別別為難我了……”
“這很重要的。”
“我去吧。”秦觀路道,“公子要穿?”
秦笙歌點頭:“不然容易被認出來。”
秦觀路應下後,便離開了,招了秦明言過來,坐在鏡子前開始搗鼓自己。
秦笙歌對自己這頭長發興趣還是很大的,但是要他折騰出點花樣來就很難了,他跟明言兩人加起來可以說是雙倍的糙。折騰了大半天也沒折騰出名堂來,最後秦觀路回來了,看得直嘆氣,上手就給他搞了個漂亮的發髻。
秦明言在旁邊都驚了:“你怎麽還會這個?”
秦觀路只是淡淡掃了秦明言一眼,說:“姨娘說,要學好這些,将來娶媳婦才容易。”
秦明言嘟囔:“那姨娘怎麽沒跟我說……”
秦觀路垂着眸子,輕聲道:“可能她覺得你像個媳婦吧。”
秦明言一聽眼睛瞪圓了,怒道:“觀路!”
秦笙歌擡手擺了擺:“觀路你少說兩句。”
秦觀路和秦明言都是孤兒,兩人口中的姨娘,是秦笙歌的乳母,看着三人長大的,跟他們的養母差不多。秦明言小時候長得不高,又生得漂亮,跟在秦笙歌後面經常被人調笑說像個小丫鬟,對這種玩笑意見很大。
秦觀路也只是說了一句,便沒了下文。
第二天秦笙歌一大早就離開了客棧,宣雲鎮他還沒玩夠,便只是換了個比較小的地方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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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門時他一直是女裝扮相,戴上了帷帽後和誰家出行的小姐也沒什麽區別,秦觀路跟秦明言都不是很習慣,秦笙歌卻覺得沒什麽,反正對他來說男裝跟女裝差別也不是很大,都是難穿得要命。
三人在宣雲鎮玩了幾天,準備走的最後一天晚上,秦笙歌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忽然被外頭的動靜吵醒了。他就聽見掌櫃在說什麽“誤會”“沒有”之類的,披了件衣服便出了門,推開就見着秦觀路跟秦明言守在外面。
“什麽情況?”
“好像是在找人。”
“你确定?”秦笙歌掃了一眼外頭的人,這些人的确是專挑能藏人的地方找,但手上也沒拿個畫像什麽的,對着人囫囵看個一眼就轉開了,也不知是對要找的人熟悉得很,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秦笙歌只是簡單掃了一眼便準備回房了,樓下的人聽見動靜喝了聲站住,然後有幾個人便往樓上來了。
走在前頭的男人用燭火照了一下,看清秦笙歌的臉後呼吸滞了一下,蹙起眉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秦笙歌有些不滿,礙于聲音不好開口,只好往秦觀路身後躲了一點。
男人見狀要走近,被秦觀路伸手攔了下來:“你找我家公……小姐有什麽事?”
男人還沒開口,樓下的人有些不耐煩了,喝道:“金剛,你在搞什麽,還不快點。”
被喚作金剛的男人聞言有點猶豫,撓了撓臉,看了看秦笙歌,臉上急出點委屈來,朝着樓下的人說道:“可……這是個姑娘。”
“你管他男的女的。”樓下的人說道,“要是男扮女裝怎麽辦?不管怎麽樣先抓回去,說不準尊上喜歡。”
聽到“尊上”兩個字秦笙歌臉色微變,又往裏縮了一點。金剛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過來,被秦觀路伸手打掉了,壓着聲音威脅道:“離我家小姐遠點。”
金剛一聽有點生氣,打算硬闖,被秦觀路跟秦明言攔下來,三人就在門口動起手來。
秦笙歌立刻往裏躲了一些,遠離了戰場。他把衣服穿好這會,樓下的人已經趕上來了,門被打碎了一邊,聲音太大吓得他直冒冷汗,在牆邊挪了半天愣是沒找到點空隙溜走。
“住手——!”
樓下的人忽然喝了一聲,金剛聞聲立刻停了下來,秦觀路見狀直接一掌打在他肩上,讓出一條道來,秦明言拉着秦笙歌就往樓下跑。
金剛愣了一下,立刻追了上來,喝道:“站住!”
在樓下的人意外地沒攔住他們,反倒是一直在站在門口的人把路堵住了,秦笙歌掃了一眼人群,在一旁看到那張第三次見到的臉時,出聲阻止了正準備動手的秦觀路。
“獨山大人。”剛剛在樓下的人走近了,是個長得十分中性的人,聲音也有些難辨雌雄。
門口為首的男人微微點頭:“黑曜,你們不是去找人了麽?在這鬧什麽?”
黑曜低下頭,恭敬應道:“我們找到一個可能是的。”
獨山眼睛掃到秦笙歌身上,眉心微微蹙起來,一直站在一旁的風無痕淡淡開口道:“秦笙歌是男子,你們連男女都分不明白了?”
黑曜聞言有些不滿,擡眼想反駁,被獨山一個帶着冰渣子的眼神又壓了回去,他冷聲道:“琉璃難道沒告訴你們要找的是什麽人?”
黑曜聞言有點猶豫,一旁的金剛卻不像他那副恭敬的模樣,說:“說不定是男扮女裝呢!”
秦笙歌看了一眼虎背熊腰的金剛,掐起嗓子細聲細氣道:“你扮個試試。”
其他人皆是看着金剛陷入沉默,風無痕在一片安靜中笑了出來,秦笙歌幽怨的眼神立刻就怼了上去。
一點也不會看氣氛的人。
獨山垂着眸子道:“該做什麽就做什麽,等過些日子尊上回去了見不着人,你們應該知道會怎麽樣。”
黑曜聞言一僵,眼睛在秦笙歌身上停留片刻,牙一咬,在掌櫃可憐巴巴的眼神中丢下賠償的銀子便離開了客棧。
獨山見狀也離開了,留下了風無痕和之前一直在他身旁的琺琅。他走到秦笙歌面前,笑道:“這回可是我救了你。”
秦笙歌有些不以為然:“關你什麽事。”
風無痕也不解釋,繼續道:“你說過,第三次見面的時候,就告訴我名字。”
“我是說再說。”秦笙歌淡淡應完,看風無痕依舊滿面春風地看着他,被看得有點發虛,最後還是開了口,“我叫七……錢清歌,嗯錢清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