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經過又一個月的調整,喬明月的左手已經拆了石膏,已無大礙。
醫生告知明天就可以出院正常生活。
喬明月的媽趙梅同志旅游歐洲一個月,沒有玩夠,還想繼續逛南島澳洲,崇拜小梅的韓女士也繼續開始旅行。
沈緣業可受不了女人的活動,獨自一人坐飛機轉回奉天城,接手一個月沒親自打理過的公司。
沈長卿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喬明月在十五層來回走動。
喬明月的小舅一直幫喬明月打掩護。對于喬明月長時間回家,趙東坡就對他姐說,明月上高中忙沒有時間,一直參加考試。
不僅家裏需要解釋,還得考慮學校,便把住院證明交給了學校。
喬明月學習一直很好,初中時候獎拿到手軟。
休息兩個月,學校也批準了。
親媽也信了,他就悄悄留在醫院待了兩個月。
日子過的很漫長,沈長卿和喬明月在一起的時間也無限延長。
他們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小到打架鬥毆罵傻瓜,大到人生理想談哲學。
“明天你就出院了,有什麽想要的嗎?”
沈長卿推着輪椅走向室內天臺的方向,想讓足不出戶兩個月的喬明月看看十一月的寒冬之雪。
喬明月被推入室內天臺。
這個天臺溫度很足,擺滿了花花草草、樹木雨林,透過窗外還可以看見白雪紛紛的美景,對病人非常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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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假思索地說:“我記賬上吧,有機會我找你要。”
喬明月不缺什麽禮物,他這兩個月就張張口就能吃到飯,連手都不擡,活得潇灑。
“好吧記賬就記賬,那我照顧你這麽久,你是不是也該送我什麽呀?”
“你那些人把我打成這樣,我都兩個月沒臉見人,你還好意思要東西,等我康複了送你一頓拳腳。”
喬明月挑挑眉,呲牙咧嘴地轉過頭看向沈長卿。
沈長卿掰正了喬明月的頭,溫柔讨好說;“對不起,少爺,我的錯我的錯。以後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你出院了,把打你的人全揍一遍,我讓他們不還手,你怎麽出氣怎麽打,行不行?”
喬明月笑出了聲。
“我才沒有那麽暴力,我答應了我……潑哥不再打架。”
差點把“舅”說出口。
“那也對,你才十五歲,不能一輩子打架,學個技能出來生活吧。”
沈長卿依舊認為喬明月上了哪個技校或者辍學在家,要不然兩個月沒上學學校老師家長都瘋了。
“你都讓我随便打你兄弟了,那我勉強給你個獎勵吧。”
喬明月左手輕撫了自己的鼻尖。
沈長卿聽見給自己的獎勵,立馬豎起了耳朵,期待着那份究竟是什麽東西。
“發你一張好人卡,代表我對你的感謝。”
沈長卿呆呆地愣在了原地,輪椅也不動,咬牙切齒地頓道:“趙、小、子。你的好人卡,老子不需要。”
末尾鼻腔裏還哼了幾下。
惹得喬明月哈哈直笑,聽見喬明月的笑聲,他也不自主的笑了。
奉天城已經被雪覆蓋,第二天沈長卿偷開了一輛SUV。
因為沒有駕照,地面上的雪泥融化導致路面很滑,這讓被沈長卿包裹一層又一層衣服的喬明月甚是擔憂。
“你,會開嗎?我不想再進一次醫院了。”
喬明月憂心忡忡地看着那張痞裏痞氣的自信臉。
“相信我,開車真的很簡單,我十四歲就學會開車了。”
沈長卿橫抱起喬明月,把他擡進副駕駛座上,折疊好輪椅放在了後車座。
一切安頓好,回到了駕駛座。
他替喬明月記好安全帶,輕輕掃過喬明月不安的臉色,還打趣着:“沒事,安了,大不了一起殉-情呗。”
車緩緩開動,因為旁邊坐了個人,沈長卿開的很穩,“你家在哪?”
“西安街十四緯路,金水藍灣小區。”
喬明月沒有報自己外公家,而是說了一個,他在校外與認得一個哥合租的房子。
房子距離學校很近,上學很方便,不過他住校,就是泡吧打架很晚了就去這個屋裏休息。
一路上,星羅棋盤似的雪覆蓋于整個城市,上次喬明月在室外還能看見青翠樹葉交叉連結,而如今只剩下光禿禿的枯枝杈,杈上也被白雪包裹,一棵棵雪樹冰雕直挺在街旁。
喬明月三年前第一次看見雪非常興奮。
老家以前在南方,除非天氣異變才能飄雪花。而且那雪花落下就沒有了,根本形不成積雪。
現在又一次看見雪景已經沒有了十二歲那年的激動。
路虎攬勝靜靜地停靠在兩個月前的打架早就丢失了手機和信件。
只留下那破舊不堪的衣服還被沈長卿丢了,導致他進不去小區。
他無奈的借了一下沈長卿的電話,給他哥打了個電話。
“喂,溪哥,我在家門口,我沒鑰匙卡,你在家嗎?出來接我下,我坐在一輛黑色路虎上。”
通話時間很短,不一會兒,有個清爽的男孩子從小區出來。
喬明月望向他,打開車窗,向他擺了擺手,還喊着,溪哥。
溪哥雪白的臉上笑了笑,向車走來。
沈長卿充滿敵意地盯着溪哥,雙手握緊方向盤,此時車已經熄火,方向盤動不了。
只看溪哥走來,沈長卿下車把後座的折疊輪椅拿下來放在雪地上。
溪哥剛想開前車門,想把喬明月從前座擡下來就被沈長卿制止了。
沈長卿一手壓住車門,下巴揚地高高,直盯着溪哥,溪哥不好意思地笑笑退後。
沈長卿又一次抱着喬明月擡下了車,喬明月很輕頭抵胸前,抱得很舒服。
穩穩地把喬明月放在輪椅上,還替他理了理雜亂的頭發。
溪哥都看在眼裏。
喬明月也只好向溪哥介紹了一下:“這是沈長卿,我的朋友。”
沈長卿表示自己對“朋友”兩個字不滿,手按在喬明月的肩頭漸漸加力道。
“這是明溪,我哥,認的。”
喬明月被按的肩膀發酸,好使的左手使勁地掐了一下沈長卿的手背,痛感漫上心髒讓沈長卿縮回了手。
沈長卿是個笑面虎,學着喬明月語氣,向溪哥打了聲招呼。
“你好,溪哥。”
明溪也點點頭示應。
本來沈長卿還想推着喬明月進房間,還沒推呢,就讓喬明月謝絕了,還欠抽地說了一句,有溪哥就足夠了。
沈長卿一生氣轉頭就上了車,目送喬明月進了小區大門才離開了這裏。
溫和的家裏,明溪就問道:“你這兩個月一直住院啊?骨折?我幫你看看嗎?”
“對,看就不用看了,你專心研究你的學術課題吧。”
喬明月轉眼一想自己已經兩個月沒有學習了。
“明溪哥,我學習你幫我下吧,兩個月沒碰了。”
喬明月第二天被溪哥推去了學校正好全市統考的期中考試。
他錯過了兩個月的學習機會和上次月考,并沒有什麽底氣能考出個什麽好東西。
期中考連考三天,錯過了上次考試,他只能被安排在最後一個考場,差生的地獄。
帶傷只能用一個架杖的喬明月剛邁進考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周圍議論紛紛,這老哥傷的這麽嚴重就來考試啊,敬佩敬佩。
喬明月沒打理他們,打鈴開考,埋頭用左手奮筆疾書,寫完連檢察丢不檢查,就直接交卷出考場。
七科都行雲流水,周圍的黃毛差生也紛紛效仿。
監考老師也嘆了嘆氣,對比幾份卷紙,就喬明月那張寫滿了字,人家左手寫出來的字比這些毛孩子們寫的字清秀一萬倍。
喬明月考完試就安靜地躺在宿舍床上,準備等到出分再去教室學習。
他不是很擔心自己的分數,本次考試對他來說還是很簡單,就是政治只能編出來一點,他兩個月了沒有背過任何二十四個字之類的偉大領袖的言論。
宿舍是兩人一個屋,設備較為齊全,有獨立衛生間,上床下桌。
喬明月的室友和他同班,是個挺腼腆的男孩,憨厚老實,他總是幫着腿腳不方便的喬明月幹活。
高一是俯中前樓,高三俯中旁樓,兩樓之間隔的也挺遠的。
為了讓高三安靜學習,所以才把學生放在了旁樓。
旁樓三層8班在發期中考試英語成績,沈長卿“不尋常”了兩個月,成績還是沒有提高。
這次沈長卿英語只考了三分,這讓新英語老師張新遠很憤怒。
沈長卿其實根本就不想好好考,他也就是看着張新遠發怒很爽。
英語辦公室批評聲一直在罵着,張新遠面前這個沈長卿毫不在意,好像罵的不是他似的。
隔壁班的朱青也被他爸抓回了學校,聽着老師罵沈長卿不太妙啊,壞心思就起來了,想幫朱青教訓英語老師。
喬明月休息了一周,沈長卿被罵了一周。
這周是沈長卿第五次出入英語辦公室。等沈長卿走出辦公室,朱青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兄弟,你知道你爸為什麽知道你不來上學不?因為這個張老師,簡直卑鄙無恥小人向你爸告狀。”
沈長卿推開拽住他的朱青,警告他:“你別擔心我,別給我惹事。”
朱青不樂意了。
我是在為你出氣啊。
高一期中成績發下來了,沒想到喬明月的成績異常的高,總排名第八,就政治六十分滿考了二十分之外,剩下的成績基本滿分。
學校表揚了喬明月吃苦耐勞,帶病考試的精神,讓他在全校面前讀一次感想稿,重點激勵同學奮發向上。
朱青也聽說了這位刻苦學霸的傳聞,總在沈長卿耳邊叨叨,聽說這位學霸臉好學習好,禁欲系萬人迷。
他就想看看受老師寵愛的學霸究竟什麽樣,是不是就因為學習好就誇的吹上了天?
他和沈長卿最讨厭就是學霸了,拽拽的招人煩。
沈長卿不在乎其他人,心裏只想着那個少年,因為考試,他爸抓得緊,親自接他上下學,已經兩周沒見到他了,心裏癢癢的。
朱青控制不住自己的八卦欲望,想一探究竟這位學霸的真實面目。從別的地方打聽到了,學霸在高一1班。
選個清爽的早讀時間,朱青拖着沈長卿逃了,去高一前樓。
一班位于一層,早讀時間老師都在吃飯,而且在走廊裏他倆也穿着俯中校服,其他人也沒有懷疑。
朱青像個狐貍似的頭探進高一一班的門口,坐在門口那個學生吓了一跳。
“你是誰啊?”
“找你們班那個學霸,他在哪?”
沈長卿插兜靠在牆外。
他的目光只有窗外的鐵栅欄。
旁邊那個人聲音太小,他也聽不見,一心只想着趙日朋。根本沒注意到,喬明月的舍友扶着他進入了教學樓。
“哦,學霸?你是說趙明月同學吧。”
坐在門口的同學往喬明月的位置掃了一眼,發現人根本不在。
“人不在,說不定今天也沒來。”
“怎麽說?”朱青不解地尋問。
“學霸兩個月沒和我們在一塊兒了,手上腿上全骨折了。傷成那樣還學的那麽好,別說老師表揚他了,我都想誇他。”
那同學身體彎曲向前,對朱青耳邊說。
“啊,那還蠻可惜的。”
朱青嘴上這麽說,心裏想着,呸,活該。
此時,舍友已經幫他走到班級門口,擦過沈長卿的身邊,半個身子都快進了教室。
沈長卿眼睛一亮,拽住了架着擔架的人的左胳膊,整個人連同旁邊的人也停了下來。
喬明月發白的臉映入沈長卿的眼簾。
沈長卿懷疑自己長時間想念病床的少年的後遺症,一開始還不相信是他。
等到那個少年用熟悉的嗓音驚詫地喊了他的名字,“沈長卿?”
“你也是俯中的?”
沈長卿臉上毫無波瀾,內心早已洶湧澎湃。
他怎麽是俯中的?他從沒提起過!
卧槽,我和他一個學校!
還沒等喬明月回答,門口同學就喊到:“趙明月,你旁邊這兩個大帥哥找你!”
朱青的臉從教室撤了出來,回頭看到沈長卿拉着一個擔架少年,發現那個少年有點眼熟,想起了就是沈長卿盡心伺候的人,趙日朋。
他略帶懷疑地問:“你是學霸?”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狀态沒第九章好啊,心累ing,就不加更了,直接寫4千字當做雙更吧。月月終于出院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