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做我男朋友吧
“……什麽？”方翌晨低沉的嗓音隐隐透着一股森然的怒氣，盯着杜小諾的眼神銳利而緊迫，“你說清楚，那天你确實看見她躺在我身邊？”
切！難道她會看着馬臉還道是豬腰子嗎？杜小諾半眯了水眸，擰着嘴角把牙關咬得劇痛，從齒縫裏重重地擠出了三個字，“我沒瞎！”
你丫的給我裝！何止躺在你身邊？她都光溜溜的只剩條紅褲-衩了！
方翌晨視線頓了頓，神色裏有一種異常深沉的情緒，但是眸子裏的銳利淡了幾分，他向她鄭重地走近了一步，聲音依舊低沉，“小諾，把你看見的，描述給我聽。”
蝦米？杜小諾驀地一瞪眼，還要她描述？要不要那麽相信她的理智和承受能力啊？！她可不敢保證她不會說到一半就開始撕他那張俊逸的臉。
然而沒等她說話，方翌晨卻已經開口，“我記得的是，那天和你分手後，我在酒吧裏喝了很多，我不記得有沒有人來找過我，我只記得後來我去了公司，再後來，我發現自己在酒店，我不記得我是怎麽去的，但是清楚地記得，我醒的時候，是冬青在我身邊。”他們後來一起去的醫院。
……居然不是她？難道不是方翌晨打一炮就走，而是柳青青打一炮就走？
“而且，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衣服，皮帶，襪子都還好好地在身上。”甚至他吐過的痕跡也都在，也就是說，他盡管醉得糊裏糊塗的，但是起碼他記得并且相信的一點，就是他什麽都沒有幹過。
杜小諾臉色一僵，睫毛往下劃了一個小小的弧度之後，擡眸定定地望着他。
哥哥，那個不是重點……不管衣服在不在，總之是躺一個被窩了，正常的一男一女會這麽躺一塊兒麽？平日裏她看着柳青青靠近他都能炸毛，現如今都那麽躺一塊兒了，當時她恨不能閹了他，你信麽？
杜小諾暗暗握了握拳，其實她還想說，完事了柳青青是可以好心地幫他把那些一一穿上的。
不知道方翌晨是不是看出了她微妙的心裏活動，他的眸子裏忽然閃現了一絲狡黠，他似乎已經想明白了某些一連串的事了，因此他的聲音也溫和了起來，“所以，你看到的畫面是……假象。”他把最後兩個字咬成了一種好聽的音調。
杜小諾微微驚詫于他突然溫和起來的聲音，更因為他最後說的兩個字而覺得腦子一熱，于是她把脖子垂了垂。
尼瑪！她為毛突然有一種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預感？
方翌晨的星眸浮上了笑意，“你所指責我的那個畫面，是假象，明白嗎？雖然我還不能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最少，你所看到的上-床，絕對和我們之間的那個畫面不一樣。”
……擦！方翌晨！你能不能要臉一點？含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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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諾的神色有些別扭，什麽假象？真的就是躺一塊兒了，真的就是柳青青光溜溜的在吻他的額頭了，她絕對沒有看錯！
……好吧，她承認他是跟死了差不多地躺在一邊，衣服也是還沒脫……但誰知道她走了之後有沒有發生了什麽？所以，別想糊弄她。
“杜小諾！”方翌晨的表情有些惬意，聲音很輕，也很磁性，“你該不會是覺得我跟她有什麽才口口聲聲說我對不起你，然後恨我的吧？”
杜小諾眼珠子一轉，怨恨地瞪了他一眼，“要不然呢？”難道不應該嗎？
方翌晨一聽，突然表情一松，接着就眉開眼笑得像個領了糖果的孩子，聲音也變得輕松愉快，他伸出拳頭，然後彈出一指，在她的額角一戳，“我說，你對得起我嗎？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你竟然還是不了解我，竟然只憑一個莫名其妙的自以為是就判了我死刑，枉費我那麽寵你。”
“……”
“我很冤枉！也很痛心！你就這麽浪費了我五年的時間你知道嗎？你這個沒腦子又忘恩負義的傻蛋！”
“……”
“所以就因為看到那些假象才會生氣得把離婚協議簽了，然後丢在門口人就消失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後來追出去的時候都瘋了？”他說着那些心痛的往事，卻在笑着失而複得的人兒。
“……”
“所以，這五年裏，把電話換了，甚至也沒有給我發個短信什麽的嗎？你就不怕我死了嗎？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把腸子都悔斷了啊？如果我沒有回來，是打算從此就與我陌路，老死不相往來了？杜小諾！你真是殘忍啊。”
杜小諾覺得，他的聲音到了最後，已經成了一種帶着愉悅又欠扁的調侃，雖然她沒有擡頭，但是她相信，他的表情一樣很欠扁！
可是她為什麽不擡頭？她擡頭的話，會發現他的表情絕對比她想像中的要欠扁啊。
“杜小諾！再不說話我又要吻你了。”他低沉地笑了一聲。
杜小諾閉了閉眼，然後不爽地抽了幾下嘴角，接着擡頭，誠懇地望着他似星光閃爍般的眸子，聲音平靜地道，“你确定你沒有失過憶什麽的？或者是酒精燒壞了腦子而忘記了當時的情景了？”你确定你沒有酒後那啥，然後吃幹抹淨？
方翌晨聞言，突然開心地哈哈哈大笑起來。
笑麽子？杜小諾擰着眉瞧他，大有他再笑她就要一爪子撓上去的架勢，對，就往臉蛋上撓。
“小諾！你其實根本就知道我們不曾怎麽樣，否則你絕對不會在這裏和我說那麽多。”方翌晨笑得像個快樂的天使，“你只是吃醋當時我們在一張床-上了，對不對？”
……尼瑪！方翌晨！你倒是很會說風涼話！不過，你錯了，不完全是這樣。
在杜小諾清涼的注視下，方翌晨忽然止住笑，溫暖的火焰在他的眸子裏細細地燃燒。
他慢慢向她走近，走到身邊時，認真而專注地注視着她，輕輕地握起她的手貼在胸前，“我沒有失憶，我都記得，記得你在校道裏，對我說你喜歡我，還給我你寫的情書，我也記得你第二天追問我為什麽沒有穿白色襯衣的話。”
杜小諾任由自己的十指在他暖暖的掌心裏握着，茫茫然地望着他，茫茫然地想起那個飄滿木棉花的校園。
“做我男朋友吧。”她在種着木棉花的校道上攔住他，那飛飛揚揚的木棉花在他和她的視線之間優雅地飄落。
他那一臉錯愕的表情，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我是初二二班的杜小諾，方翌晨，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吧！”她把一封信雙手遞過去，“情書，一定要看哦。”
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也許是因為她被那一樹張揚的木棉紅吸引了，就這麽扭頭一看。
他站在樹底下，和幾個男孩子低聲地說着話，清晨的陽光肆意地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圈，身穿白色襯衣的他，俊逸非凡猶如童話裏的王子。
如果生命再重來一次，她仍然會在那個陽光燦爛的早晨向他告白。
“我記得你為我做的所有事情，記得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他看着她，那麽深切，那麽愛戀，“我唯一不記得的，就是我哪一天，哪一分，哪一秒開始愛上你的。”
杜小諾喉嚨一梗，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小諾，我想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在剛才，你吻着我的時候，我能感受得到，也許你當初接近我的目的不純，但是，我不在乎，因為，你已經愛上我了！”他輕輕地摟緊她，“我相信我感受到的！這就夠了！”
杜小諾窩在他懷裏，聽着他沉沉的，有力的心跳聲，不知怎的，她突然一陣恐慌，仿佛心裏的某個地方，正翻着黑雲，卷着濃霧，猶如魔鬼在呼嘯。
是了，她說過，她有一種不知道是好的還是壞的預感，如今看來，是壞的啊！天堂和地獄的距離，很近，很近……
“我和青青什麽都沒有，不管你看到了什麽，那都不是真的，我會去弄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你只要知道我愛的人只是你，只有你一個，你不在我身邊的五年，你絕對想像不到我每一天是怎樣地度日如年。”
杜小諾渾身一僵，方翌晨也感覺到了，手臂微微用力，他把她摟得更緊。
“很抱歉，我突然就離開了，但是當時我有必須馬上離開的理由。”他溫柔地吻着她的頭發，“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但是，我保證不是因為和你吵架之後，棄你不顧才離開的。”
杜小諾呆呆地聽了一會兒他的心跳聲，然後從他懷裏擡起頭，“你送什麽禮物給柳青青？”她不能不問，那個女人就是紮在她心裏的一根刺，她忘不了當她推開酒店房間虛掩的門時，她對她露出的那個挑釁般的眼神。
不！是小人得志的眼神！
方翌晨低頭凝望她那雙探尋的，不安的眼睛，那倔強的唇，那他愛不夠的臉，無奈地搖頭輕笑，“我的天！你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麽？我感覺你并沒有聽進去呀。”他表白得不夠明顯嗎？他已經盡力了，天知道他從來不屑于說這些的，可是她還在介意什麽呀？
“說！”不然打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