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人真好
開下流玩笑的這個同學，叫甄德健，為人是真的賤，以前就愛到處造謠。
當年，就是他到處說溫玖為了勾引項子川，當着項子川面脫衣服，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肥肉……說的一板一眼的，而且說得很下流。
他騙了很多人，很多人才跟着讨厭溫玖的。
他現在開這種玩笑，又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項子川眼神不悅，但礙于同學的情面，還是象征性地幹幹的笑了兩下，然後便起身出去找溫玖了。
他到樓下時，看見溫玖正要上出租車，他連忙加快腳步走過去。
“溫玖，我今天真的是特意跟你道歉的。”
他怕溫玖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連忙按住她的行李箱。
“其他人有沒有誠意道歉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很有誠意。”
溫玖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行李箱上的手，不悅地擰起了眉頭。
項子川只好讓自己的智能助理調出一份合同：“合同我都帶來了，你看看。”
溫玖想了想，關上出租車的門，讓司機先走。
又回頭對項子川說：“項總，我也不是故意不給你面子，主要是我真的不喜歡在酒桌上談生意。至于合同。不如你先簡單明了地跟我說一聲，這廣告你打算投多少錢？”
項子川也爽快：“五千萬。”
五千萬！
現在的貨幣和兩百年前差不多，國內經濟一直很平穩，沒有什麽通貨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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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溫玖給自己定的廣告收益KPI是一個億，現在他直接就給自己完成了一半！
溫玖心裏樂開花了，但臉上卻還保持着平靜。
她帶着懷疑問：“這個價格對蘋果而言，也不是小數目吧，你拿來投我這檔新興節目，你圖什麽？”
項子川誠懇地說：“你放心，我沒什麽圖的，我只想讓你原諒我。這是我的賠禮。”
溫玖笑而不語，眼神裏明晃晃地寫着不信。
項子川是務實派，無利不起早。
她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絕對沒那麽大的魅力，讓項子川這種人愧疚。
項子川沉默一會兒，只好實話實說：“溫玖，其實業界都知道你在楊桃下了軍令狀，你定的目标應該達不到……”
“如果你離開楊桃，可以考慮考慮來我手下做事。”
沒錯，他心裏雖然真的存着幾分愧疚，但更多的原因，是蘋果不少股東看上了溫玖的工作能力，讓他來挖人。
溫玖心裏有點不爽。
雖然自己的這個軍令狀壓力确實很大，但他憑什麽斷定她達不到？
她既然有勇氣主動提出來，就一定會努力去做，用不着他來給她準備退路！
她正想嘲諷回去的時候，一輛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她身後，車上的人搖下車窗。
“溫玖。”
溫玖聽見這道聲音，立馬回過頭去。
看着車裏面容清冷的男人，她連忙恭恭敬敬地打招呼：“陸總。”
陸景掃了一眼她身後的項子川：“打算跳槽？”
溫玖：“當然沒有！我們只是談談廣告合作。”
陸景面不改色地點頭：“嗯，那就好，否則人事部剛給你拟好的十年合同，就白拟了。”
人事部給拟了十年合同？
溫玖和項子川一樣的震驚。
以楊桃的工資水平，溫玖幹十年就可以退休養老了，也用不着跳槽了。
陸景對她這麽好，直接把她餘生的事業都給買斷了？
溫玖弱弱地覺得這裏面有詐，但能替她氣一氣項子川，她還是挺開心的。
她揚起笑：“謝謝陸總的賞識，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陸景又看了一眼她手邊的行李箱：“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溫玖這下更懷疑有詐了，他是不是有點熱情過了頭？
但再想想，溫玖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不管他在公司是多麽嚴苛的老板，在外人面前，還是要做出一副上下級之間相親相愛的樣子。
于是溫玖當即拉開車後座的門：“好嘞。”
陸景看見她主動要坐後面，無聲地嘆了口氣，眼底浮現微不可查的失落。
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下車，幫她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後面。
然後關上了後座的門，繞到另一邊，打開了副駕座的門。
“過來。”
溫玖猶豫兩秒，想想也對，裝和睦就要裝的像一點，她坐後面，多見外。
于是就聽話地坐到副駕座上了。
溫玖還不忘對車窗外的項子川說：“項總，我回去好好看看合同再回複你。”
她說這話的同時，陸景側過身，替她系了安全帶。
陸景那個體貼的動作，溫玖沒太注意。
但項子川這個局外人，卻是看明白的。
這也靠得太近了！絕對是對她有好感！
車揚長而去後，項子川還站在路邊。
他總覺得，陸景那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
對了……想起來了！
八年前，他和溫玖還在高中的時候，有個瘦瘦小小的小弟弟，莫名其妙攔着他把他打了一頓！
他還沒打過那個小弟弟！
後來他一氣之下，帶上班裏幾個兄弟，把那個小弟弟拉到廢棄的話劇社裏，狠狠揍了一頓報了仇。
那個小弟弟的五官雖然稚嫩，但可以看出，和陸景真的很像。
尤其是那雙帶着涼意的眼睛，和當年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
而且年紀也對的上！
難道，當年和自己打過架的小弟弟，就是陸景？
他打自己，是為了給溫玖出頭？
可是為什麽啊？
要說陸景對現在的溫玖有好感，他還能理解，畢竟現在的溫玖人美，工作能力又強，确實很有魅力。
但當初的溫玖，只是個看一眼都覺得膩的慌的肥妞啊！
太難以理解了。
……
陸景的車開了一段路後，溫玖開口：“陸總，麻煩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打車去酒店就行。”
陸景繼續看着路，随口問：“為什麽去酒店住？”
溫玖：“我家小區要維護三個月，不讓回家，所以我就先住酒店。”
陸景默默點了點頭：“在哪？我送你過去。”
溫玖看了一眼路邊，這裏是市內最堵車的地方，她下去打車估計都打不到，讓陸景送送也好。
“就在公司附近那個希望之星酒店。”溫玖說完還不忘拍馬屁，“陸總你人真好！”
“……”陸景無視了這張突如其來的好人卡，莫名地問了句，“你不是挺讨厭項子川的嗎？為什麽不拒絕跟他合作？”
溫玖擡頭看了一眼陸景，心裏泛奇怪。
自己也沒有經常在公司罵項子川吧？怎麽全公司都知道她讨厭他？
她愣了幾秒才回答陸景的問題：“因為項子川開了個我拒絕不了的價格……”
陸景：“楊桃缺這點錢？”
他語氣沒什麽起伏，但溫玖就莫名從中品出了他在生氣。
為什麽啊？
她出去拉這麽大的單子，他一個老板生什麽氣？
溫玖笑了笑：“楊桃不缺，但是我的節目缺，我都答應你了，要讓《走進霸總》成為楊桃最賺錢的節目，我能不在乎這麽高額的贊助嗎？”
陸景：“……”
他好想告訴她，根本不需要對自己這麽苛刻。
可這要求并不是他對溫玖定的，是溫玖自己給自己定的。
他也不想勸她放棄，因為他知道溫玖有能力辦到。
陸景沉默不語，繼續開車。
可很快，車速無可奈何地慢了下來，最後甚至不動了。
因為到了下班時間，又大塞車了。
說來也是沒辦法，城市建設早一百年前就完成了，如果後面再拆了重建的話，将會耗費巨額的人力物資，而且也不一定就會更好。
所以，大城市下班高峰，依然會塞車。
溫玖有點着急，擡起頭往外看去，想看看車況。
卻冷不丁看見，甄德健就在自己前面那輛車裏，還探出腦袋和旁邊的司機大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