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蝗蟲過境
秀水村就像一汪大水潭，而蘇柔柔嫁給張麻婆的弟弟這事就像一顆小小的石子，在這汪水潭中只掀起了一絲小小的漣漪，不過幾天時間就被大家忘記了，蘇小小在聽到趙錦娘說起的時候，冷冷的笑了，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
幾個月過去，蘇小小和周翠花家的土豆收了第一季，賣到酒樓後賺了不少，周翠花一家也賺了不少，緊趕着立馬種第二季，這次周翠花他們嘗到了甜頭，再次種的時候就多種了不少。
一晃兩年過去了，蘇小小從一個小不點長成了大姑娘。
“娘，最近這天氣怎麽這麽悶熱，去年不這樣啊？”
蘇小小綁着丸子頭，撩着袖子看着旁邊同樣惹得不行的趙錦娘問道。
聞言，趙錦娘也是皺了皺眉：“不知道，今年這天氣是有點反常，也不幹旱，就是悶熱，這地裏的土豆才種下去一個月，這天氣這樣反常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說起土豆，趙錦娘的眉頭越發的皺的很了。這樣的天氣，要是土豆長不出來，那這一季的土豆算是白瞎了。
“沒事的娘，土豆還是比較耐旱的，我出去轉轉。”
蘇小小聞言安慰了趙錦娘，準備出去轉轉，不知道為何，最近這些日子她的心裏總是有些不安，可除了天氣有些異常并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就是村子裏的老人對着異常的天氣也說不上什麽來。
走在村子裏的小路上，天氣悶熱的仿佛一個蒸籠一般，一絲風也沒有，田地裏的莊稼也拉聳這腦袋，所幸田裏的稻谷穗尖已經有些泛黃，估摸着在等上一個月就能收了。
不過在出來走了幾步，蘇小小的背心就已經被汗濕，臉上仿佛蒙了一層薄薄的膜一樣，讓人透不過氣來。
“小小，這天太熱了，你出來做什麽？？”
蘇小小走了幾步正準備回去，就聽見竹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竹衿今年已經十七了，念了兩年書，如今已經是舉人，兩年的書院生涯，讓竹衿越發的清俊，溫文儒雅的樣子不知道村子裏多少姑娘放心暗許。
“我出來看看，你不是在書院嗎？怎麽回來了。”
聞言，竹衿皺了皺眉：“這天氣太悶熱了，書院已經有好些同窗中了暑熱，院長讓我們回家休息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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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衿，這天氣太反常了，你在書院念書，有沒有聽你們先生提起過？？”竹衿回來了，蘇小小的擔心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些不安。”
這些話，蘇小小從來麽個任何人說過，趙錦娘他們顯然是不知道的，和他們說了反而惹的他們擔心。
“先生也說這天氣反常，但也說不出什麽原因來，事态反常即為妖，這些時間我們注意些。家裏還有多少糧食？？”
不管以後是幹旱還其他什麽問題，估計到時候都少不了缺糧，當然沒事是最好的，總要做個完全的準備。
竹衿的話，讓蘇小小如醍醐灌頂一般，伸出纖細的素手在竹衿的肩上拍了拍：“好樣的還是你想的周到，我明天就去多買些，家裏的存糧只夠一個月的。”
蘇小小的這動作讓竹衿心頭一跳，低低的應了聲。兩年前小小還拍不到自己，一晃兩年過去，小丫頭真是長大了，想到兩年前，竹衿的耳朵不由染上了薄薄的胭脂色。
想通了的蘇小小，心情大好，自然是沒功夫看竹衿了，自然也就沒有發現竹衿的異常。
“走吧走吧，快回去吧，熱死人了都。”
事情想通了蘇小小就呆不住了，感覺自己都要被蒸熟了一般，恨不得趕快回家躲着。
看着蘇小小急吼吼的樣子。竹衿寵溺的笑了：“走，走，你越急越熱，你別急。”
說着，兩人并排了回家了。
夜裏，蘇小小琢磨着要買多少糧食回來，原本她還琢磨着過上段時間就重操舊業開家婚紗店的，如今估計的先緩緩了，起碼要過完這個夏天再說，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因為天氣太熱，蘇小小的睡眠很淺，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仿佛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類似蜜蜂振翅的聲音，噌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這麽晚了肯定不可能是蜜蜂，但振翅的聲音極小，這是要有多少東西在天上飛，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蘇小小汲着鞋子跑了出去，門邊那振翅的聲音越發的明顯，蘇小小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将門打開一條縫後，頓時就有東西撲在了蘇小小的臉上。
嗵的一聲，蘇小小将門關了起來，此時趙錦娘已經聽到聲響起床。
“小小怎麽了？？”
趙錦娘還以為家裏進賊了呢，出來一看卻是蘇小小連忙問道。
蘇小小卻仿若未聞，低頭找着剛剛被自己拍下來的東西，目光在自己周圍的地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地上的一處。
趙錦娘順着蘇小小額目光看去，顯然也是看到了。
“你這大晚上的起來就是看這個的啊，這個季節蚱蜢到處都是。”
“娘，出大事了。”
蘇小小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蟲子，想起自己曾看過一部電影叫蝗蟲過緊，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小小，怎麽了，出什麽大事了。”趙錦娘被蘇小小的的狀态給吓了一跳，連忙問道。
卻見蘇小小将手指放在唇邊：“你聽——”
一時間屋內寂靜無比，趙錦娘豎起了耳朵，那振翅的聲音變得格外的清晰，聯想到剛剛蘇小小的動作，趙錦娘的臉頓時變得煞白。
“這是，蝗禍啊——”趙錦娘低喃一聲後，跌坐在了地上。
蝗禍趙錦娘并沒有見過，但在她小的時候，隐約從她爺爺那裏聽說起過，那是的記憶已經變得非常遙遠，她只依稀的記得，一句話，蝗禍一過，寸草不生。人吃人。
蘇小小将趙錦娘扶了起來，坐在椅子上靜靜的且內心焦灼的聽着外面的振翅聲，兩人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門被敲響，外面的振翅聲已經沒有了。
蘇小小剛一把門開了，就看見竹衿，周翠花兩口子還有竹葉出現在門口，周翠花兩口子神情有些恍惚，竹葉也是擔憂的皺着眉頭，蘇小小連忙把人請了進來，趙錦娘也出來了。
大廳裏，竹衿看着臉色不大好的蘇小小問道。
“小小，你沒事吧。”
竹衿的話剛落。外面就響起了哭喊聲，那聲音悲呦夾雜着無數的絕望，聽着那些聲音，竹富貴夫婦和趙錦娘都紅了眼。。
“莊稼都沒有了？？”
蘇小小擡頭看着竹衿，只見竹衿沉重的點了點頭：“寸草不留，凡是能吃的東西多被吃了。”
聞言，蘇小小的手緊了緊，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在聽到這話後，心中也是忍不住一跳。
突然間，蘇小小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要到縣城去。”
蝗蟲過境肯定不止他們這一個地方受災，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季節。當務之急就是買糧，這去晚了恐怕就沒有了。
顯然竹衿也是想到了，連忙點頭：“我陪你去。”
幾人見蘇小小和竹衿這想一出是一出的，都不由站了起來。
“你們去縣城做什麽？”
竹富貴有些喪氣的看着蘇小小和竹衿兩人。
“爹，現在莊稼沒有了，最重要的就是買糧，大哥和小小這是要去買糧。”
一直沒有出聲的竹葉站在來說道，說話間看着蘇小小和竹衿：“我和你們一起去。”
竹葉生性愛鬧，在竹衿念書後，周翠花兩口子咬牙也送了竹葉去書院，念了一年就不願意念了，自己回來搗鼓莊稼來了。但不代表他不聰明，相反他是很聰明的。
然而他的話卻讓竹衿和蘇小小異口同聲的拒絕了。
“家裏有多少存糧，你幫爹娘還有錦娘嬸子打理出來，從明天起我們吃東西多要定量吃了，我們會快去快回的。”
竹葉聞言點了點頭:“那你們自己小心。”
明天縣城恐怕是要亂啊。
兩人和家裏人交代了一番就趕着家裏制的馬車往縣城去了。
饒是馬車比牛車要快，但到了縣城也是半個小時後了，一路上走來，蘇小小是越看越心驚，一路走來原本的青山綠樹，此時此刻已經成了光禿禿的山林，到了錦官城時，城門還沒開，蘇小小和竹衿就只能在城門口等着。
所幸已經是後半夜，沒等多久，城門就開了，蘇小小和竹衿直奔向米糧店鋪，卻發現店鋪根本就沒開門，轉頭去了別家，發現別家也是，大門緊閉，因為蝗蟲禍亂，縣城的行人都變得少之又少了，最後沒辦法，蘇小小去了趟成衣店，白素衣在一年前就已經去了京都發展，那衣裳的小樣，是蘇小小通過書信給帶去的，如今留在錦官城的是顧的兩個人，見蘇小小來了連忙加那個人請了進去。
“這鎮上的米糧鋪怎麽都沒有開門？？”
蘇小小一進門就忍不住問道。
“昨晚蝗蟲過後，就有不少城內的達官貴人将所有米鋪都買空了，如今整個錦官城是找不到第二家米鋪了。”
店裏的其中一個打工的小姑娘說道。
原本蘇小小也就是發發牢騷，沒想到她們真的知道，聞言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而在一旁的竹衿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他們緊趕慢趕，連夜趕來，卻依舊沒趕上，現在就是有銀子也買不到米了，這個季節青黃不接，地裏的糧食沒了，家裏的存糧也不多，以後的日子是什麽樣的真是不敢想。
顯然蘇小小也是想到了，神色有些悶悶的，讓兩個看店的小姑娘好好看店，若是有什麽事就關門回家，說完了後就離開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對未來的生活感到茫然。
“別多想了，總會有辦法的，朝廷總會想辦法的。”
竹衿伸手在蘇小小的頭上摸了摸，神色悠遠的說道。
然而兩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個自我安慰的借口，這次蟲禍估計是整個大夏都不能幸免，全國之禍朝廷就是有心，那又能管過來多少。
兩人趕着馬車到家時，家裏的糧食已經點好了，幾個大人皆是雙眼通紅，見到蘇小小他們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小小，買到糧食了嗎？？”
趙錦娘一件蘇小小回來就忍不住問道。
卻見蘇小小搖了搖頭。趙錦娘幾人臉色越發的白了。
“家裏的存糧都不多，省着吃最多能吃一個月，一個月以後——”
留在家裏的竹葉在此刻開口說道，臉上擔憂的神色盡顯，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但大家都知道是什麽。
一個月以後他們到底要怎麽活着就難說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沮喪。
“好了，該來的躲不掉，日子總是要過的，早飯大家都還沒吃呢吧，我去煮點吃的。”
竹衿看到大家這樣，聲音溫和的說道，說着就輕車熟路的去了蘇小小家的廚房。
“對呀，大家打起精神來，日子總是要過的。”蘇小小此刻被竹衿這麽一說，也打起了精神，說話間看向周翠花幾人：“富貴叔，嬸子，我們以後就一起吃飯吧，你們也搬過來住吧，這邊房子大，我們一起也有個照應。”
蘇小小這話一說完，趙錦娘也點頭，讓竹富貴他們住過來，卻遭到餓了竹富貴和周翠花的反對。
“不行。我們家人這麽多，若是只有你們母子估計能撐的久一點。”
竹富貴搖着頭沉重的說道，他們家的糧食存糧本就不多，若是搬過來就得吃蘇小小他們的，現在糧食這麽吃緊。
竹富貴的話一說完，蘇小小裝似生氣的撅了撅嘴：“富貴叔怎麽嫩這麽說，我這樣也是為了我和娘打算，估計用不了多久村裏各家各戶的糧食都會吃完了，，我和娘孤兒寡母的到時候這些人到我家來搶糧食怎麽辦。”
“你們一起住過來，就不怕啦，人多他們動手也要掂量掂量的。”
蘇小小這樣一說。竹富貴和周翠花沉默了，趙錦娘也不住的在旁邊勸說。
一直沒有出聲的竹葉開口了：“爹，娘，你們就應了吧，就算我麽不搬過來，家裏的糧食吃完了，小小他們肯定也會送糧食過來的，還不如住在一起安全。”
聞言，蘇小小點頭：“叔和嬸子，對我跟自家女兒似得，我怎麽可能不管，只是到時候我拿着糧食往你們家走，若是被村子裏的人看見了那得多危險啊。”
蘇小小都這樣說了，竹富貴和周翠花哪裏還有不應的理，再也不猶豫，點了點頭，然竹葉和他們一起去将糧食和家裏要用的東西搬過來。
竹富貴他們一走，趙錦娘連忙去了廚房幫着竹衿煮飯去了，等忙完了就一起圍在桌上吃飯去了，與其說是飯，其實就是米粥，雖然不是很清，但也不稠，也沒做什麽菜，所有的菜都在菜地裏，昨晚那蝗蟲一過哪裏還有了，一時間桌上的只聽得見筷子撥動碗的聲音。
“等會兒我們出去将地裏的土豆抛出來吧，土豆在地裏，蝗蟲來的時候也吃不到，等麽有糧食的時候也可以頂頂。”
吃完飯，竹富貴沉着聲音說道，地裏的土豆沒被禍害了，現在把它掏出來應該能吃吧——
卻不想蘇小小想也沒想就将竹富貴的想法給扼殺了。
“不行，那個土豆在地裏已經快兩個月了，雖然地面上還沒有出，但是地底下的土豆早就發芽了，發了芽的土豆是不能吃的，有毒的。”食物中毒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蘇小小的話一說完，竹富貴就蒙了，周翠花和趙錦娘也有些不信。
“這土豆發了芽就把發了芽的切掉，怎麽會中毒呢。”
良久，周翠花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原本還想着那麽多土豆就是壞了總有些能吃的，現在卻不能吃，不知道有多心疼。
竹葉和竹衿也不解，但卻沒有出聲，他們是不知道蘇小小這套說法是從哪裏聽來的，但是他們卻相信蘇小小既然這樣說那就應該不是亂說的，畢竟這土豆還是她發現并栽種的。
蘇小小不知道怎麽和他們解釋這發了芽的土豆是有毒的，皺着眉頭，最後還是趙錦娘看不下去了。
笑着看向周翠花：“嫂子，小小的話你還不信吶，什麽時候騙過我們，既然她說不能吃那就是肯定不能吃的。”
這些年來，周翠花自然也是知道蘇小小的本事，見趙錦娘這麽說，也沒有再說什麽。
原本是農忙的季節，這蟲禍一來，所有人似乎都失去了目标，整日裏在村裏轉悠，直到十天後，村裏有人斷了炊，咬牙到縣城買米糧，卻發現縣城的城門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關閉不讓人進入了，頓時村子裏陷入了恐慌。
“城門關了？”
蘇小小聽着竹衿的話，忍不住拔高了聲音，城門關了，這是要放棄各個村的人嗎？這樣想着，蘇小小的心不由發寒。
“估計是城裏的官員下的令，村裏已經陸陸續續的有人逃出去了。村裏陸陸續續的又有許多別的村子過來的人，我們要把家裏的糧食做成幹糧才行。”現在村裏人大多都斷了糧，他們家要是再起炊煙，到時候就麻煩了。
顯然蘇小小也是知道的：“等會兒我和娘說一聲。”
“實在不行，我們就走吧。”
良久，竹衿說了這麽一句話。
蘇小小聞言抿了抿唇，逃荒一途是最下策的選擇，一旦逃荒，路上各種兇險，不僅要放着流民還要以防官府，電視裏逃荒的老百姓被官府誅殺，這事不是說着玩兒的，畢竟太多的難民湧于一處，那是要出亂子的。
“在等等吧。”只要各個縣城的米糧鋪能充裕起來他們就能不走。
竹衿自然也是知道逃荒是個下策，聞言點了點頭。
“小小，快吃飯了。”
從蟲禍過去已經差不多有二十天了，家裏的飯是前幾天煮好的，越來越清，到現在基本只能看到點米粒了，趙錦娘原本白皙圓潤的臉頰已經凹陷了下去。
幾人坐在圓桌上，一人碗裏都是一碗能見底的稀飯，幾人咽了咽口水将碗裏的稀飯喝了，連肚子都沒有墊到，但幾人卻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如今外面所有人是餓的連樹根都沒得吃了，他們能和點米湯都算是幸運的了。
蘇小小放下飯碗，起身到了院子。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只碗，碗裏裝着一碗能見底的稀飯，蘇小小擡頭，就看見下巴已經肖尖的竹衿，臉色蒼白，雙眼含笑的看着自己。
“快吃吧，你看看你，這些天都瘦成了什麽樣了。”
竹衿的聲音柔柔的帶着些許心疼，但又無可奈何。
“我瘦了，難不成你胖了，我不遲，你吃。”
蘇小小扭開了頭。拒絕在看到那一碗米湯，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将它接過來喝掉，剛剛她分明看見竹衿喝了稀飯的，如今再端出一碗，估計剛剛那是做做樣子的，她是女生一天吃這點都扛不住，更何況他一個男人。
竹衿也是知道蘇小小的脾氣，輕嘆了口氣，擡手，将那米湯喝了半碗，然後端到蘇小小的跟前。
“我喝了一半，你若是不喝，那這一半也只能浪費了。”
竹衿的意思很明顯，他只吃一半，剩下蘇小小不喝就倒掉。
聞言，蘇小小狠狠的瞪了竹衿一眼，最後還是将碗接了過來，一口喝掉了裏面的稀飯，見此竹衿笑了，他就知道小東西不是個浪費的人。
見蘇小小喝了稀飯，竹衿将碗接了過了。
“我們去京都吧。”
良久竹衿說了這麽一句話來，如今這整個秀水村都已經陷入了饑荒，家裏的存糧馬上就要告罄了，朝廷沒有任何響動。縣城城門依舊緊閉，村外每天都有人進來，都是從臨縣逃難出來的，莊稼沒有了，糧食現在也吃光了，再等着只能是等死。
聞言，蘇小小抿了抿唇沒有出聲。
“小小我們走吧，這村子呆不下去了，山裏的樹根都被挖了個幹淨，在等只能等死了。”
趙錦娘和周翠花從裏面屋子走了出來。
聞言，蘇小小看了眼衆人，最後咬了咬牙。
“走。我們立馬就走。”
蘇小小想了想，咬牙決定，既然決定就事不宜遲，現在這村子裏的人都已經餓慌了，多等兩天都不安全，餓慌了的人都是沒有人性的。
蘇小小說完，趙錦娘和周翠花就到屋裏瘦了一個包袱，裏面裝的是家裏僅剩的幹糧。
最後蘇小小讓幾人把幹糧分了，放在自己身上，實在是現在的情況，背個包袱太過顯眼，估計等不到他們走多遠就能被餓極了的難民給搶了。
幾人将幹糧在自己身上藏好，打開緊閉的門，準備離開，還沒走出一米，就看見不遠處出現了三個人影，其中一個還挺着一個大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