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虛琏真鳳

第15章 好人應該是誰

“咱們何必做那花了心思，還不是好人的事情呢？”賈琏看着鳳姐輕聲說道，他這些日子出去，也是聽了不少閑言碎語的，最多的，莫過于是他沒什麽本事，依附于自己的叔父一家子，甚至還住在叔叔家的話。

這榮國府的繼承者明明是他的父親賈赦，而他是賈赦唯一的嫡子，正經的繼承人，賈政又算什麽呢？不過是個鸠占鵲巢的人物罷了，竟好像成了這府裏面真正的當家人，賈琏很确信，自己忍不了這些。

原先，這些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對王熙鳳多開口的，可是這些日子，他打聽了打聽王熙鳳的所作所為，突然覺得，這個媳婦兒也不是表現的那麽與二房的那位嬸娘交好，這麽看起來，還是極能夠一同合作的。

賈琏的話，是一下子說進了王熙鳳的心坎兒裏面，“二爺說的是，誰想要費了力氣，還成了個壞人呢？”說着眼淚都忍不住跟着流了下來，“只不管家不知道，這府裏面，那真的是亂七八糟的，若不是我嚴一點，還不知道成了個什麽樣子。只是這般用心，也不曾混到好處，反倒是落了口舌。”

最讓她憤怒的還是平兒，竟然踩着自己往上爬。

賈琏看着鳳姐兒的模樣，也知道她怕是又想到了平兒，這種下屬，賈琏的處理方法很簡單，從我這邊調走了就是，至于調走之後她能夠怎麽樣自生自滅，就不是他肯關心的了。

“平兒那個丫頭，畢竟也跟了你這麽些年了，”賈琏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說道，“你也莫要太生氣了。”

王熙鳳的心裏面，那是恨不得狠狠懲罰今日這兩個丫頭的，春兒不用說，自然是要立刻攆出府的，還有她那個外院兒的姘頭，也得一塊趕出去，再不能進府了。不然只這般沒鬧出問題來也還好，若是真的出了事情，恐怕就是大事兒了！當初司棋與她那個表哥的事情，可不是鬧大了嗎？

至于平兒，雖然心裏面恨到了極致，但那也畢竟是自己的陪嫁丫鬟，王熙鳳仔細一琢磨，還是決定将她找個小厮發嫁了了事，只是有一點兒還是有些個麻煩，平兒也算是賈琏的通房丫頭，若是就這麽将她趕出去了，說不得老祖宗她們也得說點兒什麽了。

可是這樣心大的丫頭，她卻是一秒也不想要留在身邊了，這般想着，她又看向了賈琏，“二爺，平兒不管怎麽說，都是伺候您的丫頭，您覺得該如何發落是好呢？”她的心裏面想着，事情是要賈琏來出手才好。

賈琏聞弦歌而知雅意，一聽鳳姐兒的意思就笑道，“一個伺候的不好的丫頭，打發了出去就是，找個人嫁了吧，我瞧着她的年紀也不算小了。”這算是決定了平兒的結果了，倒是和鳳姐兒想的很是一樣，便只是笑着應下，不肯多說什麽。

“二爺先前說的，我的心裏面也是清楚的很，”王熙鳳這會子開始真心考慮賈琏所說的問題了，“只是這管家權，是老太太給我的，我……”又是欲言又止。

賈琏淺淺一笑，“雖然說現在管家的是你，可是也不過是拿着府裏面的鑰匙，忙忙碌碌，但是真正的管家人，還是二嬸兒才是。”

“至于咱們倆，看着風光，其實也不過是跑腿幹活的，和那些個奴才們的區別，也就是咱們被他們稱一聲‘主子’罷了。”賈琏可是已經看得很明白了，當然了，最重要的事情還在于，他們一家子得從這個小院兒裏面搬出去，至于搬到什麽地方去，他個人對于東大院就很滿意，聽說那就是賈政一家子當初住的地方，他也就不那麽挑剔，幹脆過去住就好了。

只是想要從這裏搬出去，還能夠獲得一點兒好處，他們怕是也得付出點兒東西才成。

賈琏對于自己需要為此付出些什麽從來都是精心考慮，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不合算，虧本的買賣，他從來都不做！只是很多事情牽扯到了內宅裏面，他便更就不好插手什麽了，男人不能被內宅的女人給蒙蔽了，就好像他那位二叔，但是也不能夠只把眼光方在內宅，和女人争鬥，那更沒甚前途。

王熙鳳倒是開口了，“二爺的意思，我也明白的，這些日子，我也想着要不要繼續接着這管家權呢！”

“哦，”賈琏略挑眉看着她，戲谑道，“咱們二奶奶難不成還能放得下這管家權？”他的心裏面，王熙鳳之所以與王夫人的關系不再如從前那般親密，可都是為了争這管家權的緣故，現下王熙鳳這麽一說，他反倒覺得有幾分不相信了。

王熙鳳聽他這般打趣自己，心裏面也有幾分無奈，嫡長孫媳婦，在誰家不都是管家奶奶，憑什麽到了她的身上，若是她握着權柄，就成了一心謀權的人了？若是要論起權利心重，還有誰比得過這府裏面的老太太呢？若非是她這般的偏心，心疼自己的小兒子，這府裏面也不至于成了這樣沒規矩的樣子，自己與賈琏的身份，也不會像現今這般的尴尬。

“瞧二爺說的，”王熙鳳極是無辜地看着賈琏坦白道，“若不是為了咱們一家子，我何必這般辛苦？”

論起來，王熙鳳對于賈琏，也并不是不怨的，任誰都不想要嫁給一個沒甚前途的男子為妻，他們二人雖然算得上是門當戶對，賈琏也生得風流倜傥，原先王熙鳳除了對他貪花好色的性子不滿之外，再沒什麽覺得不樂意的。

可是現在的王熙鳳重活了一輩子，她看中的，也就不是皮相了，反倒是期待着賈琏能夠奮發圖強，“二爺，咱們可是一家人呢！”這已經是很明顯了，我這般辛苦，作為一家人的你，難道還能過得潇灑了去嗎？

只這一句，賈琏便明白了她的想法，“可不是，我這兒也是考慮着不每日将時間花費在跑腿上了。”夫妻共進退什麽的，想想就讓人覺得很有好感有木有。

“二爺的意思是？”王熙鳳帶着幾分不可思議看着賈琏，她初嫁過來的時候，賈琏就在府裏面幫忙了，雖然在庶務和應酬上有幾分手段，卻是一次也不曾想過外出為官，身上倒也捐了個官身，卻也不過是為了好看罷了。只是聽着賈琏現在的意思，怎麽好像又要謀前程了？若真是這般，她倒是也可以求一求叔父。

“我是想着，為了咱們閨女着想，也得想個辦法混個前程不是，”賈琏實話實說道，“這府裏面的爵位在父親身上已經只是個一等将軍了，便是真能到我身上，也不過是個三等将軍而已，在這京裏面，實在是算不得什麽了。先前是我不曾多想，現在細想一番，實在覺得不能這般過下去。”

“這也是我想着你推了府上的事情的緣故，”賈琏半真半假道，“若是日後我真有了前程，你還不是得跟着我一起。”

“二爺說的是，”王熙鳳淡淡應道，她現在也不是聽幾句好話就能夠掏心掏肺的人物了，“只是這榮國府不管怎麽說都該是您的，這家裏面的事情，您就真的不想管了？”

賈琏自然不是不想管了，但是他卻不好對這些事情插手，只推脫道，“便是現在管了，有有什麽用呢？”

王熙鳳心裏面也明白，但是就這麽便宜了二房，她是絕對不樂意的，便嬌笑着對賈琏說道，“爺說的，我心裏面是都明白，只是這府上的事情，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比我更好的人選，來管這個事情呢！”

“哦，是誰？”賈琏略挑眉問道。

王熙鳳抿唇一笑，“可不就是咱們太太嘛，一等将軍府人，榮國府正經的太太，哪裏有人比她更合适了呢！”

不過等到邢夫人接手了這府裏面的事情，那絕對是家宅不寧的情況，不過那又如何，她現在反倒是覺得，府裏面太安寧了一些，完全在老太太的掌控之中，可是對他們極為不利的。更不用說等到元春封了皇妃，王夫人的身份甚至越過了老太太，他們可就真的是難有甚麽作為了。

倒是若現在府上就亂七八糟的，他們才更好渾水摸魚，趁機推脫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好盤算盤算自個兒的私房。王熙鳳的心裏面是極為确定的，若是邢夫人在管家上插了一腳，那麽元春再想要要銀子，恐怕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沒了銀子填補，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順順當當地在宮裏面過日子，封為皇妃呢？

賈琏對于邢夫人是沒甚想法的，但是卻也知道她是個極為拿不出手的人物，只不過轉念一想就笑了，“可不是，太太可是最合适不過的人物了。”不需要她真的能管家，就需要她能插一手，在裏面亂折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