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虛琏真鳳

第8章 琏初嘗讀書苦

賈琏心裏是考慮着要通過科舉入仕，只是很多時候都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的，現實情況實在是給了他迎面一擊。

科舉取士最重要的是八股文，而其中的題目全都出自四書五經，而他，卻真的對那些四書五經毫無印象，不要說如何答題了，就連題目都能理解錯誤了，恐怕讓人知道了，就呀笑掉大牙了。

“難不成還真的要将四書五經全部記住嗎？”只是想到要背這麽多東西，他就忍不住頭疼了，那也太困難了吧？他就算是從現在開始每天花時間背書，不知道五年之內能不能有什麽好的效果。

“看起來，科舉也不是他所想的這麽簡單的。”賈琏忍不住嘆了口氣。

“要不然，幹脆買個功名？”這種情況電視裏面倒是常演，歷史上也有什麽科舉舞弊的情況，他既然都能穿越了，要不要也順便趕個潮流呢？

只不過，在略微一想之後，他又決定放棄了。

作弊什麽的可不是什麽好事兒，他現在就算是考不中科舉，稍微運作一番，進入仕途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可是若是科舉舞弊了，那可是真的斷了自己的後路了。既然沒有到那種迫不得已的情況，他也就沒什麽必要去冒那個險，反倒是耽誤了自己。

只是雖然是這麽考慮的，可是通過科舉入仕途這一條又擋在那裏。他可是充分感覺到了是否通過科舉進入仕途會有怎麽樣區別了。

參照物就是賈政，若是他當初通過科舉入仕了，怕是也不會這麽多年來只生了一級，從六品主事升到從五品的員外郎。君不見那個對照組王子騰，與他相近的年紀，卻已經把他遠遠地甩在後面了。

當然了，賈琏還不曾考慮過一點，那就是賈政通過科舉，有沒有可能考得上的問題。

“不過若是考不上，那麽就算是怕是連二叔現在的成就也沒有了。”他到是考慮到了自身的情況。

“二爺，薛家大爺來了。”門口的小厮這麽一開口，賈琏更沒了什麽學習的心情，他對于薛蟠是說不上什麽喜歡的，只是就算是不喜歡，他也不介意浪費時間在薛蟠這個薛家的當家人身上，至少很多好處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出來了。

“二哥哥今日可有時間？”薛蟠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也感覺不出賈琏的友好是真心還是假意，只要有時間，就會主動蹭上來，有這麽個能帶着自己玩樂的人，他是完完全全地欣喜異常，就算是薛姨媽強調了好多次讓他去賈家的家學讀書，他都用跟着賈琏拜訪京城裏面的子弟推脫了。

“我倒是有的是時間，就是不知道你了，”賈琏笑道，“你可是薛家的當家人呢，難不成不用看顧一下家裏面的生意嗎？”

薛蟠滿不在乎道，“那些事情都有府裏面的老人處理，我也不懂那些，就算是去了也只是枯燥無聊得很，他們說了什麽，我實在是沒心情去聽！”

即使他這樣說了，賈琏那邊卻還是很有幾分興趣，想要去見識一下薛家的産業。他可是已經了解到了一點兒了，薛家這一次進京，也已經将金陵的鋪子都收攏了，現在所有的生意都在京城，開得也算得上是熱熱鬧鬧的。這讓賈琏如何能不想要找個機會，分上一杯羹呢？

“可惜，我還想着要見識一下你們薛家皇商的風采呢！”賈琏笑嘻嘻地說道，一副很是期待羨慕的模樣。

皇商，就算是說得再好聽，也是商人，排在末位，若是其他的人聽起來，怕是會覺得賈琏是在諷刺，只可惜，這話進了薛蟠的耳朵裏面，那就全都是稱贊了，“好說，好說，二哥哥既然有興趣，自然是要帶着二哥哥一同去看一看的。”

“怕是有些麻煩吧？”賈琏一副非常為薛蟠理解，絕對不想要添麻煩的模樣說道。

薛蟠卻連連擺手，這有甚麽麻煩的，帶着賈琏到家裏的生意處多走一走，也是薛姨媽和薛寶釵的意思，還專門囑托了他的，只是他一直覺得麻煩，不曾開口罷了。

其實薛家母女也是聽了王夫人的話，知道賈琏在這些庶務上很有幾分作為，便想要讓賈琏花點兒心思處理一下薛家生意上的事情。更有薛家雖然是皇商，可是在這京城裏面，那是絕對數不上他們家的，她們也是想着，還能夠借着榮國府的名頭，唬一唬人，這種事情，讓賈琏來做，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了。

賈琏對于他們的心思也是能夠摸出一點兒門道來的，只是，他們恐怕還不了解，讓他白白做事，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呢！這麽好的機會，若不扒下一層皮來，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呢！

薛蟠自個兒，是絕對想不到那麽多的，他鎮日裏只要能夠吃喝玩樂，便覺得滿意了，其他的事情什麽都不會讓他放在心上。

也正因他是這麽個性子，薛姨媽和薛寶釵兩個人卻更覺得擔心。這樣的薛蟠，和抱着金元寶在鬧市上行走的孩子有什麽區別呢？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被人搶走了那萬貫家財。現如今，薛家的家財，才是他們立明的根本，這一點，薛家的女人很清楚。薛蟠或許也是有點兒清楚的，只是不曾想過自己守不住薛家的銀錢罷了。

想要借着榮國府保住家財，薛家母女的想法是沒錯的，只是她們暫且還不會想到，對他們那萬貫家財感興趣的，還有他們的好親戚們罷了。她們如今的作為，就很有幾分送肉入狼口的意思了，不論是王夫人還是賈琏，都很想要撕下來一塊肉，只是看誰更棋高一着了。

薛家的産業，自從上任家主，薛蟠的父親去世之後，便不怎麽成了。薛蟠天生喜玩樂，除了需要銀子的時候會到自己鋪子裏賬房上支取銀子，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

這些鋪子雖然都是積年的老人管着的，可是原先薛父在的時候，自然是能夠約束得了他們，而薛蟠，顯然是沒這種震懾能力，是以鋪子的生意也越來越‘差’，至少是從每年看賬的時候能看到的就是這樣的。

不過因為還是皇商，有內務府給的采購來度日，還算是支撐得下去罷了。這也是薛寶釵想要進宮的原因，家裏面哥哥不成，她若是想要有個好的前程，就一定得自己拼搏。更不用說，若是想要讓薛家長長久久地坐得穩這個皇商的位子，她更得要進宮謀前程，這也是為了家中母親和兄長考慮。

只可惜，就算是薛寶釵這樣的盤算，薛姨媽那樣的計劃，因為有薛蟠這個傻乎乎的家人，便也都不怎麽好用了。

賈琏跟着薛蟠逛了一逛，發現薛家的生意确實是涉獵甚廣，什麽綢緞、首飾、香粉的，就連棺材鋪都是有的，“果然是珍珠如雪金如鐵的薛家，生意涉獵如此之廣。”嘴上這般說着，心裏面卻也是有了幾分成算了。

薛蟠是猜不到賈琏的心裏面是怎麽樣的千回百轉的，聽到賈琏誇贊自己家裏的生意，那是相當驕傲的。

而家裏面的有一些情況，他卻也準備和賈琏透露一番，“其實鋪子裏面的生意并不算好，只是有領着宮中的買賣，才能支撐下去的。”這種作态，那自然不是薛蟠自個兒能想到的，那都是薛姨媽囑咐好了的，就想着讓賈琏給他們家賣力幹活呢！

當然了，薛姨媽也沒準備白讓賈琏幹活，只是絕對沒想要給什麽大的利益就罷了，她的心裏面是覺得自己是王熙鳳的姑媽，又是王夫人的妹妹，便是使喚一下賈琏，也算不得什麽，大家可都是親戚呢！至于賈琏的想法，她倒是沒考慮過。

賈琏一猜就明白了七八分，只是面上不透露出分毫，反倒是極為熱情地笑眯眯道，“咱們都是姻親，一家人，若是真的有了什麽事情，便與我說，只要是我能幫忙的，我定然是會盡全力的。”

薛蟠一聽立刻樂了，“二哥哥說的是，咱們都是親戚，自然不會有比咱們更親近的人了，你若是肯幫忙，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賈琏想要幫忙，卻并不是薛姨媽想的那種幫忙，他想的是利用這麽個機會，徹底摸清楚薛家這些生意的門道，等着為自個兒服務。至于薛姨媽那邊是怎麽個想法，讓他幫着跑腿也罷，看過也罷，震懾一下這些個管事的奴才也罷，借着賈府的名頭威懾外面那些看着薛家的生意眼紅的人也罷，他如果心裏面高興的話，倒是也不介意稍微滿足一下她可是如果想要的太多了，就不要怪他了。

生意上的事情，薛蟠是不懂的，也實在是有時間了，巡視一番，裝個模樣，不讓薛姨媽唠叨自己罷了。

現在領着賈琏看完了，他便覺得自己是完成任務了，笑嘻嘻地要拉着賈琏去吃酒，還要講自己這些日子認識的朋友介紹給賈琏，“二哥哥恐怕是不知道，這京城竟然還有這麽多的妙人兒呢！”

賈琏不會關心薛蟠到底是見到了什麽妙人，只是他既然都開口了，就算是心裏面不願意也得要見識一番。更何況，賈琏這些日子雖然借着領薛蟠見識的理由游覽了一番京城，對于那些個世家公子們，倒是疏忽了許多。

只是他的心裏面，并不覺得薛蟠能夠與真正的世家公子交好，可越是那樣的三教九流，賈琏的心裏面卻越發忍不住感興趣。朋友越多，路越寬的至理名言，他可是最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