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同意娶她
衛子墨沉默的看着她，審視的目光中閃爍一絲妥協，這兩年來，他了解她，若不是被逼到境頭，她是絕對不會走這一步，否則，她不會等到現在。
他真将她逼到無路可走了嗎？
殺了她，她們必死，他也下不了手殺她。
娶她？衛子墨眸光移到歐陽無垢身上，即便他答應娶她，歐陽家的人是不會同意。
歐陽無垢愣了一下，他想說什麽，可此刻，又在小妹面前，他敢說一句嗎？
他用眼神告訴衛子墨，你別看我啊！
衛子墨也用眼神告訴他，我不看你看誰？
歐陽無垢想逃之夭夭，可他心裏清楚，他逃得了和尚，逃得了廟嗎？
最後，歐陽無垢給了衛子墨一個你随便的眼神，他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了，這兩年來，他是真心累了。
在帶着司馬情來之前，他有把握，很是自信能捧把鴛鴦，可來之後，他漸漸地覺悟了，鴛鴦豈是那麽容易打散的。
他們家小妹還只是一廂情願，人家衛子墨對小妹無心，他都沒辦法阻止，兩年後，他也看出來了，衛子墨對小妹的拒絕，也沒有起初那般執着了，連衛子墨都被小妹的執着與熱情打敗了，他還能阻止嗎？
況且，他也了解小妹，她是說到做到，萬一她真來個同甘共苦，他們就追悔莫及了。
等到歐陽無垢的同意，衛子墨看着歐陽無憂，擲地有聲的吐出四個字。“我答應你。”
“啊！”歐陽無憂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他答應她，他答應她什麽？
“娶你。”衛子墨堅持的吐出兩個字。
歐陽無憂頭有些暈了，她是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他要娶她，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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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來，她一直逼他娶自己，都不得果，今天，他居然答應了，在高興的同時，歐陽無憂也失落着，她可沒高興得忘了自己是用什麽逼他娶她的。
衛子墨越是這樣，歐陽無憂越是失落，原本，他為了她們妥協娶自己，不過，沒關系，失落歸失落，只要他願意娶她，無論是被逼，還是自願，她都不在乎，只要他肯娶她，這就是她的目的，不管過程有多麽讓人傷心。
婚禮依舊，只是，新娘換了人。
被喜帕遮掩住視線，歐陽無憂看不到此刻衛子墨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被逼的勉強，反而是輕松，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還有就是身為新郎的幸福感。
歐陽無垢看到了，所以，他慶幸自己沒有像歐陽無憂那般執着，非将他們拆散為目的，歐陽無垢有一種懸崖勒馬的覺悟。
有人喜，也有人愁，當新人被送進洞房，歐陽無垢來到平安身邊，手搭在平安身上。“你家主子得嘗夙願了，你不為她高興嗎？”
“高興，怎麽可能不高興呢？”平安強擠出一抹牽強的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希望你是真心高興。”歐陽無垢意在言外。
平安愣了一下，随即低聲自嘲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該對主子存有別的心思，我是仆，她是主，我們的身份差距懸殊……”
“我們歐陽家人，只想她嫁一個，愛她如命的夫君。”歐陽無垢很認真的對平安說道，像他們歐陽，還需要小妹來擴展嗎？
只要愛小妹如命，無論他的身份有多卑微，他們都不會阻止，當然，這也要小妹願意嫁，也愛那個人，他們會阻止衛子墨，除了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之外，便是人家衛子墨對小妹無心，他們不想小妹受傷。
嫁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只會換來一生傷。
一個月後。
“寨主，老爺在前廳等你。”門外，仆人敲了敲門，隔着門對着裏面說道。
“糟了個糕。”歐陽無憂蹭的一吓跳起身，一般阿爹在前廳等她，除了興師問罪，沒有別的。
她一意孤行與衛子墨成婚後半月，阿爹便來了，她知道是四哥通知的，她不怪四哥，這麽大的事，她居然就這麽草草了事了，不驚動阿爹才怪。
阿爹來了，她當然是熱烈歡迎，阿爹不忍心說她半句，将所有的怒氣全發洩在衛子墨身上，為此，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衛子墨。
“別急。”衛子墨也起身，看着匆匆忙忙收拾的歐陽無憂，一臉的無奈。
“能不急嗎？”歐陽無憂兩三下穿好衣衫，還催衛子墨快點。
前廳，歐陽家主高坐，歐陽無垢站在一邊，神情跟歐陽家主一樣嚴厲。
歐陽無憂跟衛子墨并肩站在中央，平安跪在一邊，歐陽無憂低着頭，攪弄着手指，衛子墨保持着他的倨傲與凜然。
啪！歐陽家主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桌面上，拿出他一家之主的威嚴。“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歐陽無憂裝傻。
“你裝，你接着跟我裝。”歐陽家主怒不可遏。
“就是這麽回事。”歐陽無憂盯着自己腳上的靴子，有點舊了，應該找阿爹買新的了。
“什麽是，就是這麽回事？”歐陽家主淩厲的目光鎖定在衛子墨身上，而衛子墨凜然的目光直射歐陽家主，兩人對視，歐陽家主暗嘆，這樣的目光，跟那人的一樣。
歐陽無憂擡起頭，眨巴着雙眸，摸着肚子，可憐兮兮的說道：“阿爹，我餓了。”
以往她若是說自己餓，阿爹再旺的怒火瞬間會被撲滅，可惜，這次……
“歐陽無憂，嚴肅點。”啪！歐陽家主一巴掌又拍在桌面上。
“可人家真的是很餓了嘛。”歐陽無憂跳了跳腳，亂扭着身子，朝歐陽家主走去，準備拿出她的絕招，抓住歐陽家主一條手臂，一陣搖晃着撒嬌。“阿爹，你最疼愛我了，怎麽忍心見人家餓，而不給我飯吃呢？阿爹，你不是常說，人家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不能餓着嗎？阿爹，阿爹……”
衛子墨站着不動，歐陽家主被歐陽無憂嗲聲嗲氣的話說得一陣不自在，又被她搖得暈頭轉向，又不忍心怒她，他只能将所有的怒意全撒在不動如山的衛子墨身上，擡頭朝衛子墨吼道：“你是雕像嗎？你沒聽見無憂說她餓嗎？身為無憂的夫……怎麽能讓她餓着呢？”
歐陽家主硬是将“君”字給吞咽了回去，差點忘了，他沒承認衛子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