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晴空萬裏,杏子林卻殺伐滔天。
“衛子墨,束手就擒吧,今日你是逃不掉的。”一聲铿锵有力的聲音在殺伐中響起。
“哼!想要我衛子墨的命,你還沒這個本事。”音色魅惑,低沉而冰冷,帶着一股刺骨的寒冷,妖異深邃的目光帶着清冷的光芒,更顯得嗜血和殘酷。
一根鋒利的銳箭射來,衛子墨揮劍擋開,箭從他臉頰邊射過,一頭墨黑的發完全散開,迎風妖嬈亂舞,風情展露,張揚無比。
一襲黑色錦袍,張揚霸氣,宛如盛開的黑玫瑰,琥珀色的眼睛波光潋滟,綻放出絕代風華的誘惑。
“衛子墨,縱使你有三頭六臂,在這批死士面前你也插翅難飛。”衛子墨的狂傲,在領頭黑衣人眼裏只是逞口舌之能。
今日若不是衛子墨死,他們就得死,否則無顏回去見主公。
“哼!”衛子墨冷哼一聲,冰冷的目光仿佛來自地獄深淵最駭人的陰寒。“回去轉告大皇子,我衛子墨的命不是他給的,他沒資格拿走。”
柔和的陽光下,映出衛子墨俊美傾城的臉,眸子狂傲邪肆,身上霸道的氣息無法遮掩,琥珀色的眼睛透出強烈的恨意,那銳利而灼熱的目光,逼得黑衣人無處可逃。
在這殺氣滔天中,不遠處的一棵大杏樹上,一男一女坐在樹幹上,藏身在茂密的枝葉後坐山觀虎鬥。
“老大,我們什麽時候動手?”男子問道。
“平安,說你笨,你還不樂意,不知道鹬蚌相争漁翁得利嗎?”歐陽無憂一巴掌打在平安後腦勺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這些人正打得激烈着,勝敗難分,我們這時候出手很是不利。”
平安很是無辜,說道:“這場面越看越不對勁,打鬥激烈,看似要命不圖財,而我們呢?躲在樹上觀看了半天,除了打鬥也沒見有值錢的東西,老大,我們到底圖什麽?”
平安糾結了半天,總算是問出疑問了。
他們是土匪,要有職業道德,他們只搶值錢的東西。
“誰說我歐陽無憂只劫財?”歐陽無憂瞪着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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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劫財,劫什麽?”平安很是納悶,他們是土匪,見錢眼開,除了劫財,難不成劫人。
“劫色不行嗎?”歐陽無憂擡手又是一巴掌朝平安的後腦勺打去,霸道無比的說道:“這是我的地盤,我作主,他們膽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武,哼!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歐陽無憂會這麽說只是不想承認自己判斷失誤,她在山上見有兩路人馬你追我趕,而且穿着也不似尋常人家,還以為他們在搶什麽寶貝,帶着平安跟了上來,原本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殊不知靠近之後大失所望。
失誤,失誤,她是個不服輸的人,也不肯承認錯誤,執着的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豈會給山寨裏那些人背地裏說她的機會。
對她來說,失誤就是恥辱。
劫色……平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
“老大。”平安很是無奈,老大的耐心少得可憐,今日是怎麽了,變了個人似的,居然有耐心靜觀其便了這麽久,連他都有點等不下去了,多想老大給他一個痛快。
“不急,等他們兩敗俱傷之後,我們再動手。”歐陽無憂睨了平安一眼,目光聚精會神盯着人群裏的衛子墨,她在等,等他何時倒下。
其實,她心裏清楚,衛子墨看似處于下風,卻不一定輸,而那批黑衣人,士氣澎湃,以命相搏,未必能要了衛子墨的命。
“還不急,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平安低咕。
又等了一會兒,突然,歐陽無憂一聲令下,縱身一躍,加入打鬥中。
“老大,我們幫誰啊?”平安不敢怠慢,緊跟其後。
“随便。”歐陽無憂手一揮,薄如蠶絲般的袖劍刺向衛子墨,這一刻,她等了很久,很想領教一下衛子墨的厲害。
衛子墨沒料到歐陽無憂會突然殺出來,在她的偷襲下,雖避開了致命的一劍,但那無瑕疵的臉卻被劃出一道口子。
傷口不深,卻也不淺,滲出殷紅的鮮血,妖異的鮮血,順着衛子墨風華絕代的臉膛,緩緩地流淌下來,猶如曼珠沙華一般,再配上衛子墨此刻看着歐陽無憂的眼神,無與倫比的殘豔與毒烈般的殺氣。
“哼!你不是很拽嗎?你不是很嚣張嗎?你不是很厲害嗎?在我的劍下,你照樣躲避不了。”歐陽無憂吹了吹袖劍,語氣極其的狂傲,她是誰,豈會被衛子墨的眼神給吓倒,她是吃米飯長大的,可不是被吓大的。
空氣中,透着一股死亡的氣息,衛子墨勾起冰冷的嘴角,臉上的傷口,在鮮血的潤澤下,更是妖異殘美。
他會被她傷到,并非她有多厲害,也非他沒有防備,而是……意外。
這片杏樹林的天依舊是藍色的,落葉飛舞,落在衛子墨的肩上,妖豔到極致。
衛子墨手中執劍,黑劍靈光四溢,散發出幽幽血光,在鮮血的潤澤下,更是妖異。
“你也是大皇子的人?”衛子墨冷聲問,他雖十年沒回衛國,卻對衛國的情形了如指掌,眼前這個嚣張的女子,只有十四五歲,大皇子沒人用了嗎?
讓她來殺他,她完全沒這個能耐,讓她勾引他,找她也找錯人了。
歐陽無憂挑了挑眉,心裏很不悅,說道:“不認識。”
她怎麽看,也是一個霸主,只有別人為她效力,豈有她為別人效力。
“不認識,哼!”衛子墨冷哼,壓根不相信她的話,此情此景,她又偷襲自己,若說不認識,恐怕只有她自己信。
對歐陽無憂突然殺出來,黑衣人也很茫然,她到底是不是主公派來助他們的人呢?怎麽看,怎麽不像啊!
平安來到歐陽無憂身邊,與她背對背,他心裏清楚,除了他們兩人,誰都是敵人,他視死也要保護好老大,否則,他的下場會很慘,低聲道:“老大,我們還是撤……”
“撤個屁。”歐陽無憂轉頭怒瞪着平安,用劍尖指着他,警告道:“最後一次警告你,別拖我的後腿。”
“老大。”平安很冤枉,他什麽時候給她拖後腿了?那次搶劫,他不是沖到最前面的,那次不是他不顧生死,擋在她前面。
“哪兒涼快滾哪兒去。”歐陽無憂擡腳将平安踢開,怒道:“別再惹火我了,我對你很不爽,每次都是你防礙我大展拳腳的機會。”
平安很無辜,他是保護她啊!
歐陽無憂劍鋒一轉,指着衛子墨,道:“姑娘我是女匪,劫財劫色的女匪,什麽狗屁大皇子,姑娘我不認識,別以為所有與你為敵的人,都是什麽狗屁大皇子派來的人,他還沒本事請得動姑娘我。”
她歐陽無憂天不怕,地不怕,普天之下除了一人,誰的話她都不會聽,只有別人聽她話的份,衛子墨懷疑她是什麽狗屁大皇子派來的人,對她來說等于是侮辱。
“你認識我?”衛子墨蹙眉,不是大皇子派來的人,又與他為敵,難道是他的敵人,衛子墨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他不記得見過此人。
“不認識。”歐陽無憂利落的回答,打劫可不分認不認識,只要有寶貝,她都要劫,沒有寶貝,她就劫色,總之,只要她出馬,不可能空手而歸,否則會影響她在山寨中的威望。
“敵人?”衛子墨又問題,他自己也莫明其妙,以他的個性,不會追根究底,只要對他動手,出手絕不留情,不分男女老少。
“不是。”歐陽無憂搖頭,轉瞬大怒。“你耳聾嗎?姑娘我是女匪,女匪。”
“我無財可劫。”衛子墨打量着她,女匪,怎麽看怎麽不像。
“無財就劫色。”歐陽無憂少得可憐的耐心被衛子墨耗盡,縱身一躍,劍鋒直逼衛子墨。
“劫色,哼!找死。”衛子墨邪魅冷笑,掌心運氣如卷雲,一舒一展凝聚成渾厚的真氣,眼中的殺意宛若烈獄之火,猙獰之間,幻影般膨脹在空氣中,無形無态,眨眼間劍氣逼向歐陽無憂。
死亡的氣息,濃烈而危殆,黑衣人等人也驚訝,衛子墨對他們都沒全力以赴,對抗這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姑娘卻起了殺念。
“老大。”平安急了,縱身迎上,卻被黑衣人圍攻,是敵是友不明,剛剛歐陽無憂對他們大皇子不敬,不殺之而後快,難消心頭之怒。
歐陽無憂不傻,硬碰硬,她不是衛子墨的對手,她只能智取,武功不如他,輕功他未必如她。
眼見歐陽無憂要被衛子墨的劍氣所傷,腳下輕點,身影快而靈動,既然讓她給避開了,不僅如此,衛子墨柔如綢緞的墨發,被她削掉一縷。
“呵呵,沒打着,沒打着。”歐陽無憂揮着手中的戰利品,朝着衛子墨扮鬼臉。
衛子墨嘴角抽了抽,同時也驚訝,在這世上,在他認真全力以赴時,能在他劍下逃生沒幾人,她究竟是誰?師承何人?
握着黑劍的手緊了緊,琥珀色的眸子,點點紅芒畢現,盡是殺戮的氣息。
衛子墨縱身躍起,歐陽無憂見狀,大叫了一聲,跳起來轉身就跑,完全沒有剛剛叫嚣的氣勢磅礴。
九哥教她的絕技,打不過就跑,跑不贏就耍賴。
跑了一段路,歐陽無憂停下,轉身見衛子墨也停了下來,自以他不敢窮追不舍,必需這是她的地盤,繼續追下去會有什麽後果,誰也意料不到,眼睛一眨,對着衛子墨扮鬼臉,叫嚣道:“追我呀!追我呀!追我呀!遇見我,不追我,倒黴一年,悲慘一年,妻離子散,喪父喪母,兄弟反目,兄妹決裂……啊!真追啊!別追了,別追了,我是瞎說的,你不倒黴,你不悲慘,我倒黴,我悲慘,我都認錯了,你怎麽還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