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國師稱霸現代(萬字更) (1)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穿橘色工作服男人頓頓, 然後四下看看, 聲音低沉說, “小姑娘你可得小心啊, 有陰魂要殺你, 他跟在你身邊一路了你都沒有發現。”
陳悅雨眉頭皺緊,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相信橘色工作服的男人還是自己的判斷, 她猶豫了一會兒, 沒有立刻回應, 而是大腦飛速運轉, 想着從她和顧景峰去到1號線地鐵站的首站開始搭地鐵, 一直到現在,身邊都有誰一路跟着?!
橘色工作服男人見陳悅雨許久不說話,他又說,“小姑娘,你別說我奪冠閑事, 你可得小心點啊, 最近這趟晚班地鐵已經接連好幾個晚上殺女生了, 對了, 你胸口挂着手機,應該是在直播吧, 你可能不知道,前幾個晚上的那幾個女主播,我也看見過她們, 跟她們說有個陰魂一直在跟着她們,可她們不信,這不……直接被殺了。”
男人似乎挺苦口婆心的,繼續說,“你相信我吧,不然的話,你也肯定會被那只惡鬼殺了的。”
顧景峰就站在陳悅雨邊上,自然也聽見了男人說的話,他皺皺眉頭,心想着,如果男人說的是真的,那麽一直跟在他和陳悅雨身邊的那個厲鬼是誰?!
想來又想去,反複推理,可最後也沒能想到橘色工作服男人說的陰魂到底是誰。
錢美詩站在樓梯扶杆邊,正用腳踢着臺階上的小石子,小石子滾落“嗒嗒嗒”滾落下來。
錢美詩自己一個人玩小石子,時不時擡眼朝陳悅雨這邊看過來,“姐姐,咱們不是要出站嗎?怎麽,不走了?”
陳悅雨擡眼看站在樓梯旁邊的錢美詩,“等一下,很快姐姐就帶你出去。”
陳悅雨說完,轉過身要想着錢美詩的方向走去,穿角色工作服的男人又說,“小姑娘你不相信我?”
陳悅雨擡起的腳步頓頓,她自然是不相信的,和這個男人才剛碰面,話都沒多說過兩句,哪裏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你不相信我也正常,昨晚的那個小姑娘和你一般大,她也不相信我,你比她冷靜多了,我跟她說有陰魂纏着她,她還說我騙他,是不是對他意圖不軌,還放手機到我面前,說她現場直播着呢,有好幾萬觀衆看着,叫我不要打她主意,可你知道她後來怎麽樣了嗎?”
“死了。”顧景峰嗓音低沉說。
穿橘色工作服男人轉頭看顧景峰一眼,有些詫異說,“你也聽說了啊?對,昨晚那個小姑娘就被惡鬼殺了,屍體還運送到人民醫院地鐵站那了,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惡鬼要殺害的人都有共同特征,首先是女生,然後喜歡拿着手機直播,還是直播見鬼那種。”
說着,他有意看向陳悅雨,“小姑娘,你深夜出來搭地鐵也是想直播見鬼吧,不是我吓你,你真的要當心了,而且他跟在你身邊這麽久,你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這個男人多次提到陳悅雨身邊跟着一個惡鬼,陳悅雨循着他的思路問,“你說有惡鬼跟在我的身邊,那惡鬼在哪?”
穿橘色工作服的男人身體瑟瑟顫抖一下,像是怕說的話被誰聽見了那樣,很小聲說,“是她”
略略有些粗繭的食指指着在樓梯上方用腳踢着小石子的錢美詩!
瞅見男人指着錢美詩,陳悅雨和顧景峰都皺了皺眉,兩個人看看錢美詩,一時間不說話。
孫毅展守在直播間前,看到這裏的時候,開始有些慌了。
他冷靜思考,然後說,“厲鬼是錢美詩?有可能嗎?才只有八歲左右,而且錢美詩看着也不像是有那麽大戾氣啊,再說了,難不成錢美詩是陰魂一直跟在陳悅雨身邊,陳悅雨會沒絲毫發現??!!”
和孫毅展一樣出于懵逼狀态的,還有上百萬實時看直播的網友。
“尼瑪,地鐵站裏面的厲鬼真的是錢美詩嗎?不可能吧,她那麽可愛,不像是殺人兇手啊!”
“不知道,不清楚,我們也不敢問,問就是等國師大大解謎。”
“啊啊啊啊啊啊腦細胞已經宣布死亡了,好像知道地鐵站裏面那麽多的屍體都是誰殺的啊,真的是錢美詩嗎?”
“樓上我可以很肯定告訴你,地鐵站兇手肯定不是錢美詩,她那麽小,怎麽可能殺得死這麽多成年的男人和女人啊!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的好吧!”
“怎麽不可能了,錢美詩變做厲鬼回來報仇,不久都說的過去了嗎,還別說,我從一開始還真就懷疑這個小姑娘,一開始就低着頭在畫畫,不跟別人交流,聽內向的,中間有段時間消失不見了,再和國師大大遇到的時候,告訴國師大大,厲鬼要殺的人不是她,而是國師大大,你們不覺得很奇怪的嗎?所有的線索幾乎都是從這小姑娘的嘴裏說出來的。”
“還有十分關鍵的一點,她一個八歲小女孩,在安息地鐵裏,瞅見這麽多陰魂,居然不怎麽害怕,就死在最後危急關頭,也只是眼睛濕紅,眼淚都沒掉下一顆,一個八歲小女孩,如此冷靜太不合理了吧!”
“啊啊啊啊啊樓上經你這麽一分析,我還真就覺得錢美詩有很大的懷疑!而且是她說那對鬼夫妻是她父母的,是真是假,恐怕只有那對年輕鬼夫妻知道吧?”
“讓我瘋狂腦補,會不會那對年輕鬼夫妻都是錢美詩的手下,之前在安息地體特戰裏面發生的所有事,都是錢美詩精心安排的。”
“不對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錢美詩為何不在安息地鐵站對國師大大還有顧處長下手呢?好像說的不怎麽通啊……”
孫毅展坐在白色沙發上,左腿搭在右腿上面,看了網友們發的彈幕,孫毅展深入思考了下,覺得錢美詩這個小姑娘聽值得懷疑的,确實和某些網友說的一樣,在面對厲鬼的時候,小姑娘表現的異于常人的冷靜。
顧景峰和陳悅雨一個是特殊調查科最年輕有為的正處長,一個是道術精湛的道士,他們的心理素質比平常人高,很正常,可錢美詩一個八歲小女孩,在安息地鐵站如此驚悚的環境下,居然和他們兩人心理素質不相上下。
肯定有問題!
孫毅展把自己的推論發到直播間裏,網友們瞅見了,很快就回應他了。
“喲喂!五臺山下的清秀道士,這次怎麽說人話了!”
“馬!後!炮!之前有網友分析過了,和他說的一模一樣,撿人家嘴碎說出來,有什麽本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屏幕裏一時間出現很多“哈哈哈哈哈”,孫毅展眉心緊緊皺着,他心裏是這樣推理的,難不成只準前一個網友說,他就不能說了?!
“對了,五臺山下清秀道士,之前說好的,國師大大成功出了安息地鐵站,你就當衆道歉,并且打完100個深水魚雷的,不會言而無信做烏龜王八吧?!!”
一條彈幕出來,引發上百條彈幕,都在讓孫毅展道歉,并且打賞100個深水魚雷。
孫毅展輕笑一下,道歉他是不打算道歉的,堂堂玄學協會會長和一個初出茅廬的晚輩道歉,她陳悅雨受得起嗎?
至于100個深水魚雷,1個相當于100軟,100個深水魚雷相當于10000軟妹幣,孫毅展更加不可能打賞,者多是紅燦燦的錢啊,多肉疼啊!
孫毅展想了想,很多發出去一條彈幕。
“地鐵見鬼直播還沒有結束呢,誰知道你們的國師大大有沒有這個福氣或者逃出生天啊,她要是或者出來,我肯定當衆道歉,別說打賞100個深水魚雷了,就是打賞1000個深水魚雷我也樂意至極!”
孫毅展心想着陳悅雨壓根不可能或者出來,眼下她甚至連地鐵裏面最兇猛的惡鬼是誰都琢磨不出來,有怎麽可能打敗那個兇猛厲鬼呢!
孫毅展又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角慢慢抽着,幸好是陳悅雨去坐1號線末班地鐵,要是這次的兇案,特殊調查科找上他的話,這麽兇猛詭異的案子,她是真不敢想自己會不會被地鐵裏面的惡鬼殺了。
想想都脊背發冷。
陳陽和年輕站長此時也是懵的,陳悅雨一開始懷疑的就是這個穿橘色工作服的男人,他虎背熊腰,身材高大,一看力氣就很大的那種,而且男人挎着一個大布袋,裏面極有可能放着一柄殺豬刀,一切的作案因素都十分合情合理,可現在男人說自己不是兇手,真正的兇手是一直跟在陳悅雨和顧景峰身邊的……錢美詩……
陳陽是不敢相信的,錢美詩怎麽看都是一個小女孩,還是那種天真浪漫,童真無害的典型代表,怎麽可能對那麽多的大人痛下殺手?
站長也覺得肯定不可能,不過這一切都需要陳大師自己判斷。
此時生死關頭,若是一不小心判斷錯了,最後死的很可能是兩個人,陳悅雨和顧景峰。
陳陽拳頭緊緊攥着,手心都冒冷汗,他是真的擔心顧景峰和陳悅雨,雖說和陳悅雨認識的時間不久,可陳陽知道顧景峰喜歡陳悅雨,而且是那種就只差表白的那種,他希望顧景峰和陳悅雨在一起,覺得他們很般配。
地鐵裏面,陳悅雨和顧景峰對視一眼,二人都沒有說話,可一個眼神幾乎就能斷定對方的想法。
地鐵裏面本就安靜的詭異,這時所有人都不說話,顯得越發森冷可怖。
穿橘色工作服男人又說,“你們是不是還不相信我說的話?我跟你們說,你們最好相信,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已經死了,也是鬼,你們不想一下,地忒站裏面你們看到的都是鬼,怎麽會有個小女孩是活人?”
陳悅雨聲音清淡,不急不慢說,“我知道你是鬼,在安息地鐵站我們挖到你的屍體了。”
男人手頓頓,“是啊,我的屍體你們都看見了,我也不用瞞着你們,你們還可以看下我的腳。”
地鐵站裏面的光線太暗,之前一直沒留意他的腳,這會兒看,才瞅見他也是沒腳的。
男人冷着臉,“我的腳也被剁了,前幾天的幾個小姑娘的腳也被剁了,你們不相信我,可你們怎麽不想一下,這麽多的陰魂裏,為何只有那小女孩的腳是兩只都有的,她,你們真的不懷疑?!”
男人說的話,似乎再一次佐證了錢美詩是整個地鐵兇案的幕後兇手,可陳悅雨不會聽他一面之詞。
顧景峰走到陳悅雨身邊,小聲問道,“你怎麽想?”
陳悅雨轉轉清透的眼睛,想說什麽卻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錢美詩小跑過來了,伸手拉住陳悅雨的小尾指,“姐姐,我怕,我們趕緊出去吧。”
陳悅雨看錢美詩一眼,蹲下身又抱起她,邁開修長勻稱的雙腿繼續往樓梯上面走去。
顧景峰緊随其後,穿橘色工作服的男人重重嘆一口氣,“诶……你們怎麽就是不相信我呢!你還帶着她,是會被她殺了的。”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鬼心。”
陳悅雨抱着錢美詩,錢美詩身子瘦瘦小小的,抱着很輕。
顧景峰說,“不然讓我抱她吧。”
陳悅雨轉眼看顧景峰一眼,搖頭說,“不用了,她不重。”
顧景峰蹙蹙劍眉,心裏琢磨着陳悅雨到底是相信換橘色工作服的男人,還是相信錢美詩?
其實顧景峰更加覺得,以陳悅雨的聰明,在現在如此危急的時候,肯定這兩個人都不會相信。
顧景峰自然也是這樣,橘色工作服男人有他的懷疑點,錢美詩也有懷疑點,顧景峰甚至懷疑,錢美詩和這個男人是計劃好一起在陳悅雨面前演戲的。
目的是什麽?
顧景峰走着,覺得應該是他們知道陳悅雨道術很厲害,想用這個真假兇手的方法來混亂陳悅雨的思路,然後再下手。
他們現在走的這個地鐵站,顯然不是真的人民醫院地鐵站,地鐵站裏面也沒有什麽人,陳悅雨抱着錢美詩,繼續往樓上走,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忽然愣住了。
顧景峰上到樓梯口的時候,也是整個人都僵住了。
地鐵負一層有A、B、C、D四個出口,左手邊有自動售票機,售票機隔壁是人工收銀臺,再往前是一個地鐵路線的入口,四周黑森森的,沒有半點風。
最讓陳悅雨和顧景峰毛骨悚然,脊背發冷的是,在幾個地鐵站出口位置還有地鐵口那都有一根熄滅了的白蠟燭。
手臂上的寒毛起了一層又冒起一層,顧景峰趕忙擡頭看地鐵站牆壁上寫着的名字,确實是“人民醫院地鐵站”四個字,可他和陳悅雨都知道,眼下的這個地鐵站根本就是安息地鐵站,這些熄滅了的白蠟燭都是他們之前固定在路口,用來指引陰氣方向的。
深夜兩點整,負二層開過來一輛末班地鐵,說是可以開往人民醫院地鐵站,兜兜轉轉,原來他們一直在安息地鐵站裏面,根本沒有出去過!
那個厲鬼只是把牆壁上安息地鐵站的幾個字擦幹淨,換成了人民醫院地鐵站。
是知道陳悅雨他們想去人民醫院地鐵站,所以給了一個假的人民醫院地鐵站,這麽長時間都在和陳悅雨顧景峰玩捉迷藏嗎?!
在廊道裏,陳悅雨放錢美詩下來,她目光定定看着錢美詩,直接開口說,“告訴我,是你殺死你的父母,并且還殺了地鐵裏面那麽多人不?”
錢美詩愣愣,臉上還是沒有多餘表情,十分冷靜。
“不,不是我。”錢美詩說,“我爸媽跟我說,殺了他們并且剁了他們雙手的那個壞人是個壞叔叔。”
陳悅雨眉頭擰擰,看着錢美詩背着個那個小書包,陳悅雨說,“美詩,打開你的書包給姐姐看看。”
錢美詩忽然很害怕,用手緊緊抓着小書包。
陳悅雨覺得她挺詭異的惡,難不成錢美詩的小書包裏面真的藏着一把殺豬刀?!
錢美詩死死抱住書包,不然陳悅雨碰書包。
她滾圓的眼睛燙紅了,第一次看見她哭了,“這個書包不,不給你,是我爸爸媽媽送給我的,不給你!”
顧景峰走過來,嗓音很溫柔說,“美詩乖,姐姐不是要搶你的書包,我們只是先看一下書包裏面放着什麽,你乖,打開來給哥哥姐姐看一下。”
錢美詩聲音糯糯的,“你們是不是懷疑我是鬼?”
陳悅雨和顧景峰都沒想到錢美詩這小姑娘居然思維聽嚴謹的。
“我不是!我是人!”錢美詩說,“你們看,我的腳是着地的,我是人!而且,而且我有影子,我的爸爸媽媽是鬼,他們沒有影子,我有影子。”
錢美詩急得又要哭了,“那個殺人狂也想殺我的,只是我爸爸媽媽用身體護住我,他沒有發現我,我才活着的。”
“你說謊!”身後飄過來一個沒有腳的魂魄,是穿橘色工作服的男人。
“你就是鬼!這裏的這麽多人都是你殺的。”
錢美詩伸手擦擦眼角的淚珠,聲音顫抖,“我沒有撒謊,我是人,我不是殺人兇手,是你,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晚上,我和爸爸媽媽過來搭地鐵,拿着殺豬刀殺他們的人就是你。”
“呵!小姑娘還挺能言善辯的,你不是兇手,這地鐵站裏這麽多陰魂,不是斷手就是被跺腳的,就只有你是四肌健全的,這一點是鐵一般的證據,你想否認都不行!”
“不!不是我!對了,那個男的,我印象很深刻,他除了穿件橘黃色衣服,還,還……還有……”
“還有什麽?”顧景峰問。
錢美詩轉動腦細胞,用力回想,腦袋裏“砰”一下,忽然想起來了,“他有十一根手指!我記得很清楚,他又是一根手指!”
聽了錢美詩說的話,穿橘色工作服的男人立即揚起手,給陳悅雨和顧景峰展現自己的兩只手。
“你們看清楚了,我根本沒有十一根手指,這小姑娘就是在撒謊!殺了這麽多人的厲鬼就是她,她一直裝承成人跟在你們的身邊,就是想先博得你們的信任,然後找機會殺了你們,小小年紀,想法道士很多!”
說着,他看向陳悅雨,“你是大師,對付這樣心狠手辣的殺人惡鬼,你千萬不要心慈手軟,你替我們這些被殺的冤魂殺了她!為我們報仇!”
陳悅雨伸手進黃布袋裏面,抓出一柄七星劍。
錢美詩身子顫抖了下,“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令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陳悅雨直接揚起七星劍對準穿橘色工作服的男人。
“大師,你的七星劍指錯人了。”男人面無表情說。
“沒錯。”陳悅雨聲音清冷,一個字一個字說着。
男人眉頭深鎖,“你是不是智商不在線啊?我剛剛都跟你說了,吧前因後果還有一切的作案手段都給你捋一遍了,你怎麽還是聽不懂?顧處長,你來跟她說。”
顧景峰冰涼雪水的眸子微微斂了斂,轉身正對着他,“你在怎麽知道我是顧處長?”
男人身子一僵,“這女的不一只喊你顧處長嗎?”
“悅雨從來不會喊我顧處長。”顧景峰聲音愈發冰冷。
陳悅雨手中的七星劍一直指着穿橘色工作服的男人,穿橘色工作服男人知道自己解釋不過來了,用指尖揉揉鼻尖,幹脆承認了,“沒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陰魂。”
她眉頭蹙蹙,“只是我想不明白,我都已經把錢美詩的作案全過程都說出來了,一切都有理有據,你們為何還是懷疑我?!”
陳悅雨說,“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相信過你,你剛剛看見我大聲質問美詩,其實我是有意把話說俺麽大聲,就是希望你聽見然後再一次出來,你果然出來了。”
男人更加想不明白了,“你為何不相信我?而且還估計設計我!”
陳悅雨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在地鐵車廂裏面我就開始懷疑你了,你總是盯着我看,而且我一朝你看過去,你立馬閃躲,做賊心虛這一點,是你演技再好也藏不住的。”
“下了地鐵,你一直跟在我的身後,你說有惡鬼要殺我,并且很聰明吧矛頭指向了我身邊的小女孩,這樣做确實會一下子打亂我的思維,讓我懷疑惡鬼一直在我的身邊,而且你還有理有據,說錢美詩右腳,還是出了我和顧景峰之外,唯一的活人,這一點确實能夠引起我的懷疑。
可也正是因為你極力想找證據證明錢美詩是按個厲鬼,反而把你自己暴露了。
“沒有!我說的話,做的事情,一切都是按着我精心為你設置的局來走的,不會有絲毫破綻,你不知道,為了殺你這個洞點道術的女主播,我可是響了很有的方案,絞盡腦汁了。”男人聲音冰冰冷冷,眼神也是陰鸷的。
他深鎖着眉頭,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精心設計的殺人布局,那裏除了纰漏,居然讓陳悅雨這個小姑娘識破了。
“你說,是哪,我哪一步除了問題?!”迫切追問,扯着聲音問。
陳悅雨目光澄澈,聲音清朗說,“一開始我只是懷疑你,可知道錢美詩說殺人兇手有十一根手指,你擡手給我看的時候,我确認兇手是你了。”
他更加想不明白了,“我又沒有十一根手指!你憑什麽懷疑我!?”
“這裏光線太暗,而且你剛剛展現手指的時間很短,我沒看清楚你手上有沒有十一根手指,或者有,你把那根畸形長出來的手指切斷了也有可能,我确認兇手是你,不是因為你有沒有十一根手指。”
“那是為什麽?”男人的眼神已經赤紅了,只有兇猛怨氣極重的厲鬼,眼仁才會變成黑紅色的。
一百多萬在線觀看直播的網友也很想知道陳悅雨是從哪裏看出來這個穿橘色工作服的男人就是幕後兇手的,坐在白沙發上面的孫毅展也是一頭霧水。
陳陽還有年輕站長思維轉不過來了,一直盯着直播間看,生怕錯過陳悅雨解疑的重要瞬間。
“你的布袋裏面放着的是一把殺豬刀吧。”陳悅雨說,“你的職業是屠夫,專門半夜裏殺豬,然後白天賣豬肉的,你會很經常拿刀,我在你的右手大拇指還有右手掌心看見又兩個很大的老繭,應該是你長年累月攥着殺豬刀留下來的。”
穿橘色工作服的男人攤開手掌看了看,大拇指邊和掌心附近确實有很大的老繭。
“你居然觀察的如此細微!”男人陰冷的眸子愈發冰冷,像是有冰棱射出來那樣。
這次的見鬼直播是系統發布的死亡任務,而且系統說了完成度高的話,陳悅雨有機會和系統組織那邊接洽,就是用腳趾頭想,陳悅雨都知道這次的見鬼直播非同小可,她深知道,每一次去系統指定的地方直播,失敗就是死亡,每一次都如履薄冰,不得不萬千小心。
陳悅雨看着穿橘色工作服的男人,“你為何要屠殺這麽多人,還把他們的雙手雙腳砍了?甚至眼珠子你都挖出來。”
“那些渣男賤女,死有餘辜!我恨不得撕裂他們的魂魄!”男人嘴角一扯,陰恻恻笑着說。
明明是笑着的,卻給人一種渾身冒寒氣的詭異,叫人不寒而栗。
聽她這樣說,應該和陳悅雨一開始的猜想一樣,陳悅雨又說,“是因為你……老婆背叛你?”
男人嘴角扯的更深了,“大笑着說,“背叛?那個賤人,嫌棄我是一個殺豬佬,說我一輩子都窮,說我賺不了錢,給她買不了名牌包包,我都已經晚上殺豬,白天去賣豬肉,還兼職做了地鐵站的器械維修工人,我已經拼了命在賺錢了,拿了第一個月的工資買了她最喜歡的那個包包,回到家裏……”
陳悅雨和顧景峰都看着他,他苦笑兩聲說,“結果那賤人居然在家裏收拾行李,說是攀到高枝了,要把我甩了,連五歲的女兒她都不要了。”
“我一直都知道她愛慕虛榮,甚至知道她在外面跟一些有錢人勾搭,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她居然說我是廢物,要甩了我,還說嫁給我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現在要趁着青春年華出去做有錢人的二奶。”
“就連我攢了好幾個月的錢給她買的名牌包包,她看都不看一眼,和我說那個有錢男人給她買了LV……”
“我都跪在地上求她了,求她不要這麽下賤,去做別人的情婦,可她說去做別人的情婦,有大把大把的錢花,還能每天去做美容,買喜歡的高跟鞋,出入上流社會,她一萬個願意……”
“所以你忍無可忍,直接抄起殺豬刀把她的雙腳剁了?”顧景峰問。
“剁了!剁了!這樣的賤女人留她在世上也是一種罪過!”穿工作服男人聲音都嘶啞了。
“對了,你知道我為何這麽憎恨你們做直播的嗎?”男人擡眼盯着陳悅雨看,眼神裏滿是殺意。
“因為你老婆是做直播認識的那個有錢人?”陳悅雨還是十分冷靜自若,不慌不急。
“沒錯!”聲音铿锵有力,“那個賤女人每天一回到家裏面就拿着一個手機,說要直播,還說直播能賺很多錢,能讓她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瞅他瑪的,她就是天生的賤骨,就喜歡給有錢人直播身材,給他們看……”
他都是說不下去了,眼睛裏布滿血絲,像是充血那樣,十分可怖。
“那你為何要殺來坐地鐵的人?”陳悅雨問了很多在看直播的觀衆想問的話。
男人輕蔑一笑,“他們都該死!居然還有人到地鐵站來直播日常,做個地鐵也直播,走路直播,甚至就連河北奶茶都要直播,這些女的就是想靠着直播認識有錢人,然後去做有錢人的小!三!”
“還有,我的那些同事,一聽說我是在市場賣豬肉的,一個個都狗眼看人低,他們都看不起我,而且一個個嘴碎,我就對他們不客氣了。”說道最後,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是笑,更像是嘲諷。
顧景峰說,“你太偏激了,現在的很多人直播并不是為了攀附有錢人,他們有才藝,有自己的真本事,直播平臺可以展示他們的才華,你不能因為你老婆一個個例,就否定所有直播的人。”
“呸!我呸!他們就是虛榮拜金!”
他的精神情緒已經近乎要徹底爆發了,看見他伸手進大布袋裏面,手勢很熟練的樣子,陳悅雨伸手拉了拉顧景峰手臂,叫顧景峰往後退。
顧景峰看陳悅雨一眼,又看向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已經從布袋裏面拿出來一把用磨刀石磨得光亮的殺豬刀,對準陳悅雨。
身子飄了過來,眼睛死死盯着陳悅雨,“她和你一樣,都這麽熱愛直播,不過你和她又不一樣,你的單子比她的大。”
顧景峰往前一步擋在陳悅雨面前,“悅雨,你帶美詩先走。”
顧景峰很高,身材挺拔,站在陳悅雨前面完全可以擋住陳悅雨,給人極大的安全感。
手拿殺豬刀的男人扯着喉嚨說,“傻子!你這麽護着她,小心到最後被戴綠帽子!”
說完挪挪身子就要飄過來了,顧景峰已經握緊拳頭準備和他打打一番了,這時身後忽然伸過來一只手扯了扯顧景峰的袖子。
“景峰,你先帶美詩走。”
顧景峰愣愣,驀然回過頭來看着陳悅雨,現在如此危急關頭,他作為特殊調查科的處長怎麽可能拔腿就跑,再有他作為一個男人,怎麽可能丢下陳悅雨,自己逃跑?!
顧景峰出神一會兒,然後說,“你不用擔心我的,悅雨,你先走。”
陳悅雨拿着七星劍,邁開輕松步伐走到顧景峰面前,顧景峰這才想起,對年拿着殺豬刀的殺豬佬是不用腳走路的,而陳悅雨是道人。
穿橘色工作服男人惡狠狠瞪着陳悅雨,“你難道就真的不怕我剁了你的手腳?”
陳悅雨腰板一如既往挺直,絲毫不膽怯,“我是道士,你在人世為非作歹,而且殺害太多人,作惡多端,今晚我就要收服你。”
“哈哈哈哈哈!”男人仰頭大笑三聲,“你就對自己的道術這麽有信心?我這把殺豬刀可是已經打磨的十分鋒利了,你那小胳膊小腿的,不費力,一刀準斷。”
陳悅雨不跟他廢話,右手拿着七星劍,左手從黃布袋裏面抓出來一把黃符,對準陰魂直接扔出去。
他身材雖然魁梧,卻心動極其敏捷,三兩下躲開符咒,如一道急閃而下的閃電,已經來到陳悅雨面前,右臂高高擡起,直接噸準陳悅雨的臂膀砍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陳悅雨拿出來朱砂潑在七星劍上,口中念着七星劍術咒語,然後直接一劍刺向陰魂的胸口。
男人扯深嘴角笑,“就這樣?你的道術就這麽三腳功夫?也不怎麽樣嘛,虧我為了殺你還精心準備這麽久。”
“不過是空有虛名而已!”
他目光陰毒看着陳悅雨,以為七星劍沒有插進胸口,卻不知劍尾已經貫穿他的整個胸膛,肉眼可見,男人的胸口突突流出黑紅色的血。
陳悅雨直接抽劍出來,黑紅血像井噴那樣直接飙濺出來,射紅了廊道邊的扶欄。
黑紅的血淌在白色的襯衫上,暈紅一大片。
空氣裏傳來濃烈的腥臭味,男人伸手扶住欄杆,臉色慘白如塗了一層厚厚白漆,兩只赤紅的眼睛像是要滴血那樣,十分可怖。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我要把你……殺了!”
他用盡渾身最後的力氣,擡起殺豬刀,像陳悅雨揮砍下去。
陳悅雨原先還想給他一個生路的,現在看來這個男鬼對直播的女生怨恨極深,而且死不悔改,最後陳悅雨對着男鬼抛出七星劍,右手掐指訣,快速念七星劍陣咒語。
“九陰十陽,八卦方圓,七星順飛入命宮,宮宮成陽,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殺令!”
口訣念完,陳悅雨腳下出現一個若隐若現的八卦圖,朝上抛出去的七星劍頓時變做七把一模一樣的劍,同一時間對準男鬼的陰魂飛刺過去。
每一把七星劍代表北鬥星辰其中一顆星鬥,七顆星鬥七把貫身而過的劍。
“啊!”
男鬼身上一時出現七個窟窿,鮮血噴湧不止。
七星劍陣非同小可,尋常厲鬼同時被七把劍刺穿魂魄,早已經魂飛魄散,男鬼還能雙膝跪在地上,死死掙紮,可見他的怨氣卻是極其濃重。
他臉色慘白,陰魂若隐若現,快要魂飛魄散了,可還是支撐着自己,開口說,“是我……是我小看了你,不過就是我魂飛魄散了,也要拉你們墊背!”
“什麽意思?”顧景峰問。
男鬼臉部的肌肉一直在顫抖,塗了一口黑血,更加虛弱了。
“這個安息地鐵站就是我給你們準備的墳地,就是我魂飛魄散了,你們也沒有真的贏我,還是要給我陪葬!哈哈哈哈哈!”
顧景峰眉頭蹙着,“悅雨,他說的是真的嗎?”
陳悅雨一時間還沒有說話,男鬼大笑着說,“當然是真的!你以為你們贏了嗎?從你們在安息地鐵站下地鐵,就注定你們今晚都會死!這裏四面都是圍牆,而是是深埋在地底下的,叫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