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國師稱霸現代(雙更)
銀環蛇四周的水位不停上漲,眼看着已經高過陳悅雨和葉星耀所在的小坡了, 可和陳悅雨說的一樣, 河水流經小坡位置時, 自然順着坡度朝着另一邊流去, 想向了山丘後面的成片田野。
奔湧而來的洪水流過田野再次流進了山丘上面的寺廟裏, 很快河水帶走廟裏面的木桌木凳,大水威力猛到連廟裏面的好幾座小神像都沖刷出來了, 寺廟變得破敗, 屋頂的黑瓦片被河水沖的粉碎, 混在黃色河水裏面流出來。
陳悅雨在懸着竹罐的蓋子, 葉星耀已經快要等不及了。
陳悅雨說, “我等下施法把鎮裏面的洪水都往這邊引過來,這樣可以減輕迎龍鎮人員傷亡。”
葉星耀認同陳悅雨的決定,用力點着頭。
陳悅雨思忖一會兒,把她從第一次過來迎龍鎮到今天第二次過來這個小鎮,發生的事情冷靜思考了一遍, 覺得事情有點和她之前料想的不一樣。
銀環蛇已經兩只眼睛都被戳瞎了, 而且這個穴眼已經在魚塘這裏這麽多年了, 這條銀環蛇也沒有真的禍害村民, 而且穴眼位置會有黑煞,陳悅雨懷疑應該和東面山丘的那個鬼廟有關。
罪不該都在銀環蛇的身上。
思忖了一會兒, 陳悅雨決定換個方法,不把銀環蛇穴眼封死,轉而改成疏導, 她伸手過去把填在穴眼裏面的白色石灰粉都掏出來,天上下雨,很多石灰粉都已經和水混在一起産生了化學反應了。
石灰粉都挖出來後,陳悅雨緊跟着倒出青色竹罐子裏面的那條赤紅色小蛇,蛇尾盤在陳悅雨白皙的掌心裏,削尖的蛇頭昂起來,脖子梗直梗直的,正用一雙清淨無害的眼睛直直看着陳悅雨。
葉星耀一直盯着青色竹罐子看,猛地一下瞅見罐子裏面倒出來一條小蛇,吓得身子一顫,往後躲了兩步。
“大師,這,這罐子裏面怎麽是條毒蛇啊?還挺吓人的。”葉星耀說。
陳悅雨知道葉星耀害怕,她說,“不用怕,這條小蛇之前被心術不正的蠱公煉化成罪孽蛇蠱,不過罪孽蛇蠱的黑煞已經被我稀釋了大半,現在這條小蛇已經沒有攻擊人的毒性了。”
聽了陳悅雨說的話,葉星耀往前走了兩小步,蹲下身,眼睛一動不動看着盤在陳悅雨掌心裏的那條小蛇。
“還別說,這小蛇看着挺可愛的。”葉星耀眨巴一下眼睛,又說,“大師你說這條小蛇之前是一條蛇蠱?我早就聽說苗疆那邊的蠱師會煉毒性很重的巫蠱,沒想到是真的。”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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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悅雨伸手摸摸小蛇的頭,然後放小蛇到穴眼那裏,小蛇吐吐青色蛇信,很快縮動身體往小洞裏面爬進去。
葉星耀蹙緊川字眉,想不明白了。
“大師,你的這條小蛇毒性都被你除去了,現在放它進去有用嗎?大師你是想用這條小蛇來鎮住銀環蛇不?”
陳悅雨知道葉星耀肯定會這麽想,不過她搖頭說,“我放小蛇進穴眼裏面不是想小蛇鎮壓銀環蛇,而是希望小蛇進到穴眼裏面,能夠勸阻這條警惕性很強的銀環蛇。
銀環蛇現在雙眼被戳瞎了,還被邪道驚吓,可以說是處于極度不安的狀态,小蛇和銀環蛇是同類,進到穴眼裏面可以适當減少銀環蛇的警惕性,而且小蛇是被稀釋過黑煞的,進到穴眼裏面也能無形的減弱銀環蛇身上的怨煞。”
葉星耀聽了,覺得陳悅雨真的很聰明。
雖然陳悅雨和他一般大,可很明顯陳悅雨的膽魄還有見識是很多同齡人無法比拟的。
葉星耀越發佩服陳悅雨了,側臉看陳悅雨的眼神都發生輕微變化了,眼裏除了佩服更多的是對陳悅雨的欣賞。
銀環蛇爬進穴眼裏面,很陳悅雨預想的一樣,銀環蛇已經處于精神嚴重繃緊的狀态,在如此危急的時候,小蛇爬進去了,相當于有了一起對付外力的同伴。
很快陳悅雨就發覺穴眼附近噴湧出來的黑煞沒那麽黑了,顯然小蛇起到了降低銀環蛇的驚恐,而且稀釋了銀環蛇身上的黑煞。
這條小蛇之前是罪孽蛇蠱,雖然邪性沒有了,可這條小蛇也是經歷過數十種毒蟲鬥争,最後把所有毒蟲都戰神才最終生存下來的,絕對不是一條什麽都沒經歷過的小蛇。
随着銀環蛇穴眼的黑煞減少,天上密集的黑雲團開始分散,就連簌簌直下的暴雨也都減弱了不少。
張澤城做法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銀環蛇穴眼的黑煞減弱了,他眉頭緊鎖着,心道不好,陳悅雨這個死丫頭居然詭計這麽多,想到用我的罪孽蛇蠱來穩住銀環蛇,還靠着罪孽蛇蠱來西施銀環蛇的黑煞。
“草!”張澤城終于是爆出來一聲粗口了,“這個丫頭片子,上天要對她這麽好嗎?我為了這個聚陰黑煞陣法不惜損耗十年陽壽,難不成就因為陳悅雨放了條小蛇進穴眼裏面,一切就都全盤皆輸了嗎?”
“不甘心!我不甘心!”
張澤城再一次抓起桃木劍要繼續布陣的時候,忽然看見法案上面用小麻繩重新捆起來的小棺材裏面飄出黑色氣體,他知道這些飄散出來的黑氣都是銀環蛇的黑煞。
可以說銀環蛇這個穴眼囤積的黑煞都已經排散出來,成了一個沒辦法幫他囤集黑煞的廢穴眼了。
“草!就算沒有兇地幫忙,陳悅雨我也照樣能贏你!”
張澤城又打了兩下桃木劍,掐指訣後飛速念着法咒。
可他才開始念法咒,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眉頭緊緊鎖着,張澤城想不明白,為何他一直念咒語,陣法卻布置不起來,而且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陽壽在肉眼可見的減少。
“三年。”
張澤城伸手扶在法案上,想不明白,“怎麽回事?怎麽我現在做法,身上的額陽壽一直在減少?!”
張澤城趕緊起了個飛星盤,運用五行八卦九宮圖來推算,可他推算到最後一步,卻算不出來為何自己的陽壽會一直在減少。
在張澤城手扶在木桌子上,整個熱開始自我懷疑的時候,猛地察覺到自己的壽命已經折損五年了。
他手軟,整個人單膝跪在冰涼地板上,同時看着自己的手臂,發現手臂的皮膚開始發皺,自己仿佛一下子撈了很多那樣。
張澤城換了好幾個算卦的方法,可還是推算不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他雙腿牟足勁要站起來,才稍站起來都還沒有站穩呢,渾身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那樣,整個人直接趴在地板上。
十年,十年陽壽就這樣幾秒之間損耗殆盡。
張澤城身體幾乎都沒有力氣了,可他還是伸手抓住桌子腿,勉強站了起來。
臉色煞白,人也憔悴了很多,就是鬓角都有些輕微發白了。
雙手瑟瑟顫抖着,他還是不死心,一雙陰冷的眼睛盯着法案上面的那口小棺材看。
思考了一會兒,拿起法案上面的白色水果盤用力直接扔在地上。
“砰”的一聲,白瓷碟子摔的粉碎。
“是陳悅雨!肯定是陳悅雨!”站在歌城右手緊攥成拳,白皙手臂上極細小的青筋一根根都暴突粗來,他憤怒道眼睛裏都灼起了血絲。
用拳頭錘桌子,氣憤地說,“陳悅雨,你就這樣在背後施法折損了我十年壽命,你好狠啊!”
張澤城以為陳悅雨在迎龍鎮哪裏施了法陣,要損耗他十年陽壽,其實陳悅雨并沒有專門為張澤城施法,他只是在銀環蛇穴眼位置用紅色小繩子吊着一個小龜殼。
自古以來,龜都是延年益壽,長壽的代表,她用根小紅繩吊着龜殼,垂放進穴眼裏面,原本只是為了借助神龜的龜殼來更快西施穴眼裏的黑煞的,不過有一點,小龜殼可以稀釋黑煞,同樣若是哪位修煉邪道的道士,繼續在穴眼這裏施法想要傷害穴眼的話,最後傷害到的是他們自己的陽壽。
張澤城一開始推算不出來,可他知道肯定是陳悅雨施了法咒了。
他伸手進米碗裏面抓起一把白糯米,直接扔進小棺材裏面,繼續要做法。
陳悅雨察覺到邪道又在做法了,她已經給了那個邪道折壽警告了,現在站在歌城不肯善罷甘休,那就怪不得陳悅雨了。
天上的黑雲團再次凝聚在一起,陳悅雨伸手進黃色布袋裏面拿出一張沒有寫過咒語的符紙,然後咬破食指在符紙上面快速寫上一道請雷符。
請雷符畫好後,陳悅雨擡眼看看天上那團黑雲,現在天空下着雨,陳悅雨叫葉星耀撐傘站在她身旁。
葉星耀急忙撐開長柄黑傘,走到陳悅雨身後用黑傘遮住陳悅雨。
陳悅雨左手食指和中指夾着一張黃符,拿出一個紅色打火機,現在迎龍鎮裏面下着大雨,四下水汽很重,一開始打火機是打不着的,接連打了好幾遍才升起一道耀眼火束。
四周很黑,如在深夜,這束微弱的火光這時看着卻極其耀眼。
陳悅雨二話不說直接用打火機點燃指尖的請雷符,符紙慢慢開始燃燒起來。
陳悅雨拿出一把七星劍,用符火繞着七星劍劍尾燒了一會兒,然後把符紙放到地面。
眼看着符紙要完全燒完,只剩下一團紙灰的時候,陳悅雨忽然伸出左手一下子蓋住地上的符紙,同一時間右手擺動七星劍。
嘴裏飛快念着咒語,擲地有聲。
“天狗食月,日月互換,八卦陰陽圖九宮二十四山,左面天雷,右面天雷,正東面天雷,正北面天雷,八方四面天雷聚集,雷公電母顯靈,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坐陣!轟雷術!”
一聲念完,陳悅雨陡地舉起手裏的七星劍直接劍指天上的黑雲團。
“八方四面天雷聚集,雷公電母顯靈,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坐陣!轟雷術!”
又大聲喊了一遍咒語,很快黑雲團裏面“霹靂”打下一道電閃,這道電閃不是向着迎龍鎮打過來的,而是直接打向了春洲市半山的一棟別墅。
“霹靂”一道貫雲而出的雷蛇直接打到了張澤城別墅的涼臺腳,一整個涼臺腳直接被劈爛掉到地上。
刺目電閃穿入落地窗裏面,刺激到張澤城的眼睛,站在歌城下意識擡手阻擋。
電閃過後,張澤城知道改改雷劈中他家了,他心底開始滲出冰冷寒意。
現在他和陳悅雨在鬥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道轟雷肯定是陳悅雨請過來劈打他的。
幸好樓頂有避雷針,不然的話這道轟雷很可能打在張澤城身上,他直接就成焦炭了。
張澤城額頭上行冒出冷汗,伸手背擦幹冷汗,張澤城不服輸,他在茅山辛辛苦苦修煉二十多年,不可能輸給一個初出茅廬,還是個野生派的小丫頭的。
她陳悅雨道術再厲害,也不可能比得過我!
“是我之前心底太善良了,我只想着用黑煞控制河水,淹沒整個迎龍鎮,卻沒想到直接請天雷吧陳悅雨那死丫頭劈死。”
張澤城趕緊也咬破食指,在符紙上面寫上一道請雷符。
“陳悅雨你會用請雷符,我張澤城自然也會,就讓我請一道天雷直接送你下陰曹地府!”
說完,張澤城趕緊畫了一道請雷符,揮動手裏的桃木劍,和陳悅雨之前施法的時候一樣,他也是燒了請雷符,用符火在桃木劍劍尾燒了一會兒,然後扔請雷符到地面,左手伸過去一手蓋住請雷符,然後飛速念着咒語,一把桃木劍直接指向天空中的那團黑雲。
“八方四面天雷聚集,雷公電母顯靈,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坐陣!轟雷術!”
“八方四面天雷聚集,雷公電母顯靈,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坐陣!轟雷術!”
“八方四面天雷聚集,雷公電母顯靈,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坐陣!轟雷術!”
同樣的咒語張澤城念了三遍,每一遍都念的比之前要大聲,最後那一遍已經是撕扯喉嚨大聲喊出來的了。
可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他都已經喊了三遍請雷的咒語了,天上的黑雲團并沒有絲毫異樣,也沒有看見有貫雲而出的轟雷。
念了三遍咒語,仿佛是念了空氣那樣,起不到絲毫作用。
“怎麽回事?”張澤城伸手插在頭發間,抓得頭發都淩亂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同樣都是倒是布陣,為何雷公電母你如此偏心,你就只幫陳悅雨不幫我!為什麽!”
張澤城拿來一把鋒利刀子,放到掌心直接割開一道血口子,鮮血噴射出來滿手的血水,他吧鮮血都滴到請雷符上面,又用打火機點燃請雷符,同房的方法又做了一遍,在他舉起桃木劍對着天上的烏雲大聲喊咒語的時候,涼臺外面忽然刮進來一陣刺骨冰冷的風,吹得法案上面的燭火不停在晃。
“八方四面天雷聚集,雷公電母顯靈,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坐陣!轟雷術!”
咒語他又喊了一遍,依舊沒有請來雷公電母的轟雷,在他要懷疑人生的時候,漫不經意一眼,瞅見小棺材開始流血了。
張澤城驚怔了瞬,眉頭深鎖着,“小棺材怎麽會流血?”
他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灼紅的眼睛盯着小棺材看,很快察覺到不是小棺材流血,而是有人用鮮血在小棺材表面寫了幾個字。
張澤城一直看着小棺材,看清小棺材表面寫了什麽字後,他知道自己徹底輸了,如果在繼續堅持做法,最後肯定是一敗塗地,永無翻身之日。
他赤紅的眼睛看着小棺材,仰天悲慘地笑着。
“哈哈哈哈哈,五雷轟頂!五雷轟頂!”
“陳悅雨,小棺材上面的這四個字是你寫出來警告我,如果再繼續做法的話,你将會請出五雷轟頂來劈打我是不?”
“你這個小丫頭真是歹毒啊,仗着自己道術厲害,都已經開始威脅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聲苦笑幾聲後,張澤城整個人無力倒在了黑色地板上,他實在是沒單繼續做法請天雷了,他是修道的,知道雷公電母的“五雷轟頂”有多麽厲害,若是陳悅雨真的請出了“五雷轟頂”,就是他的別墅樓頂安裝了一百個避雷針也無濟于事。
五道電閃會直接擊碎他家屋頂,直接劈打在他的身上,到時候成為焦炭是他最好的結果,搞不好屍身保不住,就連三魂七魄也被轟雷給打散了,那時候就真的是魂飛魄散了。
張澤城無力趴在冰涼黑漆漆的地板上,渾身都沒了力氣,自己自願折損十年壽數,陳悅雨掉龜殼的方式,他自己又折損了十年壽命,一晚上,已經折損了二十年的陽壽了,若是他繼續施法,就連這具肉身也會徹底沒有的。
張澤城趴在地板上,身上的肌肉不自覺抽搐,眼角深處淚珠,第一次,張澤城第一次哭了。
他心底有多不甘心,有多麽不服陳悅雨,有多麽的怨恨,一下子都化為奪眶而出的熱淚,想阻止眼淚掉出來卻阻止不了。
心裏很委屈,很難受,像是天下人都對不住他那樣。
“為什麽?”張澤城無力攥着拳頭,還是在捶着地板,“我辛辛苦苦修煉二十多年,這些年裏我一直鑽研道術,為什麽到頭來輸給一個黃毛小丫頭,上天為何對我這麽不公平!”
“不行,陳悅雨,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不會讓你狐假虎威的,只要有我張澤城在一天,我都一定要想辦法除去你!”兩只手都握成拳頭了。
“對!還有一個人!只要他肯出手,陳悅雨肯定死無葬身之地!”張澤城死灰複燃,重新燃起鬥志,伸手進西裝褲袋裏面拿出爪機,在通信錄裏找到一個人的額手機號碼,直接撥打出去。
“師兄,有人欺負我!你一定要為我報仇,不然我死都不會瞑目的。”
“是誰?”
“師兄,你趕緊過來迎龍鎮幫我,她欺負我,仗着自己的道術比我厲害那麽一點點,就不斷欺負我,師兄,你一定要過來幫我,我被她害慘了!”
陳悅雨擡眼瞅見天上的黑雲團散開了,她的心這才回到左胸口。
就在這個時候,魚塘入口處忽然傳來一聲“轟轟”響聲,陳悅雨轉頭看過去,看見叫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