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國師稱霸現代(三更)
陳悅雨坐在孫雅後面,一陣清冷的晚風吹前面吹過來, 拂動孫雅身上的藍色校服外套, 一股淡淡的香味飄過來。
陳悅雨剛要松一口氣, 聞到這股香味的時候, 猛地一下警惕起來, 她蹙蹙眉心,左右四看這股淡淡的香味是從哪裏傳過來的, 很快察覺香味是從孫雅的校服外套傳過來的。
身子往前傾, 湊鼻子到孫雅的校服那用力嗅了一下, 淡淡的香味更濃郁了, 而且不僅孫雅的衣服上有這股香味, 就連她的頭發上也有這股淡淡的香味。
淩晨三點半的松花江上,光線十分黯淡,陳悅雨還是看見孫雅的頭上發沾了好幾片紅色牡丹花瓣。
陳悅雨順時針轉轉眼睛,實現慢慢往下移,一直到看見孫雅的腳, 左腳是光腳的, 只不過腳尖是高高踮起的!
一股極寒的冷氣從腳板瞬間沖上大腦中樞, 陳悅雨沒有立即拆穿孫雅的真實身份, 而是深吸一口涼氣,穩住心裏的情緒, 然後伸手進黃色布袋裏面拿出一個白色封口塑料袋,從裏面抓出來一條白色毛巾遞給孫雅。
孫雅偏頭瞅瞅,然後用陰冷的眼神看了陳悅雨一眼, 陳悅雨對她莞爾,“你頭發都濕了,用來擦一下,免得着涼了。”
孫雅伸手接過來,很有禮貌說,“謝謝。”
陳悅雨留意到眼前的孫雅和李馨馨是不一樣的,孫雅的身子只有一開始上船的時候不停發抖,現在都已經沒感覺到冷了,而李馨馨的身體一直都有輕微顫抖。
“阿嚏。”
“阿嚏。”
李馨馨雙手摩挲手臂,還是覺得冷,最後陳陽脫了外套給她披上。
陳悅雨觀察的比較細致,她也留意看了李馨馨的腳,右腳是光裸着的,和孫雅不一樣的是,李馨馨的右腳是着地的,一般陰魂的腳都是高高踮着的,可見李馨馨還是那個李馨馨,而孫雅已經不是孫雅。
她腳跟踮起,身上又牡丹花瓣,極有可能是楊玉環附身在孫雅的身上。
陳悅雨腦細胞運轉的很快,想着楊玉環難不成真的非殺孫雅不成?!
看直播的網友很專心看着直播間,瞅見攝像頭先是對準孫雅的頭發,看見頭發上有幾片牡丹花瓣,又跟着攝像頭的方向,瞅見直播間裏出現孫雅的腳,看了幾次陳悅雨直播的網友,瞅見孫雅的腳是高高踮起不着地的,立馬就知道陳悅雨想表達什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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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不會吧!孫雅是楊玉環嗎?”
“腳跟沒着地的,孫雅肯定是鬼,至于是不是楊玉環就不一定了,有可能是那個老麽麽啊!”
“我覺得就是楊玉環,那個老麽麽應該沒那麽聰明,還附身在孫雅的身上,話說楊玉環如果要殺了孫雅的話,剛剛在水裏面不是大好機會嗎?怎麽還附身在噸呀的身上和國師大大他們回去啊?是不是有陰謀!”
“我去!樓上你這麽一說,這個楊玉環附身在孫雅身上的目的不會是想要殺我的國師大大吧?”
“有可能!嗯,越想越有可能,楊玉環肯定知道自己對付不了國師大大,所以想着法子附身在孫雅的身上,目的就是要趁國師大大放松戒備,然後對國師大大下毒手。”
“呵呵,你們的想象力真是豐富!本大爺跟你們說,你們家的大大被楊玉環纏上,她是必死無疑的,算了,我大方一點,給她扔一個手榴彈吧,燒的紙錢,不用謝。”
“卧槽!這青城山下的小妖精又出來作妖了!兄弟姐妹們,咱們把他人肉出來,看看到底是那個紅眼病披着馬甲,居然在國師大大的直播間裏找存在感!哼唧唧!被我查出來是誰,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小氣!青城山下的小妖精就是小氣,一點都不大方,還說是什麽茅山道士呢,打賞就給一個手榴彈,我真沒你那麽寒酸!來,深水魚雷走一發!大大我永遠支持你!”
“呵呵!青城山下的小妖精,平日裏沒什麽人找你算卦吧,沒啥收入能理解的,世道艱難嘛,來扔一顆潛水炸彈!”
陸源浩看着直播,瞅見滿屏幕都在說他小氣的,也是夠夠的了!
“哼!說我小氣!行吧!我就扔你一個深水魚雷!不把你們這群小混蛋的嘴巴給堵上!”
陸源浩手一抖就送出去一個深水魚雷。
“呵呵呵!是我眼花了嗎?青城山下的小妖精居然給打賞深水魚雷了嗎?!”
“不敢置信!好吧,讓他嘚瑟一下。”
“一個深水魚雷算什麽,有種多來幾個啊,一個深水魚雷還敢說自己是大佬啦?小爺我一打賞都是十個深水魚雷的!”
陸源浩皺皺眉頭,又打賞了十個深水魚雷。
青城山下茅山道長:“十個深水魚雷扔了,看不把你們這群小混蛋的嘴給堵上!這是一個深水魚雷也一并當做冥錢燒給陳悅雨,讓她一路好走吧!”
陸源浩噼裏啪啦打下的這一串字,發出去了,居然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已經掉了一半了。
“我靠!這青城山下的小妖精知道大大三次元的名字!肯定是大大現實裏認識的人!”
“樓上你是怎麽知道國師大大的名字叫陳悅雨的?”
“我是國師大大的忠實粉絲啊,每次大大去直播的地方,事後我都過去問一下那裏的人,特別是在平安賓館裏,問了前臺我就知道了!!”
陸源浩沒想到網友們的推理能力居然這麽強,他一氣之下打了陳悅雨的名字出來,幸好沒直接暴了自己的馬甲,不然他堂堂茅山派的入門弟子,而且在春洲市他可是有名的玄學大師,被這些熊孩子逮住他就是青城山下茅山道長的話,可就真的很是尴尬了。
直播間裏又很多網友喜歡逗弄他的,不過見他許久步伐彈幕回複了,也就不再和他互聊了,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又放回到直播間裏。
漆黑幽靜的松花江上,孫雅拿着一條白色毛巾,輕輕擦着頭發,陳悅雨說,“孫雅,現在兩只芭蕾舞裙都還給楊玉環了,你記住以後回去多做善事,還有逢年過節的時候,買一些金元寶紙錢之類的東西,拿到松花江碼頭這裏來說給她,請求她原諒你。”
陳陽插嘴道,“大師,這樣有用嗎?”
孫雅裝作若無其事,眼角卻瞥了陳陽一眼。
陳悅雨說,“自然有用,逢年過節拿紙錢元寶這些東西來燒給她,只要她肯要,那麽她對孫雅的怨恨就會一點點減少。”
“是吧,孫雅。”
陳悅雨忽然問孫雅,孫雅愣了愣,然後說,“大師怎麽說我怎麽做。”
李馨馨驚恐過後,也回過神來了,轉頭看着陳悅雨,“那大師,我,我是不是也要買這些東西來燒給楊貴妃?”
陳悅雨點了點頭說是,有意看孫雅一眼,又說,“不過你們也是做了很大的錯事,那件霓裳羽衣舞衣是楊貴妃心愛的人送的,她這一千多年都守在竹林地裏,就是盼着有一天唐玄宗會過來找她,然後給唐玄宗跳一曲當年的霓裳羽衣舞,你們把舞衣毀了,相當于把她這一千多年的唯一盼望給毀了,換誰是楊貴妃,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那,那怎麽辦啊?”李馨馨身體又開始發抖了,“我和小雅之前真的不知道那條古代紗裙是楊貴妃的霓裳羽衣舞衣,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敢公然損壞文物啊。”
“而且,而且我和小雅都在楊貴妃的棺椁前磕頭這麽久了,希望她大人有大量繞過我們,以後我和小雅肯定會多做善事,也會逢年過節去江邊給她燒紙錢的。”
陳悅雨一直在留意着孫雅,轉頭問他,“小雅,你呢?”
小雅恍惚一下,說,“做了錯事,就想着燒紙錢就完事了?楊玉環又不缺錢。”
“說的也是。”陳悅雨蹙蹙眉心,又說,“楊玉環在竹林地裏苦守千年,一直期盼的是李隆基來找她,不知道我把李隆基找過來,了了她這個心願,她會不會放下所有怨恨,原諒我們。”
顧景峰察覺到陳悅雨似乎話裏有話,看了陳悅雨一眼,陳悅雨瞅見顧景峰看過來,示意顧景峰看孫雅的腳,顧景峰一下子就知道陳悅雨說這麽多有關唐玄宗的事情,是要做什麽了。
“悅雨你說的對,如果可以把李隆基招過來的話,楊貴妃肯定會把整件事情都一筆勾銷的吧。”
“孫雅你說呢?”陳悅雨直接問。
和陳悅雨料想的差不多,說到能找到唐玄宗,孫雅果然沒有立馬回決了。
她遲滞一會兒,在搖船的陳陽說,“唐玄宗早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陰魂都投胎很多世了吧,肯定找不到了吧!”
陳悅雨說,“我又辦法有找到他,只是不知道楊貴妃肯不肯吧整件事情善罷甘休?”
“你有什麽辦法?”孫雅急忙伸手來抓住陳悅雨的手臂,一看就十分在意。
李馨馨眉頭皺皺,有些不理解了,“小雅,現在是說找唐玄宗,你怎麽那麽緊張?”
陳悅雨已經十分肯定坐在她面前的人就是楊玉環了。
李馨馨說這話的時候,楊玉環轉眼看了陳悅雨一眼,,眉心微微蹙起,“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就是楊玉環的?”
李馨馨乍一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都要喊出聲了,伸兩只手死死捂住嘴巴,臉部的肌肉一直在瑟瑟顫抖。
陳陽聽了,也是目瞪口呆了,一時間身體像是觸電那樣直接僵住了。
楊玉環看着陳悅雨,陳悅雨也看着她,令楊玉環沒想到的是,陳悅雨明明知道是她附身在孫雅的身上,居然這麽長時間一直在和自己聊天,而且不慌不亂,還十分冷靜。
陳悅雨目光清淡看着楊玉環,“你附身在孫雅的身上,其實并沒有什麽破綻,不過你的屍身長時間躺在水晶棺裏面,而水晶棺裏面又鋪滿新鮮的牡丹花,自然身體會帶有牡丹花香,而且你是陰魂,雙腳是飄離地面的。”
楊玉環先是擡手嗅一下身體,又看看踮起的腳,她說,“可我怎麽聞不到牡丹花香?”
顧景峰說,“你躺在水晶棺裏面被牡丹花圍繞上千年了,時間久了,自然習慣牡丹花香,自己也就聞不出來了。”
一切都挑明了,楊玉環搖搖頭說,“陳悅雨,你的道法确實很厲害,我知道明着跟你打是比不過你的,沒想到附身在一個活人的身上,還是被你發現了,你剛剛說有辦法找到四郎,是真的嗎?”楊玉環眼睛裏都是希冀。
等了一千年了,那個說好死後過來和她合葬,做一對亡魂鴛鴦的人,卻久久沒來赴約。
陳悅雨說,“只要你答應放了孫雅和李馨馨,我可以施法搜找李隆基。”
楊玉環想都不想,直接說,“我答應你。”
陳悅雨伸手進黃布袋裏面,抓出來一根紅色繩子,一端綁在楊玉環的無名指上,另一頭則放到江水裏面。
“你知道李隆基的生辰八字嗎?我用他的八字來起飛星卦,應該很快能找到他的蹤跡的。”
過去一千年了,楊玉環居然還能記清李隆基的生辰八字,直接告訴陳悅雨。
陳悅雨伸出右手很開掐九宮指訣,順着飛星盤依次飛入坎卦,離卦,最後停在乾卦。
“落在乾卦,果然是真命天子卦陣!”陳悅雨右手大拇指在九個指節裏飛速算着,知道結果後,她伸手到江水裏抓起那頭紅線,在紅線那綁着一個用來占蔔的小龜殼,放在楊玉環的面前。
“怎樣,大師?”楊玉環脫口而出。
陳悅雨說,“陰間查無此魂。”
“會不會四郎的魂魄還困在帝陵裏面?”楊玉環問。
陳悅雨搖頭,“剛剛我也吧帝陵納入問魂的範圍,還是沒找到他的魂魄。”
見楊玉環的臉色都拉沉下來了,陳悅雨說,“你不用着急,剛剛我也查了李隆基的陰魂去向,卦象告訴我他已經投胎了,而且已經投胎九次了,這一世應該投胎到一戶農戶家裏,我沒算錯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八歲了,在讀小學二年級,你想找他的話,可以去春洲市第六小學找他,叫趙軍豐。”
楊玉環聽後,魂魄直接飛出孫雅的身體,似乎很失魂落魄那樣,只說了句“謝謝你,陳大師。”然後朝江水飄過去。
僻靜漆黑的江面上,兩個侍衛和那個老麽麽飄在上面,楊玉環向着松花江中心位置飄過去,然後和兩個侍衛還有那個老麽麽一起沉入江底,期間頭都沒有回來看一眼。
陳陽很不理解了,伸手摸摸頭說,“她不是要找李隆基的麽?現在都給她找到了,怎麽不去找他啊?”
顧景峰也想不明白,坐在一旁的李馨馨卻說,“這個你們男生就不懂了吧,轉世的李隆基還是李隆基麽?肯定不是了啊,而且楊貴妃在竹林地裏等了李隆基一千年了,她以為李隆基會記得他們的誓言的,可現在李隆基都已經投胎轉世九次了,很明顯早已經把當年的誓言抛諸腦後了……”
“卧槽!渣男!”
“啊啊啊啊啊楊貴妃不要哭,你辣麽美,不要為渣男傷心啊!”
“都一千年過去了,貴妃轉身飄回松花江裏,頭都不回了,應該是對李隆基死心了吧!”
“貴妃就是傻,當年馬嵬坡兵變,不管是被士兵威脅,還是怎麽的,李隆基最後的選擇是賜貴妃三尺白绫,意思很明顯了,愛江山不愛美人,之前跟她說過的話也就都不可信的了!”
“啊啊啊啊啊心難平!貴妃在竹林地等了他一千年啊!結果那句死後和貴妃合葬,做對亡魂鴛鴦的誓言只是李隆基用來哄騙貴妃上吊的謊言麽?”
“意難平!意難平!意難平!”
看直播的網友義憤填膺,為楊貴妃覺得很不值得,陳悅雨不知道楊玉環和李隆基之間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她也不會随意腦補,不過楊玉環和仆從沉入江底了,應該是不打算去找轉世後的李隆基了。
張澤城和陸源浩把整個松花江直播都看完了,心裏憋着一股怒氣,陸源浩忍不住爆粗幾句,“這陳悅雨的運氣也太好了吧,楊玉環可是千年女鬼,而且還吸納了‘四面楚歌’養屍地裏所有的陰氣,肯定很兇猛的了,居然這樣都不殺了陳悅雨這個眼中釘!”
陸源浩怒罵幾句,忽然發現坐在身旁的張澤城冷着臉半句話都不說,周邊的溫度像是驟然降低了好幾度那樣。
“小師叔,這次是陳悅雨那丫頭走運,下一次肯定……”
“這死丫頭,居然這樣都弄死她!”素來冷靜沉穩的張澤城忽的暴怒,站起身直接掀翻了面前的茶幾,怒不可遏,恨得眼睛都灼起血絲。
陸源浩沒想到素來沉穩的小師叔,這一次居然被陳悅雨惹怒了,他走到張澤城身邊,伸手搭在張澤城的肩膀上,“小師叔,不要為她一個小丫頭生氣,春洲市是我們的地盤,只要我們和其他盟友聯手,要對付她一個陳悅雨,就好比碾死一只螞蟻那麽簡單。”
張澤城伸食指擦擦鼻尖,嗓音渾厚說,“對,這個陳悅雨肯定不能放過她,留她在一天,我們的計劃一天都不能順利完成,源浩,你和亮宏說一下,盡早和盟友們聯系,趁陳悅雨羽翼未豐,趕緊解決了她。”
“好,我明天就去找亮宏,讓他約那些盟友出來。”
陳亮宏目光冰冷看着爪機屏幕裏面的陳悅雨,渾身的怒火很快悉數散去。
幾乎同一時間,陳陽劃船到松花江碼頭靠岸,瞅見小船靠岸了,陳文昌立馬走過來,用手電筒照着小船裏面,瞅見陳悅雨和顧景峰後,他大松一口氣。
“幸好幸好,幸好你們沒事。”
陳悅雨和顧景峰從小船裏走下來,顧景峰吩咐陳陽要安全送孫亞和李馨馨回家,陳陽腰杆立馬挺直,很是願意地說,“是!老大這項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顧景峰看下腕表,已經是淩晨四點半了。
他轉頭看走在身側的陳悅雨,“天快亮了,我開車送你回去。”
陳悅雨說,“好,麻煩你了。”
“跟我你還客氣。”顧景峰說。
陳文昌跟在後面,回到竹林地外面,瞅見陳悅雨上顧景峰的路虎車了,他急忙走過去,手搭在副駕駛車窗那,看着陳悅雨說,“陳大師,之前一直說要請你吃頓飯,一直都沒機會,這幾天不知你幾時有時間,我請你去酒店吃大餐。”
陳悅雨說,“最近我弟住院,比較忙,應該沒什麽時間,謝謝你。”
“哦!那大師你幾時有時間打電話給我,只要是大師您找我,我幾時都有時間的。”
“嗯。”陳悅雨點了點頭。
車子開出芙蓉村,在水泥公路上行駛,顧景峰本來要問陳悅雨想不想聽音樂的,可一轉頭發現陳悅雨已經合眼睡着了。
應該是芙蓉村的見鬼直播太累了。
顧景峰側轉腰身,伸手到後車位那拿來一件藍色西裝外套,很溫柔披在陳悅雨身上。
陳悅雨誰的很沉,一直到顧景峰開車回到她們前面的巷子口都沒有醒。
顧景峰看看腕表,已經早上五點半了,巷子裏還挺黑的。
顧景峰沒有叫醒陳悅雨,而是坐在駕駛位上等陳悅雨自然醒。
陳悅雨挪挪身子,藍色西裝外套掉下來半截,顧景峰伸白皙修長的右手捏着西裝袖子往上提了提,重又給陳悅雨披好。
慢慢的,天沒那麽黑了,巷子裏開始有老人出來走動了。
車子停在巷子邊,一直到早上八點的時候,一束耀眼太陽光直射到轎車車前窗那,顧景峰伸手擋了擋光線,又看了眼腕表,不知不覺已經早上八點了。
這時陳悅雨慢慢醒了過來,睜開惺忪睡眼,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而且車子就停在家前面的巷子口。
手揚了揚,發現身上披着顧景峰的西裝外套,陳悅雨說,“景峰,不好意思,我居然睡着了,你在這裏等很久了吧?”
“啊,對了,你還要去上班。”陳悅雨看看爪機時間,已經八點一刻了。
她趕忙下車,站在巷子邊,對顧景峰說,“景峰你趕緊去上班吧,不要因為我遲到了。”
顧景峰看陳悅雨一眼,說,“那你自己回去小心一點,對了,最近局裏又下來一筆你的獎金,比上一次的多,你有時間記得多休息,不要總是夜裏出去直播,這樣太累了。”
陳悅雨勾勾唇角,“我知道了,謝謝你景峰。”
顧景峰發動引擎,開路虎車出巷子,轉個彎離開了。
陳悅雨邁開雙腿往家裏走,走了好一會兒才發覺身上還披着顧景峰的藍色西裝外套呢!都忘記還給他了。
“算了,拿回去洗好再還給他吧。”
陳悅雨回到家,洗個澡,等頭發趕了直接躺在彈簧床上睡着了,許是近段時間經常晚上出去直播,太累了,一覺睡下去直接睡到下午兩點了。
最後還是陳麗麗給她打電話,她才醒了。
急忙忙洗漱完,陳悅雨又騎着共享單車趕去第一人民醫院。
來到醫院住院部,遠遠看見陳麗麗坐在病房外面的長凳上,陳悅雨踱步走過去。
瞅見陳悅雨走過來了,陳麗麗立即站起身,“小雨,這次的直播沒出什麽事吧?”
陳悅雨笑着說,“沒事。”
“沒事就好!昨晚我看你的直播的時候吓死我了,不過看到中途的時候手機突然死機了,那時候恰好看到你發現那個小姑娘是楊貴妃附身的時候,吓得我一晚上都睡不着。”
陳悅雨伸手抱住陳麗麗的肩膀,知道陳麗麗擔心自己,說,“麗麗你放心吧,我道術很厲害的,尋常鬼物根本沒可能傷害到我。”
“是,我知道小雨你的道術學的很好,可是你每天晚上面對的可是鬼啊,有句話怎麽說的,啊對了,鬼話連篇!鬼都很喜歡騙人的,我怕你防不勝防!”
陳悅雨說,“沒事,我自己會小心的,對了,這次直播我剛剛看了下,就光網友們的打賞都有好幾萬塊了,景峰剛剛還和我說,上一次女子監獄案子的獎金下來了,錢比之前的都多呢!麗麗,就快到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我買給你。”
陳悅雨說要給陳麗麗買生日禮物,她沒留意到,注意力都放在陳悅雨稱呼顧處長,直接說名字了!
她眼睛直直看着陳悅雨,挑挑眉然後說,“小雨,從什麽時候你稱呼顧處長直接叫他名字啦?快說,你們的關系什麽時候變這麽好了?!”
陳悅雨愣了愣,陳麗麗翹翹屁股她就知道陳麗麗要說什麽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麗麗頓了頓,“不是,我說真的,那個顧景峰最近時不時來找你,說是找你去幫忙破案,可我怎麽總覺得他對你有點意思,真的!他看你的眼神都跟看別人的不一樣的!”
陳悅雨搖搖頭,“麗麗,你想什麽呢,顧景峰怎麽可能對我有意思,我跟他就只是工作上的合作關系而已。”
“是嗎?!”陳麗麗挨近了些陳悅雨,“真這麽簡單?其實小雨你要是對顧處長也有意思的話,你們倆挺配的,郎才女貌,顧處長長得英俊,又有高學歷,還是吃國家飯的,跟你真的很配!”
陳悅雨:“……”
陳悅雨和陳麗麗了了一會兒,然後進病房裏面看弟弟,弟弟吃了藥,現在還在睡。
瞅見弟弟一切都挺好的,陳悅雨也就放寬心了。
坐在病房裏面,爪機“叮咚”響了一聲,陳悅雨摸爪機出來,發現是銀行賬戶轉賬進來30萬軟。
顧景峰給她發微信:“是上次女子監獄案的獎金,對了,這個案子破了,科裏舉辦慶功酒會,到時候我去接你。”
陳悅雨恍惚了下,打字回複,“你們科裏的慶功酒會,我就不去了吧。”
顧景峰:“領導特意囑咐,一定要請你過來參加,你就當陪我去參加吧,你要是中途覺得無聊,我送你回去。”
陳悅雨思忖了一會兒,不想顧景峰為難,還是答應了。
她在病房裏坐了好一會兒,褲袋裏的爪機又震動了,摸爪機出來看,是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的。
伸食指滑到接聽鍵,放爪機到耳邊。
“喂。”
“喂,你好,請問你是陳悅雨陳大師不?”語氣很匆忙,似乎很着急那樣。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真是太好了!陳大師,求求你救命啊!”
“???”陳悅雨有些懵。
手機裏又傳來那男人的聲音,“是這樣的,我是劉欣欣的經紀人,劉欣欣你知道是誰吧?就是拍你的《見鬼直播》改編電視劇的女主角,我們小欣進劇組拍劇不久,臉上突然就長了很奇怪的東西,我們找了很多有名的皮膚科專家,可一直都治不好,有人說她是因為拍你的見鬼直播中邪了,陳大師,你一定要幫幫她啊!”
陳悅雨眉心蹙緊,“拍我的見鬼直播中邪??!!”
“陳大師,你在哪裏,我派車去接你,我求求你一定要救小欣,她是很有名的明星來的,那張臉可不能毀了,不然的話她自殺都有可能!”
陳悅雨覺得事情有問題,答應親自過去一趟,去到劉欣欣的別墅裏,看見劉欣欣的臉的時候,陳悅雨都震驚了!
“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