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國師稱霸現代
“大師,您點的這塊地是不是上好的風水寶地啊?”
穿藍色長褂的中年男人伸手捏捏下巴,眉心微蹙,仔細瞅瞅山地四周環境,篤定道,“是,這裏就是百年不遇的‘太師椅’真穴,陳先生你可有福氣了,等你父親死了,把他的屍骨埋在這吉穴裏,往後你們家肯定出舉人狀元。”
穿黑色西裝的陳富貴喜不自勝,他們家三代經商,房地産生意做的紅紅火火,經過三代人的努力,公司早已經上市成為業界影響力最大的房地産集團了。
家財萬貫,名譽地位都享有了,可他還是覺得有遺憾,程家三輩人裏幾十個子孫居然沒一個有讀書命,基本都是九年義務教育沒讀完就撤學跟着叔叔嬸嬸學做生意了。
不僅是陳富貴,就是陳富貴年邁的父親,心裏也一直堵着一口氣,他們房地産生意做的火爆,衣錦還鄉,給家鄉建公園建學校建路,可謂是造福鄉親了,可鄉裏的人還在背後嘲諷他們,說他們家的人全部都是文盲,沒一個有文化底蘊的。
還說他們家祖先的墳地風水肯定有問題,不然怎麽可能都這麽有錢了又不是沒錢交學費,怎麽全家老少就沒一個讀書命呢?
富不過三代,他陳家再有錢有勢也會有沒落的一天,讀書能改變命運,腦子裏沒點墨水,到底都是野蠻人,低人一等。
陳富貴還有他父親覺得這是被人戳脊梁骨,特別是陳富貴的父親,現在躺在病床上,眼看着就要斷氣了,還抓着陳富貴的手,叫他一定找一個能出讀書人的墓地葬他,讓子孫後代能出個有文化的。
陳富貴笑着,眼角的魚尾紋都露出來了,“不用不用,舉人狀元什麽的我們沒這麽貪心,大專,只要能出個大專生就行,別的不強求。”
“陳老爺,你大可放心,不是我吹,這太師椅可是陰陽風水裏最出名的十大吉穴之一,把你家老太爺埋葬在這裏,後世子孫別說是大專了,就是清華北大那都是唾手可得的。”
陳富貴眼角的魚尾紋更深了,這下子可好了,在老爺子臨去時找到一個“太師椅”真穴,了了老爺子的心願,往後陳家肯定會出大狀元的!
聽着他們倆說的話,邊上陳富貴的三弟看向穿一身校服的陳悅雨,問她這裏真的是傳說中的“太師椅”?
陳悅雨搖搖頭,說不是。
陳富貴的三弟愣愣,說,“真不是啊?我就說嘛,這男的怎麽看怎麽像是神棍,還說些什麽陳先生你真是太幸運了之類的,怎麽聽都像是天橋上攔我叫我算命的神棍!”
見陳富貴被那穿長褂的男人哄騙的連連點頭,拿出錢包做勢就要從裏面抽卡給他了,他連忙走過去,“等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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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長褂男人的手已經擡到半空要拿銀、行、卡了,硬生生見陳富貴縮手回去,心裏很是可惜。
“大哥,你別信他,這裏根本不是什麽風水寶地,更加不是太師椅!”陳文昌說。
陳富貴趕緊說,“文昌你胡說什麽呢?大師說這裏是太師椅,那這裏就是太師椅,他可是大哥我托了關系才找到的大師!”
“大哥,真的,這裏真不是什麽名穴。”陳文昌說。
穿長褂男人聽他這麽說,也是耐不住性子了,“陳老爺,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不必大老遠請我過來,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至于這位先生,你說我點的穴不是太師椅,你有什麽證據?可不能啥證據都沒有就毀我名聲吧。”
做風水先生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要靈驗,說的話要成真,看的風水墓地要個個都是藏風聚氣,包羅萬象,能庇佑子孫的吉穴。
稍稍有一點不靈驗,就不會再有人願意出大價錢請你堪輿點穴了。
“呵,證據,誰說我沒有證據!”陳文昌說着擰轉頭看向陳悅雨。
穿長褂男人同一時間也瞥向陳悅雨,見她穿一身藍白相間校服,十七八歲左右,也就是個還在讀高中的小丫頭片子,眼底滿是蔑視。
“陳先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他勾起一邊嘴角不屑笑笑,搖頭又說,“她就是一個小女生,你跟我說她會走陰過陽,還會堪輿點穴?你倒不如說她能夠五指神算天下,走遍天下無敵手,可笑,簡直可笑,是我這輩子聽過最爛的笑話了。”
陳悅雨聽他這樣說,邁開勻稱修長的雙腿走過來,她身材纖瘦可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嬌滴滴,“這裏确實不是上好的吉穴。”
穿長褂男人更看她不順眼了,說話都兇了,“小丫頭,你不懂別裝懂,你才幾歲啊,就學人家出來行騙,道術這行可不是誰都可以做的,得看命!”
陳悅雨不是喜歡挑事的人,不過她也是陳文昌請過來看風水點穴的,不能看着雇主被騙,卻半句話不說。
最重要的是,她也等着這筆酬金回去支付弟弟的手術費,弟弟的心髒病已經拖太久了,今天醫生跟她說弟弟的心髒有開始衰竭的跡象了,要趕緊動手術。
陳富貴說,“是啊,文昌這小女生的話我們怎麽能信呢?她懂什麽啊!”
陳文昌張嘴想為陳悅雨辯駁,可他還沒有說話,陳富貴的話就被陳悅雨生生噎回去了。
“這裏不是‘太師椅’,你父親埋葬在這裏不僅家裏出不了文人,而且整個家族三十六個子孫都會死于非命。”
陳富貴愣怔了下,他沒想到身子纖弱的一個小女生,說起話來居然魄力十足,而且說這墓地出不了文人,還會整個家族的後代都……死絕?
陳富貴和陳文昌都像是觸電那樣,愣住了。
穿長褂男人搖頭大笑,“诶小丫頭片子,你嘴皮子還挺溜的啊,說什麽葬在這裏,子孫後代會死絕?你這彌天大謊撒的也太過了吧!你憑什麽說這裏不是太師椅?又憑什麽說這裏是兇地,會死絕後代啊?”他咄咄逼問,勢必要陳悅雨給一個交代。
陳悅雨沒想退縮,穿越現代前她可是堂堂一國國師,受萬民敬仰,論風水論道術,論尋龍點穴誰也比不過她!
她踱步走到穴位前站着,伸出左手指着左面群山,說,“你點的這個穴位看着确實挺有吉穴樣的,左面群山是青龍,右面高峰是白虎,前有廣闊明堂朱雀,後有疊嶂重巒玄武做靠山,看似包羅萬象,藏風聚氣,可有一點是最致命的,能把整個風水局毀于一旦!”
長褂男人眉頭深鎖,聽着小丫頭片子說話,舉手投足,那氣勢,那姿勢頗有幾分大師的樣子,可他還是挺直腰杆,做出你說的一切都是信口胡謅,是從哪篇風水書裏面抄過來的話吧?啊?
“你才抄!”陳文昌說,“陳大師可厲害了,老城區西子巷那個兇宅你知道的吧,可是咱們春洲市十大兇宅之一,很多自稱是風水大師的人去到那裏都被吓得尿褲子,有的還吐白沫哭爹喊娘了。”
拍拍手又說,“最近你們看社會新聞不?那座兇宅裏面的惡鬼就是陳大師降服的。”
“呵呵。”穿長褂的男人打死都不會相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片子能夠降服西子巷兇宅裏面的惡鬼,當初他也去那裏過了一夜,半夜差些被鬼掐死,驚怕的不敢再去西子巷了。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小丫頭你爽快點說吧,你為啥說我點的這個寶地會害人丁?”
陳悅雨知道他不服,又用手指指着左邊的群山,綠綠蔥蔥,長得茂密繁盛。
“這山地的青龍不好。”陳悅雨說。
“不好?你在開什麽玩笑?”穿長褂男人知道陳悅雨有兩把刷子,可看來她還是學的不夠精通,“放眼望去,這整座望龍山就屬這片樹林長得茂密,這墳地的青龍可以說是附近最好的了。”
陳悅雨搖頭說不對。
“墳地左手邊的群山看着長得茂密蔥綠,好像這條青龍騰雲起勢,大有直上九天之力,可看事情不能只看一面,特別是風水陰地,給人點穴的時候,要考慮的不僅僅是青龍,還要看右面的白虎,明堂前的朱雀,和身後的來龍。”
“你點的這個穴位,敗就敗在白虎山太高。”
順着陳悅雨的指向,在場的其餘三個人同時看向右手邊的白虎山。
和左面群山對比,白虎山顯得形單影只,只有一座孤峰。
“本來白虎山是孤峰也沒事,至少不會妨礙到子孫後代,可更糟糕的是,孤峰的白虎低俯居然隐隐有回頭之勢,這就大事不好了!在風水學上屬于白虎回頭。”
“白虎回頭?那又怎樣?”穿長褂的男人到底學的只是風水上的皮毛,居然不知道堪輿風水裏最忌諱的就是白虎回頭。
在場的三個人眼睛一動不動看着陳悅雨,陳悅雨說,“你們可以試想一下,原本白虎山就比青龍山要高了,白□□着青龍,現在白虎還回頭,它回頭是盯着哪裏啊?盯着的就是主墓地,也就是安葬先人屍骨的地方。”
“白虎盯着主墓地,為啥會絕子絕孫啊?”陳文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