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膽的想法
盡管楚青釉內心覺得這并不是個好消息，甚至隐隐覺得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可看見她那樣高興的神情，她又能說什麽，只能恭喜她：“你要當媽媽了，就不能只顧着自己了，一定要補充營養。我讓崔彤去幫你買粥和菜，不管怎樣要吃點東西。”
對她這些話，黃伊伊沒聽進去多少。她只是捂着自己的肚子，像是懷裏揣了個寶貝一樣，能用生命去保護。
楚青釉很清楚，除了為人母的心情，這個孩子也是她這段婚姻的最後希望了。
她現在只希望，林一堂能看在親生骨肉的份上，良心發現吧。
當晚，她給沈卓言打了個電話：“你有沒有相熟的婦産科醫生介紹給我？”
沈卓言正在電腦前一邊收郵件一邊喝水，聽見這句話，口中的水全數噴在屏幕和鍵盤上，連擦都來不及擦便急切問：“你懷孕啦？跟誰？”
“不是我。”楚青釉煩躁得很，“是黃伊伊，我今天去看她， 她剛好肚子疼，我送她去醫院，發現她懷孕了。”
“在老婆孕期出軌，林一堂可真有能耐。”沈卓言調侃，下一秒又恢複正經，“我應該能幫你找到醫生。她經濟上支撐得起嗎？如果不行，我就先打個招呼。”
楚青釉有些意外，他連這方面都想到，頓時對他刮目相看。
“我想林一堂應該負起責任吧？你能幫忙找醫生，我已經很感激了。”
“說什麽呢？這對我們有錢人來說不就是舉手之勞而已嘛，回頭給你聯系方式。”
沈卓言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上午便給她發了條消息，把醫院地址、醫生的名字和聯系方式都寫清楚了。
楚青釉查了下，這醫院離黃伊伊現在的住址不是很遠，想來他是特意挑選過。
她跟醫生聯系了下，然後開車送黃伊伊去建檔。大約是沈卓言打過招呼的關系，醫生格外耐心熱情，還關切地叮囑黃伊伊各種注意事項。
黃伊伊今天的精神看來也比昨天好了許多，看完醫生後還提出請她吃飯。
楚青釉沒有拒絕，吃完飯後把她送回家這才折回事務所，已經是大下午了。
“黃伊伊好點了嗎？現在不要死要活了吧？”
楚青釉看着躺在沙發裏的崔彤：“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現在 還不是對她關心得很。”
崔彤翻了個白眼：“我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楚青釉看穿卻不争辯：“她好多了，說是昨晚給林一堂打了電話，林一堂知道她有孩子之後對她好了許多，也不提離婚了，還說會好好對她。”
崔彤漫不經心道 ：“那他怎麽不陪黃伊伊去産檢？”
楚青釉一愣，的确啊，如果林一堂真的在乎黃伊伊和孩子，應該第一時間就回來才對。
也許是他在什麽地方脫不開身吧，她也不能去跟黃伊伊說什麽。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和肚子裏的孩子。
可楚青釉怎麽也沒想到，半個月後她會接到沈卓言的電話：“楚青釉，你現在立刻到婦産醫院，黃伊伊要打胎。”
她着急地趕往醫院，正好跟沈卓言同時到達。兩人在等電梯的過程中短暫交流，原來是醫生通知了沈卓言，說不論怎麽勸，黃伊伊都堅持要做手術，而上次黃伊伊有滑胎跡象的時候，明明是那樣緊張孩子。醫生覺得不對，只能趕緊通知了他。
“一定跟林一堂脫不了幹系。”沈卓言撂下這句話，電梯剛好到三樓。
他們迅速找到門診室，幸好醫生沒同意，一直做她的工作，黃伊伊也沒能走成，坐在走廊裏等醫生。
楚青釉立刻上前：“你怎麽回事？為什麽不要孩子了？”
“我的事情你們就別管了。”黃伊伊露出傷腦筋的表情。
沈卓言在一旁道：“我可以不管，只要你給我個正當理由，我好不容易才托人幫忙介紹了醫生給你，你現在說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
“我和一堂商量過了，現在把孩子生下來我們負擔太重了。等他找到好工作，事業穩定了，我們再要孩子。”
“他的鬼話你也相信？”沈卓言從沒見過這麽愚蠢的女人，“你一把孩子打掉，他立馬甩了你信不信？”
“不會的，一堂已經跟那個女人分手了，我看了他們的聊天記錄。他還是珍惜我們這個家庭的，我不能因為孩子的問題再和他起争執。”黃伊伊急切地說，眼底全是對林一堂的信任。
楚青釉到現在才明白，黃伊伊真是個可憐人，她根本看不清林一堂是個什麽人。
她坐在黃伊伊身邊，苦口婆心地勸她：“我知道你很想挽回這個家，想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如果你已經想清楚了，那就去做吧。”
黃伊伊沒料到她會支持自己，頓時動容地握住她的手：“青釉，謝謝你。”
沈卓言本想再說什麽，忽然又明白過來似的，把話咽回去，直到兩人出了醫院大廳才開口：“你是看穿了一切，不想黃伊伊當單親媽媽，所以決定不阻止她了？”
“你怎麽知道我這麽想的？”她以為他不會理解的。
沈卓言嘆了口氣：“很難猜嗎？你我都很清楚林一堂是什麽人，只有黃伊伊才信他。我本來還想讓黃伊伊生下孩子，以後每個月跟他要贍養費，讓他活也活得不安心，不過現在想想，可能你才是對的。何必讓黃伊伊葬送一輩子呢？沒了林一堂，她才能展開新生活。”
“沈卓言，我覺得我越來越不認識你了。”楚青釉突然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個渣男嗎？”
“嘁，渣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種，我只不過看不順眼林一堂這種給男人丢臉的渣法而已。”頓了頓，“做人還是要有一條底線的。”
楚青釉沒再說話，看着他越走越遠，鑽進車裏離開，這才轉頭走向自己的車子。
再收到黃伊伊的消息，是兩個月以後。
韓銳從同學口中得知，林一堂已經和黃伊伊離婚，并正式跟副市長的女兒同居了，還自己開了家公司當老板。黃伊伊雖然有房子，可平時沒什麽積蓄，現在日子也不好過，已經開始求助老同學看能不能幫忙介紹工作了。
楚青釉聽完，剛興起個念頭就被崔彤掐斷：“事務所人夠了，你可別想把黃伊伊弄進來。我跟她處不來啊。”
“我沒這麽想。葉城不是坐擁很多家餐廳嗎？你能不能……”
崔彤手指向她：“哇，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勢利，之前不是不許我跟葉城打交道嗎？”
“此一時彼一時，何況，我不讓你做你還不是做了？”
崔彤哼了下，卻拿起手機給葉城打電話。
葉城知道此事，沈卓言自然也知道了。
于是某天晚上，楚青釉發現，她被拉進了一個四人微信讨論組，另外三人是崔彤、葉城、沈卓言。
她進來之後，葉城便發話：“同志們，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沈卓言：“有屁快放。”
崔彤：“什麽想法？聽起來很刺激的樣子。”
楚青釉：“喂，誰建的讨論組？我跟你們很熟嗎？我先退了。”
崔彤：“別介，先聽聽葉城怎麽說嘛。”
楚青釉：“你胳膊肘往外拐，白養你個死丫頭。”
沈卓言：“你們說不說，不說我睡了啊。”
葉城：“我準備去教訓林一堂一頓，私底下的，有人想參與嗎？”
群裏沉默了幾秒鐘。楚青釉和崔彤隔着客廳對視了一眼。
沈卓言：“+1。”
崔彤：“+10086。”
所有人都在等着楚青釉的回複。
楚青釉遲疑了下，發去一個表情。
“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