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結局
黎小曼來到她們科室後，以前的同事看着紛紛圍過來詢問她最近過得怎麽樣。黎小曼說她要出國，今天是來告別的，她問護士長劉慧去哪裏了，同事說她在沈林芝那兒。
黎小曼就沒多說廢話，直接去了沈林芝的病房。
沈林芝在醫院住了将近一個月了，身體也一直不見好轉，要不是她心心念念孩子，估計早撒手人寰了。
她拉着劉慧想要托孤：“護士長，我知道你是好心人，我求求你，能不能收養我的孩子……”
劉慧皺眉，其實她是有這個想法的。孩子的父母有錯，但孩子卻是無辜的，現在沈林芝将不久于人世，孩子會怎麽處理？
“不行，護士長，你不能答應她！”黎小曼怕劉慧心軟做出錯誤的決定，立馬推門進來，幫着劉慧拒絕了沈林芝。
劉慧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黎小曼，她欣喜的說：“小曼，怎麽是你？你這些天都去哪裏了？”
黎小曼說：“護士長，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我要出國了。”
劉慧詫異的說：“什麽時候決定的？”
她有些不相信。
因為之前都沒有聽黎小曼提起過，怎麽黎小曼一被辭退就打算出國了？
黎小曼說：“其實出國的事已經決定很久了，是我一直不想出國，不想離開父母。不過經歷了這麽多事，我發現我是應該出去走走了。”
劉慧說：“去多久呢？我還能看到你嗎？”
黎小曼搖頭說：“看情況吧，我可能會在國外定居，說不定就找個白皮膚男人結婚生子了。”
劉慧雙眼通紅，她想抱住黎小曼好好的哭一次，卻不想黎小曼推開了她。
劉慧問：“怎麽，連擁抱都不願意了嗎？”
黎小曼說：“不是，我是最近感冒了，怕傳染給你。”天知道她其實有多想抱抱劉慧，她最愛的媽媽。
劉慧看到黎小曼穿得跟個粽子一樣，心想她應該真的感冒了吧，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
黎小曼說：“護士長，你還沒有結婚，孩子的事你能幫就幫，但是千萬不要過度。他是一個人，不是養貓養狗那樣随随便便就可以養大的，你有精力去照顧他嗎？這個世界上那麽多孤兒，難道你一個人能管得過來？再有，你把他帶到身邊，而周圍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世，當他有一天知道自己有個這樣的父母怎麽辦？他會不會突然崩潰？”
劉慧說：“沈林芝也是被命運作弄的人，她也是被逼無奈，我相信如果再給沈林芝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她一定不會這麽做。”
不是劉慧聖母心泛濫，實在是沈林芝也曾是一個受害者，如果當時能有一個人伸出手拉她一把，她也不至于陷在泥沼裏。
沈林芝感動的看着劉慧，已經說不出話來。
黎小曼對沈林芝說：“你是真的愛這個孩子嗎？”
沈林芝哭着點頭，她說：“以前我懷上他的确是有私心，現在當我每天都看到他對我笑的時候，我發現都對我來說什麽都不重要了，我只要他好，哪怕他不認我這個母親。”
劉慧說：“沈林芝，你別這麽說，哪個孩子會不想認自己的父母。”
黎小曼說：“孩子是你們被動帶到這個世界來的，他沒得選，不是我說話直，像你們這種情況就不應該有孩子。你們一開始有難言之隐，不能不做那些惡心的勾當，可是後來呢，難道一次掙脫的機會也沒有？你們無非就是貪得無厭，還妄想用那些虛假的借口來麻痹自己，甚至去欺騙護士長。沈林芝，我勸你去地府好好反思一下吧。至于孩子，你要是相信我，就讓我帶走，我帶他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誰也不知道他的親生父母是誰，只有愛他的養父母，如果你同意，我明天就來接孩子。”
沈林芝震驚的看着黎小曼，胸口吐出幾口血來。
外面的警察趕緊進來查看發生了什麽事，沈林芝趕緊解釋說：“是我不小心吐的，激動什麽，一個要死的人吐幾口血正常。”
警察同志估計也見怪不怪了，聽完就交代了劉慧她們幾句，讓她們好好照顧沈林芝。
劉慧勸黎小曼說：“別說了，她都這個樣子了，再刺激她不是直接讓她死嗎？”
黎小曼扯動嘴角說：“我這又不是故意為了氣她才這麽說的。沈林芝，你認為呢？你剛才沒有在警察面前拆穿我，應該是認同我的說法才這樣吧？”
沈林芝流着淚，此時的她比誰都要煎熬。
黎小曼說：“讓他在一個溫馨的家裏長大，而不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父母而遭受各方的歧視，這樣不好嗎？”
劉慧說：“小曼，你別說了，你對一個剛生孩子的媽媽說這樣的話太殘忍了。”
黎小曼搖頭說：“不在這時候說我怕沈林芝死後會後悔，現在她做這個決定會是她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沈林芝，給你孩子一個新生的機會吧，就當是你對他最後的愛。”
沈林芝哭得不能自已，她緊緊的抓住被單，眼淚滴到了枕頭上。
劉慧想要把黎小曼拉走，卻在出門的那一刻被沈林芝叫住。
她對黎小曼說：“你真能幫他找到一個很好的養父母嗎？”
黎小曼說：“會的，我用生命擔保。”
沈林芝說：“對不起，我之前一直做着拐賣的那些壞事，早就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了，但是我願意相信你一次。”
黎小曼說：“謝謝你願意相信我，放心，過些天我會讓陳警官過來告訴你他大概的去向，這樣你也可以安心的離去了。”
沈林芝笑笑說：“好，謝謝。”
從沈林芝病房出來，劉慧就想問黎小曼她會把孩子送到哪裏去。
黎小曼沒告訴她，只說：“護士長，你以前是不是有個同學叫袁理？”
劉慧一愣，好像還真有這麽一個人，那還是她讀高中時的同學，因為當初情窦初開，劉慧對這個袁理暗戀了一陣，後随着袁理搬家而不了了之。
黎小曼說：“他回來了，前些天他來醫院找你，你不在。”
劉慧詫異的說：“他找我做什麽？”只記得那時候袁理家世好，學習好，最關鍵是長得好，簡直就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許多女同學都暗戀過他呢，劉慧那時候都沒張開，印象中她和袁理的交集還是一次運動會，她作為後勤人員給袁理遞過一杯水。
黎小曼聳肩說：“這事就有點狗血了。這個袁理三個月前回到我們的政府機關工作，前途無量啊，很多人都給他介紹對象，關鍵人家都不稀罕，他就稀罕一個人，你猜是誰？”
劉慧隐隐覺得黎小曼說得可能是自己。不過怎麽想都不對啊，袁理那麽優秀的人會暗戀自己，還特意來找她！
她笑着說：“你聽誰說的？小曼，我是剛分手沒錯，可也沒可憐到要你編謊話騙我的程度。”
黎小曼說：“誰騙你了？這話就是袁理對我說的。當時他找不到你，就把事情告訴了我，他還說一定要找到你，把以前沒有說出口的話都說給你聽。”
劉慧對她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就拿着病歷本去做事。
黎小曼看着她離去的樣子說了句“再見了，媽媽。”
劉慧再一轉頭，就沒看到黎小曼了。
劉慧沖跑出去，她嘴裏還念叨為什麽這丫頭說走就走，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就撞到了一個男人，擡頭一看，這不就是……
“袁理？”劉慧指着他說。
“劉慧，沒想到你還認識我。”現在袁理戴着眼鏡，比以前看着更帥了，有種濃濃的禁欲風。
劉慧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說：“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你當年可是我們學校的名人，只是沒想到你還知道我的名字？”
袁理說：“本來那時候就想向你介紹我自己的，只可惜我爸爸外調，我們只能急着搬家，沒有機會對你說出我心裏的話。”
劉慧問：“什麽話？”
我一直都很愛你。
……
黎小曼一想到劉慧終于能遇到一個良人就高興得不行。這個袁理其實當時就喜歡劉慧，畢竟她長相出衆，而且多才多藝，和學校的校花差不多，她謙虛善良，讓袁理一直念念不忘，前幾個月他來到本地就職，目的就是想和劉慧在一起。不過呢，這一消息被劉慧的表姨聽了去，不就想截胡給自己的女兒，變着法撮合劉慧和黎方初，為得就是袁理打消那個念頭，這樣她的女兒就有機可乘。
不過可惜啊，看不上就是看不上。袁理心裏只有劉慧一個人，他看着劉慧和黎方初在一起，默默舔舐着自己的傷口。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劉慧很快變單身了，這下他又有機會了。
“哈哈哈……”想到這裏，黎小曼就忍不住笑出聲。
一旁帶着孩子的陳景德說：“瞧你那傻樣。”
黎小曼伸手去逗逗孩子，然後娃娃就哭了，她說：“他怎麽一見我就哭了？我有那麽可怕嗎？”
陳景德趕緊去檢查孩子是不是尿了？沒有。那就是餓了。
他做什麽事都游刃有餘，前些天黎小曼提出要把沈林芝的孩子送出去，陳景德就和警局報備了這事，他還買了很多孩子用的奶粉和衣服，甚至還向其他人？讨教了怎麽帶小孩。所以這時候陳景德很快就把孩子哄好了。
黎小曼撐着頭說：“喂，陳警官，我現在是不是恐怖得見不了人了？”
陳景德看了她一眼，說：“我覺得和以前沒什麽區別，中氣十足，剛才還笑得那麽大聲，我都懷疑你已經恢複正常了。”
黎小曼惡作劇的把衣服一脫，除了肩膀以上的部分，下面的胸啊背啊的已經全都不見了。
“這還正常嗎？”她逗趣的說道。
陳景德把頭轉到一邊說：“把衣服穿好。”
黎小曼說：“怎麽了？”
陳景德說：“姑娘家家的，怎麽可以在男人面前把衣服脫得這麽得心應手？”
說話間陳景德的耳朵變得通紅，真有趣，他是不是想歪了什麽？
黎小曼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她這副身體都殘缺得跟個怪物一樣了，難道陳景德還能有感覺，哈哈，奇特，這人不會是什麽幕殘分子吧？
不過她還是把衣服穿好，然後就走到陳景德旁邊說：“讓我抱抱吧，不然到時候你開車，娃娃沒人抱着肯定會哭的。”
陳景德擔心她的身體，畢竟她已經承受不了太多的負荷了。
“給我試試吧，雖然我馬上就要走了，可我不想自己一點作用也沒有。”黎小曼祈求道。
陳景德在她的眼裏看到了星星，好看的星星，比天上的那些都要好看。他其實很想告訴黎小曼，不要那麽要強，就是她不做什麽，也能給很多人力量。
只是他不忍心說這樣的話，黎小曼不喜歡聽，他也就不說。
娃娃小心的交到了黎小曼的手上，她起先還有些吃力，眉頭都皺到一塊去了，可是還是咬牙抱住孩子。
黎小曼坐下來衣服中間空了一大塊，她就叫陳景德拿個枕頭來墊在裏面，這樣孩子也不至于懸在半空中。
“你看，他對我笑了，真可愛。他不是怕我對不對，只是剛才太餓了，對麽？”黎小曼問。
陳景德點點頭，他說：“是的，他只是餓了。”
黎小曼親親孩子的小手，充滿了無限寵愛。那一刻陳景德忽然有股錯覺，他在想如果這時候是黎小曼有了孩子會怎麽樣？她會不會把孩子教得勇敢自信？
可惜的是，這個女孩再也沒有可能擁有屬于她的孩子。
想到這裏陳景德的心裏就堵得難受，他走了出去，在屋外連着抽了好幾根煙。
看着煙圈他忽然也有了當初劉浩的那股沖動，他也想讓黎小曼活下來。可是看到黎小曼那張倔強的小臉，他又猶豫了。
他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之後他就去了衛生間漱口洗澡好讓自己身上沒有煙味。等他回到黎小曼屋裏的時候發現，她和孩子都乖乖睡着了，而黎小曼的臉上還帶着笑。
陳景德溫柔的看着她，徹底的将那股沖動壓了下來。
他要尊重她的選擇，她想做什麽，他都陪她。
第二天，陳景德就帶着黎小曼和孩子出發了。
路上黎小曼問陳景德：“我們這次可能要去十多天，陳警官，這樣會不會不太方便啊。”
陳景德哼了一聲說：“都上車了才說這樣的話，你早幹嘛去了？”
黎小曼說：“都怪我，之前一直想着護士長還有黎方初的事，都沒考慮你。你說說你都要去相親了，我還要浪費你這麽多時間，我也覺得不好意思。”
陳景德被噎的一句話說不上來，他說：“你管得還真多，操心好自己吧，別還沒到目的地就沒了。”
黎小曼吐吐舌頭說：“好的，我一定堅持到終點，謝謝你啊陳警官，要不是你我這些事都辦不下來呢。”
陳景德說：“別這麽誇我，要是劉浩還記得你，他也肯定會這麽做，而且說不定會做得比我更好。”
劉浩，那個傻小子，都沒和他說聲再見就要走了。想到這裏黎小曼就難過起來，好歹是她的初戀啊，怎麽還沒開始就半路夭折了呢？
“你在想他嗎？”陳景德問。
黎小曼嘴硬說：“才沒有，這不是你剛才提了一嘴我就感慨了下。”
陳景德說：“想就想，這麽扭捏做什麽，這也不像你性格啊。”
黎小曼發現陳景德真跟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樣，怎麽什麽事都瞞不住他。
她說：“好吧，我就想了怎麽樣，可我想了也沒用啊，人家都不記得我了，我還花這個時間幹什麽。”
陳景德說：“你還真得拿得起放得下，比世間很多人要厲害多了。”
黎小曼也覺得自己厲害，畢竟她可是把生死都置之度外，還會去管這些情情愛愛嗎？
她笑着說：“這樣不好嗎？毫無牽挂，走得也輕松。陳警官，不過以後劉浩找了對象記得抽空告訴我，我哪天回來好看看他的女朋友好不好看。”
陳景德也笑了，到底還是個孩子。
他說：“好，我幫你盯着，要是比你醜的，我絕對不會讓劉浩找。”
黎小曼一愣，他這是在挖苦自己還是在誇自己啊。
不過都這時候了她也不願意想太多，就權當陳景德是在誇她好看好了。
兩天的行程下來，黎小曼的身體明顯扛不住了，好在他們要把孩子送去的人家離這也不遠，陳景德把孩子送到之後就來找黎小曼，發現她昏睡了過去，鼻息微弱。
“小曼，小曼，你還好嗎？”陳景德搖晃着她，他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害怕黎小曼就這麽走了。
黎小曼被他搖得都快散架了，不耐煩的睜開眼：“我不過就是太累睡着了，陳警官，你對我溫柔點，我還是女孩子啊。”
陳景德看到她說話，這才松了一口氣，他說：“對不起，我剛才失态了。”
黎小曼說：“你太累了，這些天你都沒有休息好。”
為了照顧她，估計陳景德比他上班還要累吧。
陳景德說：“沒事，劉浩沒有說嗎？我可是幾天幾夜連續工作都沒問題的。”
黎小曼立馬豎起了大拇指：“厲害，陳警官好厲害。”
“少誇我了。”他嘴上說着不要，但心裏卻甜得不行，他說，“對了，這戶人家已經和我做了保證，不會把孩子的身世說出去。”
黎小曼點頭當做知道了。
給沈林芝孩子選的養父母是她以前在報紙上看到一家失獨家庭，兒子二十歲意外身亡，而他們無法再孕，以至于家裏悲痛欲絕。黎小曼讓陳景德聯系到他們，立刻就得到了他們肯定的答複。
黎小曼相信，這樣一個家庭，一定會把所有的愛都給這個孩子的。
“現在我們去海邊，我帶了帳篷，可以在那兒露營。”陳景德說。
黎小曼此時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她眨眨眼，算是回應。
那天，黎小曼真的看到了大海，廣袤無垠好像能包容萬物一樣。
果然是她喜歡的東西，她滿意的靠在了陳景德肩膀上，感受到他突然的僵硬，黎小曼說：“別小氣啊，就靠一下下，我就是太累了所以才要靠的。”
陳景德說：“靠吧，今天随便你怎麽靠。”
黎小曼笑着說：“陳警官真是我見過最好的人，誰能嫁給陳警官那真是上輩子拯救了宇宙啊。”
陳景德苦笑說：“我有什麽好？忙起來都顧不得家裏。像我們做警察的，家屬是最辛苦的，很多時候都只能一個人扛，就和沒老公一樣。”
黎小曼說：“總會有個體諒你的辛苦，願意支持你的那個人在不久的未來出現在你面前。偷偷告訴你，我就好喜歡警察，喜歡像陳警官這樣的警察。”
陳景德一愣，面前的空氣都跟凝固了一樣。
“哈哈哈，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說開玩笑的。陳警官，我盜用你的口頭禪你不介意吧？”
你想太多了。
黎小曼不知道，這句話陳景德只在她面前說過。
看到陳景德沒說話，黎小曼就說：“我要睡了，別叫醒我哦。”
陳景德說：“累了嗎？”
黎小曼說：“是的，好累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陳景德看着遠處，笑着說：“那就睡吧，有我在身邊呢，不怕。”
“嗯，那我就放心睡了，希望能在夢裏也能見到陳警官。”黎小曼說。
陳景德問：“夢到我會怎麽樣？”
黎小曼說：“……哈哈，秘密，我不會告訴你……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陳景德側過臉去，發現身邊的人沒了。
天上有一顆流星劃過，那是黎小曼嗎？
陳景德坐在沙灘上良久。
黎小曼改變了父母的命運，所以她也徹底在世界上消失了。根據正常邏輯來看，她也會在所有人的腦海裏消失，就當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陳景德去了海邊，只是因為這些年工作壓力太大，加上劉浩意外出事，他扛不住了就請了幾天假出去散散心。
他回去之後，就和家裏安排的相親對象見了面。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陳景德用命救下的那個小女孩，幾年時間，讓姑娘出落的落落大方，更重要的是姑娘對于軍人這個職業瘋狂迷戀，據說她從那時候就把陳景德當成心目中的英雄，在衆人面前許下了非他不嫁的宣言。
陳景德看着這姑娘這份倔強的勁兒，忽然心生了不少好感，于是兩人就開始正常交往。
他們快要結婚的時候，劉浩也醒了，他在醫院恢複期間認識了一位漂亮的女護士，兩人日久生情，也成了一對。
至于黎方初，他已經打算南下奔前程，臨走前他給了陳景德份子錢，說自己已經買好了車票，不能當天參加他的婚禮了。
陳景德問：“小雅還經常提起你呢，你好歹也是救過她的人，我們敬你一杯酒是必須的。”
黎方初說：“心意到了就成了。我現在一想到我以前還有過那麽一段光輝的歷史，我就什麽也不怕了。出去闖闖，然後看看這個世界。”
陳景德說：“劉護士長那邊呢？”
黎方初說：“她身邊已經有一個疼她的人了，我也就放心了。”
陳景德送別了自己的戰友，約好十年以後再見面。
半年後，陳景德和王小雅領了證，那天，他們的新家裏跑來了一只小白貓，陳景德看到劉浩和他的護士對象在那兒逗貓玩兒，在看到陳景德和妻子過去之後，貓兒像是被吓到了一樣，飛快的爬上屋頂，跑了。
劉浩說：“大哥，你看你，好好的不在屋子裏陪嫂子，跑出來幹嘛？剛才那只貓我們還打算捉回去養起來呢，可漂亮了。”
陳景德說：“你都沒問過人家願不願意跟你回家。”
劉浩說：“它在外面流浪，又冷又餓，怎麽可能不想有個家呢？”
陳景德盯着那貓離開的方向喃喃道：“或許它就想要自由。”
也不知道怎麽的，他的腦海裏忽然閃現出了很多畫面，那只白貓似乎認識他們，是專程過來看他們的。
劉浩說：“大哥，好了好了，既然貓跑了，那我也不管了。你趕緊和嫂子進去吧，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哈哈哈。”
他打趣，陳景德也沒說他，畢竟今天的确是個好日子。他牽着妻子的手，兩個人進了他們的新房。
當兩人親熱的時候，王小雅忽然笑出了聲，陳景德怔住，問她：“怎麽了？”
他覺得這個笑似曾相識，就跟以前有個人也對他這麽笑過一樣。
王小雅摟住他的脖子說：“景德，你真的成了我的老公了嗎？真的好不可思議，我竟然真的嫁給你了！要知道在和你相親之前，我都害怕你會直接拒絕我。”
陳景德說：“我有那麽可怕嗎？”
王小雅說：“我聽你同事說的，說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忙起來就跟這個世界與你無關一樣。我真的擔心你把我給否了，畢竟談戀愛很費時間，還會影響你的工作。”
陳景德親了親她的額頭，寵溺的說：“傻瓜，你想多了。”
王小雅害羞的說：“是嗎？後來我也覺得我想多了，因為我的丈夫特別愛我，他能事業家庭兩邊兼顧。其他人還可憐我做了警嫂，哼，我才不需要她們可憐，但我也不想去辯解。我丈夫對我的好我自己清楚就行，告訴她們外人幹嘛，是不是？”
陳景德點點頭，他吻上了王小雅的唇，之後就……拉燈非禮勿視啦～
（完）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不要再加個番？有想法的留個言呗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