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樣并沒有積灰，“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依然想謝謝你，把羽兒留給了我……”
蕭清皓有些失落地擡袖欲抹淚，卻發現手中一片溫濕——這是小羽身上的？！
他竟傷得這般重？怎麽不曾發覺羽兒身上那淡淡的血腥之氣？當真是在軍營之中呆得太久了？又怎麽會沒聽出羽兒的意思？羽兒怕是自知命不久矣了，不想讓自己傷心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的吧？啊，羽兒……
蕭清皓焦急地奪門而出，卻看到了這一生最後悔的一幕——
“哥哥！”憶宸扶住了幾欲昏倒在地的蕭羽，“哥哥！”
“憶宸，送我回東荒……”蕭羽有些脫力了，“哥哥好累，東荒交給你好不好？”
“哥哥，東荒從來就是你的，我不要！”憶宸抱住了蕭羽，“哥哥，不要睡啊！”
……
“哥哥？”蕭清皓踱了出來，望了望憶宸道，“東荒？小羽他是……”
蕭清皓搖了搖頭，不敢相信！如果小羽是東荒之主，那這一切不都是他挑起的？三國的戰亂，百姓的流離，甚至墨羽軍的全軍覆沒，這一切都是小羽的錯？
蕭清皓還是不敢相信！
叱咤開帝業（2）
“哥哥就是東荒新任的國主。”白憶宸道，“不必驚訝，我與哥哥本就自小一起長大的，我們二人也早就知道哥哥今生必定是要坐上東荒之主的位子的！”
“你說什麽？！”蕭清皓腦子嗡嗡作響，“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嗎？你喚他哥哥？還有你父親所說的雪姬？天吶！你們這場戲實在是太大了！”
“父……父親……”蕭羽忽然痛苦地掙紮了起來，“我叫蕭羽，墨羽的羽……”
“你不配提墨羽二字！你盡可惺惺作态！我，蕭清皓要不起你這樣的兒子！”蕭清皓目眦盡裂，怒發沖冠！他也實在是一下子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可是事後他實在是後悔今日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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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額，噗！”蕭羽急得噴出了一口血，然後昏昏然睡去了。
“你！你可知為了逼迫我父親退兵，哥哥他一人闖進南越王宮是要染了多重的血腥之氣！你可知為了救下你家那個頑固的蕭遠，哥哥替他受了多重的傷！你又可知為了護你安好，娘親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憶宸起身拔劍，“你，什麽都不知道！”
蕭清皓這才想起他來此正是為了小羽吶，怎麽，怎麽又逼得小羽如此了？
“墨羽？你以為除卻哥哥誰當得起這二字？你以為哥哥為了東荒便負了西吳嗎？你盡可以去問問蘇瑾！這墨羽軍到底是怎麽來的！”白憶宸有些悲痛地抱着蕭羽。
“等等……”見人起身欲去，蕭清皓伸手攔了下來。
“你以為你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你直到如今竟然還是這樣執迷不悟！你可知哥哥為何忍了這一身的傷也要急着趕回去？因為他若留下，西吳便将兵臨城下！哥哥直至這一刻還在為你的西吳苦苦撐着，可你卻……”憶宸狠狠盯了蕭清皓一眼。
蕭清皓顫顫巍巍地掏出了懷中的暖玉，為蕭羽輕輕系上，又道，“羽兒，對不起，這些我都不知道……”
憶宸眼神中的憤恨減了幾分，卻只是抱着蕭羽不再言語，不過也未拒絕那塊系上的暖玉——或許哥哥這個傻瓜也只有看見了這破石頭才有堅持下去的信念吧……
看着憶宸漸漸遠去，蕭清皓的心一下子痛了，因為，或許這一別，便将死生不複相見了……
“母妃！”憶宸背着蕭羽推開了聽雪軒的門——哥哥定然是扛不到東荒了，必須回南越尋母親快些救哥哥了！
“羽兒？……憶宸，這？”楚慕雪見到此番情形也是先大吃了一驚——她是知道的，蕭羽為了救下蕭清皓父子四人在南越吃了不少苦頭，想來以羽兒的修為遭此重挫定然會元氣大傷，但也不至如此吧！
聽宮裏的人說那夜小羽闖進了大獄結果蕭遠那個孩子卻說什麽也不肯走，最後還是小羽替他擋了好幾刀才讓人清醒了幾分的……也不知小羽身上還有沒有好的地方了……
“又是他！又是他！”憶宸有些氣極了，“他到底還要哥哥怎麽樣！母妃！！”
“羽兒？羽兒！”楚慕雪推了推亂在呓語的蕭羽，又附耳湊近了些聽見蕭羽仍在念叨“爹……爹，爹……”他的眼淚更是止亦止不住！
叱咤開帝業（3）
“羽兒他……他淌了太多的血，這幾日奔波又傷了元氣，本來也有不淺的內傷，此時偏又急火攻心……其實那次大火之後他的身子本也是強努之末了，如今雖恢複了些許修為，可……”楚慕雪在抹淚，“怕是，怕是……”
“哥哥！母妃！母妃救救哥哥！失血嗎？拿我的！修為嗎？我願意全部給哥哥！求求母妃救哥哥啊！哥哥！”憶宸抱住了母親抽噎着！
“憶宸，母親知道！可，可……或許小羽命該如此吧，我也沒有辦法……”楚慕雪拉起了跪伏在地的憶宸，“母親又何嘗不想救羽兒呢？可……可你哥哥他實在傷得太重，即便醫得了他的身，卻也救不了他的命啊！”
“為什麽？！那日大火之下哥哥傷得那樣重，不也救下了？可是還要尋什麽千年靈芝嗎？憶宸定會去尋來！”憶宸有些慌神了！
“是你哥哥他……他生無所戀，他無心留戀這世間，續命的湯藥也喂不進了……”楚慕雪掩面拭淚。
“什麽叫生無所戀！哥哥！你答應過憶宸要一起策馬北境！要一起還一個盛世清晏的！我們不是說好了要讓東荒、南越還有西吳再無戰亂的嗎？！哥哥！”憶宸抓着蕭羽的衣袖，“哥哥，你怎麽又流了那麽多血？！你用內勁封住血道吶！哥哥！”
蕭羽的意識依舊在變淡，血也依舊在流……
蕭羽的眼前似乎展現了子涵輕喚着“大哥哥”的模樣，子涵好似在朝他笑……
“憶宸……”楚慕雪抱着憶宸不住地流淚，“或是上天有意作弄，羽兒他……你且送羽兒去吧，羽兒畢竟還是東荒之主啊。”
白憶宸立刻會意——哥哥他……即便是死，哥哥也沒有選擇！若生，此生必受三國糾纏；若逝，不能在東荒終了便将引起兩國又或是三國的戰亂！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們從來都不屬于自己，從來都任性不起……這一點，他們早已知曉，卻又總是看不透。
“慢，”楚慕雪拉住了欲行的憶宸，“東荒系于羽兒一身，縱使會不好受，羽兒也必須活着到東荒之地……”
說着，她拈起幾枚銀針向小羽刺去，“羽兒……”看着羽兒吃痛的眉眼，她的手顫了顫，可依舊只能擡手又紮深了幾分。
“哥哥！”憶宸輕喚了一聲，終是背過身去，默默落淚。
……
看着羽兒遠去的背影，楚慕雪的心一下子又痛了幾分——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錯了，羽兒本不應出現在楚家的世界之中，或許當初就不該讓他接下這份擔子，或許……或許本沒有或許。
身處如是紛繁世間，從一開始任何人都早已無法選擇，因為他們的命數早已注定……
“墨溪！告訴我！怎樣才能救哥哥！”憶宸緊緊扯住了墨溪的衣袖。
墨溪瞥了一眼小羽道，“其實這世上自有人之可以救他！”
“誰？！”憶宸渴求地望着。
墨溪終是緩緩開口道：“小羽功法盡廢，縱使有了子涵的內力，可小羽為他們換血可又算是劍走偏鋒，除非這世上能有至親兄弟自願為小羽舍命。”
“原是這樣……”憶宸忽然有些傷神了——自己與哥哥終究算不得是至親兄弟呵。
白憶宸舍下小羽，轉身便向他們蕭府奔去……
蕭府內三個小子還未醒——于憶宸而言，這樣剛剛好……
蕭清皓被憶宸下了些迷藥，憶宸又派人将他們蕭家父子四人偷運至南越，待其醒轉過來憶宸終是說明了來意，而蕭明、蕭遠兄弟二人卻說什麽也不肯，至于蕭清皓，他猶豫了一下，最終卻也未能應允——“你此言可當真……可明兒與遠兒畢竟受不得這樣的苦……”
“你們！難道哥哥生來就受得了這樣的苦嗎？！”白憶宸幾乎咆哮而出。
蕭遠環顧四周，低聲問道：“小羽他是東荒之主？”
“可他姓蕭，他從未對不起西吳！”白憶宸氣得幾乎就要拔出了那把佩劍，“我真不明白哥哥他為何要幾次三番地救你們！”
叱咤開帝業（5）
“憶宸，你與小羽……”蕭墨倒也抓住了一個側重點。
“哥哥與我本就是一母所生，我自是應當喚他一聲哥哥。” 白憶宸頓了頓，“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