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明兒的臉色是越來越好了，還別說，這小子倒是有幾手呢！只是他卻一直忽略了另一個孩子的眉頭總是蹙得那麽讓人心疼……
這日弄玉才從屋外救治那些人歸來就聽小厮傳道：“蕭氏父子去馬廄取了馬……似乎……”
“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了嗎？即便你不知道那也該來和我道一句謝呀！” 弄玉輕咳了幾聲，“為他們備馬……”既然留不住，那便目送你們離開吧……
弄玉撫着胸口——隐隐發酸——原來父親的感覺是這樣的……
“你說公子他也真是的，救什麽人不好？偏偏救了那麽兩個白眼狼，他自損內力，人家連句謝都沒有，更別說什麽雙倍診金了，真是賠大了！”一個小厮說道。
“可不是嘛，你都沒看見那夜公子回來淋了一身的雨，昨兒好像又咳了整整一夜呢……”聽這個人說得他家公子那可真是要多慘有多慘了！
……
蕭清皓聽了眉頭也是一蹙，“明兒，為父去向他道一聲謝，畢竟他也救了你……”
其實在心底蕭清皓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謝人家，一家人談錢多傷感情啊，是吧？在他看來，這多半也是應該的——只是聽人家下人都說的這麽慘了，不去看一下也不太好吧？旁人不知，他還是知道的，怎麽着自己也算是那小子的那啥啊……
“前輩，請坐！”門剛被推開的時候弄玉正在翻書，擡頭看見來人後又趕緊禮貌地站起身來撣了撣便将身下的椅子讓了出來……
蕭清皓見他這樣反應，也不覺愣了一下，如今看來這些時日這小子倒是花了些心思的，不過身體也太弱了些吧，怎麽疲憊了幾日就面目發白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明兒是日日喝他的血過活的呢！
“明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日我是來向你辭行的……”蕭清皓此時的話語裏只有客氣應付的味道。
不過還是來知會了一聲，不是嗎？弄玉如是想着，“……那我可以跟着嗎？把我一起帶走吧……”連他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會說出樣的話，更沒想到自己會不經意地又接了句，“至少帶上我對兄臺的病也是好的。”
只見弄玉公子低眉斂目，想他定是極其高傲的一個人，說出這樣跌身份的話想必也定是鼓足了不少勇氣的，蕭清皓又刻意地望向了別處——這小子說完便一直緊緊攥着手中的書，想來他也是極其忐忑的。
“你看的什麽書？”蕭清皓他并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同意那帶不帶上的問題，倒是先問了句極其無關緊要的話。
“沒什麽！”不知為何這小子竟然有些羞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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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給我倒一杯茶嗎？”——姜畢竟是老的辣，如此那人只能把手中的書放了下來——蕭清皓只稍稍瞥了一眼，實在沒有想到哇！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吧？只是你也這般年歲了還看什麽家規家訓呢，想來你也定是極調皮的，我們蕭家的家規家訓可遠比這多的多……想來你也看不完啊。”蕭清皓這是試探嗎？是要認弄玉了嗎？
“無論多少我都會看完的！”弄玉跪地擡首，恭順地敬了茶，“您是有帶我走的意思的吧？”
邂逅徼時願（7）
“其實，身邊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我想你一個人也可以過活的……你這些年一個人不也挺好的嗎？玉面鬼醫……在江湖上聽來也很好。”蕭清皓說得無心，不過這算是直接的拒絕嗎？
“我……我懂了……前輩，恕不遠送！”弄玉低眉，可聲音的哽咽卻無情地出賣了他……
其實聽到這小子聲音裏的痛苦與掙紮蕭清皓也有過那麽一絲的後悔，別人都說豎子無辜，一想這孩子要一個人飄零在江湖之中自己又何嘗不是閃過了萬般的痛苦？只是和這小子比起來自己未曾落淚罷了……或許，不帶他走他還能在江湖中好好活着……
望着父親遠去的身影，弄玉先是縮在牆角嗚咽了幾聲，之後又抹了一把淚——其實這幾日相處也足夠了…… 為什麽還要貪戀呢？可為何明明已經想明白了卻還是有砸了內室的沖動呢？此刻心中的情愫不是生氣，只是有些難過……難過父親為何不要自己……
“哎呀，到底是誰給我們的弄玉公子委屈受了？”不知歐陽濤又從哪裏冒了出來。
“沒有沒有，只是有些想哭罷了，你怎麽有空來這兒？傳聞你們西吳這兩日不是挺忙的嗎？”弄玉趕緊把眼角的淚痕抹去，換上了一副坦然的模樣——再多的痛苦，只是偷偷的藏在心底，不想讓人去發掘。
“聽說蕭叔叔要回去了，我爹就給我放了一天的假……你看我多好哇，特地跑這麽遠來尋你……不過話說你的馬廄裏的千裏馬呢？”這人還是明顯的吊兒郎當！
“我想他們很着急回家，就送他們了……一對很好的父子。”弄玉答得有些吃力。
“哦，我知道了，你這小氣鬼，在心疼自己的千裏馬吧？”歐陽濤還是笑眼彎彎。
“你猜對了！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啊！”這時的弄玉也很時宜地換上了一臉的死乞白賴。
“我看你在這兒也挺悶的，要不你随我一起回軍營吧？我可要好好和蕭叔叔吹一下，你看堂堂的玉面鬼醫就是我好哥們兒，他準猜不着呢！你說他要看見了明哥哥的救命恩人還是我認識的會不會特驚訝呢？對了，弄玉，算來我倆竟也認識了這麽多年了…… ”歐陽濤說得有些得瑟。
“是啊，也不知道誰連那幫小混混都打不過……要不是我恰巧路過，你這小命兒可就已歸西了，你還不好好謝謝我！”弄玉又朝人抛了個“媚眼”。
“謝你做什麽？這都猴年馬月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你還提！”說着歐陽濤又開始撓弄玉的癢，可惜撓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家夥不怕癢啊……
“你到底去不去啊？”歐陽濤一番無奈之下只好回到主題了，看得出來，他明顯是很想帶人出去顯擺顯擺的。
“去呀，當然去！這就找你們蕭叔叔要糖去……”弄玉淺淺笑了笑，“別再叫我弄玉了，待我去換身行頭……這身公子裝扮太招搖了。”
原來弄玉還會易容？再見他時只見他此時長相俊美，如墨的瞳孔深得好似一汪泉水，看也看不到底，長眉入鬓，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手執一把精致的折扇，一襲白色衣袍襯得他好似神祗一般，腳蹬白色錦靴，長袖白衣随風揚起，叫人不由得看呆了。碧玉冠束起的長發随風而揚，他很美，真的很美，美得叫人移不開視線……
歐陽濤瞧着眼前的人愣了半晌，“險些認不出你來了！話說弄玉弄玉……我早叫習慣了，你讓我怎麽改口啊……罷了罷了，還是你說吧，到底要我叫你什麽呀？”
“蕭羽……”
顧影每自嘲（1）
當蕭清皓聽聞歐陽濤帶回來一個“蕭羽”的孩子來到了軍營中，朝帳門外望了一眼便淺淺地笑了笑——這小子不都說了“恕不遠送”了嗎？自己還在期待什麽呢？想自己這樣待他，還會跟來嗎？真是想多了……
而同來的歐陽濤卻是明顯不知道行情的，只當是小羽的容貌太過女相，讓蕭叔叔嫌棄了吧？早說了讓他不要化這麽娘氣的容貌了嘛！于是歐陽濤把人拉到了帳中，道： “弄玉，你說你幹嘛非要易容呢？本來好好的容貌非化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拉了個姑娘回來成親的呢！”
“又叫錯了吧？濤哥哥，我易容了才好避避風頭啊～”蕭羽撣了撣衣袖，又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弄玉公子可是水月閣的少主……我這在外頭也不自在，還不如換張臉随便闖個禍惹個事也不用回去挨閣主的訓，對吧？”
歐陽濤一臉鄙夷地又望了一眼眼前的人，彎了彎嘴角又道：“我和你說呀，蕭叔叔是很溫順，很謙和的，他才不會在意你闖禍惹事什麽的呢……”歐陽濤剛說了兩句，蕭羽就瞪了他一眼——“濤哥哥，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他哪有你說的那麽好，你每次都在我耳邊誇他這也好那也好，你知不知道他這次差一點……哎！”
“差一點什麽？”歐陽濤忽然來勁了，一番打探下終是無果，只好拍拍蕭羽的肩又道，“其實蕭叔叔他……至少他對我是極好的！”
本來蕭羽也正好不知道能再接些什麽了，恰好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濤兒，這是……”蕭清皓輕輕掀開了帳門——原來他也沒認出來啊！小羽眼角不經意劃過了一絲失落，沒人察覺……
“哦，這是蕭羽。”歐陽濤忙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