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為了你
部隊仍在前進,已經走了近一個月,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這一個月,我除了吃飯之外就是閑逛,沒事找事,行軍時,我也騎獨角獸趕到了隊伍的前面,不再去坐語璇的馬車,吃飯時我也和士兵們一起混,我才不理你呢!算算,我也好幾天沒見到她人了。
“蒼狼!”我正坐在馬上昏昏欲睡,拉茲焦急地叫醒我,身旁是哈迪,兩人都是滿頭大汗。
“幹嗎?這麽急,急着投胎啊你。”
我不爽的揉着眼睛問道。
“語璇病了!”
“什麽?她病了!”我驚訝的差點掉下馬。開玩笑的吧。
“對,連日勞累,加上高燒,已經很嚴重了。”拉茲的臉上已經看不到那幽雅的笑容了。
“到底有多嚴重!”我焦急的問。
“昏迷了好久了,怎麽叫都叫不醒。”哈迪不安的揉搓着缰繩…
“有沒有醫生,快救她!”
“蒼狼冷靜點!”拉茲拍着我的肩膀。
我怎麽想冷靜卻冷靜不下來,以我的性格應該是別人死活關我屁事,何況她還老惹我生氣。可為什麽……
“對不起,軍中只有這麽一個醫生,就是語璇!”哈迪嘆了口氣,無奈的說。
“那附近有沒有醫生!”我不甘心的問。
“我們現在的路線都盡量避開敵人,最近的醫院都在一百公裏外,還是敵人的要塞。”哈迪看了看地圖,告訴我這個無法接受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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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一把抓住哈迪的衣襟。
“蒼狼,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救語璇,不是亂發脾氣。是語璇不讓我們告訴你的。”拉茲拉住了我。
我差點失去理智,良久,我才從盛怒中清醒過來。
看過語璇的病情之後,我不禁一身冷汗,病因我是明白,但以我現有的醫術,根本診治不出到底是什麽病,這決不是一般的發燒。我先從她的藥箱裏翻出一些清熱解毒的藥先給她服了下去,暫時緩解一下。
“這樣吧,還好,這裏離落地谷不遠,我帶語璇去那兒找醫生,那兒是醫生雲集的醫學聖地,四周又有很多藥草生長,應該會有辦法。你們繼續前進,如果一周內我們沒回來,兩個月後的十六日,在巴拉爾山的入口處會合。”我看着地圖焦急的說。
“可那裏就是日夜趕路,最快也要兩天才到,萬一路上病情惡化怎麽辦?”
拉茲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病人如果路途颠簸,确實會加重病情。
“……也沒有其他辦法,如果派人喬裝把她送到附近的敵人要塞的醫院,那樣更危險,敵人是不會放過任何可疑人物的。等于是自投羅網。”我盡量理智的思考着。
“那就是要賭了,賭她的生命力能不能堅持了。”拉茲看着我說。
“只能賭了,起碼勝算比去敵人要塞大的多。”我狠狠的咬着牙。
“可是……”拉茲還有些不放心。
“別說了,就這麽辦。”我堅定地回答。
我騎着獨角獸将語璇背在背上,用布條和我綁在了一起,一路向南狂奔。
我沒理會拉茲要派給我一隊護衛的好意,那樣反而負累。目标太大,往落地谷的方向要經過好幾座敵人的要塞。
語璇現在終于不能氣我了,很聽話地伏在我背上,我可以感覺到她的體溫很高,甚至高得有些燙人,她長長的秀發随風飄揚,掃着我的臉,可她始終在昏迷。
我停在一條小溪邊休息,為她擦汗,望着她幹裂的嘴唇,我的心裏不知為什麽一陣抽痛,從她昏倒開始,已經很久沒喝水了,我想撬開她的嘴,用樹葉喂進一些水進去,可她在痛苦中緊咬着牙,不肯開口。
“傻丫頭,就知道工作,連命都不要了。”我生氣地望着她。
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望着她沉睡中純真而帶點無辜的面孔,我有些慌亂了,心跳怎麽會這麽快。
咦,我突然想起曾有位年老的傭兵說過,我們亞人族的血,是最有價值的血,就連垂死的人,只要喝了亞人族的血,也能保住性命。
“好!我來試試!”
可她怎樣都不肯張開嘴。
我一狠心,一下捏住她的鼻子。
上天保佑,她本能地因呼吸不暢張開了嘴,我忙一刀割開了手上的血管,一股熱血湧入了語璇的嘴裏。
“快喝,快喝。”
我拍打着語璇的背,好讓她不會嗆到。
頭開始有點昏呀!我明白血已流了很多,差不多夠了,我上了些藥,包紮了一下,又背起語璇上路了。似乎真的很有效果,她的呼吸平穩了很多,看來我的血真的可以當首陽參用啊。那是不是應該開高價賣血呢?昏,又亂想什麽吶。
稍微好一點,我便又放血給語璇喝,一邊暗罵怎麽還沒到。
天色暗了,可我不能休息,我沒有多少時間。
“語璇!堅持,我們到了!”
兩天來,我不吃不喝,終于落地谷就在眼前了,我興奮地叫嚷着,一溜煙沖進谷裏,這裏是醫學聖地,有很多精于醫術的醫生。這下語璇有救了。
我一家一家地敲着門,“求你們救救她吧!”我哀求着。我發誓,我活到着這麽大,還沒這麽低三下四的求過人。
可醫生們看了都搖頭,似乎是告訴我,放棄吧,沒治了。
我幾乎找遍了所有的醫生,可是……
“你們這些庸醫!廢物!騙子!”
我終于受不了了,最後一絲希望也化為了泡影,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在消失,仿佛一瞬間被什麽抽空了一般,我絕望了。
“既然這樣,我要讓你們這些混蛋都為語璇陪葬!”我狂吼着,拔出風牙。
我已經要瘋了,我不能容忍自己看着語璇漸漸離我而去。
“等等!”一位白發老人攔住了我,“年輕人,別沖動,你殺光全世界的人,她也不會醒過來。”老人個子很矮,仰着頭看着我。
“可語璇沒治了!連這兒也治不了……”我絕望地說。
“不,可以治。”
“真的?”我一把抓住了老頭,那本來細長的眼睛睜的比水晶球還大一圈。
“快說!”
老人被我捏痛了。
“禮貌點。”
死老頭生氣了,我只好識時務的放下他。
“那些醫生搖頭不是無藥可治,是不能治,因為治這種已惡化的晚期肺炎的藥草長在絕壁上,沒人上得去。”
我這才知道語璇得的是惡性肺炎。心中暗罵道:那群該死的醫生,好歹到是告訴我是什麽病啊,正混蛋,一群宇宙超級霹靂無敵大白癡!
“告訴我!那絕壁在哪?我去摘!”我焦急地問,心裏又升起一絲希望。
“只怕等你回來……咦,你給她吃過什麽?”老人摸着語璇的脈突然驚訝的問。
“沒給她吃什麽啊,她在昏迷,不能吃東西啊,怎麽了?”
“按理說她病情嚴重,你又帶她長途奔波,雖然一路上你背着她,沒受太大颠簸,可也應該奄奄一息了,可現在她心口仍有一口熱氣護着她的心脈,保住她最後一口元氣。”
“對了,我給她喝了我的血……”我撓着頭說。
“你是亞人族!?啊!我連你的頭發是銀灰色的,耳角帶尖都沒注意,真是老糊塗了。這就難怪了,哈哈哈。”老頭看着我鬥篷邊露出的一縷頭發一臉的恍然大悟了。
“那個絕壁在什麽地方!”我打斷他的話焦急地問。
“出谷向東不到兩公裏就是,最頂部的巨石上長着七葉草,雖然你給這個女孩喝過你的血,但也已到了極限了,如果明天早上還不吃藥,就完了!”
“好,天亮前我一定回來!”
我把語璇安排在老醫生家裏,老醫生還派了一個小學徒随我而行,他叫恒,也不過十一、二歲,和茱拉差不多大,大大的腦袋短短的黑發,機靈的眼睛,很活力旺盛的樣子,那野氣難馴的樣子到是讓我聯想起一種動物——猴子。
“語璇,等我回來!”
我們騎着獨角獸迎着落日的餘晖奔出了落地谷,路上遇到了一小隊敵兵,被我随手打發了,只是可惜跑了幾個,也沒工夫去追殺。
“哇,好高呀!”
我仰頭看着,張大嘴巴。根本看不到頂嗎。
“當然了,絕壁起碼四千多米高,又是直上直下的,沒人上得去!”
恒在一旁失望地說。
“沒問題,看我的!”我拍着他的頭,“我可是蒼狼,什麽難得倒我!”
“啊!?大陸最強的傭兵,不是騙人吧?”小家夥滿臉懷疑的斜着眼睛看着我。
我暈,我用的着騙你個小孩嗎?
“好了,別鬧了,我上去了。”
“喂,大哥哥,天黑,小心呀!”
“放心吧。”大哥哥這三個字聽起來還真是受用啊。讓我渾身毛孔都舒服。
這座該死的山,果然和名字一樣,有夠絕的,真是難以攀登,且可借力之處又少,好幾次都差點掉下去,每到一處稍微平坦的地方,我都用抓鈎抓住岩石,以防掉下去。
身體好痛,好累呀!
“喂,哥們,這牛皮不是吹的啊,大話都說了這要是回去拿不到藥,語璇還不和我沒完啊。”我一邊爬一邊跟自己說,但我明白如果我拿不到藥,誰也沒機會和我沒完了。
我頭腦中很亂,這半年多來的一件件事都來搞現場直播。可惡,不能分散精力。啊,突然想到那次,語璇把電視搞壞了,還非要自己修,揚言不修好就一個星期不說話,本來還有聲音勉強可以當收音機,修了半天結果只能冒煙當濃煙制造機了。想到後來她那比比劃劃就是不開口說話憋的半死的樣子真是…
“哈哈哈哈,真是大白癡,哈哈哈哈,哎呀——”
搞錯,笑的太得意了,差點掉下去。
每一次用力,傷口的疼痛就加劇一分。真是該死,我咬着牙,堅持着,寂靜中只有山風的呼嘯陪伴着我。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我隐約地看到了山頂,看到了風中搖擺的七葉草。
可是,我也沒什麽力氣了,傷口也因為用力過猛而都崩裂了,血,順着手臂、衣服滴了下去,染紅了岩石,染紅了土地,可語璇還在等我。
我伸出手,七葉草,幾乎伸手可得,還差一點,就一點,但再上去又無處攀登。
“我就不相信!”
我大喊一聲,一下子跳了起來,淩空一把抓住了七葉草。
“哈哈,摘到了吧!”
不對,這時我才發現我在空中,空中!
“哇!”
我慘叫着直落下來去。
“嘣!”一聲,我猛的挂在了空中,幸好,我提前用抓鈎抓住了岩石!
我長出一口氣,一身的冷汗。這麽死掉,似乎太不光彩了。
傷口傳來一陣劇痛,那沒長牢的肋骨也開始搗亂,可惡,好痛,痛得我覺得還不如死了會舒服點,可語璇在等我,為了她,我要活着回去,我順着繩索向下滑。
良久,我才突然感到腳踏實地了。
“大哥哥,怎麽樣?”恒焦急地問。
“拿到了!怎麽樣,沒騙你吧!”我拿出了懷中的七葉草。
“哇,厲害,你果然是……哎呀!你怎麽全身都是血呀!”恒很驚訝。
“沒什麽,傷口開了。”
“那還是快包紮吧!”
“別廢話,少那麽婆婆媽媽的!快走!”我拉着他上了獨角獸,這時天邊已經開始泛白,時間不多了。
還沒到谷口,我已看到了前面的黑壓壓的一片軍隊,還在搜索什麽,一定是昨天晚上放掉的小卒回去報的信,烏黑的盔甲,黑騎兵!
“恒,你騎馬先走,你是小孩,他們不會為難你的!”我從馬背上跳下來,“記住,盡快把藥送去!”恒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我一拍獨角獸,受痛的獨角獸一下蹿了出去。
恒很害怕,緊緊握着七葉草,全身發抖,劇烈快速的颠簸,和與黑騎兵越來越近的距離讓他感到恐懼。畢竟他還是孩子,難為他了!
突然騎兵團發現了奔來獨角獸,也發現了我,一陣硝煙,一陣吶喊,隆隆的馬蹄下,大地都在顫抖,士兵們的吶喊像巨雷一般。
恒吓得一下子趴在馬背上,士兵們卻好象沒看見他似的,從他身邊沖過,直向我奔來。
恒回頭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拔馬向谷中奔去。
我微笑着拔出了風牙,“語璇,藥……我送到了。”
我心裏一緊,說實話,上千名黑騎兵真是讓人頭皮發麻,我又舊傷複發,情勢不利得讓人目瞪口呆。
“沖啊,他的人頭可值一萬枚金幣!”帶頭的兵團長喊着。
“我的天啦!我從沒想過我的頭會這麽值錢,那麽我倒不如自盡再提頭去領賞,不行,那就死了,死了要錢有什麽用,所以……我不能死!”
我眼中殺機大顯,寒光暴射,“死!”一聲斷喝,一記橫掃的劍氣将前幾排的士兵人連帶馬削成兩半。翻滾着将大地染上了一層血紅色。
最近,我常感覺身體中的魔力洶湧澎湃,看來,像我這樣常生活在死亡邊緣的人提升力量要比常人快得多,連以前的古書《究劍決》中學的很多劍技必殺我感覺也可以用了。
當然,那本書是我從一個騎士團團長手中搶的,反正他也笨,學不會,為了好好學習讓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前輩在地下也能心安一點,我就只好不辭辛苦,先己後人,樂于助人的學了。從此點可以看出我有評西歷十大傑出青年的良好品質啊。,不過那本書殘破的有夠可以,大部分都已經無法辨別了,我只好自己想,自己創。唉,還不如自己寫本書輕松吶。
“連續劍”,終于有足夠的劍氣可以發動這項必殺劍技了,我如同旋風一樣沖入了敵群,一陣爽快的連斬,敵人慘叫着倒下了一片。
“醒龍!”最後一擊,一陣轟然的雷電向四周炸開,無數士兵在閃亮的電光和劍氣中倒下了。我身上卻也猛的迸出一陣血霧。說笑歸說笑,我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我感覺力量正在一點點流失,劍越來越沉了,頭腦也開始混亂,由于失血過多,我的眼睛也看不清東西了,我只能憑着戰士的本能戰鬥下去。
“休想殺死我!”我如野獸一般嗥叫着。
語璇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美麗的眼睛看着老醫生和恒,有些疑惑,“你們是誰?我怎麽會在這兒?”她問道。
老醫生笑了笑說,“是一個銀灰色長發的年輕人送你來的。你得的是惡性肺炎。”
“不可能,這病無藥可治,除非有七葉……”語璇很驚訝。
“沒錯,你吃了七葉草,要不早死了,那個年輕人去絕壁上摘下來的,還有,要不是他半路上給你喝了他的很多血,你也撐不到谷裏,就完了。這個亞人族的小夥子還真是不錯。”老醫生撚着長長的胡子說。
“蒼狼……”語璇低頭若有所思地念着這個名字。
“哇!”恒再也忍不住了,大哭了起來,“怎麽辦,蒼狼大哥死定了,怎麽辦?”
“什麽,蒼狼他人呢?怎麽了?”語璇撐着虛弱的身體坐了起來。
“蒼狼大哥攀絕壁時,全身的傷口都崩開了,到處都是血,快成血人了!可他下來還笑着說‘拿到了’,回來時又碰上了追殺他的人,有好多人呢,他讓我回來送藥,自己卻為了引開他們,用那樣的身體去拼命了!”恒哭得悲慘極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活生生的接觸戰争。
“我最後只聽見了一聲巨響,哇!怎麽辦呀?”
“蒼狼,你這個不要命的笨蛋!”語璇黯然淚下,“這不知是第幾次了,你為什麽總是那麽蠢!不行!我要去救你!我也要戰鬥!”
這完全不可能,語璇虛弱的身體竟然可以站立行走,老醫生驚呆了,“奇跡呀!”。這都是因為亞人族的血嗎?
當語璇他們趕來時,火紅的已經朝陽在我背後冉冉升起,他們看到了人間地獄。
遍地狼藉,數不清的人與獨角獸的屍體到處都是,大地都被血染成了紅色,橫七豎八的長槍,刀劍插在地上,屍體上,一切都是血紅的。
地上因魔法而炸成的大坑四處可見,人與馬的斷肢、碎石、碎裂的兵刃,到處飛散。整個空中都是硝煙味和血腥味。而我撐着風牙坐在一塊岩石上,現在風牙随着我的魔力提升也升級了,盡管一場苦戰,卻完好無損,相比之下,我已成了一個血人,連我從未受傷過的臉也加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只差一點便劃到了眼睛,這簡直是一種恥辱。
不過現在,我已經沒空想那麽多了,我只覺得周圍好黑呀,什麽都看不到,身上好冷,難道又下雪了,不可能,現在都還沒到到秋天那,可為什麽這麽冷,難道我這回真的要死了!
“阿狼!”
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我,是誰,是語璇嗎?我伸手摸着,“你在哪兒,我怎麽看不到你?”我真的什麽也看不見了。
“我在這兒,在這兒!”她抓住我的手,“阿狼,我在這兒……”
我看不到,可我感覺到有幾滴暖暖的液體滴在我手背上。
“別哭,這麽大個人了,還像小孩子,每回我打完仗,你老是……哭喪着臉,笑一笑不行嗎?你笑…笑起來…很…好看…”
我想伸手幫她擦幹眼淚,可一陣劇痛,我便暈了過去。
“阿狼!阿狼!”語璇驚恐地叫着,她生怕我再不會醒過來。
“放心,失明是暫時的,因為失血太多了。暈過去了也是因為傷太重了,痛的。”老醫生把過脈安慰着驚慌失措的語璇。
“你不許死,是我救的你,我沒讓你死,你怎麽可以死!”語璇叫喊着,“你怎麽可以扔下我一個人,我們一塊來的,也要一塊回去!我再也不故意氣你了…”語璇瘋了似的搖着我,可惜我什麽也聽不見了。
真的不知為什麽,我竟然沒有死。
當我醒來時,面色蒼白的語璇正目不轉睛地看着我。
“嘿…美女…早…早上好!”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語璇半天沒說話,可我看到了那在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阿狼!”她突然一把抱住了我。
“我還以為你不會醒了!”她哭泣着。
“好了,好了,我…我是不死鐵金剛,不會死的。”我忙安慰她。
“放屁!”
那個死老頭不識時務地推門進來。
“要不是這女孩拖着大病剛愈的身體守了你三天三夜,熱了為你擦汗,冷了為你蓋被,你早死了。也幸虧你們亞人族天生身體愈合能力強,不然不死也半殘。”
死老頭!暗罵道。
“謝謝。”我對語璇說。
語璇的臉一下紅了,奇怪,這可是千古少見的事。
“應該我謝你才對,沒有你,我早就病死了。”她什麽時候這麽柔情似水了,平常她可是很嚣張的,看來不是我的幻覺,就是她腦子燒壞了,奇怪。(你是木頭人呀,笨蛋!唉,“情商”低到這個地步看來是沒救了,還是自殺吧。)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我的傷口也基本上全都愈合了,語璇也恢複了精力,看看時間離我和拉茲約定的也不遠了,我們也該走了。
“老頭子,謝謝你的照顧!”
“死小子,說話不會客氣點!”老頭指着我的鼻子說。
“你這個老頭兒人還不錯,醫術也高,就是手藝太差,飯菜不好吃,下回打死我也不來了!”我邊整理馬鞍邊一臉惋惜狀說。
“下回你再來我就打死你!”老頭子一臉很不爽的說。氣憤的捋着長長的胡須。
“好了,阿狼,別鬧了!”語璇拍了拍我的頭,像對小孩似的。
我笑了笑,無語。
“幫我照顧好恒啊。我就這麽一個傻徒弟。”老頭叮囑着,恒是又哭又鬧連喊帶跳尋死上吊才讓老頭同意讓他和我們一起走的,他想去見識外面的世界。
“放心,我不會虧待未來的名醫的。這回語璇病了,也有醫生給她看病了!”
“蒼狼大哥,我可是很行的,交給我,你放心!”恒很自信地說。
“好,出發!”我們三人三騎向着北方的巴拉爾山脈出發了。
恒不時地回頭,直到老頭那單薄的身影消失,“師傅,我不在了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啊。”看着他不舍的樣子。我也有些不是滋味,帶他到那個殘忍而危險的世界,對嗎?
盡管死老頭的飯菜不好吃,脾氣又很臭,說話又比我還刻薄,可我想我以後還是會來看他的。但是——決不給他帶禮物。誰叫他倚老賣老,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