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一個時辰之後,情郎起身下榻,他望着略皺的新衣衫暗喜道:“哇操!這樣才不象是新衫,我可以多瞞她們一分啦!”
他打開窗戶,一見院中無人,立即挾着包袱飄去。
沒多久,他逍遙的出現,他趁着沒人注意之時,先埋妥包袱,然後再大大方方的沿着大道路通行。
黃昏時分,進入一個較熱鬧的鎮甸,而且坐在一家比較像樣的酒樓中平靜的享用頓的晚餐。
不久,突見兩位一身勁服的胖瘦青年聯袂登樓,情郎乍見到這種江湖人物,不由暗暗留上心。那兩入朝現場瞥了一眼,立即放座。
他們點酒菜,俟小二離去,胖者立即低聲道:“侯兄,依你的判斷,明日之鬥,尼姑會勝,還是和尚會勝?”
“不一定,和尚人衆,尼姑兵精氣足,有得拼哩!”
“怪啦!和尚尼姑原本是一家人,怎會厮拼呢?”
“誰知道呢?他們雙方皆與佛門淵源甚深,竟會厮拼,可見冰凍三尺,并非一日之寒,其中後然另有內幕。”
“他明天要不要去瞧瞧?”
“當然要啦,難得的是九大門派之人在厮拼,豈可失去眼福。”說至此,小二已經端來一道菜及一壺酒。
兩人便開始用膳。
情郎忖道;“哇操!這兩人看來必非善類,否則,豈會幸災樂禍呢?媽的,天下怎會有如此多的壞蛋呢?”
倏聽右側牆角傳來:“游兄,你知道明日擂臺賽之內幕嗎?”
“當然知道啦!半山腰的雷音寺和尚與山上的尼姑雙方多年失和,決定要在明天來一個了結。”
“你知道他們失和的症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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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為了香火,是嗎?”
“是的,普陀庵雖在山上,可是,善男信女寧可多走百丈赴庵拜佛,也不去雷音寺參香。”
“雷音寺便怪罪普陀庵高高在上,阻擋了他們的氣勢,所以才會香火衰頹,經常冷冷清清呀!”
“是呀!這些和尚居然還迷信,真是可笑!”
“他們分明只是借詞掩飾而已,你知道他們多可惡嗎?”
“多可惡呢?”
“那些小和尚每天到是跑到普陀庵飲用的溪中光着屁股洗澡,老師太可以裝作沒看見的,小師太怎麽受得了呢?”
“真的呀?媽的!有夠可惡!”
情郎亦聽得暗暗一火。
只聽那人又道;“聽說他們雙方皆邀了不少好手來助陣,雙方亦的約妥時日比武落敗者,必須搬離此地哩!”
“怪不得近日來,一直有江湖人物入鎮,害我晚上皆睡不安穩,耽心會遭到他們的搶劫或偷盜哩。”
那人輕噓一聲,指了指胖瘦青年。
另外一人立即噤聲低頭用膳。
情郎一見廳中靜了一下來,他默默取用一陣子之後,立即下樓。
他跟着小二進入上房,略一漱洗,便上榻調息。
他為了查訪消息,已經決定要去瞧瞧和尚及尼姑之戰。
何況,他已經發現功力越調運越精純,他豈能不把握機會好好的進補一番,以應付來日的艱巨任務呢?
◆◆◆◆◆◆◆◆◆◆◆◆◆◆◆◆◆◆◆◆◆◆◆◆◆◆◆◆◆◆◆◆◆◆◆◆◆情郎跟着人群走過一座橫嶺,又矮過一座矮峰,立即看見前面一座亂石岩荒谷中,已經擠了不少人。
喧叫之聲震耳欲聾,在場之人大多數武打裝扮,瞧他們扯嗓交談,興奮得雙眼發亮,分明甚為期待這場比較。
谷中央之大石既多又奇形怪狀,那又尖又白的石筍遠望生似餓狼之利齒,令人望之心寒。
谷中央搭了一座近七丈高的巨大擂臺,寬廣至少有四丈以上,而且四面均未搭梯,欲上臺交手之人非得是“跳高國手”不可!
情郎不由暗自皺眉道;“媽的,這座擂臺一定是那些和尚搭建的,失手墜臺的人休想能夠活命哩!”
在擂臺的後面八丈遠處,另建一個不到一丈的小平臺,臺上只放一張披紅太師大椅,後面臺角上分別懸着“雷音寺”雪白紗燈。
在擂臺的右左兩側各搭一座長方形的小平臺,它們橫廣兩丈,寬約丈二,由于它們分別距離中央臺五丈遠,尋常人休想掠過。
這兩個平臺雖然一樣大小,擺設卻不一相同。 左邊的平臺上,前一排擺滿了披紅大椅,後面三排也擺滿了亮漆圓凳,左右三面亦懸滿“雷音寺”大紗燈。
右邊平臺不但沒有紗燈,也沒有椅凳,而且連搭建的木柱皆比左邊的平臺細小,若是上去的人多了些,非塌臺不可。
情郎由左右平臺之擺設便明白“雷音寺”的和尚們是如何的“海霸”,他暗自冷笑了。
因為,從四面八方湧來的了群至少多達三千人,不但把荒谷擠得水洩不遠,而且到處叫喊不已!
“喂!老錢呀!這邊看得清楚些,過來吧!”
“真的呀!好,我過去!”類似這種邊喊邊“大移民”之類此起彼落,因此,不但甚為喧雜,而且擠來擠去,實在煩透人啦。
尤其,情郎身懷“夢幻珠”及一大疊銀票,他擔心地被別人混水摸魚,所以,他特別的讨煩這種“大移民。”
不過他為了隐蔽身份,不便運功逼退別人,所以,只好硬忍耐了!可是,人越來越多,而且,臺上遲遲不見人影,不少人在等得不耐煩之際,立即開始咒罵雷音寺的和尚。
情郎聽得一陣心煩,又被擠來擠去的汗酸薰得難受極了,他在無奈之下,便縱身向上一掠。
“唰!”一聲,他已經站在一根二丈高的石筍上,他不由自主的噓了一口氣道:“媽的,世上竟有如此多無聊的人呀!”
他這招點子立即使二十餘人“見賢思齊”的掠立在各地高矮不一的石筍上面,他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安。
因為,如此一來,他不會因為特殊而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呀!
突聽站在左側三丈餘上的那名瘦削中年人道:“井兄,擂臺後面那個小平臺上還懸着一塊‘公證人席’牌子哩!”
立見站在瘦削中年人左側三尺外石筍的瘦削中年人沉聲道;“似這種擺臺比武理該聘請公證人,以昭公平。”
立聽不遠處有人道:“ 聽說因為公證人一直到現在尚未趕到,所以比武雙方的高手才會遲遲沒來哩。”
“老兄,公證人是那位前輩?”
“不知道哩,不過,聽說對方是由雷音寺住持本賢法師聘請的。”
“他為何至今仍未現身呢?”
“聽說好似在中途出事了。”
附近之人立即不滿的抗議叫嚷着。
情郎正在暗自皺眉,倏聽處傳來悠揚的“锵!”敲磐聲音,他不由暗喜道:“哇操,該來的人終于來了!”
他便故意改換左腳踩住筍尖,以表示自己的功力并不怎麽樣?
好半響之後,立聽遠處外圍的人群歡叫道;“快看!來了,來了呀!”
只見二十多名俗家男女和女尼簇擁着一位老師太正在匆匆的走向右側那個小平臺前。
老師太年約七旬,身穿灰袈裟,胸前挂着—串念珠,手中拿着一柄銀鬃拂塵,神色凝重的默然而行。
那些俗道男女年紀不一,高矮不等,每人均攜有兵器。
那些女尼—式灰袈裟,一手持拂塵随後而行。 立見不少人紛紛讓道。
老師太慈祥的合掌頻頻躬身喧佛號致謝而行。
在這時,突聽一陣嘹亮的“锵!”磬聲自左側嶺上林間傳出,情郎立即看見十二名年青和尚分成兩列前行。
他們邊走邊敲鑼,頓顯不少威風。
接着一位頭如麥鬥,環眼獅鼻的胖大和尚走出來了。
只穿着杏黃僧袍,披着織金朱紅袈裟,手持日月綴鐵禪杖,他這付打扮,應該是昂頭闊步,威風凜凜哩!可是,他那張血盆大口卻緊閉成人形,好似不爽哩!
跟在胖大和尚身後的人,包括男女老少,僧道俗丐,而且多達兩百之多,哇操!他們好似在中東攻打伊拉克的“多國聯軍”哩!
尤其那些僧人個個身寬體胖,滿臉橫肉,那有出家人的慈禪、莊嚴法相呢?
不由令情郎暗暗的冷笑!哇操!肉多的人揍起來才爽哩!
不過,瞧那些胖和尚手中的兵器,全是清一色的重家夥,不是降魔杵,就是鐵禪杖,每柄至少近百斤重。
因此,他們一接近,人們便畏懼的自動讓開。
倏聽右邊的人群大聲喝道:“好也!”
衆人立即看見那位老師太已經飛身縱上平臺。 左邊衆人心中對這些野和尚敢怒不敢言,此時,一聽見有人喝采,立即也有人發洩似的跟着叫道;“好也!”
于是,就在另一位灰衣老師太及一位老者,—中年婦女、一位道長、兩位花衣少女掠上臺之際,衆人跟着高喊着。
這時喝采聲便在谷中回蕩着。那群胖和尚見狀,神色獰厲的行去。
不久,手持日月鐵産杖的胖大和尚已經走到左側臺前,只見他将大袖猛然一拂,那肥胖的身子便淩空飛上臺。
當場便有一部分武林人物喝采叫好。
只聽一陣“唰!”聲,剎那間便有三十人身輕如燕的掠上臺。
沒多久,整座小平臺上已經坐滿了人,而且另有八名胖和尚手提重兵器橫眉豎眼的分別挺立在臺上之左及後側。
這份聲勢實在有夠“臭屁!”
遠處右邊平臺上的女人若和他們這批一比,實在渺小得可憐。
立即有人暗嘆她們穩輸啦!可是,那兩位老師太雖然神情凝重,卻仍然依序站在臺上低聲交談,進行了解敵情的知己道彼工作。
老師太待和尚們坐定之後,立即步向臺前。
臺下迅即一片寂靜!
老師太立即合掌道:“阿彌陀佛!”
人群立即以掌聲及歡呼表示答禮及歡迎。
胖和尚見狀,急忙到臺前振吭喝道:“阿彌陀佛!”
現場立即也響起掌聲及歡呼聲,不過,那聲音小多羅。
胖和尚的臉色更難看了!
老師太朗聲道:“貧尼梅簡添為普陀庵的住持,終日嚴守清規,一心禮佛,宣揚佛法,因而擁有衆多的善男信女……”
現場立即一陣議論及騷動。
胖和尚憋不住了,他仰天哈哈大笑了!
臺下便有不少人為之色變!
沒武功的鎮民更是驚慌的捂住雙耳。
梅簡師太只得住口不語。
胖和尚大聲道:“梅簡老尼能言善道,貧僧口拙,不願多言,如今許多天下英雄辛苦趕來此地,并不是瞧你耍嘴皮……”
臺下立即有好鬧事者出聲叫好。
胖和尚得意的道;“拿出真功夫好好比劃一番吧,別讓施主們空跑一趟呀!”
便有不少人跟起勁起哄叫好。
梅簡師太嘆道:“本賢道友,你就是把貧尼諸人全部斬光殺盡,善男信女們仍然不會踏進你那雷音寺一步!”
立聽一位身穿簇棉花袍,頭戴皮帽的老者自本賢法師的身後喝道:“老尼婆,你如此唠叨,怕死乎?”
“阿彌陀佛!田老莊主居然也來援手為本賢道友助拳,令尊九泉有知,定當瞑目含笑後繼有人矣!”
老者氣得起身戟指一指怒道:“老尼婆,你別在那兒冷諷熱嘲,你今天就和本莊主見個高下,拼個死活!”
“田施主若打死貧尼,只怕你下回再到敝庵強納夫人之對,再也找不到似貧尼這種堪供威逼利誘的對象了!”
衆人不由大嘩。
立即有人大罵;“老豬哥!”
“老不修!”
原來這位田老莊主曾經前往普陀庵欲強娶庵中的美貌年輕女尼為“細姨”,結果被梅簡師太“三振出局。”
田莊主當衆被起了這塊瘡疤。老臉一陣青紅,立即向本賢師憤聲道:“法師,請允老朽先與老尼婆交手!”
立聽站在梅簡師太身後的中年婦人上前叱道:“慢着,你們所要求聘請的那位公證人怎麽尚未出現呢?”
本賢法師的胖臉一紅,無言可對。
田莊主已經脫下一錦袍,露出一身綢緞短靠,立聽他怒叱道:“雙方比武,不敵者為輸,何必一定公證人?”
站在梅簡師太身後一布衣老人聞言,立即踏前兩步道:“要請公證人乃是你們所建議,如今何又出爾反爾?”
本賢法師立即吼道:“公證人出事啦!”
倏聽半山的樹林中傳來一陣喝罵道;“放你媽媽的狗臭屁,誰說俺老人家出了事情,不能來啦!”
衆人立即好奇的瞧去,只見一道寬大黑影迳由半山上踏枝掠樹,疾快如風的直掠向公證人的小平臺,根本看不清他的衣影及面目。
當場有不少人暗為普陀庵擔心了!
那知,本賢法師諸人卻神情迷惑的望向對方。
只見黑影似黑鶴升空般掠上臺,然後人影一閃,小平臺的公證人大椅上立即坐了一位黑袍瘦小老人。
他蓬頭垢後,草靴赤足,身上那件舊袍補了又補,真令人擔心他只要不小心放一串“連珠屁”黑袍非破不可!他的身體除了骨頭就是皮,渾身沒有兩斤肉,可是,臉上的一對大眼睛卻好似“探照燈”一樣明亮。
立即有人因為他似猴而哈哈一笑!不過,武功修為越深的人,卻識貨的不敢吭聲。
情郎更是收斂眼神,不敢引起瘦小老人的注意,因為他知道此老的來歷及對方那怪異的脾氣呀!
瘦小老人朝大椅扶手一拍,催道:“俺老人家到啦!開打吧。你們放心,俺老人家絕對公證,誰他娘的不公正,誰就是他奶奶、孫子!”
立即有人哈哈大笑!
瘦小老人愉快的扣着他的臭腳丫,享受扣癢的快感了!
本賢卻迅速的回頭身後向諸人投以詢問的眼色,可是,衆人卻報以輕輕的搖頭表示不認識此老。
他立即忍住性子向瘦小老人微一躬身道:“請問您是何人請來的公證人?”
“混帳!俺老人家不是你這禿驢請來的嗎?”說着,立即取出一張大紅貼子迎空一晃。
“這……你……”
“怎樣,這不是你們雷音寺的請帖嗎?”
“這……”
田莊主一見本賢法師被僵住,立即故意喝道:“好一個大膽老賊,老夫想起來了,你曾在年初赴本莊後宅偷東西吧?”
“哈哈!不錯,俺是去了你家的後院,可是你那細姨卻和你那管家在你大床上耍把戲,結果,俺什麽也沒偷到。”
衆人立即哈哈一笑。
田莊主弄巧成拙,氣得抓起椅子砸去。
立即有人叫道:“老人家小心!”
瘦小老人卻仍然愉快的扣着腳丫子。
“嘩啦!”一聲,一壘安打!那張亮漆大椅不偏不倚的砸在瘦小老人的頭頂上,立見橫木激濺,木片紛飛,那張豪華椅子“報銷”啦。
立即有不少人不忍心的驚叫出聲。
瘦小老人卻起身喝道:“老鬼,你慘啦!”
衆人一見他安然無恙,立即鼓掌歡呼。
田莊主諸人卻為之色變。
瘦小老人接着:“你砸俺一椅,俺也賞你一拳頭!”
“頭”字一出口,他就高高的站在椅上,也未見他如何作勢,右手一握拳,便猛向左平臺上的田莊主搗出。
不知情的人認為他在耍寶,不由哈哈一笑!豈知田莊主卻悶哼了一聲,身子猛向後退!和尚們瞧傻眼了!
本賢法師上前一扶,立覺雙掌被震得一陣麻疼,他正在暗駭,田莊主已經“呃!”一聲,張口噴出一道血箭。 他那身子亦軟綿綿的倒下了。
本賢法師諸人瞧怔。
臺上靜悄悄了。他們都駭訝的望向瘦小老人。
情郎亦暗凜道:“哇操,這記怪招實在太罩了,我該好好學學哩!”他立即默忖瘦小老人方才的動作。
瘦小老人卻正經八百的道:“少年仔,俺奉勸你們別職負俺老人家啦,否則,俺老人家的拳頭會亂揮哩!”
臺下諸人不由一悚。
瘦小老人望着本賢法師道: “喂!禿驢!俺老人家可以當一當公證人了吧?”
“這……好!在本寺恭請的公證人未到之前,你可以暫代!”
“好!你很上路!” 說着,他望向梅簡師太道:“梅簡,你沒意見?”
梅簡師太雖然不認識他,可是由他大方的直呼她法號,他必然大有來歷,于是,她忙合計道;“一切悉聽前輩裁決!”
“很好!別再拖延啦!記住,只準一個打一個,兩人打一雙,若要以多欺小,俺老人家的拳頭準叫他們腦袋開花!”
說着,右臂一揮,喝道:“開始啦,不想活的就先出吧!”
立即有不少人鼓掌歡呼。
本賢立即向站在右臺角的手提降魔杵的胖和尚一使眼色,對方行過禮,立即大喝一聲,迳掠向中央大擂臺。
只見他站妥身子,立即朝瘦小老人施禮道:“貧僧源泰指名挑戰梅簡師太,特請公證人俯允! ”
瘦小老人點頭道:“喂,你們回話呀?”
中年婦人便低聲朝身後的少女說了數句。少女恭聲應是,立即叱道:“姑娘我來會你!”說着飛身掠起,淩空掠過數丈空間,直接向擂臺的中央落去。
臺下便響起熱烈掌聲。
花衣少女端莊秀麗,年約十八、九歲,她一掠落臺上,立即探腕取劍,“嗆!”一聲,寒光一閃,寶劍已經出鞘。
源泰和尚獰笑道:“報名受死!”
“哼!你勝過姑娘手中之劍,姑娘自會告訴你!”
瘦小老頭道:“對!他若一杵砸死你,告訴他也沒用,你若一劍殺了他吧!他自然會到閻王爺面前去查!”
衆人又是哄然大笑!
源泰怒吼一聲,飛箭撲來,手中之降魔杵更是以“泰山壓頂”照準花衣少女的腦瓜子砸下。
臺下立即有人驚呼道;“小心!”
花衣少女橫劍俏立,俟源泰招式一到,嬌軀倏旋,跨步疾閃,手中劍已遞出一招“彩雲飄飄”疾削對方右腕。
倏聽源泰大吼一聲,一招“橫掃千斤”,那柄近百斤重的降魔杵在他轉身之際,已經掃向少女的小腿及雙腿。
由于花衣少女已經跨步,而在将寶劍向上挑,此時被源泰這一招,衆人立即知道花衣少女失算!于是,有人緊張的叫出了。
那知,少女倏地回身反轉,降魔杵便似大禹治水般過門不入。 同時,花衣少女嬌叱一聲:“看劍!”那把上挑的寶劍,倏地一旋,不但變為下切,而且幻起一道耀眼的匹練寒光。
“嗤!”一聲,源泰的肩背到腰間被開了一道口子。
現場頓時喝彩聲如雷,歡聲震天。
旗開得勝,難怪衆人為她高興。倏聽源泰怒吼一聲,降魔杵再度砸向少女。
衆人立即驚呼道:“小心!”
現場有人罵道;“不要臉!”
少女自認已勝,因此開始舒出濁氣,橫劍而立,此時一見到源泰再度出手,不由神色大變!
瘦小老人脫口喝句:“住手!”右掌已經閃電搗出。
“砰!”一聲,降魔杵倏然向右斜去!
“冬!”一聲,降魔杵已掉在臺上。
源泰那胖大的身體倏地一旋,然後急步向前沖,那模樣好似喝醉酒般,根本不知道快要沖向臺下哩!臺下諸人擔心被他沖下來壓垮,立即叫道;“快拿樁站穩呀!”
“是呀,快施千斤墜呀!”
“對呀!你一沖下來,大家陪你倒楣呀!”
本賢法師諸人也緊張的起身了。
所幸源泰果真有幾把刷子,就在他沖到臺沿一尺處之際,他終于急施千斤墜緊急剎住車。
“媽的!你自己瞧瞧!他的衣服已被劃破,不算輸嗎?”
“這……”
“媽的!比武過招,一向是點到為止,對不對?”
本賢哼了一聲,立即朝一位手持方便鏟和尚道:“源海,你去!”
“是!”
源海一到擂臺,立即橫鏟在手,僅向瘦小老人做一躬身,立即嗔日瞪着花衣少女怒吼道:“小心!”
說着,一式“怒劈華山”疾掃向少女。
少女足尖一點,飛退三步,再一劍拔向鏟頭。
倏見鏟身在少女身前一頓,迳鏟向少女的小腹。
“啊!小心!”
“媽的,不要臉!”
“是呀!那能對姑娘家來這招呢?”
就在臺下叱罵聲中,少女已經側身吸氣收小腹,鏟尖就在她的腹前—寸之處鏟過,真是驚險萬分,扣人心弦!
少女趁隙揮劍斬向源海的手腕。
“蔔!”一聲如斬敗革聲音之後,她的劍竟順着源海的左臂向上削到肩膀下方,衣袖及前襟頓削破。
衣破卻未見血出,可見源海也有一身橫練功夫。
源海厲吼一聲,揮鏟疾掃少女。
少女想不到對方會有一身橫練功夫,此時再想躍開已經來不及,急迫之間只好驚呼一聲,仰面向後一側。
鏟杆正好擦身而過。
臺下不由驚叫出聲。
瘦小老人立即怒喝道:“住手!住手!”
源海卻充耳不聞的猛攻着。
臺下大嘩!
怒吼連連!
甚至有人抛物砸向源海了!
瘦小老人怒吼句:“搗死你!”右拳迅速搗出。
只見源海怪叫一聲,疾向臺邊退回去。
少女趁隙掠回右邊平臺了!
本賢厲喝道:“出鏟!”
源海正被搗得內腑翻湧剎不住,此時一聞言,他手中的穴鏟戳向臺面,終于在臺邊剎住身子。
他不由冷汗直流,全身發抖。
本賢氣得全身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坐在他身後的一位獐頭鼠目老化子卻突然起身喝道:“你三番兩次協助對方打我們的人,算什麽公證人。”
“媽的!你是什麽人?”
“老化子如意丐葉真!”
“唔!原來是你這位丐幫叛徒呀!媽的!憑你這付德性能幹上丐幫主嗎?你還不趁早躲起來,免得化子來逮你!”
臺下立即一陣議論。
葉真氣得全身一抖,喝道;“你太管閑事了吧?”
“路見不平,衆人踩,你想幹啥?”
“抗議你執法不公!”
“不公?那禿驢分明已被削破袈裟,卻還妄想傷人,不該挨揍嗎?”
“哼!你在強辯!”
瘦小老人叱聲:“媽的!”倏地揚起右拳。
葉真面色一變,閃躲在一名中年婦人身後。
中年婦人全身一顫,神色大變!
瘦小老人哈哈一笑,道:“你們總算懼怕我的‘飛彈’啦!很好!”
他立即一揮右拳朝源海喝道:“等死嗎?滾!”
源海立即提鏟掠回臺上。
瘦小老人哈哈一笑道;“繼續比武!”
立見右側平臺邀請為另位花衣少女,她先向瘦小老人行禮,再向遠處的本賢法師躬身道,“請法師派一位大師出手。”
本賢不由暗自臉紅。
因為他兩位高徒已經被“三振出局”了呀! 難道要他親自出馬嗎?
倏見一位身穿白衫腰佩寶劍的中年儒士緩緩起身,本賢不由欣然道:“大劍客能夠出場,本寺勝券在幄,謝矣!”
中年儒士微微一笑,身于一彈,便掠落在擂臺上。
情郎一見對方飄落下落的氣定神閑模樣,分明是位用劍高手,他立即準備欣賞對方的高招。
那儒士一身白衫,頭發卻束着一條金絲帶,修眉、細目、挺鼻、薄唇加上一绺寸長的小胡子,更顯氣質不凡。
臺下立即又傳來喝采聲。
儒生立即含笑朝瘦小老人拱手道:“魯中一劍齊輝參見公證人,并請俯允本人與這位姑娘比武!”
“魯中一劍,你已是大劍客,卻跑來此地和一位小姑娘争勝負,你即使獲勝,又有何光彩可言呢?”
齊輝不由雙頰一紅。
左側平臺立即怒喝連連。
本賢法師更是振聲喝道;“你身為公證人,卻偏袒普陀庵,行嗎?”
“俺偏袒?胡說!”
“哼!你游說大劍客,又損人自尊,奪人鬥志,對不對?”
“胡說,俺是為他着想!”
齊輝右手一擡,道:“別說了!”說着,立即面對少女。
“嗆!”一聲,少女已經取劍道:“出劍吧!”
齊輝微曬道:“該出劍之時,本人自會出劍,請吧!”
少女冷哼一聲,一式“雪花紛紛”幻出無數寒光迳激齊輝全身。
齊輝閃身撤劍,寒光一閃,立聽一聲裂帛輕響。
少女一聲低呼,立即飛身疾退.她一低頭,立即發現右肩衣服已襲,血絲亦已滲出,她在羞怒之下,一聲嬌叱,迅即振劍欲攻向齊輝。
瘦小老人忙道:“住手!”
中年婦人亦急道:“玲兒回來!”
少女卻将寶劍舞得寒光閃閃疾刺向齊輝。
齊輝含笑俟寒光撲近,方始略為旋身挑劍刺出。
“當”一聲,一道寒光已經向上飛去。
少女驚呼一聲,手中寶劍已被挑出,吓得她飛身疾退。
她一剎身,立即冷冷的道:“齊輝,你別得意,人上有人,你遲早會嘗到失敗的苦頭!”
說着,迳自掠回右側平臺。
中年婦人身子一彈,立即掠落在擂臺。
她朝瘦小老人行過禮,立即朝齊輝道:“準備動手吧!”
“請!”
中年婦人振劍,三朵劍花迳刺齊輝的咽喉及雙肩。
齊輝微微一笑,立即旋身閃開。
“你為何不還手?”
“時機未至!”
中年婦人冷哼一聲,劍尖幻出六朵劍花疾罩向齊輝。
齊輝喝句:“很好!”立即揮劍迎擊。
兩道人影迅速的在臺上閃掠着。
怪的是,兩只寶劍卻從未“親熱”過一下哩!
倏見齊輝劍勢一變,一式“春花迎露”疾幻出無數金光分刺婦人的全身,接着匹練翻滾的疾罩住她的前左右。
“锵……”聲中,婦人振劍疾格。
齊輝的劍招綿延不絕,金光閃爍,寒氣噴射之中,逼得婦人左封右格,頻頻後退了。
齊輝含着冷笑,故意不下煞手的繼續揮攻着。
婦人的額上見汗了, 她的步法淩亂了……
情郎暗贊道:“此人劍法既疾又密,不好惹哩!”
梅簡師太皺眉低聲向這老尼敘述着。
倏聽“當”一聲,一把寶劍已經向上飛去。
婦人收招後退,道:“高明!”
齊輝含笑道:“你也不差。”
婦人彈身接住寶劍迅即掠回右側平臺。灰影一閃,老尼已經閃落在擂臺,她那衣角連晃也未晃一下,不由令齊輝暗暗的心生警惕!
老尼朝瘦小老人合計道:“貧尼梅若參見前輩!”
“很好!一針見海!很好!”
梅若師太會意的雙眼神光一閃,立即深深一揖行禮。
“哈哈!動手吧!”
梅若師太一轉身,立即一揮拂塵,道:“施主,動手吧!”
“請!本人一向不先出手!”
梅若師太身子一滑,拂塵朝齊輝的右側空處一拂,象征性的攻出一招,齊輝立即含笑攻出一劍。
兩人好似“扮家家酒”般各攻出一招之後,梅若師太的右腕一振,那支拂塵迅即爆炸而開,同時疾罩向齊輝的右臂。
齊輝一見拂塵嘶嘶作響,心知此尼的內力甚為精純,他立即振劍使出“鐵鈎銀劃”疾迎向拂塵。
梅若師太右手一帆拂塵迅即斜攻向他的右胸。
兩人即似走馬燈般疾轉不已!
衆人瞧得神馳目眩,屏息不吭半聲。
情郎更是瞧得暗叫過瘾不已!他将自己比拟為梅若師太迎戰齊輝,忙得不亦樂乎哩!足足的過了盞茶時間,倏聽“裂!”一聲,擂臺中央的人影倏分,齊輝朝右脅一瞧,立即滿臉通紅。
梅若師太凝容道:“承讓矣!”
齊輝冷哼一聲,将劍一歸鞘,立即掠回左臺。
情郎方才清晰的瞧見梅若師太以“袖中乾坤”在齊輝的右脅儒衫戮了一個小圓洞,他不由暗佩她的仁慈。
臺下諸人卻沒有見到,不由暗詫大劍客究竟敗在何處?
倏聽一聲冷哼,左邊平上面的“如意丐”葉真已經彈身掠上擂臺道;“梅若,老化子來會會你吧!”
“請!”
如意丐雙掌一分,以“開天關地”掃出兩股狂飚。
梅若師太向右一閃,一避開掌力,立即揮振拂塵疾攻。
兩人皆是武林知名人士,此時一交手,立即全力以赴。
“如意丐”的雄渾掌力配上靈活的身法,真是威風八面。
梅若師太雖因方才與齊輝拼鬥而損耗一些功力,不過,她那把拂塵施展出神入,一時未見敗象。
兩人激戰半個時辰之後,仍然站着不前,立聽本賢法師叫道:“公證人,可否裁定雙方為平手?”
他仗着援兵多多,而普陀庵只剩下三人可以上場,所以才提出此種要求。
瘦小老人沉聲道:“你們雙方究竟要打到何種程度,才肯收場?”
本賢大師得意的道:“一直到一方無人能上臺迎戰為止。”
“唔!梅簡,是這樣嗎?”
“是的。”
“這…好似不太公平吧!雙方人數太懸殊呀!”
本賢得意的道;“古人有雲:‘得道多助’,貧僧廣結善緣,才會有如此多的同道支持,可見普陀庵早該撤走啦!”
梅簡師太沉聲道:“道友欲拆敝庵?”
“正是!”
“道友此舉必會觸怒衆犯,請三思!”
“哈哈,何謂衆怒!若有衆怒,豈會有如此多的人支持貧僧呢?你還是識相些,自己服輸及率衆離去吧!”
倏聽“轟!”一聲,如意丐已經和梅若師太各自後退。
“蹬……”聲中,身子又晃了一晃,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方才穩住那搖搖欲壟的身子。
瘦小老人迫不及待的道:“梅若獲勝!”
如意丐葉真方才被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