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天帝不是好東西
太子長琴做嚴肅臉搖頭。
但我直覺他很高興,從方才的緊張到現在的十分高興。原來不止女人善變,男人也是善變的,瞬息萬變。
我又看看東皇太一,“那啥,你真的是天帝?”
他沉着臉點頭,這臉色結冰的情況好像比太子長琴還要兇殘。這是要把榣山都給凍結的節奏哇!
以後誰再說女人的臉六月的天我一定要翻臉!男人的臉還是寒冬的天,說下雪就下雪了。
“天帝,你這樣不打招呼就進來,似乎不禮貌。你要不要出去敲門再進來?”
東皇太一就這麽一眼掃過來!我頓時從頭冷到腳,此時太子長琴身後那個地方比較安全,我想也不想便躲過去。
太子長琴順勢将我撈入懷裏,堂而皇之做出護犢的姿态向東皇太一宣告:“天帝執掌天界,總管萬物,怎能得空來我榣山閑逛。還望天帝及早回去,免得諸天仙神找到我榣山來、問太子長琴要天帝。”
“太子長琴,你為了自己,這一千年就把她關在榣山還不夠麽?”
“這是太子長琴的家務事,難不成天帝連家務事也要插手?”
“對,天帝若有事情就去忙去吧。”我連忙附和道。
誰知道,東皇太一又是凍死人的眼光掃過來,直勾勾盯着我,非要把我看穿不可,“你是桃夭麽?你不是桃夭麽?”
我頓時生出“這個天帝的腦子不會跟我一樣被門擠過了吧?”的念頭。說到這兒不得不提一句,我心裏似乎對“天帝”這個職業有鄙視之情,直覺當“天帝”的都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天帝啊,你要是忙就回去吧,我還要修煉呢,而且我真的不是桃夭,我是阿蓁。太子長琴他已經夠傻了,你怎麽比他還傻?也是,我瞧你們兩個長的一樣,腦容量也是一……樣。”腰上被掐了一把,差點一度中斷。
太子長琴你這小人你居然背地裏下手,看我不捏回來。
我捏死你!
手上捏着,我臉上若無其事,“長琴你說是吧?”
于是,眉目如畫的太子長琴笑的略扭曲,“阿蓁說是便是。”
東皇太一臉上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我是聞着那味道遠了,這才放松下來。
環在我腰上的手卻收的更緊,太子長琴在我耳際呼着熱汽,“我和他長的一樣,連腦容量也是一樣麽?”
我敢說,我現在要是回答是一定會被他給勒死。
為了小命為了接下去的美好燦爛的人生,我臉不紅、心不跳,張口便道:“不,我方才是為了敷衍他讓他趕緊走。我們長琴仙君英明睿智風采無雙,怎麽會跟天帝一樣?”
“你對天帝有意見?”太子長琴眼中有些許疑惑和不悅的神色。
我一臉的誠懇和正直,“沒有,我怎麽會對天帝有意見?我就是覺得當天帝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太子長琴眉目含笑,他拍着我的背,笑的仿佛春天來了,山花爛漫,仿佛有一種在誇我“孺子可教也”的意味。不對,榣山一直就是春天,榣山就沒有四季啊!
後來,當我想起來過往種種,我便頓悟了:果然能當天帝的都不可能是什麽好東西。我那個父神如此,東皇太一也好不到哪裏去啊!
太子長琴看我的眼光越發的奇怪了。
連彩影姐姐看我的眼神也不對勁了。
自打我失身給了太子長琴,就什麽都不對勁了。
早上之後,彩影姐姐看見我就愛搭不理,平時她還很勤快地拉着我吐槽今天哪個二貨走錯路、哪個逗比吃撐了,還會嫌棄一下我修煉程度太慢、要好好努力不準偷懶之類。
現在,她已經完全不理會我了。給壺水給個吃的,然後扭頭便走。
我……
我已經覺得夠對不起我夫君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太子長琴又不是你的呀!
夫君啊,你要是知道了可別生氣,實在生氣你就把我埋了吧,因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埋了我也是應該的。
就因為這件事,我一整個早上都萎靡不振地像朵快蔫兒了的花,早上扒拉了幾口東西就吃不下,中午我還是吃不下,我連修煉我都沒心情了。趴在桌子上裝死……據說沒有了水的魚就會奄奄一息,我這樣算不算魚沒有了水?
太子長琴和手底下小仙們議事回來,便瞧見我這般狀态,好心地捏了我的臉,“阿蓁怎麽了?怎麽無精打采的?”
我掃開他的手,哀怨地道:“我不開心。”
“為什麽?”
“因為不開心所以不開心啊。彩影姐姐都不理我了,我還做了對不起夫君的事情!我決定了……”看了看他的眼,我稍稍挪開了些,才敢說道:“我要回家!”
太子長琴的桃花眼微微一收,嗓音也壓的低了些,道:“你的家已經沒了。”
“家沒了,我也要回去。”我弱弱地道,“我不想寄人籬下。”
我發誓,太子長琴那一刻眼神兇狠,他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你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知道要怎麽回去麽?”
“就是不知道才要找你啊,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我厚着臉皮說。
太子長琴面色沉了沉,我能清楚看見他眼底的不悅,我隐約有不好的預感,他提着我的後領起便往外一丢,然後把門給關上了!整座殿都結了結界不讓我進!
艾瑪摔死我了!
太子長琴你好狠的心!
常跟在太子長琴身邊的常洋看我着實可憐,掙紮了半天也爬不起來,便來扶起我,啧啧嘆道:“神君養了你一千年啊,你在他的地方白吃白喝白住一千年,然後說走就要走,神君鐵定生氣,因為他花一千年養的居然是只白眼狼。”
這條小蛇修煉成形的小妖精!你居然敢說我白眼狼!我打死你!
當然,常洋沒等我打他,就跑的遠遠的,躲在自己的結界裏,有恃無恐道:“阿蓁,神君很疼你,這一千年來我們榣山諸衆都有目共睹,神君平常不易近人,只有遇見了你才有笑容,可是你呢,老是惦記着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什麽夫君,現在還說要回家,也不怪神君生氣了。”
你知道什麽,你知道什麽呀小蛇!你怎麽知道我的夫君是根本不存在的!分明就是太子長琴這壞蛋把我吃幹抹淨還不知足,我都失身與他了、他還想怎麽樣啊?
我不就是想回家麽?我想回自己家有什麽錯了我?
壞蛋!
我坐在門口哭了許久,也不見太子長琴出來勸我,我挽起袖子把眼淚鼻涕擦了擦,起身就大步地離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我就不信了,除了太子長琴的令牌就沒辦法離開榣山!
但是,說實話,我在榣山跟誰都不熟。
最熟的就是彩影姐姐了,可她現在都不理我了。
我走來走去,還是走到她這裏來,敲門敲了許久她都不理我,我便在她門口坐着不走了。
你躲着不出來我就在門口堵着,我就不信了,她還能不出來?!
“彩影姐姐,我想回家,你知不知道有什麽辦法不用太子長琴的令牌就可以出去的?”
“……”沒理我。
“我真的想回家了,我想家。”我嘆氣。
“……”還是沒理我。
她應該不會輕易理我了,可我覺得還是有些話應該告訴她——
“彩影姐姐,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氣,可是我也沒辦法呀。發生那種事情又不是我自己可以控制的……你說你傻不傻,喜歡太子長琴幹嘛不直接告訴他,雖然說了不一定會有回應,但是至少你就把心意說出來,就好受了呀。一直憋着,你就會被自己的感覺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