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吃幹抹淨
我心中頓時幾十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又狂奔回來!
阿蓁你這個笨蛋!
你都被親了你居然還把大實話說出來!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門擠過了呀!我覺得最輕也是進了辣椒水……才會傻的這麽透徹。
“你很想去人間麽?”不疾不徐聽不出悅耳嗓音再度拂過耳畔,我連忙堆起滿臉笑容,“我也不是特別特別特別想去,我……我就是有那麽一丢丢的……一丢丢的想去。”我比了比指甲末端。
太子長琴微微一笑,“想去便直說,何須拐彎抹角不敢言明?還特意跑來我房間裏打掃了一圈,是為了偷我的令牌麽?”
看,太子長琴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再說不是、再隐瞞下去也不合适是不是?
我便幹脆承認了:“是,我就是想來偷令牌來着,但是——沒找到。”這年頭,還是臉皮厚些好,剛剛已經吃了個大虧,這會兒不能再吃虧了。
“那需要幫忙麽?”聽見這話,我總覺得長琴神君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便索性大方道:“好啊,有長琴幫忙,自然是事半功倍。”
然後,他還真動手了,像模像樣地在自己的房間裏一通翻找。我摸着下巴觀察良久,得出一個結論:他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那個,長琴啊,要是實在找不到就算了。”我這已經從“偷”令牌演變成光明正大“找”令牌了,我也着實是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
太子長琴一頓,扭頭來看着我,露出一抹驚為天人的微笑,“若是找到了呢?阿蓁想用什麽來報答我?或者說,想用什麽來換令牌?”
我連忙護住胸前:“我是有夫君的人了!我不能對你以身相許的!”
太子長琴“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我總覺得他這笑意含義廣泛,卻叫我想不明白。
許久,他終于笑夠了——其實是在我大眼睛一直瞪他的情況下他才好不容易收住的。
——太子長琴,你再笑我跟你沒完我告訴你!
“阿蓁,你不知道從來就沒有令牌一說麽?”太子長琴忍住笑一本正經道。
怎麽可能啦?
我鼓着腮幫子,一臉不信,“神經你騙我的吧?上回還是你說榣山重地閑人止步,出入需憑借令牌,彩影姐姐也是這麽說的!”
太子長琴好笑地瞟了我一眼,手上幻化長方形的一塊牌子,卻是虛像,看得見摸不着。
“這便是出入榣山的憑證,阿蓁還想拿麽?”
我倒是想啊,可我拿得着麽我?太子長琴你個腹黑的家夥,你早知道的是不是?你還故意讓彩影姐姐來騙我,你個大壞蛋!你肚子裏裝的肯定都是墨水!黑的黑的黑的!
“阿蓁,其實你想出去也不是沒有辦法。”太子長琴突然又道。
我驚喜地望着他,瞧見他眼中的笑意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我知道,你笑成這樣肯定是不懷好意的。你別想騙我,我不會上當的。”
“阿蓁不願意知道就算了。我也不勉強。”
“嗯哼。”
見我還不走,太子長琴湊近了些來,“阿蓁不肯走,是打算服侍我入浴還是就寝?”
我護住胸前,拔腿就跑。
因為,我從他眼中看見了不可思議的驚慌。
為了我偷令牌的事情,彩影姐姐結結實實挨了一頓罰,被關暗室三天不得進食。
這是我在榣山千年來看太子長琴唯一一次發火。雖然他面上不愠不火,但是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下令把彩影關禁閉時、整座榣山一片死寂。
我的心頭也莫名地抽了抽。
夜晚。
想起白天彩影被關進去時長琴的神情,我便怎麽也睡不着。翻來覆去之後,還是爬起來、蹑手蹑腳地來到長琴我窗外。
夜風輕拂,吹起來紗帳,隐約看見他獨坐桌旁,一襲白衣和銀發交織一起,如夢似幻。
他輕輕嘆着:“她那樣的身體,怎麽能離開榣山?”
她?指我麽?
“夭夭,什麽時候你才能好起來?你總不能當一輩子的阿蓁吧。都一千年了,這一千年來你絲毫想不起過往的事情,我私心地想哪怕你能記起一點點都是好的,可是同時我又希望你能做快樂的你,只要你能記得我就好……”
這些颠三倒四的話聽得我五內糾結。我覺着,太子長琴又魔怔了。
什麽夭夭什麽阿蓁的,什麽記得又不記得的,聽得人一頭霧水。
我便放棄了繼續“偷聽”的念頭,蹑手蹑腳地轉回自己的房間。
躺下時,腦子裏卻一直浮現出一個類似于山洞卻又不是山洞的地方,然後莫名就想起剛到榣山不久,彩影姐姐提到的那個不讓随便去的禁地。
心念一動,已置身在郁郁蔥蔥的林木之間。
前方隐藏在樹木之中的,是一座深藏在樹木之中的宮殿……準備去說,只有房頂露出在外面。
我看來看去,都沒看見門在哪裏,這種隐秘的地方,我難道要挖個洞爬進去麽?
“大門啊大門,請問你在哪裏?”我重重嘆氣。
面前的宮殿卻突然長大了!拔地而起好幾丈高。大門洞開。
我左看右看,便大大方方地往裏走……榣山之地也不可能有什麽妖魔,我就更放心了。
大殿裏空空蕩蕩,卻似乎很是熟悉,憑着感覺找到了後面的宮殿。
有一間房,我莫名其妙地走到了門口,推開門,便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飄來。
空蕩蕩的床,可是這環境好熟悉,走到這裏就莫名地犯困了,這床好像很有感覺,我躺下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坐起夢來。卻又看不真切到底是什麽夢境。
恍惚間我被吓醒,坐起來一看,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裏了。
太子長琴手中端着托盤,看見我坐起身,不疾不徐地朝我走來,“你半夜三更去那裏做什麽?你想起了什麽?”
我……
我什麽都沒想起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去那裏。
等一下,不對啊!
“我是怎麽回來的?”我傻傻地問他。
太子長琴坐在我身邊,輕輕将我飄落到前面的發絲塞到耳後,才說道:“我把你抱回來的。”
抱!
我腦子裏又是一陣白屏。
我膽兒小,你別吓我!
“你你你……你別對我怎麽樣吧?”我往被窩裏藏,我藏我藏我藏藏藏!
太子長琴屈了食指便毫不客氣地彈了我的額頭,“我能對你怎麽樣?你覺得我還能對你怎麽樣?”
我……我怎麽知道啊?
是你對我怎麽樣又不是我對你怎麽樣。你這種問題也太那啥了吧!
太子長琴已經挪近了,我再退……沒地方退了已經。
“阿蓁。”
“你,你能不能先先下去再……再說話?”他靠的太近,我緊張得都結巴了。
他面上沉穆,伸手一撈,我便整個人都趴在他懷裏,背上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夭夭,我是你的夫君啊。”他說着這句,便在我唇上咬了一口,又嘆道,“你不是阿蓁,你是桃夭。你就是桃夭!”然後扒拉開我的領子,在我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太子長琴,你是屬狗的吧!
溫熱在我唇上慢條斯理地啃着、大掌在我身上摩擦着,我只覺得身上像着了火,好熱。衣裳不知何時被褪了個精光……然後,就沒有什麽然後了。
……
太子長琴攻城略地長驅直入,我就只能丢盔棄甲狼狽地被俘虜。正如一盤菜被吃幹抹淨只剩下個光盤了!末了抱着被角,哭訴我丢盡的節操。
“太子長琴你個壞蛋,我是有夫君的人啊!”
他将我緊緊扣在懷裏,笑嘆道:“傻瓜,我就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