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鳥人白鸾2
“桃桃你放不放人,你再不放人我就抖你醜事了。”
等一下,他想幹什麽?
為毛我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桃桃睡覺打呼、蹬被子,不愛洗腳愛洗澡,不愛洗頭愛洗腦,最愛吃飯和睡覺……”
死鳥人,你皮癢了吧你!
我拽開口袋,正想提着白鸾腦袋給拎出來。誰知道我一拽口袋,一道彩色光芒從兜裏呈抛物線射出來,該死的,居然忘記我有教過這鳥人禁縛術和解縛術!
“桃桃,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放我出來的。”風騷鳥嫉妒風騷地抖動着五彩的翎羽,極度賣弄自己那點風情。
又不是發情期,在這裏求什麽偶?當姑奶奶是母鳥啊!
我施法撿起一塊小石子,沖他後腦勺就砸過去!
“啊!”
慘叫一聲,剛剛還賣弄風情的風騷鳥、此時以一種狗吃shi的姿态跌在地上,比被鞋子打中還狼狽。
我就說吧,小石子打中後腦勺比鞋子受力面積小、壓力大、比較疼。
風騷鳥變成人形,在地上極度哀怨地發出哀嚎,“殿下,你下回換個方式攻擊吧,很疼。”
你就算活一萬年也是只鳥,不打後腦勺打哪裏?
真是只笨鳥。
我淡定繞過他,“本來我是想回去瞧瞧,現在被你這麽一折騰,我改主意了。一個時辰後,那些千把年的小菜鳥們便都要進場比試了,千年鬧一回,我原本都覺得不稀罕,現在我要去瞧熱鬧,要去的話,就麻利兒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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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才說完,鳥人已經在我前面了,嬉皮笑臉地道:“殿下去哪裏,白鸾自當便跟到哪裏。”
鬼話。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收了這只鳥當奴仆。
“鳥人,不準在外人面前叫我桃桃。”我“善意”提醒。
“白鸾記得。”他答得順口。
“以後在我面前也不可以。”
“我盡量。”
我在想,是不是要對他使用迷心術、才能讓他老老實實聽話呢?
這小子,從小就叛逆、性格又糾結,還經常幹出一些別人弄不明白的事情,反正認識他有八千多年了,我也從來沒弄明白過、這鳥人小子究竟在想什麽。
說到八千多年,我就忍不住想起白鸾剛剛被送到東集離山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只鳥、更沒有人形,而是一顆鳥蛋,還是一顆連外殼都五顏六色、招搖到讓人看一眼就想打破煮了吃的巨無霸的蛋。
說來也是緣分。
很多很多年前,我也認識過一只鸾鳥,母的……好吧,含蓄點說,是女的。
她擁有整個鸾鳥一族最美麗的五彩翎羽,于是有一個非常招搖的名字,叫芳華。
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青春期,叛逆心理強烈,正鬧着離家出走、獨自離巢了。可是小姑娘從來離開過鸾鳥一族的栖息地、也沒離開過适合自己生存的大巢穴,哪兒都不認識,出門摸瞎。
幸好遇上了離群之鳥大聯盟,跟着那一群鳥來到東集離山的山腳下栖息。
離群之鳥大聯盟,是各個鳥類族群裏、被遺忘的那幾只鳥們自行組織起來的一個民間組織,專門幫助離群的孤鳥。
我覺得就是猿糞!
那一次我到山腳下散心,還想自己挖點野菜給廚子做晚飯,免得那些廚子一個個總說我光吃光挑嘴不幹活。挖野菜的時候,就遇到了芳華。
我曾經從通天鏡裏瞧見鳥類五顏六色的羽毛、于是模仿着做了一件、出門時為了防寒保暖就穿上了,芳華卻把我這個角色扮演的coser當成了跟她一樣離家出走的離群鳥人,不由分說、不等我抗争反駁,硬生生就把我拖回他們營地。
看着被她腳步無心一通亂踩過的野菜,我心頭千萬頭草泥馬奔過,淚流滿面:那是我的晚餐啊!我的名譽啊!我的人品啊!
出來的時候,我信誓旦旦說過要挖到一籃子野菜的!
無功而返會被笑話三百年的!
眼看着野菜越來越遠,我就放棄了,晚餐最終是沒得救了,自己也力不如人,真是作孽啊!
救命呀!
我以為一度這是綁架,被拖到營地後、我才發現自己被他們錯當成同類,這就算了,還要被那一群不同種族不同性別的鳥嘲笑,說我進化不徹底,人不像人鳥不像鳥。
你們倒是說說看,你們見過那個角色扮演的能真的變成角色的?有七分像不就完了麽?
你們這些吹毛求疵的鳥人!
最後,我還是被拖到鳥群中跟他們共進晚餐。
但是,我可以嫌棄麽?他們吃的都是蟲子。
我不吃蟲子的!
你們這些鳥,就算修煉有成也改不了吃蟲子的毛病!
“那些野菜不好吃,你就跟我們一起吧。”芳華說着,把大荷葉盛着的幾條活生生的大蟲子遞給我,很是驕傲自己的忍痛割愛。
我的媽呀!
我沒有生吞活物的“好習慣”啊,我是吃熟食的、熟食的!
我是吃熟食的好不好?
看我欲哭無淚,芳華終于發現不對勁,“你……不吃這些?這可是美味。”
我哭喪着臉問:“能給烤熟了再吃麽?”
“可我們不會生火。”她說。
結果後面一排的鳥類跟着齊刷刷地點頭。
我風中淩亂。
連火都不會生,你們組織什麽聯盟啊,自己都養不活這不是找人來弄死自己麽坑爹貨!這樣把人培養成生吞活物,真的合适麽?
激動過後,會作平靜,我把大蟲子往芳華手裏一放,站起來,用我能想到的最霸氣側漏的氣勢,叉腰說道:“我會生火。但是我不會烤。”
依稀聽見鳥人們“嘩啦啦”倒成一片。
喂,不用這麽現實吧?
姑奶奶不就是不擅庖廚麽?
芳華從“躺屍”堆裏爬出來,拽着我的褲腿說:“要不,你生火,我來烤試試看?”
我看着她那張充滿誠意的臉,死活下不去決心,總覺得略不靠譜。
于是,最後,我就把山上的庖廚給召下來,做了一頓晚飯,為此,某庖廚此後的幾百年一直在怨念我:“可惡的剝削主義階級無良老板,居然讓我一次性做了二三十人份的晚飯啊!這是過度奴役,我要去勞動者協會告你。”
可我也沒見他真去,因為那一頓飯之後,我就給他放假了,回來的時候不但結束了單身,還拖家帶口……我就得多養一張嘴了,我容易麽?
哪裏見過我這麽心地善良、體貼可人、又善解人意的老板去?打着燈籠在蒼茫大地找一圈也找不到第二個!
扯遠了,總之呢,事情就是,我辛苦挖的野菜沒了,好不容易有人請我吃飯也沒法兒下咽,最後讓庖廚來解決了二三十人的五髒廟大計,最後,就在山腳下搭了個棚子,允許他們無處可去的時候可以來歇歇腳。
至于芳華,被我帶上山了。
我的原話是:“一個小姑娘怎麽可以一大幫粗糙大老爺們一起待着?”但其實是,因為我發現了她脖子上那一支五彩斑斓的翎羽,雖說鸾鳥皆以多彩美貌著稱,但擁有五彩翎羽的,一向只有少數。
前幾天剛聽說、鸾鳥一族走失了一只天賦極佳卻又性格糾結奇葩愛胡思亂想的鳥少女,果斷就是她了。
帶回山上一問,她自己竹筒倒豆子般,乖乖地什麽都說了。
她隆重地再度自我介紹說,她叫芳華。是來自鸾鳥一族,也淡定的承認了自己離家出走的事實。
……
說了這麽多,應該都看明白了,那只叫芳華的鸾鳥,就是風騷鳥人白鸾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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