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陪我三天
簡直就是始亂終棄啊!
不行!
我把眼淚一抹,“你要回去理所當然,師父我也不會攔着,但是,我也有我的規矩,你要回去,先得出師。”
“怎麽說?”
“簡單說,就是我有條件啊。”我眨眨大眼睛,無辜地看着他。
“說。”
“剛才彈給我聽的那首曲子,不能再彈給別的任何人聽。”
他滿眼狐疑。有“就這麽簡單”的疑慮。
我比了個“二”的手勢,表示狐疑第二個條件,“再陪我三天。三天後,山頂上的桃花盡開,你原本就打算陪我去看的,所以這不算。我要的是,這三天陪我吃喝玩,不準想其他的任何事情。”
“……師父?”
說我假公濟私咩?
我就是假公濟私怎麽了?打我呀。
我養了千年的徒弟都要跑了我還不能假公濟私一下咩,虧不虧啊我?
我虧死了!
你說我怎麽沒早一點下手啊!
我早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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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我就一陣肉疼啊!
算了,事到如今肉疼也沒用了,面對現實啊!
我冷靜了一下,才說:“就這兩個條件,不答應就再待一千年吧。”反正我不打開結界,誰也出不去,任誰也進不來。
他想也不想就說,“我答應。”
混蛋啊,我就那麽讨人厭麽!他這麽迫不及待想走人?
氣死我了!
不管了,他答應了就是答應了,敢食言是要付出代價,啊咧咧。
我撿起被我摔在地上的七弦琴還給他,長琴接過手便縮小收入袖中。七弦琴是他出生時懷裏抱着的那把小琴,這些年随着修煉,這琴已随他所欲,要大就大、要小便小。
我一直很羨慕他,能有一樣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
而我呢,除了我自己,什麽都不屬于我。連這東集離山……也不屬于我。
越想越糾結,我召來長軟榻,随意往上面一座,便懶懶道,“我餓了,叫他們給我準備吃的。”
長琴打量了我一眼,應了聲,“是,師父有什麽想吃的?”
“随便,什麽都行。”
長琴:“……”
……
應着我的要求,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都是我說東、他不會往西;我說南、他不會往北,聽話得讓我有點不适應,但又刻意跟我保持距離,一副在心裏說我虐待徒弟的樣子。
但是,都說姜還是老的辣,我好歹比他多活了将近十一萬年,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心裏那點小九九?
比如他在我吃飯的時候坐的遠遠的,我眼睛一掃過去,輕輕地說:“很久沒人跟我一起吃飯了,你過來一起吃。”
他猶豫了一下,就坐過來了,看他嘴巴動了動沒說話,我知道他是有話要說的,明明天天頓頓一起吃,還好意思說很久沒人一起吃飯。
我這個臉皮啊,啧啧啧……沒辦法,活的時間長了,別的技能沒練成,倒是把臉皮給練厚了。但是,臉皮厚些好,不要臉的時候才不會害羞臉紅。
對了,你們就不要跟着學壞了,這個不要臉、也是有講究的。
……
一大早,我從落花飛舞的夢裏醒來,便聽見長琴跑來說,“山頂的桃花一夜之間都開了!”
我随意套了衣服,連鞋子也顧不上穿、提在手上,使了個移身法,轉瞬便在花桃花缤紛裏。
果然,和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枝頭紅豔嬌嫩,在山頂上的風輕輕拂過枝頭,花瓣輕輕飄起要翩然而舞,香氣交織着清風,從我臉上劃過、輕輕地、柔柔的,就像母親的手。
清清淡淡的、無以倫比的清香無法阻擋地飄進鼻腔,閉上眼,仿佛看見母親還在面前。
一陣琴音飄來,正是那首《桃夭》。
我回頭望去,隔着桃花、朦胧隐約之間,坐在花下、花瓣落滿他肩頭的眉目如畫的男子,擡眸沖我微微一笑。
天地失色、日月無光。
突然風起,迎面風來,正彈琴的長琴像陣風飄到我的面前,他手上不停,比桃花更美的桃花眼中、滿滿是笑意和溫柔,那一曲《桃夭》和眼前的清風美景,勝卻無數。
桃花應着琴聲而舞,翩然不止息,清風旋繞不肯去。
這一時、這一刻、此情、此景,可以永恒,銘記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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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你什麽時候也送我這麽一個眉目如畫的美男子?
我是癡人說夢咩?
唉,不要這麽現實吧,看在我這麽勤勞、晚飯都沒吃就在碼字的份兒上,怎麽也要送我個白馬王子吧。單身狗快混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