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家
那就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家！可是，腳步卻挪不動，這就是近鄉情怯嗎？這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陌陌！是你吧！告訴媽媽，我是不是眼睛花了又出現錯覺了？”
艱難地轉過身，望着那張記憶中身影。歐陽子陌，你真的很狠，你沒看見母親頭上已竄出的白絲嗎？哽咽着張嘴。“媽！”再也控制不住上前抱着瘦削的母親。
“陌陌，好孩子！”手中的蔬菜袋無力地滑落在地，顫抖着雙手緊緊回抱同身高的女兒。
“陌陌！”
那是爸爸的聲音，記憶中那個永遠板着臉一本正經，嚴肅認真的爸爸。吸吸鼻子，不舍地從母親懷裏退出，害怕地轉過身，爸爸。他老了，背不再挺直，微微彎曲，一頭黑白交錯的頭發顯得格外刺眼。“爸！”
剎那間，我看見了父親平靜的臉龜裂，露出了我所見到的第一個笑臉。“回來就好。”
捂着嘴，我真怕自己會哭出聲，悶悶地應了聲，“嗯！”
“好了，你們父母倆也別在門口瞎折騰，讓人看見了也不害臊。進去說吧，我去做飯。陌陌還喜歡以前愛吃的嗎？”歐母擦擦眼，提起地上的購物袋。
“喜歡，只要媽媽做的我都喜歡，我都愛吃。”對不起！
“好好，那媽媽這就去做。你陪爸爸說會兒話。”
“嗯！”呆呆地盯着母親前行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門口。收回視線望着站在一邊的爸爸，誠心地說：“爸，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淚滴再次争先恐後地跑出眼眶。真的對不起，我沒能陪着你們，讓你們為我操心了。
長長地舒口氣，“進去再說！”再不去看女兒流淚的臉，一步一步，沉沉地踏在地面。
低着頭默默得跟着父親來到書房，站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喊：“爸！”
端坐在沙發椅上，看着那副小孩子認錯的姿态，也沒叫坐下。子陌，你這次真是傷了所有人的心。“說吧，你和子辰怎麽了？”
驚訝地擡起頭，爸怎麽會問他呢。“我們沒怎麽啊！”
Advertisement
歐父有些生氣地看着女兒。“你是我生的，我還能不知道你。也只有他能有那本事讓你一聲不吭地逃家。子陌，原本我不同意你們兄妹在一起，就算你們沒有血緣，在外人看來你們還是兄妹，那就是亂倫。所以，對子辰的請求，我從來沒松口。是你，哭着求我同意你們倆在一起，同意你們倆結婚。我和子辰解除收養關系讓你們結婚了，我以為你和子辰就能得到幸福了，結果呢？你消失了，連家也不回了。子陌，你有把你我們放在心裏嗎？你有把你身為人妻的身份放在心裏嗎？說吧，為什麽？”
“我……子辰他，喜歡上別人了。不，不是別人，是他的女朋友。”揚起頭，想将眼淚倒流回去。
“子陌啊！爸爸也是過來人，愛與不愛，爸爸還能分得清。如果說相信子辰喜歡了別人，我倒不如相信你不愛他了。子陌啊！這世上很多事都可以人為去控制，可時間不可以，錯過了就只能是錯過了。有什麽事和他好好說清楚，人這一生又有多少個4年？子陌，你要學會珍惜。”嘆口氣，“去幫幫你媽媽吧，她想了你很久。”
真的是我錯了嗎？可是，我看到的那一切算什麽呢？如果他不喜歡，會吻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好，我去幫媽媽。”丢下一句話，逃跑似的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