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拼命奔跑。突然間,紫萱摔倒在地,我忙扶起她。
“沒傷着吧?”
紫萱站起身,好像沒有聽見我說話一樣,她只是低着頭,在原地站着一動不動。
我抓着紫萱的胳膊:“紫萱,你……?”我的話還沒有問完,只見紫萱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腦袋不規則地晃動,我抓住紫萱的胳膊晃動着她,大叫她的名字。
“紫萱!紫萱!紫萱!”
突然間,我的身體也跟着劇烈晃動起來。
“大宇,大宇,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我睜開眼,發現紫萱正用手搖晃着我。我看到紫萱安然無恙,長舒一口氣。再看看安然無恙的屋子,我才知道這只是一場夢。
一場噩夢!
一場絕望的噩夢!
“你剛才大喊大叫,吓壞我了。”紫萱用紙巾給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我對着她微微一笑,伸手撫摸着她的臉:“我沒事,剛才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我拍了拍疲憊的臉讓自己清醒“哦對了門外還有行屍,我得趕緊去解決。”
紫萱扶着我的肩:“外面的行屍已經被叔叔解決掉了,別操心了”。
我翻過身看見強子目前還在昏迷狀态,身上裹着繃帶,腦門上放着濕毛巾。所有人都圍着他照看着他。我站起身走到強子身前蹲了下來。二嫂一邊拿濕毛巾擦着強子的臉一邊低聲說話:“高燒着呢!”
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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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猛地一怵。聽二嫂說過,被病毒感染的人會昏迷不醒,喪失記憶而且高燒不止。正胡思亂想時老爸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剛才看到他的傷口了,不是咬傷也不是抓傷,應該不會被病毒感染,但是如果他總是昏迷不醒,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醫生?”大奎好像想到了什麽,他看着我:“我知道有個地方,那是一家被封閉起來的軍隊醫院,離你家不遠,前些日子我還看到有直升機向裏面空投物資。”大奎說的那個軍隊醫院我知道,我看着激動的他,用手按着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說的那家醫院,可是那醫院已經被封閉很久了,死氣沉沉,不像是有醫生的地方。”
大奎推開我的手:“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是不想去就直接說,我他媽一個人去。”他說着就拿起消防斧就往外走。
“強子受傷全是因為我,我怎會坐視不管,更何況我們兄弟情誼比什麽都重要。”我向前一把拉住大奎。
“我和你一起去,但是咱們得帶上強子。”
這時二哥也走了過來:“我背着他和你們一起去。”
看到我們三個又要走,老爸着了急,忙堵在門口:“你們這樣太匆忙了,那醫院裏未必有醫生。”
我擁抱了一下老爸:“強子危在旦夕,我們不得不冒這個險!”
老爸看出我們心意已決就不再阻攔,二哥背起強子和我們一起出門。我回頭看着紫萱,她一個人扶着柱子,默默地站在那裏,我心裏萬分不舍,卻只能扭頭走開。我們把強子攙到車上,所有人上了車,二哥開着走了形的救護車向封閉的醫院駛去。
醫 院
醫院的大鐵門是黑色的,透過門的縫隙可以看到大門內插着巨鎖。院子裏面長滿雜草,由于好久沒人打理,已有一人多高,随着微風而慌亂地擺動。恍惚之間,總讓人感覺怪異。
我回過頭看着大奎說:“你看這像是有人的地方麽?”
大奎沒有看我:“有沒有人,進去才知道!”我看了看還在救護車裏昏迷着的強子,心急如焚的我捶了自己一拳,好吧我欠強子的。
這個院子一旦進去,想出來就很難,這一點我很清楚。如果裏面全是行屍的話,我們幾個就危在旦夕了。
二哥把車開到門邊,我踩着車頂從大鐵門上翻了過去。然後二哥和大奎抱着強子遞給我,我抱住昏迷的強子站在院內,這時二哥和大奎也先後翻了進來。二哥将強子背在身上,用一根粗繩子将他牢牢拴住。
我拔出軍刀一邊銷砍着擋路的野草,一邊警惕着周圍的動靜。遠方的灰白色大樓終于在我砍開幾層野草後完全顯露出來。這時候,雜亂的草叢裏突然發出奇怪的“沙沙”聲,我擺了一下手,示意二哥和大奎小心。就在這時,一個綠色的東西突然從我頭頂飛了過去,我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麽東西,又有幾只從我們頭頂飛過。
“那是什麽?”大奎驚恐地喊。
我也只能恐懼地搖頭。
“啊!”就在這時,走在最後的二哥突然慘叫一聲。我回頭一看,一只半米長的巨型蝗蟲咬住了二哥小腿,看到二哥的小腿被咬出了血,大奎舉起斧子沖上去,只聽“咔——”的一聲,蝗蟲被劈成兩節,綠色的血液濺了二哥一身。二哥擦了一把身上的液體剛要脫口大罵,幾十只蝗蟲卻從四面八方把我們給包圍了起來。這些蝗蟲的形狀非常怪異,黃褐色,頭大,觸須不長,翅膀卻很短,六條腿上長着很多尖刺,肚子又圓又大。
“這些家夥肚子裏是什麽?吃什麽吃得體型這麽大?難道是吃這些野草?”我滿腹疑問之時,一只蝗蟲向我撲過來,我用軍刀直接捅穿它的肚子,那蝗蟲的肚子被刀捅穿,手腳卻還不停地擺動想要從刀身上掙脫出來,我把刀向下一甩,蝗蟲被狠狠地甩在地上,肚子裏的東西流了出來。
哦,天哪!
它們也以人肉為食!
我一腳踩在蝗蟲腦袋上,綠色液體飛濺四周。這兩只蝗蟲的死并沒有震懾到其它蝗蟲反而像是刺激了他們。它們煽動着翅膀向我們發起攻勢。大奎緊握斧子。
“你們到我身邊蹲下,看我的!”大奎話音剛落,幾只巨大的蝗蟲躍身跳起沖我們飛身而來。大奎掄起手上的消防斧原地轉了幾圈,跳起的蝗蟲全被大奎飛速旋轉的斧頭砍成兩截。但還是有一只趴在了大奎的背上,腿上的尖刺深深刺入大奎的後背,它張開大颚正要咬向大奎脖子,這時二哥站起身揪着蝗蟲的兩條短粗的觸角把它從大奎身上拉了下來,大奎痛得直咬牙,背上已是血肉模糊。二哥揪着大蝗蟲用力向地上摔,大奎怒吼着上前連劈幾斧子,直到把它劈成了碎渣。
“他娘的,叫你咬老子,叫你咬,你再咬啊,再咬啊!”
這時不知道為什麽,周圍的蝗蟲突然都掉頭跑掉了。
大奎高喊道:“吓怕了吧,叫你們看看老子厲害!”
天黑了!
天突然黑了。
頭頂上方傳來無數凄涼沙啞的聒噪。
我擡起頭——漫天的烏鴉在醫院上空盤旋。
我愣愣地看着天上的烏鴉。
這時一只烏鴉突然從上空俯沖下直奔二哥而來,剎那間我擋在二哥身前舉起軍刀向攻擊二哥的烏鴉砍去,那烏鴉摔在地上只剩下了一只翅膀,另一邊的翅膀還在不停地扇動。
我向他們大喊:“快躲進草叢裏!我們沾了蝗蟲的血,它們把我們當蝗蟲了!”
我們彎着身子跑進一人多高的草叢裏。大片的烏鴉俯沖下來,争搶大蝗蟲的屍體,有的去追逐逃跑蝗蟲。我們借着茂盛的野草掩護,一路跑到醫院門診樓的門口。
醫院的門半開着,門把手已經鏽蝕,外面落着很多塵土。看到眼前的景象我感覺這兒八成是沒有醫生了。
大奎走到門前跺了一下腳:“廢了他媽九牛二虎之力,結果一個人都沒有,還差點丢了命!”
“咱們先進去看看再說,即使真的沒有醫生,至少能拿一些藥。”
二哥點頭:“對,咱不能白跑,怎麽也得拿些抗生素和治療感冒發燒的藥啊。”
我們推開醫院大門,昏暗的大廳籠罩着濃烈的藥水味,遍地的藥片和雜亂的紙張散落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我們觀察了一下滿目蒼涼的大廳,根本沒有人的氣息。大奎緊握着消防斧讓我和二哥小心一點,然後指了指通往樓上的樓梯。我和二哥點了點頭跟着大奎一起小心翼翼地往上走。
二樓空無一人。
三樓也空無一人。
二哥擦着頭上的汗:“你……你們這一層……層的爬樓是不累,我背……背着強子兩個人的分量還跟着你們一……一個勁地往上爬,再爬你……你們爬吧,我必……必須休息一下了。”說完二哥便坐在了地上。我也低下身坐在了二哥的旁邊。大奎瞪着眼睛看着我和二哥,二哥看着大奎不耐煩地說:“我……我和大宇休息一下,要爬你……你自己爬吧。”大奎沖着我們身後指了指。我回頭發現上第四層的樓梯走廊被一扇黑色的鐵門攔住了去路。我站起身用力推了推,發現這個鐵門是從裏面鎖着的。
二哥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