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他的眼睛深凹進去,如同漆黑的深淵,臉上的肌膚早已面目全非,滿嘴都是鮮血不停的向下流淌。我驚恐地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怪物沖我一步一步走來,我剛要跑,只見那個被啃食的死去的女子竟然站了起來!我目瞪舌僵的看見眼前的景象,剛才的女子不是死了麽,怎麽又……我看向她,那女人歪着脖子直勾勾地看着我,伸着雙手跟在那男人的身後向我走來。
我拔腿就跑,不禁的對家人的性命開始擔憂起來,紫萱怎麽樣了?京城看來已經全部淪陷了!想到這我不敢再想下去。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看看。
家裏大門緊閉。我走到大門跟前用手使勁捶打鋼板做的卷簾門,拍了一小會兒,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的眼淚瞬間流下來。
“爸,媽你們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我一邊拍着門一邊哭喊着。
“臭……行行屍!”好熟悉的聲音,我抹了一下眼淚,擡頭一看二哥拿着一根長棍在房頂上站着。“大,大…大,大宇,”二哥激動地喊着我的名字,轉身下樓:“叔,嬸子,大宇回來了,大宇回來了。”我在門外聽着二哥激動的大喊。
“宇子你跑到哪裏去了!”門打開了,我看到滿臉淚水的老媽,老爸,還有站在他們身後的二哥二嫂。
“媽,沒事,兒子這不回來了麽!”老媽向前一步把我擁在懷裏,我的眼淚再一次決堤了:“媽——”我放聲大哭起來。
老爸拍了拍老媽的後背:“有什麽事進屋說,這裏不安全。”二哥把卷簾門拉下來關上。我攙着老媽坐在沙發上,老爸二哥二嫂也坐了下來。
老媽抹着眼淚說:“這些天你去哪了,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還往外跑,手機也不帶,你爸這幾天都快急瘋了!”
“對不起,老媽,是兒子錯了。”
“你爸本想帶着咱們跑到外地去,可是怎麽等都等不到你回來,你爸和你二哥每天都要跑出去找你好幾趟,差點就被外面的行屍給傷着了。”
“爸媽對不起,兒子讓你們擔心了。”
老爸深吸一口氣:“沒事,只要回來就好,我看你這兩天都瘦了,弄點飯去。”
“飯!”我瞪大眼睛。
老爸無奈地搖搖頭:“家裏還有些米,但不多了,菜是沒有了,你就湊合喝點粥吃點榨菜吧。”我咽了口口水,心裏已經很滿足了。說話間,老媽站起來走向廚房。老爸看老媽走了,用眼睛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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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這幾天沒傷着身子吧?”
我搖了搖頭。
“那你遇見行屍了麽?”我知道行屍是老爸說的那些被感染的人。我點了點頭。
老爸怒氣沖天地拍了一下茶幾:“你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怕麽?”
“知道。”
“知道?!知道你還往外跑!”老爸氣得站起來。二哥趕緊上前拽着老爸。
“叔,叔您別生氣,大宇不是回來了麽,一家人好不容易團……團聚了,消消火,消消火!”二嫂也上前去勸老爸,老爸這才又坐回沙發上。
“讓你二嫂跟你說說最近新聞裏的事。”
“前幾天新聞天天播報關于行屍的事情”二嫂說話的口氣就像在教幼兒園的孩子。老爸還看着我,我只好規規矩矩地坐着。二嫂接着說道:“新聞裏把那些被感染的人叫做行屍或者是活死人,是一種病毒造成的,這種病毒的傳播能力和感染能力很快。”
我撓着頭:“可以直接說主題麽。”二嫂平時說話慢條斯理,和你說一大堆,只有最後一句是重點,這點和二哥有着鮮明的對比。
老爸瞪了我一眼:“閉嘴!”
我中規中矩地坐着。
“那種病毒是通過血液,唾液和性交傳播的,如果被他們咬到或者抓傷,傷口會立即結疤,傷口的周圍會長斑,肌肉協調性會喪失,會出現幻覺,随後精神失常,高燒,瞳孔會放大,還有……”我聽着二嫂說話,感覺像聽唐僧念經。
“好了二嫂,”我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我大體都明白了,不用再說了。”老爸剛要說話,老媽正好把粥和榨菜端了上來。
“先吃飯吧,”老媽說道,我拿起勺子剛要吃,老媽喊着“別着急,燙!”可是勺子已經到了我的嘴裏。
“啊!”
我一下子全都吐了出來。
老爸這才緩和地說道:“看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二哥二嫂一起笑起來。我也強作歡笑,把碗裏的粥吃完。随後回到自己房間,看到熟悉的床被,疲憊的眼睛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看見一家子都在整理行李。
“你們在幹嘛?”我問道。
老爸直了直腰:“沒看出來麽?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裏,為了等你大家已經在這耗了好幾天了,快點幫忙收拾。”
“今天就走麽?”
老爸“恩”了一聲,又低頭收拾起來。
“那紫萱呢?我還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這個時候還想你女朋友,人各有命,自己先保命再說吧!”
“可是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汽車全都停在路上把道都堵死了。”
老爸把手插在腰上:“咱們不走大道,穿街走巷,只要能出了這個城市就行。”這時老媽走了過來。
“兒子的東西我都給收拾完了,一會兒直接搬出去就行了。”
剛回家就要離開我還真的有點舍不得,更不用說再回到外面那個世界了,更關鍵的是紫萱到底是生是死,大奎和強子又怎麽樣了。二哥好像看出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宇,咱們已經山窮水盡了,你……你二哥我每天都喝稀粥,連個肉絲兒都……都沒有,沒看見你二哥都瘦了!現在我們自身難保,別人的事先別管了吧!”二哥平時說話粗聲粗氣,還有些結巴。我瞥了他一眼,我從小就不喜歡他,因為他腦子總比別人慢半拍,又很能吃,長着一個大啤酒肚,但是人不蠢很能幹。
老爸收拾完最後一件行李:“咱們把東西搬到門口吧。”二哥憨聲憨氣地應和了一聲,扛起四個大件行李就往樓下走。老爸拿起擺放在客廳裏的那件康熙年間的将軍罐,看了看又放回原處,嘆了口氣:“走吧,走吧。”老媽無奈地搖搖頭拿起行李和二嫂下了樓。我提起兩件行李安慰老爸。
“等這一切平息後咱們還會回來的。”說完我拿起行李走了下去。二哥二嫂已經在門口等着我們,他摸了摸口袋。
“大宇,鑰匙是不是在叔那呢?”我搖搖頭。
二哥向前走了兩步趴在樓梯的扶手上喊道:“叔,車鑰匙在你那呢麽?”
“在呢!”老爸話音剛落,門外突然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老媽緊拉着二嫂的手,瑟瑟發抖。“老二,”老爸站在樓梯上對二哥說:“你去陽臺看看是誰在敲門?”
二哥點點頭爬上樓去:“不好,是,是那些行屍!”聽到二哥的話,老媽和二嫂瞬間吓得魂不附體。
“有多少?”我看着喘氣的二哥問道。
二哥咽了口唾沫:“大概二十幾個。”老媽聽到二哥的話,腳下一軟差點摔在地上。我伸手扶住老媽讓她坐在旁邊的行李包上,老媽搖搖頭示意她沒事。可嫂子卻捂着耳朵叫了起來。
“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嫂子的聲音好像刺激了門外的行屍,不鏽鋼的卷簾門被那些行屍拍打得更加猛烈了。我急忙跑到嫂子跟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對着她搖了搖頭。老爸伸手示意讓我們回到樓上,我松開嫂子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回過身慢慢攙起老媽向樓上走,大家都自覺的放慢了腳步以免發出聲音。我把老媽攙到沙發上,二哥也把嫂子攙了上來,老爸坐在中間,靠在沙發上,好像在沉思着什麽。
我看着老爸小聲問:“那些行屍會不會把門弄壞?”
老爸皺着眉說:“應該不會,這卷簾門是進口的,門內有防撬裝置,開發商派來小混混在外面用棍子打都沒有打壞。”
嫂子鑽進二哥的懷裏一動不動,老媽把手合在一起閉着眼睛做祈禱。屋裏沒有一個人說話,外面此起彼伏的敲打聲愈演愈烈。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閉上眼睛默默祈禱。
天漸漸的黑下來,門外的敲打聲好像已經很微弱,只有零星的幾下。我從房間裏拿出幾根蠟燭點在茶幾上,看着微弱的燭光,我的心又陷入了失落。
老爸拍了拍老媽小聲地說:“你去給他們做點飯去。”
只見老媽站起來剛走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過身來小聲地說:“米在樓下。”
看着老媽着急的樣子,我走過去把老媽扶在沙發上:“沒事,有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