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屈重生氣
吃完早飯,兩人便一起去店裏。然而剛一出小區,就被頭纏紗布的二狗子帶人給堵了。
如果說之前只是二狗子拿錢辦事,那麽今天,就純粹是私人恩怨了。和昨天的小打小鬧不同,這次來了有十幾號人,個個手持鋼管兒,滿臉橫相渾身煞氣,俨然來拼命的架勢。
秉承着反派死于話多的真理,二狗子這次沒有廢話,窦成一現身,他立即手勢一劃,随即拎着鋼管兒就率先沖了過去,鋼管兒掄得虎虎生風,沖到窦成面前,當頭就準備給他來上一棒。結果鋼管兒連窦成的頭都沒挨着,就被半道截胡不說,還膝蓋一疼,被一腳踹趴在地,當即就抱着膝蓋疼得在地上打滾,嘴上嗷嗷叫喚,臉都扭曲沒了個人樣,那慫的一逼,沒眼看。
二狗子出師未捷,頓時激怒了他帶來的那群人,他們沒覺得窦成兩人戰鬥力爆表,只覺得受到了挑釁,當即大喊着就朝兩人沖了過去,群毆。
這要只有窦成一個人,還真只有跑的份兒,但有屈重這個外挂,就注定要逆襲成霸,你一拳我一腳,在屈重的庇護下,窦成打得虎虎生風,不知從誰手裏搶來根鋼管兒,轉瞬就橫掃一片,将一群人撂倒在地。
“窦成!你他媽的……”
二狗子咬牙切齒的喝罵剛出口,就被窦成一腳踩頭,臉着地砸了個鼻血橫流,原本白淨的紗布眨眼就氤紅一大片。
“你再喊一句他媽試試。”窦成臉色陰沉,踩着二狗子腦瓜的腳絲毫不松勁兒:“念在曾經進過半天青龍幫的情分,老子不惹你,你他媽也最好別招我,我窦成不是慫大的,不信你盡管來!”
二狗子一張臉被踩得變形,惡狠狠瞪着窦成不服輸,但是歪着嘴一句話也沒能罵出來。
窦成冷笑一聲,冷眼一掃衆人,眼底都是戾氣:“還有誰不服氣的,再來!”
結果自然是沒人敢再上。
窦成見差不多了,這才高擡貴腳,放過了二狗子的腦袋。幾乎是窦成剛一挪腳,二狗子帶來的那夥人就一窩蜂上前把二狗子給擡走了。沒錯,擡走,都等不及把人給扶起來,就那麽逮手逮腳的倒殼王霸似的給擡着跑了。
等人都跑光了,屈重才撤了障眼法走到窦成身邊,畢竟剛才打架鬥毆太兇殘,要不用障眼法,分分鐘得把警察招惹來。
“小樣兒。”擡手揉了把窦成的頭發,屈重語氣裏滿滿都是縱容寵溺,随即眸色一凜:“那些是什麽人?”
“葛海,外號二狗子,青龍幫的。”窦成頂了頂後牙槽:“之前到店裏尋釁滋事,應該是我那大舅大舅媽雇來的。”
一聽說窦成那對奇葩親戚,屈重一下就猜到了由頭:“因為拆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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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窦成點了點頭,一只手揉着之前骨裂的手臂,剛打的嗨,一時給忘了,這會兒手臂疼得厲害。
“手臂疼了?”屈重一看窦成的動作就皺起眉頭,忍不住教訓道:“讓你別拆夾板,你非不停,這下吃苦頭了吧?”
“沒事兒,只是骨裂又不是骨折,疼幾天就好了嘶……”窦成手臂被捏得倒抽口涼氣,當即扭頭怒瞪屈重:“你捏我幹嘛?操,疼死我了!”
“知道疼就對了。”屈重沒好氣的白了窦成一眼:“回頭我再去給你找點草藥敷敷,可別再嫌髒臭不配合,不然我看你這手臂也幹脆別要,直接廢了省心!”
見屈重這是生氣了,窦成撓了撓頭,這才閉了嘴沒再嗆。其實比起那些被搗鼓得跟屎似的黑糊糊草藥,他還是覺得藥店的雲南白藥氣霧劑給管用,還方便,但架不住屈重更相信草藥,便只好由他去了。
兩人沒再争執,一起往店鋪的方向走,不想剛拐過玩兒,遠遠就見店鋪門口蹲着兩個人,那兩個人,化成灰窦成都認識,正是他那一對神經病大舅大舅媽。
買兇恐吓不行,居然親身上陣了?
窦成挑挑眉,忽然發出一聲冷嗤,腦袋一揚鼻孔朝天,分分鐘痞氣再現,橫的人五六道的。
“喲呵,我還說是誰牽了兩條哈士奇蹲門口,原來是你倆啊!”窦成人還沒走到,就大開嘲諷技能:“對不住對不住,這手機玩兒多了眼睛花,是人是狗都分不清!”
那老兩口原本做檐坎上,一聽這話蹭地就站了起來,瞪着窦成,好半天卻愣是把那口惡氣給咽了回去,臉都扭曲猙獰變了形,偏還有勉為其難堆出慈母笑,然而演技太崩裂,擠了半天也就擠出個黃鼠狼的貪婪猥瑣臉。
“瞧你這孩子,說話怎麽就那麽不中聽呢?這多虧是我跟你大舅了解你,知道你就嘴貧沒惡意,可別人不知道,指不定怎麽看你。”大舅媽笑容扭曲,語氣卻溫柔得能掐出水來:“這家裏紅薯出來了,我跟你大舅想着市場上買的貴還不如自家種的好,就跟你帶了些送來,今年的種性好,軟和清甜,熬粥最好不過了,就是這還不是收紅薯的季節,所以個頭有些小,沒什麽賣相,你別嫌棄啊?”
窦成斜眉吊眼,就跟看猴兒戲似的,半晌看完了,無趣的咂咂嘴,理都沒帶理,繞開那兩人就開門進去了。大舅大舅媽自然是臉皮厚的跟上,然而一只腳還沒邁進門檻,就被窦成一腳橫在了外面。
窦成龇着牙:“我這可是香榭店,賣死人玩意兒的,兩位這是打算辦喪事呢,還是打算買來存放沖喜呢?沖喜的話,我這棺材沒有,你們得去棺材鋪,壽衣(殓服)成品倒是有,男女款齊活,你們是買男款女款還是男女雙款啊?”
這話可真是又損又毒,饒是那兩人憋足演技,也被給撐住發綠發黑的臉皮,氣得嘴皮子直哆嗦。
“你你你……”大舅媽頓時怒紅了雙眼,咚地就将拎着的紅薯袋子給扔地上,顫手指着窦成的鼻子:“你你你你個……我跟你舅好心好意給你送東西,你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還又是辱罵又是咒我們死,你心肝兒咋黑成這樣啊?你有沒有良心啊你?!”
“沒有。”窦成臉色都沒變,聳了聳肩:“早就被狗啃了。”說着,還示意的沖兩人擡了擡下巴。
兩人一下就想起剛才被拐着彎兒罵狗的事情,氣得差點仰倒。這要不是他們懷着目的來的,早就翻臉跳起來打人了,這有媽生沒媽養的混賬東西,當初咋就不跟他那一對兒倒黴爸媽一起死了算了!
大舅媽氣得原形畢露,整張老臉那叫一個猙獰扭曲,倒是大舅很快恢複了好臉色,端着慈父笑一臉無奈的看着窦成,仿似在看自家叛逆不聽話的小崽子,眼神帶着縱容。
“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說話還是這麽帶刺兒,我們就是來看看你,給你送袋紅薯而已,你要實在不喜歡我們來打擾你,我們不進去就是了,這紅薯我們就放着,你自個兒回頭記得煮了吃,沒了再給大舅打電話,我再給你送,這才剛出來,過段時間個頭大了更水靈。”大舅說着,當真就把袋子提過來放到窦成腳邊,然後拉着一臉不甘心的大舅媽走了。
然而等人走了,窦成看都沒看腳邊的紅薯,轉身就往裏面走。
一直降低存在感的屈重這才冒了出來,低頭看着紅薯:“真不要啊?”
窦成聽到這話腳步一頓,回頭斜眼瞅着屈重。
屈重:“就算你不要,他們給撂這了,肯定也咬定你收了,到時候不是屎也是屎,多冤啊?”
“哦。”窦成翻了個白眼,轉身走進櫃臺:“那你啥意思?”
“咱們花錢給他們買。”屈重将紅薯提進門,拎到牆角放好,轉身就朝門外走。
“你幹嘛去?”窦成被他弄得一愣。
“給他們送錢去,并且一勞永逸,讓他們再也不敢來找你麻煩。”屈重說着,人還沒走出門,就嗖地一下憑空消失不見了。
窦成見了一把屈重大變活人,內心毫無波動,不過卻很好奇他要怎麽個一勞永逸法,想了想,店鋪早開一會兒晚開一會兒沒什麽關系,當即便把門一關,跟上去看熱鬧。那兩人剛走,肯定還沒走遠,屈重追上不過是瞬移的時間,不過如果要做點什麽超乎常理的事情來,肯定不會在人多的地方動手,所以他只要跑快點跟上那老兩口,就能看到熱鬧。
窦成在那跑啊跑,結果旁邊忽地飄來一道透明白影,側目一看,正是那時而冒出來時而隐身的碰瓷兒女鬼。看到這女鬼冒出來的瞬間,窦成就心頭一緊,直覺這丫一出來準沒好事。
“又有什麽事?”窦成腳下不停,邊跑邊問。
女鬼一臉凝重,本來以為她要說什麽了不得的事,結果一張嘴卻害窦成猛一個趔趄。
就聽女鬼苦幽幽的說:“……我想吃烤紅薯。”
窦成:“……”半晌咬牙切齒賞她一個字:“滾!”
女鬼锲而不舍:“我想吃烤紅薯,就一個,讓我打打牙祭吧,自從變成鬼,整天除了在你店裏啃香就是啃香,想到那紅薯味兒我就想流口水。”
“你有口水嗎?”窦成翻白眼。
“比喻,比喻懂不懂?你小學老師沒教過你哦?”女鬼話鋒一轉,開始念經:“我想吃烤紅薯我想吃烤紅薯我想吃烤紅薯……”
窦成忍無可忍:“閉嘴!你他媽再廢話,老子讓屈重把你給烤了信不信?”
女鬼果斷閉嘴,但卻沒離開,依舊跟着窦成身邊飄啊飄。
“你老公去整人,你跑這麽急幹嘛?”女鬼安分沒一會兒就又聒噪起來:“肯定是去看熱鬧吧,哈哈小樣!”
窦成沒搭理她,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前方不遠的大舅老兩口,以及腳步不緊不慢跟着那兩人的屈重。
還沒等他跟過去,屈重就回過頭來,沖他豎起手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安靜。
窦成點了點頭,其實就算屈重不打招呼,他也沒打算咋呼往上湊,畢竟現在街上人來車往,還不是屈重使壞的時候,他這要是趕上去,那兩人見到他,肯定又是一通沒完沒了的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