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女人的嫉妒
寧澄只感覺身邊的氣壓更低了，只好硬着頭皮轉移話題，看着大程，“你這着裝改變不少啊，什麽時候把眼鏡也摘掉的？”
“嘿嘿，韓琪幫我挑的衣服，說我這樣穿有精神。不過我還是不怎麽習慣戴這隐形眼鏡，也只有出來的時候才戴。”
“他以前的衣服是很可愛啦，不過不太符合他這個年紀了。我給他打扮，還怕他不喜歡呢。結果我只是稍稍一指導，他就找到自己的風格了。”
以前的不是可愛，而是土吧。看着面前像小貓一樣乖巧可愛的韓琪，寧澄終于有點知道，大程這顆癡情種子被人收了的原因了。
“哦，這樣是挺好看，要步入型男行列了。”
幾個人正笑着，姚雪突然問道，“在同家公司上班，還沒說怎麽認識的呢？還有，是誰追的誰啊？”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我們經常會在電梯裏遇到。我早就注意到大程了，只是他好像從來沒看到我。”
“是我沒想到你會注意我。”他摸摸她的腦袋。
“我一直想認識他，後來公司有晚會，我邀請他，做我的男伴。他答應倒是挺快，結果那天，他還是穿着衛衣牛仔褲就來了，吓了我一跳。趁着晚會還沒開始，我又陪他出去挑了禮服。就是那天後，我們才慢慢熟悉起來的。”她看了他一眼，有點害羞道，“後來，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他了，就向他告白了。”
說着兩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互相看了看，桌子下面的手又纏纏繞繞到了一起。
“挺浪漫的嘛。”寧澄由衷道。
“是啊。”姚雪淡淡答應一句，側身對寧澄開口，“去洗手間嗎？”
“哦，好。”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補妝的間隙，姚雪突然冒出一句。
“什麽？”
“穿着已經盡力低調，可包包和鞋子，看起來普普通通，價格可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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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琪嗎？哇，我都沒注意她鞋子和包是什麽顏色，果然時尚編輯不一樣啊。”
“你們以前是同學，你應該知道她的家境吧。”姚雪突然望向她。
“這個嘛，”剛剛她正欲開口，韓琪已經先一步阻止她，看來大程還不知道她的家世。韓琪有意瞞，她又怎麽能拆穿呢？“不清楚，以前年紀小，哪裏懂得這個？再說我們也不過見過幾次面而已。”
“是嗎？”她對着鏡子抿了抿嘴唇，“沒關系，應該也不難查到吧。”
她莞爾一笑，準備離開，寧澄拉住她，“姚雪，你要做什麽？不會要管他們之間的事吧。”
“只是提個醒，大程是我那麽多年的好朋友，不可能不讓他知道他女朋友的底細吧。”
“這個，既然韓琪沒有告訴他，肯定在等合适的時機，我們不好插手吧。再說她又不是什麽壞人。”
“你擔心什麽呀，我又沒說她是什麽壞人。我只是讓大程知道事實，這樣兩個人才能坦誠相待啊。說不定大程高興還來不及呢，真要是碰上個富家千金，少奮鬥幾年，他還不當寶貝貢着。”
寧澄愣愣的不說話，姚雪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走？”
“你先去吧。”
“哦。”她奇怪的看了寧澄一眼，離開了。
寧澄半坐在洗手臺上，有點苦悶，姚雪不會知道不知道大程的為人，她這樣做，分明是不希望兩人在一起。之前她說過，她和大程只适合做家人，家人找到了幸福，不應該祝福嗎？就算心裏有落差，但她表現出來的，分明是嫉妒。
嫉妒，不是因為愛才有的嗎？她愛他嗎，并不是，但是卻因為他的愛而難過，因為他愛了別的女人而難過。
真是複雜啊。寧澄對着鏡中的自己道。
出來後，略坐了一會，幾人便準備離開。從餐廳出來，韓琪挽上寧澄的手臂，笑着道，“我想和寧澄學姐說幾句話，方便等我一下吧。”
“行，去吧。”大程道。
走到另一邊，寧澄笑着道，“別再叫我學姐了，都畢業這麽久了。我和你差不了幾歲的，叫我寧澄就好了。”
“嗯，好啊。”
“想和我說什麽？”
“其實，從國外回來就想和你聯系的，但一直沒來得及。”
“我理解，戀愛中的人還記得誰啊。”
“我真的很喜歡大程的，雖然剛剛在你們面前，表現的太膩了一點，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害怕。”
寧澄不語，她略收了收情緒，“寧澄，我能去找你玩嗎？我在國內的朋友，沒有什麽能談心的。”
“當然。”
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寧澄忍不住道，“大程他很喜歡你，就算他最後知道了，也不會離開你的。”
“但願是吧。”她深呼了一口氣道。
餐廳內，一對男女也正要結賬離開，那女子突然道，“等一下，我有話想說。”
“下次再說吧。”李銘軒欲起身。
“沒有下次了，”她定定的開口，“所以這一次，銘軒哥哥仔細聽我說行嗎。”
他眉頭微擰了擰，還是坐到了位置上。
女子拿起桌上的紅酒，猛然灌了一口，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道，“不能有第三次了，我不能，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第三次，我會受不了的。”
“什麽意思？”
“你看她的眼神，你難道不知道嗎？從上次的生日宴，到今天，只要她一出現，銘軒哥哥的眼睛，早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我看你是瘋了。”李銘軒不在聽她多言，起身離開。
“最後瘋的是你吧。”她語氣凄涼，“明明那麽在乎的。”
腳步滞住。
“不過我也有點瘋了，明明只要聽話，只要裝作視而不見什麽都不說，就可以留在你身邊的。我也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只要你不開口，我絕不會主動離開。但是現在，我受不了了，因為再這樣下去，你要受多大的傷啊？”
“你想走，現在就可以。”
“道歉不行嗎？做錯了事情，想重新改正，不都是從道歉開始的嗎？每次喝醉，你的愧疚難過，我都看在眼裏。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輕輕的拉過他的手，“你能，和她和解嗎？和解之後，讓你們之間的一切都過去，都會過去的。”
良久，那人像是僵住了，他以為把她藏得很深，深到別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被發現了。
“你什麽都不知道。”他抽回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季風又來信了。距離上一次，已經過了很長時間，好在兩人之間通信并沒有固定的時間，有時一月一封，有時一月兩三封。大抵是有事傾訴或者分享事情才會寫信。
“好像比以前的厚呢。”她捏捏信封，然後舉起手放在陽光下看，好像是有照片之類的東西。
“竟然還在給他寫信？”一陣冷冷的聲音傳來。
寧澄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怎麽來這裏的？”
“跟蹤你來的。”從她在公交站等車開始。
“無聊。”
“所以，你就住在這兒？脫離從前的新生活，好像也不怎麽樣。”
“我覺得很好。”
“我覺得不好。”
寧澄不想理他，點頭，“那就你覺得吧。”
轉身進了小區的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銘軒仰頭看了看這裏，無法想象她在這裏的生活，但幸運的是，她過得很好。陽光暖洋洋的，嘴角慢慢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寧澄回來啦？”
前臺阿姨笑眯眯的對她道，看到她手裏的信，少女心大作，“還有情書？”
“不是啦，是朋友的信。”
“哎呦，你這孩子，桃花運好着呢。”阿姨有意看了看外面，一表人才啊。
“謝謝阿姨啊，就當您對我的祝福了。”
“好了呀，對了，你上次房間的事，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吧。”
“沒有沒有，一切都很好。”
“那就是啦，女孩子一個人住，可要謹慎一點，不過阿姨這裏的保安，你盡管放心啦。”
“嗯。”
寧澄拿着信進電梯，看着上面的日期，已經這麽久了，連季風的樣子，她都快忘記了。
當時的季風是高三的學生會長，品學兼優，待人謙和。寧澄和班上的幾個同學也是學生會的成員，因為高三畢業班要很快退下學生會職務，所以他們來得格外勤些，有某種工作交接的意味。
有幾位學生會長候選人，寧澄也在列，按照慣例，除了老師推薦和社內投票，候選人也要上臺講說為自己拉票的，時長為5分鐘。
除了寧澄，其中的女生都叽叽喳喳過去找季風讨經驗，其實也說不上緊張，也都是想趁機和他說會話。寧澄沒去，一則她對學生會長的位置沒什麽興趣，二來是季風學長，好像不怎麽喜歡寧澄。他在學校一向以謙謙君子為名，對誰都是一副菩薩面孔，學校沒有不喜歡他的人。但自寧澄從高二開始進學生會開始，他從未和她搭過一句話，表現最為明顯的，是她每天和幾個同學來開會的時候，他都會一一向她旁邊的人問好，仿佛當她不存在一般。
寧澄很快猜到了原因，他該是聽說了那些她不好的傳言，孤傲古怪，難以親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