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別樣的眼淚召喚
寧澄晚上加了班，出來已經是11點多，伸了伸懶腰，突然想到什麽，從包裏拿出一罐芥末粉，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她的鼻子很敏感，才剛剛聞到芥末的味道就連打噴嚏，眼淚都嗆了出來。
摸了摸這珍貴的眼淚，再看看四周，咦，怎麽尹鏡沒來？失效了不成？還是眼淚太少了？想着再把小罐子湊到鼻子前，正準備深呼一口氣，一個聲音道，“你在做什麽？”
“尹鏡！”寧澄一高興，把罐子拿得近了一點，一下子嗆得咳嗽起來，眼淚鼻涕都一起出來了。
他還是站着看着她，寧澄沒好氣道，“這個時候，男士至少要拍拍女生的背，然後再遞上紙巾才是，而不是傻傻的看着，咳咳。”
尹鏡上前，一巴掌下去，寧澄只覺得像是被人狠狠掄了一拳，頓時咳嗽的更大聲了。他皺眉道，“還咳？還需要我······”
“不用了不用了，”寧澄啞着嗓子連連擺手，“我的背還沒有折斷的想法。”
“你，就是用這種方式叫我來？”他指了指她手中的瓶子。
“嘿，最近眼睛幹，心情又不錯，只好這種方法了。”她笑笑，揉揉鼻子，把小瓶子放進包裏。
“叫我做什麽？”
“今天上班好累，又加班到這麽晚，還要坐半個小時的公車才能到家，能不能等到還是問題。所以啊，我想走個近道。”她笑嘻嘻的伸出手。
“不行。”他雙手抱着。“你這是偷懶行為。”
“呵，我怎麽偷懶了？我可是每天勤奮工作的小蜜蜂，努力為生活奮鬥的人。”
“那小蜜蜂就自己飛回家吧。”
“喂，”寧澄突然伸手拉住他胳膊，沒有注意到尹鏡愣了一下，開始耍賴道，“你不答應，我可哭了啊。雖然，現在眼睛很幹，但是我回家喝幾杯水，哭個一個晚上可是絲毫問題都沒有的。這一點，尹鏡應該清楚吧。”
“你！”他轉過身瞪她。
“守護神怎麽這麽小氣啊，只是想蹭一段公交的路程，不過省兩塊錢而已，嗯？答不答應？”她眨巴着眼睛，“我真得很累啊，不然也不會想到你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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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宋寧澄，大概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在某種程度上，這是女生對男生的示弱行為，俗稱：撒嬌。
尹鏡的衣擺被她晃來晃去，頭都要暈了。他無奈的嘆口氣，向她伸出手來。
一轉眼到了家，寧澄還是沒怎麽習慣這種超能力帶來的方便，四處看了看自己的地盤，再者，拉着的手也舍不得放開。嘴裏一邊念叨着這是不是我家啊，一邊攥着他的手四處晃悠。
尹鏡用了點力氣掙脫，“自己的家還不确定了？又沒有失憶。”
“呵呵，對哦。最近腦子有點迷糊。”她收回手，看着面前好看過分的臉，殷勤道，“要不要喝茶？飲料還是啤酒？不對，你們守護神吃什麽？和我們人類一樣嗎？”
“不用了。”尹鏡瞥她一眼，準備高冷退場，寧澄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袖口，“等一下，我明天休息，尹鏡明天做什麽？”
“工作。”他言簡意赅道。
“這麽辛苦？”她感嘆一句，話鋒一轉，“不然我去陪你呀。”
“不用。”
“為什麽，我一直都很好奇尹鏡的工作，就帶我去看看，我只看不說，再驚訝我都不會發出聲音，保證不會給你帶來一絲幹擾。”她走到他眼前去，手上卻一直沒松，盯着他的眼睛，“好不好？”
他皺眉，“不行，你不适合看。”
說着嫌棄的把她的手甩開。
寧澄輕嘆一口氣，“那好吧，明天我只能在家裏學做菜了。”
他不語。
“尹鏡應該知道，我這個人笨手笨腳的，對于刀具完全沒有防備，肯定會割傷手。”她摸摸自己的手，又看向他，“我又不是能忍痛的姑娘，這眼淚啊，只怕是流一天也不夠的。到時候萬一影響尹鏡的工作可怎麽辦呢？”
“帶你去。”他咬牙道。
“真得嗎？太好了，我保證會乖乖聽話，不會大驚小怪，絕不會影響你。”寧澄拍着胸脯保證。
他本是無奈，可那雙清澈眼眸裏閃爍的光，卻讓他內心有一絲松動。
如果能一直這樣快樂，但願他所做的，都是正确的選擇。
尹鏡走後，寧澄還是自顧自激動着，奔到衣櫃前準備挑選衣服，電話響了，是陳大程這家夥。
“幹嘛？”寧澄在穿衣鏡前試着衣服。“有事快說。”
“呦，這是什麽口氣？姚雪打給你了嗎？明天有時間吧。”
“姚雪？沒有啊，我沒接到，而且，我明天沒有時間。”她嘚瑟道。
“你幹嘛？約會啊？”
身上正比着眼色極嫩的連衣裙，寧澄想了想，“約會？也，不算是。”
“那就別去了，我可是有正事要告訴你們。”
“我的事也很重要行不行？雖然，還不算是約會，應該是探班吧。”寧澄費力想給明天的見面找個解釋，又搖搖頭，“你又有什麽重要事？”
“我，嘿嘿，想給你們介紹一個人。”他有點不好意思道。
“女朋友？”她随意的問。
“嘿嘿。”又一陣憨笑。
寧澄愣住了，這貨真的找女朋友了，雖然之前也有過，但從來沒見過真身。現在肯帶到她們面前亮相，特別是姚雪面前，還真是，有點認真了？
“你可以啊，這麽快找到了。有照片嗎？我想看看。”
“看什麽照片啊？明天來看真人。可說好了啊，你和姚雪都不準遲到。餐廳我都定好了，一會兒把地址發給你。”
“你可真會挑時間，我這剛剛······”
“哎不說了不說了，我要去和我家寶貝說晚安了。”他屁颠屁颠道。
“你家······”
這猝不及防的雞皮疙瘩呀，碎了一地。
寧澄郁悶了，該現在和尹鏡說一聲吧。她欲哭無淚，哎呀好不容易讓他答應了，我又作死毀約，以後可怎麽辦呀。
要不出點血吧。
正想着要用兇器，一陣門鈴響了，尹鏡嗎？她第一反應是，不過他應該不會按門鈴的吧。
從安全孔向外看，竟是雲姨！
她趕緊開了門，看到她手裏拎着大包小包，更是不解，“雲姨，這麽晚了，你怎麽······快進來吧。”
“想着來看看你，沒有打擾你休息吧。”她溫和的開口。
“沒有，我剛剛加班才回來呢。”
“那你和我一樣。”雲憶看了看她住的房子，寧澄有點尴尬道，“一個人住，早上着急忙慌的，有點亂······雲姨，你想喝點什麽？”
“我不用，你坐下吧，我就是想陪你說說話。”她又看了看，“挺好的，就是小了點，住着可方便嗎？”
“很好，我住得很舒服。”
“那就好了。小澄啊，阿姨明天便回去了。”
“這麽快？”
“家裏人催得急，而且還有點事情，我總歸是放心不下。”她拍拍寧澄的手，“你若是需要阿姨，我随時都可以回來。”
她笑了，“雲姨如同寧澄的親人，有您在身邊是很好，但是，雲姨總歸要回到自己的生活。相比于寧澄自己，媽媽在世的時候，雲姨您對她的照顧，我替她也對您說聲謝謝。”
“我沒能幫到阿玫什麽，當年她的案子，我甚至什麽也不能為你們做。但是寧澄，這件事我沒忘，一直耿耿于懷。現在的科學技術進步那麽快，我覺得······”
她帶着不可置疑的語氣輕輕的打斷，“夠了，你為我們做的，已經足夠。”
“可是你得到什麽？小澄，那時你年紀小，生着病又太脆弱，我不敢硬逼你，但是現在，如果你想弄清楚事情是怎麽回事，完全有這個可能。”
“還不夠清楚嗎？雲姨，是你該接受事實。”她長長的嘆氣，“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再執着從前，媽媽對你而言，也都已經過去了。”
她激動的站起來，“不可能，你不明白，若是你媽媽還在，我們一定是在一起的，我們早就在加拿大幸福的生活了，一切都已經辦好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差那麽一點，就差那麽一點。”
“媽媽，我們真的要去國外嗎？”
“對啊，寧澄想去嗎？”
“想，只要和媽媽在一起。”
她溫柔的笑，“到了那邊，只有媽媽和寧澄兩個人，一定要努力，幸福的生活哦。”
“可是，雲憶阿姨也說去的，她不去嗎？”
“不去，”她搖頭，“雲憶阿姨，要有她自己的生活。”
“沒有你。”寧澄慢慢的開口。
“什麽？”
“媽媽的生活裏，沒有你。”
“小澄？你說什麽呢？”
寧澄定定的開口，“只是朋友。一起生活這件事，媽媽從來都沒有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