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霸道拓跋
是夜,山林中不時傳出的鳥獸聲,顯得空寂,凄涼。面前的這個山洞有些狹小,不時還有蛇蟲鼠蟻爬過,但它勝在偏僻,是以蘭芷找到此處時便毫不猶豫的躲了進去。此刻她已經在裏面呆了三個時辰了,眼下已經口幹舌燥,頭也有些暈眩。她知道,這是山林之中的瘴氣,如果呆久了,恐怕對身體不利。但此刻她哪裏能出去,那離鬼尋不到她便不會走,只怕會一直守在這樹林四周。一旦她出去,便會如孱弱的幼兔,瞬間便會被兇猛的惡狼撲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感覺有些冷,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
“嘶嘶……嘶嘶……”脖頸一涼,驀地,蘭芷瞳孔微縮,當下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任由那脖子上的東西滑來滑去,她心裏害怕極了,天知道,她上輩子,這輩子都最怕蛇了。不一會兒,那吐着紅信的小蛇便爬到了她臉上。她用餘光瞟到,那小蛇的身子是鮮亮的青綠色,此刻正用那雙陰冷的眸子盯着她。她心下一冷,記得前一世的長輩說過,越是鮮豔的蛇便越毒,她想像這條這樣,怕是極品毒蛇吧。心裏冷笑,也罷,今日不是命喪他人就是命喪毒蛇,老天爺終歸要我去死。這樣一想她便閉上了眼睛,索性也不管不顧了。
她能感覺到那蛇已爬到了她的眉心,蛇首部分已經緩緩離開了她的肌膚。她想,這是要開始攻擊了吧?不過卻不知這蛇是什麽品種,偏要攻擊眉心處,直接咬斷脖子上的大動脈不好嗎?想到這裏,她又突然為自己的冷血和惡心打了個寒顫。随即她便鎮定了,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麽?
正當她準備葬身蛇腹的時候,耳邊突然想起了打鬥聲。那打鬥聲并未持續多久,幾乎是很快的便結束了。然後她便聽見似是一個人走進山洞的聲音……眉心驟然一痛,就像有刀子剜入腦袋一樣,迷迷糊糊間,似是有人在焦急的呼喊她,但她已然沒有力氣應了,頭越來越重,之後她便昏了過去。
蘭芷睜開眼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自己在馬車裏。當下失笑,果真每一次穿越的場景都不一樣啊。感覺自己懷中有東西在動,挑了挑眉,輕輕掀起了被子。卻見一團又肥又圓的肉毛毛球睡在她肚子上,那樣子,睡得簡直歡快極了,蘭芷一怔,這不是自家神貓麽?搖搖頭,看來自己還沒有穿越吶。伸出一只指頭,戳了正在熟睡的某只的肚子。這家夥,幾日不見,又肥了,恐是阿雲又給它吃好吃的了。對了,阿雲,想到這兒,她不禁擔心那批種子和糧草平安運回否?正想着,有人一把掀起車簾。進來一高鼻薄唇桃花眼的妖孽男子,正是拓跋紅钰那厮。只見他手裏提着一個華貴食盒,一見她醒了,那雙微微皺起的眉頭便不動聲色的緩了下去,眸光灼灼地盯着她,唇角勾起一絲微彎的的弧度:“美人兒,這下你可欠我一條命了,你說,該怎麽辦才好?莫不是……以身相許?”他掩唇笑了。雖心底還是有感激他之情,但面上就不想讓這猖狂嘴賤的家夥好過。她低頭,手撫着懷裏呼聲震天的貓兒,亦笑道:“殿下,我家貓兒是怎麽跑到這兒來的。”她想告訴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份,讓他不要随口就拿她來玩樂。他說的話,在她眼裏,似乎還未有她家貓兒如何而來這一事更為重要。
馬車在緩緩前進,車外陽光明媚,而車內,似乎就這麽僵持不下了。氣氛有些冷,紅钰将手裏的食盒遞給了蘭芷。他用斜睨着的眼,瞟着她面上的神情,見她平靜地接過食盒,卻又不道聲謝,似乎更為生氣了!這個女人!“堂堂太傅千金,就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麽?你白家教養出來的女兒就是這般麽?”他的語氣有些冷,似乎就想激得她有更大的情緒。其實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方設法的博她注意。
端着碗的手似乎顫了一下,一道微不可查的黯然從她的眸子裏一閃而過。她一字一句地說:“白氏一族一百六十三口早就被滅族了,殿下難道不知?”
她平靜的語氣就像一波秋水,無波無瀾,可就是這樣,他寧願波瀾四起也不願見到一潭死水,這與當年初見時的她,似乎已非同一人。寥寥幾句,他便失了逗弄她的心思。當下老老實實的答道她方才問的問題。“它是自己找上門的,起初我并未在意,知道丫鬟告訴我說,有一只貓兒每晚跑到你肚子上睡覺。”他說到這裏便頓住了,眼神裏的兇光似乎要把鼾聲震天的某只給大卸八塊。瞪了半天,似乎覺得沒什麽效果,便又繼續說道:“你是我的,誰也不許占便宜,哼!要不是它睡在你身上你身上的毒便消退一點,我也不會讓這東西跑你身上去睡覺。”
蘭芷心下大驚,這似乎是拓跋紅钰第一次如此宣告他對她的所有權,不過……呵,她盯着一只對神貓肉肉的身子放小劍的妖孽的眼睛,這樣的他,似乎也不那麽讨厭吶。“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毒還沒消退?”
“是的,咬你的蛇名叫美人殒,是北漠的神種,二十年來只出現過一次。此物只咬女子,且是容貌姣好,尚未出閣的女子。只咬眉心,凡被此物咬傷,被咬之人眉心會出現一道形似梅花的圖形,四十九天之內,顏色由金到紫再轉紅,四十九日之後,圖形消散,美人身殒。此毒無人能解,但聽聞上淵天機閣人才衆多,于是我便帶你前往一試。”
天機閣?那不是就要去上淵帝都?慕淵,他也在帝都。不過……“我那侍女和影衛,你沒有做手腳吧?”想他那天明明是被她的迷藥迷暈了,怎會那麽快趕去營救她?莫非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可他恐怕也沒有料到會半路殺出一個離鬼吧?
“如你所料,我其實早就知道你的那點小花招,原本我本打算将計就計的,不過我并未料到你那迷藥竟也不比尋常迷藥,就算一般迷藥對我無用,我也确實中招了,而且誰知半路又殺出一個醜八怪。如此混亂的情況下,我一心救你,哪裏還有閑心管你那侍女一行。說起來我也不過是對你的行為有些好奇罷了,值不得我費那般心思。你不必擔心,此刻她們,相必早已安頓好了。”他說的倒也坦誠直白,蘭芷焉有不懂?字裏行間強調的便是他對她的興趣和維護。便是這樣直白的愛意,實在是弄的蘭芷不知如何是好,前一輩子,她沒有談過戀愛,這一輩子更是養在深閨無人識,所以面對這樣的情況,面對拓跋紅钰如此霸道直白熱烈的愛意,她只能吶吶的低着頭,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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