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去樓空
屋外,夜色涼如水。黑霧迷蒙間,竟有些黑影晃動。
“荒唐!”慕淵憤怒的把閻王傳來的情報摔在地上。“東吳兩郡發生饑荒已有半年有餘,朝廷為何不處理?如今饑荒,瘟疫已開始外延,災情嚴重,已到了人人相食的地步,那些拿着朝廷俸祿的高官們居然還在自家別院裏和姬妾們把酒言歡,是誰給他們這麽大膽子,食君祿,卻不忠君事?”
“殿下息怒。”閻王和靈溪紛紛下跪。
“據屬下了解,是因為皇上病重不能處理政事,而公子您又身在江國,而且……而且……”閻王擡頭看了看慕淵,随後又低下頭去。
“而且,七弟和三哥一直心有圖謀,此番我離京,正是培養勢力的好機會。哼,所以就可以各掃門前雪,結黨營私,正好,災年當頭,百姓怨聲載道,怨的是誰?不是病重沒法管理政事的皇帝陛下,也不是他們兩這種表面看來沒有權利的皇子,是我這一個明明身負大任最該為民解憂卻遠赴他國游山玩水的太子殿下。”慕淵有些深意的說道,眼中的愁緒怎麽也無法減去半分。
“公子!”閻王有些憤慨,別人或許無法理解,但閻王和靈溪這些從小就跟在公子身邊的人知道。公子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那件事,一件被公子下令再也不能提起的往事。
“不必說了,既然已經回國,我慕淵就要擔起萬民賦予我的責任。三哥和七弟,既然我已歸國,一切便由不得你們。”
靈溪和閻王相識而笑,公子就是公子,這大半年在江國,他扮演了一個謙卑和善的人,但閻王和靈溪知道,這些都是公子的假面具。真正的公子,便是剛剛那般張狂霸氣,因為,他是慕淵,因為,他将是上淵千年難遇的明君,所以,他就應該如此,沒有為什麽,只是應該。或許,只有在那個女人面前,自家公子才會展露一絲絲真正的溫柔吧。畢竟,那件事帶給公子的沖擊太大了。
“靈溪,準備一下,明日出發去弋陽。”
“啊?公子,咱們不回京都了麽?聽說姜小姐很思念您吶……”最後一句淹沒在慕淵的煞煞的眼神中。
“笨吶!”閻王趕緊拍了拍靈溪光光的頭,打着圓場說道。
慕淵滿意的點點頭,似乎有些認同閻王剛剛的說法。“東吳兩郡的災情比較危急,京都……暫時不回了。”靈溪知道,除了這個原因,恐怕殿下還有另外一個不想回的原因吧。不再多說什麽,只是默默的點點頭,拉着閻王便退下了。
慕淵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擡手捂了捂心口,似乎很久沒這樣了吧。看來那藥的十年之期差不多到了啊,就是不知,在我死之前,還有沒有可能找到那個女人。
上淵,弋陽城外五十裏是一處樹林。高高的樹木挺立其中,灌木叢生,這是一處寶地,就連草兒都長得異常茂盛。
“別跑!站住!臭小子,等爺逮到你非要把你的皮剝了不可,然後交給管家拿到鎮中心去……當……當長生肉!”
慕淵站在樹上,手裏提着一袋燒雞,面無表情的看着餘府的護衛嚷嚷。就在剛剛,聽聞岚芷的肚子發出一聲信號,他便擔起了保镖的擔子,出門尋找食物。雖然作為天下第一殺手,去做這等偷雞摸狗的行為有些讓人無語。但是誰讓方子易請了他呢。保護白岚芷,這其中也包括保護她不被餓死吧,葉孤這樣固執的想着。于是乎,他直接跑到餘府查探,餘府的糧食真的藏得很嚴,只有少數的人知道,而剛剛那位,便是知情人之一。他在餘裏當了多年護衛,深受老爺信任,這不,就派他去守倉庫。奈何太久沒吃過真正的糧食了,奈不住欲望,便偷了一只雞來吃。哪知剛剛烤好,便被突然殺出的葉孤搶去。這厮氣的一抽一抽的,追了葉孤不知多遠,此時終究是跑不動了,癱軟在地上。葉孤看了他兩眼,随後便朝着阿朗家那座茅屋趕去。
“吱呀……”木門發出一聲極輕的響聲。推門而進的葉孤在看見門內的景象是渾身爆發出一陣強大的殺意,随後便一臉殺意的走出了房間。
夜風呼呼的吹,吹得地上的碎碗顫顫。板凳桌椅無一完好,看得出這裏有過一場激烈的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