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濃烈了一些。
謝晟進院子的動靜,估計屋子裏的人也都是聽見了,雪鴿抱着剛生下來的孩子,還未打理幹淨沒來得及出去向謝晟報喜,謝晟就已經是不管不顧的推開了門又關上,此刻男子不能進産房的規定在他的眼中也都視若無物。
見謝晟進來雪鴿忙開口:“恭喜爺了,夫人為爺生下來了個小……”
謝晟擺了擺手,看了看床上已經累着睡着了的王清琚,憐惜的摸了摸蒼白的臉色,頭也不回向雪鴿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交代了幾句,滿屋寂靜無聲,剛剛還在啼哭的嬰兒已經是睡了過去了。
雪鴿會唇語,所以剛才謝晟交代她的事情,她全都已經明白了,盡管謝晟并沒有說出聲,盡管她不明白謝晟為何會如此的安排,不過她知道自己需要的就是按照謝晟交代的事情去做。
雪鴿帶着兩個婆子退出屋子,一出門,就招來小厮“來人,把這兩個婆子給綁了,堵着嘴,丢到柴房去,竟敢在夫人生産的關頭行那下賤之事,就要敢擔後果。”
兩婆子來不及喊上一句冤枉就被幾個強硬的漢子堵了嘴,綁了起來。
外面的人對于這一變化也都是很好奇的,不過剛剛聽雪鴿的話倒也是明白了些什麽,看着那兩婆子的眼神就要像是把她們活吃了一樣。
這時管家謝福才迎了上來,“雪鴿姑娘,夫人生了個什麽?”
雪鴿笑着道:“當然是小公子啦。”
謝福和一幹院子中的丫鬟小厮聽聞都是非常的高興,謝家已經是時來運轉了,看來以後的日子只會是越來越好了。
謝福高興過後才對雪鴿道:“雪鴿姑娘剛剛忙肯定是不知道,方才林公公與鄭醫首一起過來了,鄭醫首為夫人看診,林公公是來宣旨的,咱爺如今已經是從一品的忠勇侯了,如今咱們的小公子也是小世子了,還是皇上金口玉言,聖旨宣是小世子,結果夫人真的生了個小公子,看來謝家的鴻運已經是來了。”
聽謝福這麽說……雪鴿自然是笑着應對,不過一瞬間她好像是知道了謝晟剛剛那一命令的真正意義所在。
真的會是鴻運嗎?
謝晟封候萬事思(捉蟲)
謝晟懷裏抱着個孩子,嬰兒小小的蜷縮在謝晟的臂彎裏,腦袋也同樣是小小的,謝晟的一個拳頭都比她大,頭上的胎毛不似別的嬰兒出生時那樣黃黃的,謝家孩子的毛發黑亮黑亮的,睫毛覆在臉上,能看見淡淡的陰影,小小的嘴唇此時正在不安的蠕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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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晟靜靜的看着懷裏的小東西,又看看床上睡着的妻子,此刻他的心中是一片的柔軟就連今天突發的種種的事情都已經忘卻在腦後了。
謝晟抱孩子也還是很有經驗的,以前王清琚生産時,那哥兒,姐兒,小時候哪個他沒有抱過,所以現在抱起謝君竹來當然也是得心應手了。
謝君竹好像在謝晟的懷裏待得并不安分,淡淡的皺了皺眉,癟了癟小嘴就哭了起來。
謝晟看了看還在睡着的王清琚,他連忙站起來,走在外間坐在榻上輕輕的拍着謝君竹,就怕她再哭下去會吵醒了王清琚。
謝晟的苦心謝君竹當然是體會不到的,閉着個小眼睛哭的更加厲害也更加的委屈了。
“子規。”
盡管是謝君竹的哭聲很大,但是謝晟還是很準确的聽見了王清琚叫他的聲音。
子規,是謝晟的字,自他與王清琚成親以來,若無旁人,王清琚一向是如此的喚他。
見是王清琚已經醒了,謝晟看了看懷裏還在哭鬧的謝君竹,低下頭親了一下,“小壞蛋!”抱着謝君竹進了內室,在王清琚殷切的目光之下,謝晟将孩子小心的遞給了王清琚,謝君竹雖是哭鬧着,可還是惹得王清琚紅了眼眶,至于王清琚為何哭,謝晟自然是知道的。
謝晟溫柔的抹去王清琚的眼淚,“瞧,你這是在做什麽?君竹哭,你怎麽也跟着哭起來了,若是如此還不如不讓你見的好。”
“子規自是知道我是高興的,君竹是我們女兒的名字嗎?”
王清琚哄着謝君竹,終于她的哭聲小了一些,惹不住又掏出謝君竹的小手,肉肉的,越看越是喜愛,以至于王清琚忽略了謝晟那複雜的眼光。
謝晟伸出雙手,握住自己的妻子,“清琚。”
看着眼前的謝晟,王清琚知道他自然是有話要對自己說的,所以就喚了雪鴿進來,将謝君竹抱了出去,此刻房中就只剩下謝晟夫妻兩人了。
謝晟将今天發生的事情一樁一件,事無巨細的告訴了王清琚。為母則強,剛剛還是紅着眼睛的王清琚,聽見謝晟說的事情,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冷靜下來了。
“皇上到底是想做什麽?想當年君延就是為了他才……就連雅言也成了那副樣子,如今是連君竹也不放過嗎?”
安撫下情緒有些激動的妻子,謝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皇上此舉用意之深連我都不曾真正的想明白過,若是為了當年的事情感懷謝家,可是這麽多年以來謝家的處境都攤在衆人的眼前,只是皇上的旨意倒是讓我謝家真真正的陷入到了一種兩難的境地,淸琚啊……以後我們謝家有的只能是謝公子了,并且還是以後的世子。”
王清琚聞言,一行清淚更是順着姣好的面容落下,“可是君竹是女子啊!”
“皇上聖旨已下,就斷不會有收回之理,金口玉言豈容有錯,如果此時将事實禀明皇上那就是欺君滅族的大罪,不光是謝家就連王家都會受到牽連,所以我們得提前規劃好,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連那兩個接生婆我會讓人處置了,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你我還有雪鴿了。你懂嗎?”
看着發妻悲痛而又憤怒的眼神,謝晟又一次覺得命運和自己和謝家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那元音大師呢?”
王清琚還記得自己在剛剛懷上謝君竹的時候就曾去過磬音寺參佛保平安,還有幸見得元音大師一面,大師斷言自己這一胎必定是一個女孩。元音大師判命識相之名聞名整個元朝,如果說能知道謝君竹真正的身份那麽元音大師必定會是其中的一個了。
謝晟細思,元音大師那邊确實不好辦,這還得他好好想個法子才是。
“淸琚莫要擔憂,我會有辦法的,現如今只能是你自己喂養君竹了,這得辛苦你了。”
“我還怕什麽辛苦不辛苦的,君竹是我求來盼來的,能親自撫養我當然是再樂意不過了”
窗外的陽光依舊是熱烈,這才剛剛過五月,這樣炎熱的天氣在以往也都是實屬罕見的。
原先說內城外城都已經是為謝家夫人産子的事情開設了賭局,這會子謝家夫人已經生子并且謝家老爺封候,并且新生兒将會襲爵的消息,随着一股風的勁兒自然是傳遍了整個京都,一時之間有人歡喜有人愁,但也是有不少的人唏噓不已,謝府沉寂多年終于是撥開雲霧見天明了。
謝家原本已是一個大家。
謝家老爺更是少年得志,自入仕以來,官路亨通,最後更是獲得了鎮國大将軍王陵的女兒王清琚的歡心,謝晟曾經許下了以妻為尊,永不納妾的誓言,這一樁親事在當年的京都也是十分讓人豔羨的,後來王清琚嫁與謝晟之後育有一子一女,剛剛湊成一個好字。
哪有人會相信有男人對于外面的花花世界不會動心的,可是謝晟就是那一個例外,哪怕是外面盛起謝晟“懼妻”的閑言,他也是不為之所動,所以當時京都有不少待字閨中的少女都憧憬着以後嫁一個像謝晟那樣的良婿。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後來謝家出了那樣的事情,整個謝府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讓人羨慕的資本,直到今日今時,所有的一切才開始慢慢的改變了,至于是好是壞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謝晟雖然是封侯了,不若其他皇室旁支一樣是個正一品的正正經經的侯爺,再說了謝晟一無軍功二無政績,突然間的加官進爵,到底是不是好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所以當人們羨慕過後,才開始慢慢的回味起這後面的事情來。
鎮國大将軍府,書房中王清胤坐在那裏,前面站着自己的長子王君錦,兩人那一雙相似的不怒而威的丹鳳眼如出一轍,就連那張揚的劍眉也有事如出一轍的。
王清胤上過戰場為元朝立下過不少戰功,自從老将軍王陵去世以後,王清胤又因顯赫的戰功保住了這大将軍的頭銜,讓它免落于旁人之手。
已經故去的鎮國大将軍王陵膝下有不少的子女,不過只是以嫡妻張氏所出的王清胤和王淸琚最為出色,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