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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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淑儀的責問聲讓林匪石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家裏出什麽事了?”短短幾個字, 林匪石的聲音有些發顫。
甄淑儀抹掉眼淚, 紅着眼睛看向自家大門口。現在家裏彌漫着一股油漆味, 就算關上門也阻止不了這種味道竄入室內。“你先告訴我出什麽事情了!”
“媽, 我回家再給你解釋,我馬上回家,現在就在小區附近, 馬上上來。”林匪石無意在電話中和甄淑儀說一些無用的,他得馬上回家看看情況。
但是心一急, 他突然找不到白赫一的名片了。摸遍口袋,錢包還在,但是錢包裏的名片如何都找不到了。他以前總會把名片放在錢包最前面的名片夾裏。
沒了白赫一的名片,他沒法馬上通過玄館回家,就像上次臺風天,在漆黑的夜雨裏突然發現自己沒帶白赫一的名片一樣。
怕自己老媽出事, 林匪石第一次感覺到心慌,以前就算有人拿刀子對着他的脖子, 他還能跟那人談笑風生, 但是現在,他的手指有些抖。
他手指微顫地給白赫一發了微信。好在白赫一回得及時:發生什麽事了?
白赫一總能在他有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在身邊。林匪石徹底明白這種依賴感從何而來。“吱呀”一聲,廁所的門開了,“名片丢了嗎?”
林匪石點點頭,“找不到了。我現在要回家,家裏貌似出事了。”他馬上通過廁所門去了玄館,并讓白赫一把玄館的其他門對準自家小區某個人少的地方。
白赫一照做。但是就在他打算跟着林匪石過去的時候, 卻被林匪石制止了:“我媽現在有些情緒不穩,她知道我欠你錢,有些事情我不好向她解釋。如果她看見你,一會兒可能會誤會點什麽,所以你先別過去。”
白赫一想說什麽,嘴唇動了動,卻沒把到嘴的話說出來。“好。有事及早聯系我。”他能理解嘲風為什麽整天抱着手機或者電腦不放了,現代電子設備确實很便利。
與這道連接門連通的地方就在林匪石繼父家小區的頂樓。他坐電梯到了自家所在的樓層,剛開電梯門就聽到了嘈雜的人聲。【晉氵工獨發,拒絕轉載】
拐過牆角,走到自家門前一看,他才發現門口圍着一群人。這群人倒也不是鬧事的人,裏面有警察,有湊熱鬧的鄰居。同時,走道裏彌漫着一股刺鼻,毫無環保技術處理的油漆味。他透過人群看過去,發現自家大門被油漆潑得慘不忍睹。
門邊,高處牆壁上,幾個大字赫然醒目:林狗做人不要太過分
一半的大門,以及矮處的白牆,已經被紅色油漆潑得一塌糊塗。油漆流了一地,還因為有人的鞋底沾到了油漆,使得紅腳印也分布在走道各處。
“我看這家人的大兒子也就假期回來幾個月,聽說還是重點大學的,這是惹上什麽人了?”
“不知道啊,潑紅油漆,這是多大的仇。”
“熏死人了。”
幾個片警正在錄取鄰居們的口供,還有幾個則在家裏,聽甄淑儀和方海昭的講述,當然也有人去監控室調取監控錄像,盡可能快的找到嫌疑人。
“讓一讓,我是這戶人家的。”林匪石撥開人群。
衆人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林匪石,就像在看一個犯了事的罪犯。
他推開門,踩着已經幹了的油漆進去,發現了捂着鼻子,正在苦惱的方子楠,一臉憔悴的林匪石,以及面色鐵青的方海昭。
甄淑儀見到兒子,馬上連着發問:“匪石,到底怎麽回事!潑油漆的人是誰?!你惹上了什麽人?”
知道這一切由自己而起,林匪石心裏也沒了底氣:“媽,抱歉,給你們帶來了困擾。但是我保證,我沒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方海昭叱罵道:“你沒做事人家潑油漆潑上門了?今天潑油漆,明天潑什麽?要迎面潑你一臉糞才肯承認嗎?一天天的不正經混酒吧,看看你現在都惹了些什麽人。”
“這位同志,請你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片警勸道。
這要怎麽解釋?說一切的開始都是從吐槽了某位明星的演技,所以慘遭報複?雖然是事實,但是對一般家庭來說卻有點魔幻。
林匪石沒跟方海昭較勁,而是先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告訴了警察。警察剛開始也覺得有些誇張了,但是等林匪石把前幾天的微博內容翻出來,按照先後順序一一捋順之後,警察終于明白了意思。
“所以,你就是被極端的粉絲rr了,然後同城的粉絲找上了門,往你家潑了油漆。”做筆錄的警察剛說,他的同事就調監控過來了,“嫌疑人已經找到,人也沒做掩飾,就是附近的孩子。”
林匪石聽了之後,蹙了蹙眉。如果是成年人,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九條,還會被判罰款,拘留一定天數什麽的。但是是未成年……
“警察同志,找到了該怎麽辦?家門口油漆味重,我家還有孩子的啊。”甄淑儀說。
“一切情況我們都會處理,之後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警察同志寥寥幾句,準備回去。
警察出去後,一幫群衆逮着問:“是不是他家兒子犯事了?”
“不像啊,大兒子讀書挺好的,還給我家孩子補過課。”
“那是大人犯事?不過這名字寫得不是大兒子嗎?”
“好了,請大家不要胡亂猜測。戶主及其家人都是受害者,他家的人沒犯事。”警察離開前解釋了一句。
面對議論,方海昭“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能耐了啊甄淑儀,你兒子現在搞了這麽一出大事,你叫我臉皮往哪兒擱。”
林匪石在母親身前一擋,說:“要說就說我,和我媽無關。”
他還想反駁方海昭,卻不想甄淑儀在他身後拉了拉他的手,用眼意識不要多說話。
林匪石重重地呼出一口鼻息,看向勃然大怒的方海昭。
“怎麽就跟她沒關系了,她沒把你教好,讓你多生了一張嘴,這就是她的錯。你現在還是個學生,要做的就是好好上學,但是每天晚上在酒吧厮混,我也沒說你,現在跑去人家明星拍攝現場,對人家指指點點,你有這個資格嗎!”
林匪石捏了捏拳頭,沒說話。
“海昭,你少說兩句。”甄淑儀低聲道。
“這沒你的事!整衣服去。”方海昭咆哮道。
方子楠被油漆味熏得嚎啕大哭,甄淑儀只好先去哄,順便整理這幾天住酒店時用來換洗的衣服。
方海昭用手拍了拍桌子,因為喝醉了酒,面色有點發紅,又因為扯着嗓子說話,額角、脖頸的青筋根根凸起。“人家明星什麽身份,你不認同他別看他拍的東西,非要嘴多說兩句。結果你一點事也沒有,家裏卻要遭這份罪!門可以換,牆可以刷,但是別人會對你有其他想法。我以後走出去都臉上無光,一個個看我就跟看罪犯家屬一樣。”
“事情因我而起,換門刷牆的錢我會給。”林匪石說,“但和我媽無關。”
方海昭擡手指着林匪石,警告道:“你最好給我夾起尾巴好好做人,再惹是生非我絕對不饒你。”
“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好。”林匪石想去房間安慰甄淑儀。
“當初要不是我,你和你媽還在睡人家車庫!你上高中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我給的。”方海昭酒精上頭,開始翻舊賬,“就你媽那點事,連給人洗個碗都能把碗給砸了。就因為你那倒黴親爹死的早!”
“你就是個養不熟的小白眼狼。家裏供你上高中,讓你讀上了985重點,你在假期打工也沒見你拿點錢進來。”
“我看你那麽喜歡浪的性子,總是得在爸媽裏像一個。阿甄也不會亂跑,你這性子肯定就是随了你親爹。當初你爹把你們娘倆送出國,指不定就是覺得有妻有兒太煩了,有了錢想一個人好好快活。結果他轉眼把自己的命給快活沒了,欠下一屁股債,翹辮子走人,不給你們娘倆一個活路。”
“那時候你看病的錢都是我出的!阿甄窮得叮當響,你還耍你的少爺脾氣。”
方海昭越說越激動。
“我為你們娘倆做了那麽多,結果你倒好,也沒正經地叫過我一聲,到家還不給我臉色看。”他使勁一拍桌,“現在還因為嘴巴賤讓家裏鬧出這種事情!這麽重的油漆味,我兒子要是出事了,你要怎麽負責!”
林匪石冷聲道:“我會盡快處理好家門口的東西。”
“港逼樣子,像誰不好就像雜種爹。”方海昭罵夠了,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去收拾東西,盡快去酒店。這麽重的油漆味,家裏肯定不能住。
林匪石緊捏的拳頭又松開。
甄淑儀從房間裏出來,把人拉到了小房間。“匪石,以後一定要小心點知道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爸爸不在了,你也不能什麽都由你的性子來,有些人真的不能惹。你方叔叔脾氣不好你也知道,他罵你幾句,你別往心裏去。你現在住在這裏,還沒成家,寄人籬下苦處多你應該也懂。”
“我沒還口,”林匪石心裏憋得慌,“就聽他在那兒罵我。”但是,忍過之後,他的眼睛開始發紅,而後問甄淑儀:“媽,你能不能跟他離婚?”
甄淑儀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有些無奈地道:“怎麽離啊,我們離了你弟弟怎麽辦?”
林匪石不說話了。他知道甄淑儀和方海昭結婚只是為了自己,當初實在是窮途末路了。其實甄淑儀得知自己懷上以後是想打掉這胎的,最後因為某些原因還是生下來了。
“就算我帶了你弟弟離開,我們住哪兒?”甄淑儀的問題有些苦澀,但必須要面對,“家家有難念的經,如果你有事,就把我和你弟弟接出去。但是你現在也小,沒有能力,所以很多事情只能選擇忍耐。”
“叫你和以承走近一些,你也不肯。”
聽到這些話,林匪石心中的逆鱗似乎被觸碰了。“我知道了!”
“一會兒我們去附近的酒店住。你先回學校吧,路上小心點。”甄淑儀推了推他。
林匪石的心裏愈發覺得苦澀。他紅着眼,伸手将甄淑儀抱在懷中。
“嘶——”甄淑儀重重地抽了一口氣。
他馬上松開手,問:“怎麽了!”
甄淑儀的眼有些躲閃,她再次推了推兒子,說:“你先回學校。我會跟你方叔叔說刷牆換門的錢不用你出。而且潑油漆的人已經找到了,叫他們家陪就可以了。”
“我問你怎麽了!”林匪石很敏感地撸起了甄淑儀的袖子,卻發現她手臂上是大片大片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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