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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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面很小, 目前似乎只有一個張天樂的情況比較嚴重。如果是高階邪祟, 肯定會引起一陣轟動, 比如人面蛆與黑化的潮姬。
根據這點, 白赫一判斷這次作祟的邪祟是只低階邪祟。
但是事實上，嘲風沒有在潘佳偉，就是那個被稱為一夜開竅的天才少年身上聞到邪祟的氣息。
要是以前, 如果嘲風說沒聞到味道那可是一件麻煩事情，但是現在沒有, 對白赫一而言卻是一件好事。因為說不定這只邪祟被睚眦标記過。
就事論事，潘佳偉與張天樂的差距真的會讓人心疼。
張天樂是個不折不扣的學渣，上課的時候不是在記筆記就是在撓頭，一問三不知，老師講個幾次再問他，他也只能懵懵懂懂地點頭。就算課後追問老師, 把老師留在講臺前到下節課開始，他還是一副沒懂的樣子。同學們看他的眼中充滿了譏諷, 就像在看一個傻子一樣。
而潘佳偉就不同了。幾節課下來, 他不是玩手機刷某音，就是找老師的茬，說解題方式太繁複，并提供簡單的解題方式；又或被補課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縱使前一分鐘還在睡覺，醒來後也能睡眼惺忪地回答得頭頭是道。學，說的不就是這種人麽？同學們對他的眼就是崇拜的。
因為張天樂也是玄館的客人, 所以林匪石有必要了解一下他的動态。
張天樂死活不開竅，他爸爸還是打算把人送到特殊的學校去。不過倒不是送到那個‘雷電法王’那兒去，而是去一個叫做‘淩風少年學校’的地方。
淩風少年學校也是一所以戒網瘾為主體經營項目的商業性質學院，同時還有治療孩童孤僻，缺乏自信等等一看就知道是扯淡的經營項目，而且這所學校只收十五歲以下的孩子。
網上對這所少年學校的評價特別高，說去過的孩子陽光了，開朗了，對游戲的興趣也淡了，還懂得和父母交流了，同時，學習成績也有很明顯的提升。
嘲風得知自己在這次事情上全發揮不了作用，所以給林匪石的臉色依舊不好。雖然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卻是主命難為，說的過程中可沒少哼哼林匪石。
“又輪不到你上場了吧。要不要施舍你一個表現機會？”林匪石一搭嘲風的小腦袋，“叫聲爸爸我就告訴你怎麽把邪祟逼出來。”
嘲風懵了一下，随即大吼一聲：“滾蛋！”論歲數，它能當林匪石的祖宗。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把邪祟逼出來的方法。
白赫一對這兩個見面就不安生的人倍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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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聲爸爸最後肯定沒叫成。
不過從第二天起，嘲風在補習班上的表現大變樣。老師問什麽答什麽，不僅如此還舉一反三，一道題拿出多種解法；對同學，只要有請教就必定解答，不讓同學明白就揪着人不放；就算成績好，他也照樣刷題不誤，一堆堆的高年級題目，刷起來那個效率讓同學老師心服口服。
總之就是出盡了風頭。
但為什麽這麽優秀的人還要來補課？老師同學也不明白了。那個潘佳偉也是，只不過嘲風的表現比潘佳偉還要好。
潘佳偉能做到的他都做到了，而且和同學也處的好，關鍵是，嘲風的小男長相。就這樣，不過才補課五天，他俨然成了補習班裏最靓的一個崽，也成了家長口中別人家優秀的孩子。
所以不出意外的，在第六天中午午飯時間，嘲風被人堵了。
正在小角落一口一口舔冰淇淋的林某人看到這情況之後，換了個二郎腿，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你為什麽還要來這裏補課？”堵住嘲風的顯然就是潘佳偉。
“我看你平時補課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那你為什麽還要來這裏補課？”嘲風反問。
潘佳偉被堵得說不出話，愣了半天之後提議道：“我們比一比，如果誰輸了，誰就離開這個補習班！”
嘲風低哼一聲：“我怕你不成？互相出題，誰答不出來就叫對方爸爸。”
林匪石在角落噗嗤一笑。鬼知道他在笑什麽。
“行啊！”
“同時還要向老師，同學，以及對方的家長承認自己不如別人，你敢不敢。”嘲風說。
“我不會輸給你。”
補習班老師剛得知倆心頭好的學生想一決勝負的時候，其實有點想笑。不過看到兩人都非常嚴肅，老師便規定了出題範圍：可以選擇任意科目出題，但是難度不能超過初中教材。
當天，嘲風與潘佳偉互相出了題。随後，在全補習班豔羨的目光中，兩位進擊的學開始面對面刷題。兩人在教室刷題，教室外滿了各種吃瓜的同學，看好嘲風的同學占多數。
潘佳偉一邊刷，一邊聽教室外的動靜。所有女同學都在議論白嘲風，連老師都是。
自從嘲風來了之後，別人的關注點都變了，來受到追捧的人是他。每當聽到其他家長誇自己的時候，當其他同學投以豔羨的眼光時，潘佳偉的虛榮心是無比餍足的。【晉氵工獨發，拒絕轉載】
以往只要他身邊有比他優秀的孩子，不出幾天馬上就會被比下去。這次他堅信也可以，他認為白嘲風解不出自己出的題。
然而對頭的嘲風一邊刷題一邊搖頭：“這也太簡單了吧，考化學價？”
“這逆否命題光看看都知道是真命題吧。”
“呵呵，祥林嫂的人物性格分析。”
嘲風把潘佳偉出的題說得一無是處。
“結束了。”嘲風放下筆。
然而潘佳偉還停留在嘲風出的倒數第三道題裏。
“你慢慢做，試卷就放這兒，出題人肯定也有解題方式，你校對吧。”嘲風準備拍屁股走人。
林匪石在窗外嘀咕一句：“這嘲諷的技能從哪兒學來的？”
潘佳偉匆匆起身抓起自己出的試卷。這份語數外科歷五門彙總的題目，嘲風答得只能用美來形容。“你有種別走！”他大聲喊了一句。“再比一場！”
情緒一旦波動，邪祟果然出現了。林匪石扒下眼罩，看得清清楚楚。這是只像腦子一樣的蟲子，它的八只足部嵌入了潘佳偉的腦袋，此時正趴在潘佳偉的腦袋上一下下地搏動，就跟跳動的心髒，只是體積非常小。
“啪”的一聲，窗外響起林匪石的響指聲。
嘲風緩緩轉過身看向潘佳偉，一瞬間設下了靜止力場，整個培訓中心都靜止了，能動的只有三個人。“你就算不學也能獲得成績，果然是搶奪了其他人的天賦。”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非要來找茬！為什麽要來搶我的風頭！”潘佳偉吼道。
“你做了什麽心裏還沒點逼數嗎？”嘲風正準備長篇大論，卻不想……
“這個時候就不要廢話了。”林匪石直接上來把肉瘤扒了下來，“噫！這東西怎麽還有黏液！”看到全部形态後，他非常嫌棄地往嘲風那兒一扔。
“卧槽，有黏液的東西不要扔我身上啊！”嘲風随手拿起一書，把那只圓不溜秋，但是下面生了八只觸手，并流淌着黏液的肉瘤打了回去。
“你不是要除祟嘛？！”林匪石一腳回踹，那顆肉瘤在地上一個彈跳，飛向嘲風，“你來啊！”
“你幫我把上面的黏液洗幹淨。”嘲風再次拿書回打。
“你不是擔心自己沒用武之地，人頭讓給你啊！”林匪石使盡全力，biaji一聲把肉瘤拍到地上。随後，這只像排球一樣被拍了無數次，并淚流滿面毫無尊嚴的邪祟被林匪石一下子被拍碎在地上，撞了個稀巴爛。
這還不是最慘的，當肉瘤拍碎之後，它的元就出來了，随後以飛快的速度往林某人嘴裏鑽。
林匪石“咕嘟”一聲吞下，懵了一會兒。
嘲風：“……”
這一幕剛好被白赫一看到。
“卧槽！又來！”林匪石的胃部頓時一陣翻江倒海。肉瘤子裏的東西，被他吞進去了？“嘔！”他飛奔到教室的衛生角，一摳小舌，一捏胃部，想把東西吐出來。“老白你趕緊幫我把它吸出來。”
白赫一竟無言以對。
“我的天，我吃了一只肉瘤蟲的精髓……”林匪石扶牆彎腰，依舊沒型沒款地吐着。以前的那只無子雉他倒覺得沒什麽，但是這是一只蟲子。“老白我該怎麽辦啊？”
白赫一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脊，解釋道：“邪祟的元與它們的身體并無關聯，是幹淨的。”
林匪石一秒立身：“真的？”
白赫一點頭。
林某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這邪祟也太不耐打了。”
“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種事。”卻不想，白赫一的關注點并沒在他吞了邪祟的元這事上。
“啊？”林匪石懵了一會兒。下一秒，“嘲風你怎麽回事，明明能一下子收拾了邪祟，非要把那惡心東西往我身上打。你一下我一下的好玩嗎？”下意識的，他想把功勞讓給嘲風。
嘲風：“……”
“老白，這熊孩子你得好好管教了，他就是話多，小動作也多。要是每一次都下手利落，我估計玄館的契皿得翻一番。”林匪石繼續将功勞往嘲風身上扯。
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讓，不想承認是他打了邪祟。以前是為了省事，能躺着賺錢絕對不着，現在呢？可能……如果讓白赫一知道自己很能打以後，他就不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身邊幫忙了。
是這樣嗎？是這樣吧。
“是因為嘲風？”白赫一用疑惑的眼看向林匪石。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這意味着林匪石可以獨當一面，這樣，他也不用兩頭跑，可以放心和嘲風一起去別地除祟。
林匪石下意識地點頭：“額，我怎麽可能會除祟，我就是象征性地打了兩下。肯定是嘲風妹拍過的緣故吧，這邪祟又那麽弱，所以就算最後一擊是我，它都馬上散架了。是不是，嘲風妹？”
白赫一垂眼看了拿着書的嘲風，上面還黏着這只食髓獸的粘液。沒再去思考到底是誰給了致命一擊，半晌後，他說：“這只邪祟的品階很高。”
“明明個頭很小。”林匪石呵呵兩下。老白似乎沒想深究。
“這不是它的體，是邪祟的元氣。元氣已經可以化形，說明體的元已經非常強勢。”白赫一解釋。
林匪石借坡下驢，看着地上已經昏迷了的潘佳偉：“也就是說他就跟那些女主播一樣？上頭的那個才是與邪祟立契的宿主？”
白赫一點頭。
“但是這人不會說吧。”嘲風道。
“不管會不會說，還是得問問。”白赫一擡手，将潘佳偉的身體無支撐地立起來，讓他醒來。
然而，潘佳偉自己也是疑惑的。因為他的成績是突然變好的，他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邪祟。
在此之前，他就是一個不想學習，且老被父母拿去跟別人家孩子做比較的人，其實他也想變好，但是就是懶，不想學。然而從初一下學期開始，他的考試成績突飛猛進，他還以為只是湊巧。但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老師的認可，同學的羨慕，家長的誇贊讓他越來越沉浸在這種突如的滿足中。
但是這種好的成績是有一定條件的，他必須待在同班的幾位同學身邊。這也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如果不與他們處在一塊兒，他連最簡單的題都做不出來。
其實張天樂并不是唯一一個來這個補習班裏補課的同班同學，這裏還有另外兩個和張天樂一樣的人在，他們都是潘佳偉的同學，就是情況沒有張天樂那麽嚴重。
白赫一斷定他沒有說謊。潘佳偉就是靠身上的邪祟元氣吸食同班同學的天賦才有了這麽靈光的腦子。稍稍擡手後，這一段記憶被删除。随後兩人回玄館商議邪祟體的宿主，留嘲風收拾殘局。
兩人剛到玄館，準備讓潮姬搜集與潘佳偉接觸過的人，卻不想林匪石的手機突然響了。看到上面的號碼後，林匪石做了個靜聲的動作，朝邊上走了兩步，“喂，媽，什麽事？”
甄淑儀說：“匪石，今晚你向兼職的地方請個假，陪我去慈善酒宴。”她拎起禮盒中這套高級定制的禮服，笑得眼角的皺紋都起來了，“以承家裏辦的。”
林匪石懵了半晌，“以承也沒邀請我，我幹嘛要去。”
“你這石頭腦袋，人家都請你老媽去了，肯定是默認也要你去啊。否則這邊怎麽還會準備一套符合你身材的小西裝？”甄淑儀說，“可能以承覺得突然打電話會打攪你，所以直接通知我了。”
這事情太突然了，林匪石一點準備都沒有。“我這兒還有事。”
電話那一頭，甄淑儀的語氣突然冷下來：“人家衣服都幫你準備好了，你能有什麽事啊。你們倆小時候關系那麽好，我也是看着以承長大的，了解他的為人，家中的條件有多好你也是知道的。現在你爸爸沒了，我們母子倆的生活大不如前，你不該好好把握一下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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