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得罪了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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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陽手腳發冷，不住搖頭。
挂電話前，池陽聽見項群玩味地說：“不聽話多調教就好了，一個小東西，段總還搞不定？”
電話挂斷，池陽的心沉到了底。
段立明起身朝他走來，池陽頭皮發麻，往後退了幾步，緊張道：“我沒騙你。”
段立明面無表情逼近，池陽被逼到牆角，無路可退。
段立明捏着池陽下巴，冷冷道：“為什麽總要撒謊？”
池陽呼吸微重，嘴裏不停重複沒有這兩個字。
這個反應不知怎麽激怒了段立明，他磨了磨牙，拽住池陽的衣領，拖着他朝樓梯走去。
池陽被帶得踉跄了下，段立明使勁太大，勒得他幾乎喘不上氣。
池陽一邊去扳段立明的手，一邊艱難地呼吸，“松手我要死了。”
池陽死死抓着樓梯扶手不放，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段立明粗重地喘了兩口氣，摸出池陽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他松開手，接電話，開擴音。
安河的聲音略顯着急，“抱歉，我忘記今天約了你，你到哪了？”
池陽咳嗽兩聲，擡眼瞥了下段立明，啞着嗓子說：“我準備出門。”
安河說：“那行，老地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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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陽嗯了聲，把電話挂了，不敢看段立明發紅的雙眼。
段立明呼吸粗重，“老地方？”
池陽知道段立明的疑心病又犯了，解釋道：“一個咖啡廳，安河喜歡喝那裏的咖啡。”
段立明嘲道：“你記的倒清楚。”
池陽假裝聽不出話裏的冷嘲熱諷，從段立明手裏拿回手機，“這下你信了吧？”
段立明捋了把頭發，“你要去？”
池陽點頭，“約好了，必須去。”
段立明看了池陽幾秒，“好，你別後悔。”
池陽不懂後半句話是什麽意思，但見段立明沒有攔的意思，他轉身出門，暢通無阻。
踏出院子，池陽松了口氣，腳步輕快不少，他到馬路邊上攔了輛計程車，把上班的地址報給了司機。
路上，池陽給安河打了個電話。
安河一接起電話就說：“怎麽回事？段立明怎麽會打電話給項群？”
池陽籲了口氣，“抱歉，沒連累你吧。”
安河停頓了下，“這倒沒有。”
話落，倆人都沒再出聲，安河說：“算了，我挂了。”
“等等。”池陽想到電話裏項群說的話，猶豫了下，“他對你好嗎？”
安河靜了片刻，“很好。”
電話收線，池陽轉頭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麽。
到了店裏，老板臉色不大好看，池陽在門口給他賠不是，賠得口幹舌燥，老板才将他放進去。
洗手時，老板在池陽身後嘀咕了一句：“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早就把你炒了。”
池陽只當做沒聽到，轉身幹活去了。
中午，池陽接到段立明的電話，問他回家了沒。
池陽正在擦桌子，肩膀夾着電話，“還沒，我和安河要出去玩。”
段立明問：“去哪玩？”
池陽随口編了個附近比較出名的景點。
段立明笑道：“那玩的開心點。”
池陽怔了下，那邊挂了電話。
池陽還以為聽錯了，他居然會從段立明嘴裏聽到這種善解人意的話。
池陽把手機塞回口袋，覺得段立明的瘋病更嚴重了。
下午店裏沒什麽人，池陽去附近買午餐，店裏的菜油味太重，他聞了直反胃，只能買點清淡的粥喝。
十五分鐘後，池陽提着午餐往回走，中午的太陽曬得他頭昏眼花。
回到上班的地方，池陽愣在原地。
滿地的碎盤子渣，桌子和椅子東歪西倒，店裏一片狼藉。
池陽茫然道：“怎麽回事？”
老板縮在角落大喘着氣，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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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池陽出去不久後，有幾個男人進來店裏，二話不說開始砸東西，就差沒對他動手，将店裏搞得一團亂後，大搖大擺走了。
池陽忍不住問：“老板，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老板冤枉：“我一個老實分的小店主，能得罪什麽人。”
倆人商量了半天也讨論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先打電話報警。
警察做了筆錄後就走了，有監控一時間也找不到鬧事的人，老板只能自認倒黴。
收拾殘局，老板讓池陽下班，把店關了，休息一天。
池陽心想，今天的工資又泡了湯。
回到段家，池陽躺在床上，摸摸肚子，祈禱孩子快點流掉。
段立明的種在他肚子裏多呆一天，他就多一分危險。
吃了藥後，池陽開始犯困，還有些胸悶，他咳嗽兩聲，裹着被子睡了。
半夜，池陽做了個夢，他夢見段立明發現他懷孕，把他關進地下室，用一把大鎖鎖了門。
池陽驚醒，雙手緊抓着床單，不住疾喘，段立明将他摟進懷裏，輕聲說：“做噩夢了？”
池陽手一顫，推開段立明，蜷縮成一團。
段立明好笑，“捂着肚子做什麽？夢見自己懷孕了？”
池陽背對着他，聲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恐懼，“你把我鎖起來了。”
段立明好半天才理解這句話，把池陽抱緊，“我在你夢裏這麽殘暴？”
池陽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段立明貼着他耳朵，沉沉地說：“不過你還挺了解我。”
池陽渾身發抖，像狂風暴雨裏即将被風浪打翻的船。
段立明沒發現池陽的異樣，揉了揉他圓潤的肚子，“今天和安河去哪玩了？”
池陽沒回答，像在出，段立明不滿地拍了下他的屁股，“真想讓我把你鎖起來？”
池陽打了個寒顫， 随口說：“網吧。”
段立明在他耳邊笑：“不是去景點了？”
池陽回過，忙找補道：“先去了景點，再去網吧。”
段立明懶懶地嗯了聲，帶着點鼻音，“好玩嗎？”
池陽心思不在這，敷衍道：“好玩。”
段立明笑道：“明天還去？”
池陽遲疑了下，段立明又說：“去吧，明天我讓小周接你，順便載你去醫院檢查。”
池陽心一亂，馬上說：“不去了，我在家休息。”
段立明抱着池陽不住地蹭，滿意道：“這才乖。”
段立明陪了池陽上半夜，下半夜便走了。
黑暗裏，池陽睜着眼，怎麽也無法入睡。
天剛蒙蒙亮，池陽頂着兩個黑眼圈爬起來，帶上錢，搭公車去了醫院。
他今天必須把孩子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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