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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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陽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段立明已不在，床頭櫃上有體溫計，他測了下，三十八度九。
池陽進了浴室，想起昨晚入睡前段立明說的話，他掀高衣擺，看了眼肚子，似乎是比以前大了點。
池陽覺得奇怪，他最近胃口不好，吃的少，怎麽就長肚子了。
池陽拿起牙刷，心裏一咯噔，忽然有了個不好的猜想。
該不會長瘤子了吧？
池陽越想越怕，心說不能再這樣拖下去，否則繼續不吃藥，他真的要下去見閻王爺了。
院子外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池陽走到窗前看了一眼，段立明的車開走了。
池陽覺得機會來了，他換好衣服，偷偷出了門。
池陽去了趟醫院，找到上次那位醫生，撒謊說領的藥不小心弄丢了，問能不能補藥。
醫生面露難色，“補藥要走的流程很麻煩，手續不好辦理。”
池陽問：“那有沒有其它辦法？”
醫生說：“你只能自己出錢買。”
池陽身上沒有一分錢，就連出門也是徒步走了半個小時來的醫院，哪有多餘的錢買藥。
醫生看出池陽的窘迫，遞了張名片給他，告訴他有需要可以打自己的電話。
池陽在醫院門口，手裏捏着名片，靜靜了許久，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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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計程車上下來個人，遠遠朝池陽微笑。
安河走到池陽面前，看了眼他身後的咖啡廳，問道：“怎麽在這？”
池陽笑道：“沒錢。”
安河嘆了口氣，“走吧，我請你。”
倆人進了咖啡廳，池陽點了杯最便宜的飲料，他正猶豫要怎麽開口，安河忽然說：“你瘦了，臉色很難看，段立明對你不好嗎？”
池陽苦笑了下，沒有說話。
安河看出池陽不想說，識趣地扯開話題，“怎麽突然想起找我了？”
池陽與安河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他就像一只心愛的寵物，被主人牽着到處炫耀，然後被段立明扔到一邊自生自滅。
當時安河看見池陽孤身一人在角落發呆，主動過來和他搭話，互相留了號碼，一來二去，倆人成了好兄弟。
池陽欲言又止，安河敏銳地察覺到什麽，問道：“你想借錢？”
池陽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安河問：“你要多少？”
池陽想了想，說：“五千。”
安河眉頭皺了下，似乎有些為難，池陽馬上說：“沒有就算了。”
安河沒回答，起身去了洗手間，關門前回頭看了池陽一眼。
十五分鐘後，安河回來了，臉上帶着奇怪的紅暈，二話不說就給池陽轉了一萬。
池陽看到轉賬吓了一跳，“不用這麽多。”
安河沒好氣道：“拿着，買點補品吃，看你瘦成了什麽樣子。”
池陽心中暖洋洋的，他收了錢，笑着說：“等我找到工作，一定把錢還你。”
倆人聊了會天，安河的電話響了，他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安河把電話挂了，對池陽說：“我要走了。”
安河叫來服務員結賬，和池陽在門口分別。
池陽目送安河上了計程車，摸出名片，給醫生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有錢買藥了。
醫生讓池陽給他發個地址，在外面見面，池陽便把咖啡店的位置發了過去。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拿到藥後，池陽忍不住問：“為什麽不能去醫院？”
醫生把轉賬的錢收了，老實說：“這是違規的，不能在醫院操作。”
池陽似懂非懂地點頭。
有些醫生會偷偷收病人家屬的紅包，給予好的照顧，如今染上這種病的人不少，估計私底下賣這種藥能賺不少外快。
池陽拿到藥後在附近瞎逛，發現有不少小店在招工，他挑了半天，最後進了一家餐館應聘洗碗工。
老板看了他一眼，說：“店裏正好缺個服務生，你做嗎？”
池陽點頭，“做！”
談好工資和上班時間，池陽走了，他算了算，勤快點幹個半年，到時候存點錢，就能和池默搬到別的城市住，讓段立明一輩子找不到他。
池陽心情頗好回了段家，上樓也不喘了，這次他留了個心眼，把藥瓶上的标簽撕掉，将藥藏到盥洗池下面。
晚飯時間，雲姨喊吃飯，池陽下樓時，段立明和程左已經坐在餐桌前，桌上沒有池陽的碗。
池陽正要進廚房添飯，身後的段立明開了口，話是朝着雲姨說的。
“池陽從今天開始減肥，以後每天只給他吃一頓，其它東西都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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