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4)
嘴裏那顆做了吧，”謝隽奇攬住小凡的肩膀，“反正你将來很長一段時間無法甩開我，也就沒必要空着那個位子來紀念了。”
小凡故意說，“我們公司有的是合作醫生，我可不一定非得找個有前科的。”
“哦？是誰剛才當着大家的面說，這輩子能當我的……患者，真是太好了？”
小凡臉色一紅，“那，那是危機公關，做不得數的。”
“是麽？”謝隽奇的眼神變得危險，“那我也有我的危機公關——”
說罷，他欺身上前，牢牢的吻住了這輩子至愛唯愛的女人。
在他懷中，小凡漸漸放棄了掙紮，用全身上下每個細胞，清楚而戰栗的感受着她的醫生，她愛的男人。
這一切，真的太好了。
（end）
48|番外
接下來進行的幾場發布會，場場爆滿。
公司組織的幾個大型活動也得到了熱烈反響。不管是參加病例大賽的醫生，還是參加“再造微笑”項目的患者，積極性都超過了之前的同類活動。
除了産品，紀小凡和謝隽奇的故事也成為了一大亮點，甚至有不少人的關注是沖着他們來。沒辦法，愛情故事嘛，總是比冷冰冰的科技要來的吸引。
原本被網絡流言煽動，想要圍觀他們出醜的人，也被北城現場打臉，黑轉粉，慶幸自己陰差陽錯，看到了難得的場面。
“卧艹我看了現場！簡直值回票價！這份安利賣的好！”
“本來想上班的，被領導逼着來學習，結果……謝謝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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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下後幾場也是他們兩個綁定嗎？不綁定我就不去了。”
“綁定粉+1。想不到我八卦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小凡也很無奈。
本來公司擔心她跟謝隽奇之前的“黑歷史”會起到反作用，原本都想要讓他們撤出這個項目避風頭，想不到歪打正着，效果意外的好，黑歷史反而成了催化劑，甚至受到了海外老總的關注。
于是，她就只得跟謝隽奇“奉旨綁定”了。
在去某城的飛機上，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你這個月有一半時間都在外面跑，丢下患者真的沒關系嗎？”
謝隽奇老神在在的說，“沒關系，他們表示，寧願打飛的跟過來見縫插針的複診，也不希望我耽誤了終身大事。”
小凡黑線，這哪跟哪？
有了前兩場的打底，策劃團隊也更加放肆，玩的更嗨。後來每一場，都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影響力、話題性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醫療産品的水準。
全國巡回發布會的最後一場，是在C城。
衆人相當期待。
不光因為這是收官之戰，還因為，這是小凡的家鄉。
是的，因為這是小凡的家鄉……
到達C城後，團隊成員紛紛打趣，“小凡，這是你的地盤，是不是要好好招待我們一下啊？”
有人更是拿出十多頁的打印紙，“是啊，早就聽說你家XX名勝/XX街/XX小吃可有名了，我來之前還專門做了攻略呢，你給點建議呗，看看哪些可以拔草？”
小凡本想低調，對衆人的七嘴八舌，都不知道該先回答誰。
這時有人幫她做出決定，“我看大家都很累了，接下來還要準備發布會，還是先歇歇吧，不管吃東西還是逛街都需要身體本錢。”
衆人只得知趣的散了。
——哪有這麽冠冕堂皇啊，謝醫生他不就是假公濟私，想陪小凡單刷麽？畢竟，小凡的娘家，就等于他的準岳家啊。
小凡感謝他幫自己解圍，稍事休息之後，就跳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她好久沒回過家了，就連曾經熟悉的公交線路也是要好好重溫的。
有人跟在她身後上車，“糟糕，忘帶零錢。”
小凡回頭一看，對上謝隽奇可憐巴巴的眼神。
他怎麽也跟來了？
小凡很無語，但司機和一車人都等着他們。
小凡的無語變成無奈，為了不耽誤父老鄉親的正事，只得幫他多扔兩個硬幣進去。于是車門關閉，司機一踩油門，緩緩上路。
謝隽奇上了車，順手接過小凡手中的禮盒，看了看小凡的表情，立刻說，“我就送你到門口。”
小凡只得放過他，反正禮盒拎着也不輕，多個壯勞力不吃虧。
站在駛動的公交車上，謝隽奇站在小凡身邊，看向窗外，“其實C城也相當現代化，跟江城北城并無二致。”
“這些商業中心也是這幾年發展起來的，”小凡對自己家鄉有發言權，于是指點江山，“這裏原本是相當冷清的小街，後來……”
說着說着，就到了目的地。
小凡下了車，就見到等在公交車站的老爸，差點哭出來。長大之後為着學習、工作、出國，并沒能在父母身邊呆上太長時間，這一見，發現老爸又比記憶中老了不少。
“可算回來了，你媽一大早就去買菜，這會兒已經做了一大桌，有你愛吃的……”老爸說着就引女兒往家走，忽然看到一個高大的男青年跟在女兒身側，微微一愣。
小凡連忙去拿謝隽奇手中的禮盒，“額他是我公司同事順路——”邊說邊給謝隽奇遞眼色，暗示他任務完成可以圓潤了。
謝隽奇手上卻暗暗使了點力，沒讓小凡輕易搶走，他咳嗽一聲，“這是……伯父？”
紀爸也沒被女兒回家的事沖昏頭腦，一聽到這個敏感的稱呼，立刻對這名“公司同事”提高了關注等級，詢問的望向小凡。
——只是公司同事？
小凡忙說，“诶，謝醫生你好像約了人吃飯？”
謝隽奇卻完全不接招，聳聳肩，“他剛剛打電話，臨時有事取消了。”
小凡不語，這是要鬧哪樣……
謝隽奇笑笑，“沒關系，你回去跟父母團聚，我随便找家店吃吃好了。”
對于他的撒謊技術，小凡完全無語了。
紀父到底不忍，“這位……要是沒別的安排，不然上我家一起吃？”
“那好啊——”
“不不不他有事——”
紀父瞪了女兒一眼，對謝隽奇和善的笑笑，“聽你說話，像是江城那邊的人？”
謝隽奇打蛇随棍上，“是是是，我就是江城人，伯父可以叫我小謝。”
“是麽，小謝你是凡凡的同事啊，我聽她叫你醫生？”
“是這樣的伯父……”
說話間，紀父已經領着“小謝”往自家方向走去。小凡跟在後面，着實無語，引狼入室啊這是……
老媽果然做了一大桌子菜，對于謝隽奇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生人，也只是短暫驚訝，之後就熱情的招待起來……
謝隽奇倒是毫不客氣，相當自在的坐下來扒飯吃菜，把紀母的廚藝誇上天，反而小凡這個正牌女兒都沒機會跟老媽說上幾句話。
晚上有策劃要想，第二天還要早起開工，為了不把家裏搞的雞飛狗跳，小凡沒有留宿，吃完飯，跟父母講了一些體己話，回自家閨房重溫一會兒，就打道回酒店。
謝隽奇硬是厚着臉皮從頭陪到尾。
“這幾天要是不忙，就過來吃飯。”最後這句話，老媽完全是對着謝隽奇說的。
“那道草菇炖雞真心不錯。”回到酒店，謝隽奇猶有留戀。
紀小凡想到老媽送他們下樓時說的話，有些糾結。
謝隽奇這樣的舉動顯然不符合“普通同事”的人設，老媽悄悄對小凡說，覺得謝醫生人不錯，這幾年看她一直沒感情方面的消息，還以為女兒的終身大事要耽誤了，想不到她心中有數，找的人也是一等一的好，讓他們老懷欣慰，雲雲。
小凡之前沒對父母聊起謝隽奇，出國前沒有，出國後也沒有，想不到謝隽奇卻自己送上門來，殺了個措手不及。這個節奏跟她的設想很有出入……
但她也只能用發布會作為借口，讓自己的心思轉移到正事上來。
對于即将進行的發布會收官戰，網上已經議論的沸沸揚揚，大家都在猜測這次會是什麽亮點——
“畢竟是小凡的主場，說什麽也得特別一點吧。”
“哈哈，偷偷爆個料，謝醫生已經見過小凡父母了。”
“哇，毛腳女婿上門啊！”
“就知道會有驚喜，好期待呢——”
這時，有個不和諧的音符加入進來。
“——你們夠了沒有？這到底是新品發布會，還是紀小凡個人演唱會？誰關心她的感情生活啊？”
“額……這跟發布會又不沖突，樓上吃炸藥了？”
“樓上有病+1，新品發布會不就那樣，大同小異的有什麽好看，我就是沖着小凡和謝醫生去的。”
“我也是，樓上的嫌煩，那就別去湊熱鬧，自己去他家官網下載用戶手冊不就得了。”
那個不和諧音符卻并不收斂，“噗，我認識的醫生可沒這麽八卦的，充電都來不及，誰關心一個路人那點破事了，心靈雞湯喝多了麽。”
“……哪來的深井冰，我看你才是老陳醋喝多了。誰技術好去查下這貨的IP。”
深井冰果然引起了衆人的公憤，數分鐘之後。
“查出來了，有驚喜——這人的IP跟之前發天價索賠案123系列樓的樓主是同一個！”
這個發現讓衆人都炸了——
“我就說嘛，早覺得那個樓主不對勁了，果然是專業黑。”
“怎麽就見不得小凡好啊，這不會是謝醫生的暗戀者吧，可惜黑也黑不出她想要的，真可憐。”
“又有新發現，這個IP還發過謝醫生家診所的廣告宣傳軟文。”
“額，那一定是謝醫生診所裏的人，什麽護士助理之類的吧。”
“找到她的常用郵箱了，……”
“那個，弱弱的說一句，我有認識的同學在謝醫生家診所當護士，剛剛跟她求證過……對上號了，有這麽個人，是所謂的總監助理，求不黑護士，護士都受不了她呢。”
“卧艹，那就是掉馬了？簡直羞恥play，我都替她犯尴尬強迫症了。”
“咦，那位秦助理怎麽不吭聲了？是要馬甲自殺麽？”
“噗，馬甲自殺也沒卵用，反正三次元也曝光了。”
“哦，就是秦婉嘛，她在國外讀了個野雞學位，特別能裝字母，對着病人說的天花亂墜，看起來挺像那麽回事的，但專業知識一竅不通，有好幾次差點出事，都是我們幫她擦屁股，沒讓謝醫生知道。”
“既然說到這裏，那我再偷偷爆個料，當初小凡那個手術，其實也是她事先沒準備充分，謝醫生倉促上臺騎虎難下……”
“老鼠屎一顆……還好意思黑別人？這人臉真大。”
“我要是她，絕壁不敢在這行混下去了。”
（後來，秦婉更被人8出，她曾在謝隽奇“前女友”失蹤事件中扮演了關鍵角色——原來她一開始就看上了室友這位英俊同學，暗暗動了心思，而謝隽奇找所謂的“前女友”寫生，非關感情，只是職業病發作，為了觀察分析唇齒的美學比例，秦婉卻将室友視作假想情敵，表面上裝作感情軍師，各種套資料蹭見面刷存在感，卻在謝隽奇某次出外義診時得知消息，故意對室友謊報軍情，導致室友孤身去到某偏僻鄉村，遭遇不測……而因為缺乏證據，謝隽奇被秦婉高明的演技騙過，以為有自己的責任，出于內疚和移情作用，回國後對秦婉相當照顧，讓她來診所協助工作，後來這事暴露，秦婉當然混不下去，沒有好下場——注：這部分內容實在太極品，為了不破壞氣氛，就不詳細敘述了。）
C城發布會如期舉行。
謝隽奇畢竟是專業的，科技與人文的切入點把握的更準，所以現場主題後來都是他在策劃，小凡則主要發揮主場優勢，更多的做一些外聯工作，用到自己曾經的人脈和現今的資源，邀請家鄉有分量的人物單位到場參加。
發布會人山人海，盡管增加了一倍座位，還是坐不下，門口站着聽的排了裏三層外三層。
現場也沒辜負他們的期待。
誰也沒想到，高*潮竟然是一支樂隊帶來的現場演唱。
在那之前，謝隽奇簡單介紹了新産品的特性，然後說，“相信今日到場的諸位，對本公司新産品的特性優勢已經有了相當的認知，也就不用過多贅述——簡而言之，在醫患最關心的安全性、相容性和舒适度上，它着實無與倫比；它完全懂得那些脆弱，就像……【你永遠知道我的迷惘】。”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搖滾樂前奏，衆人皆是一驚。
幕布拉開，臺上果然出現了一只樂隊，主唱、吉他、貝斯和鼓手全套，複古又新潮。
盡管新編過，熟悉的旋律卻喚起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回憶，那是他們多年前深愛的歌曲——
“一個人在孤獨的時候，走到人群擁擠的街頭……”
衆人既是激動，又是驚訝。盡管他們設想了千百種可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首歌作為收官戰的主題。
搖滾！Rock and Roll！
拜托，跟牙科有什麽關系啊？！
但是，奇怪的，那些古老的魔性的歌詞卻輕易打動了他們，跟主題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呼應。
到了B段，終于有人忍不住，放下教授專家的矜持，跟着哼唱起來——
“……我們曾經一樣的流浪，一樣幻想美好時光，一樣的感到流水年長；我們雖然不在同一個地方，沒有相同的主張，可是你知道我的迷惘……”
後來衆人紛紛發帖，“想不到在一場牙科發布會上能找到這樣的感動——”
“這歌選的真好啊，真的……好懂我們，啥也不說了，一生推——”
“謝醫生好感性好文藝！比愛馬仕還給力！”
臺下，小凡怔怔的聽着，連有人靠近都沒發覺。
“打幾分？”等到歌曲終了，謝隽奇輕聲問。
小凡迅速擦了一下眼淚，“真是surprise……你怎麽想到的。”
謝隽奇遞給她手帕，“還是你給我的靈感——我看到了你房間的舊海報。”
小凡看他一眼，完全不知道該用哪種表情，“是這樣？”
這首歌，是她十多年前偶像樂隊的作品。學生時代她曾經瘋狂的搜集他們的作品和周邊，卻完全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重溫。
完全沒想到。
他這……也太任性了吧？
“可是效果不錯，對不對？”
謝隽奇說的沒錯，在場衆人都一臉投入，感慨萬千。
【不要讓我再迷惘下去了，小凡。】謝隽奇沉沉的說。
“……”小凡眼中還帶着淚意，愣愣的看他。
“我們走。”謝隽奇忽然拉住她的手往會場外走。
“可是還沒結束——”小凡莫名其妙的跟他走了幾步，才回過神來。
“不用管了，有人善後。”謝隽奇不由分說的往前。
“去、去哪兒？”
謝隽奇停下來，“去你家——”
小凡盯着他薄薄的唇。
果然，從他口中，說出了比現場那支搖滾樂還讓她震驚的話。
“——提親。”
小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謝隽奇拖上了去她家的公交車。
“這次我帶了零錢。”他得意的說。
看着緩緩向後移動的樹木街道，小凡也只能笑了。
她的确孤獨過、迷惘過，有過傷口，懷疑自己能否擁有美好。
好在，身邊這個人到底還是出現了，經過了，為她停下來了。
——他終結了她的迷惘。
番外《你知道我的迷惘》 完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完結撒花~~這個略糾結的故事總算是HE啦~~凡凡這個讓人操心的女兒終于嫁出去了~~
專欄收一個嘛~~
新文月底開~~約起來約起來~~
